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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5娛樂

我是元後嫡出的公主

然而母後臥病榻上,徐淑妃代掌六宮之權

大周朝廷和北厲草原的戰事一直僵持不下

徐淑妃親自見我,奉勸我遠赴草原和親

「公主金尊玉貴,受天下萬民供養,如今也到了履行自身應盡的責任,

今日本宮與你說的這些話,自然也是為陛下和百姓福祉分憂。」

我看著她人淡如菊的樣子,心下冷笑

轉身跪於禦前,自請和親

三年後,我重歸故國,身後也有倚仗。

看著已尊為繼後的徐氏,見到我時臉上轉瞬即逝的慌張

我心想著,當年你結下的那些賬,如今便讓你百倍奉還!

1.

我端然坐在座上,神色平靜地輕抿著秋棠新沏的碧螺春。

徐淑妃依舊面容悲憫,大義凜然地向我陳說公主所肩負的重任。

「公主,本宮言已至此,最後再奉勸一句。

你即便不為天下百姓著想,也該明白一個道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若你能聽從本宮的忠告,想必陛下也會深感欣慰。」

我但笑不語,緩緩放下手中茶杯。

「淑妃娘娘,前朝之事自有陛下與朝臣們操勞,後宮事務也需勞煩娘娘掛心,所謂各司其職,

娘娘如此為父皇分憂朝事,已然是越俎代庖。今日你這些話,我就當從未聽過,還請淑妃娘娘回去吧。」

徐淑妃自討沒趣,卻仍端正起身,嘴角掛著一抹得體的微笑。

「不管公主作何想法,陛下為這戰事早已焦頭爛額。雖平日不言,但心中早有打算。公主還是平糊心氣,日後做好準備吧。」

說罷,她傲然轉身離去,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剛進入殿中的張嬤嬤瞧見這一幕,怒不可遏。

「豈有此理!咱們娘娘還在正殿養病,她怎能專程跑來,說出這般誅心的話!」

我緘默良久,望向殿外,悠悠嘆了口氣。

徐淑妃自詡為父皇的青梅竹馬,有著相伴多年的情分,如今可謂聖眷正濃,寵冠六宮,貴妃之位也近在囊中。

而母後多年來與父皇貌合神離,如今更是病入膏肓。三弟弟年歲尚淺,還在教習之中。鳳棲殿已呈頹敗之象,獨留我一人苦苦支撐。

我原本想著,至少要撐到三弟弟開府治事,能夠獨當一面……

可如今看來,不等羽翼豐滿,徐淑妃也斷斷容不得我。

不日,父皇下了朝專程召見了我

他先是對我關懷備至,一番噓寒問暖,再過問母後的病況。

我面上一一應答,心裏卻不忿他的惺惺作態,當真這麽關心也不見得去看看母後

隨後他言語委婉,語氣中隱隱有些難為和愧疚

「安寧,是父皇對你不住…」

他艱澀開口,時不時覦我的神色

我看著他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心中不屑卻也復雜

曾幾時他和母後感情和睦,與我也有過幾分真切的父女溫情,做不得假。

後來太子哥哥逝世,我對他的敬愛也寥寥無幾了

可現在我哪有拒絕的資格呢?

我微微垂首,沈默片刻後,鄭重行禮跪拜於前,緩緩開口:

「父皇不必如此,兒臣明白自己的責任,為父皇了卻這樁心事,兒臣願意前往北厲和親。」

父皇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露出欣慰之色:

「安寧,你不愧是朕的好女兒。朕知道此番委屈了你,但為了大周的百姓,為了江山社稷,你做出的犧牲,世人會銘記在心。」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父皇既已決定,兒臣自當遵從。只是兒臣有一事不明,

徐淑妃如此幹預朝政勸兒臣和親,究竟是為了天下百姓,還是為了她自己的私心?」

「安寧,不可妄言!」

父皇微微一怔,隨即沈下臉來:

「淑妃自然是為了朕,更是為了這天下!」

我不再言語,面容如波瀾平靜,只是心中對父皇的失望又多了幾分。

曾經的他,也是一位有抱負、有擔當的君王。

可如今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他皆是識人不清,剛愎自用。

2.

本該這件事闔宮上下秘而不宣,我也吩咐下人謹言慎行。

可不知誰人的碎言碎語傳入母後耳中。

母後掙紮著從病榻上起身,她面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卻滿是擔憂與不舍。

這無疑給了她沈重的打擊,

「那北厲蠻夷之地,他們怎可!」

母後言罷接連咳嗽,我輕拍她的後背,心中滿是酸楚。

她緊緊握住我的手,眼中淚光閃爍。

「我這身子怕是不成了,不能為你籌謀,你外祖家若還在的話,怎會讓你受這任人宰割的苦!」

我強忍淚水,輕聲安慰道:

「母後不必擔憂,兒臣既然應承此事定會好好照顧自己,兒臣不孝,不在您身邊的日子您要好好保重自己,

還有承曄,他現在很懂事,功課優異,上進好學,不愁沒有好前程…」

母後聽著我的話,淚水不斷滑落。

我語氣堅定,「您不必擔憂,身體要好好的,我是您的女兒,我向您保證,總有一天會活著回來見您…」

言罷,徐淑妃在外求見。

母後抹了抹淚,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和仇恨。

「她來做什麽?不見!」

我也是如此想的,正準備讓人把她打發走。

徐淑妃卻越過稟告,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寢宮。

她面容淡然,微微欠身行禮,

「見過皇後娘娘,公主殿下。」

母後靠在床頭,冷冷地看著她,

「你來做什麽?」

徐淑妃也不惱,微微一笑,

「臣妾聽聞皇後娘娘身體不適,特來探望。」

「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公主和親一事,想必皇後定然不舍,臣妾願勸慰一二。公主金尊玉貴,遠嫁北厲,這也是無奈之舉。」

「但陛下愛女心切,唯恐公主委屈,他日公主出嫁會給足公主應有的嫁行尊面,

皇後娘娘也該保重好身體,來日為公主體面送嫁。」

最後一句語氣加重,盡顯小人得誌之態。

「放肆!輪得到你在本宮面前說教!」

母後怒目而視,顫抖著伸手抓起一旁的茶壺,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徐淑妃。

茶壺瞬間砸中徐淑妃額頭,隨後瓷片四濺。

徐淑妃驚呼一聲,擡手捂住額頭,殷紅的血從指縫間滲出。她臉色驟變,眼中滿是驚愕與憤怒。

「皇後娘娘,您這是做什麽?」

徐淑妃躬腰起身,稍稍穩住身形,臉上的淡然也掛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陰狠。

母後坐起身子,眼神淩厲,語氣雖然微弱卻極具中宮威嚴,

「以下犯上,今日不過是略施小懲,若你再敢放肆,本宮定不輕饒!」

徐淑妃咬著牙,很快斂下眼底的情緒,微微福身道:

「臣妾知錯,皇後娘娘息怒。既然娘娘不願聽臣妾多言,臣妾先行告退。」

說罷,她轉身快步離去,那背影中滿是不甘與怨憤。

3.

很快,只因著淑妃的寥寥數語,父皇便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那許久未曾踏入的鳳棲殿,興師問罪。

一番爭執後,父皇與母後不歡而散,帶著滿腔怒氣拂袖而去。

鳳棲殿中,死一般的沈寂籠罩著每一個角落。

母後無力地靠在床頭,神色中滿是疲憊與哀傷,仿佛一朵即將雕零的花。

沒成想我剛剛及笄後,母後便因著內心的消沈與臥病,郁結於心,最終在一個寒風凜冽的雨夜裏,疾病爆發,燈枯油盡。

皇後薨逝,皇帝卻只是漫不經心地大手一揮,寥寥幾筆定下一個「端淑」的謚號,便將葬禮按標準的皇後規格交予徐淑妃操辦。

宮中喪鐘悲鳴,白幡如雪花般懸掛,遍布整個宮殿。靈堂之中,一片縞素,徐淑妃帶領著一眾妃嬪跪於棺槨之前。

在母後的葬禮上,我僅僅見過父皇匆匆而來的一次。他對我視而不見,不曾過問半句,反而是特地看望在葬禮上為皇後哭喪的淑妃。

那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好不真情實意,而父皇則輕聲哄著她,讓她不必太過勞累,早點回寢宮休息。

那一刻,我酸澀的眼眶中不再有淚水打轉,想起母後臨終前,告訴我梳鏡台前匣子裏的幾封信,最後在我耳旁低語幾句…

此時我的目光中暗暗隱藏著厭惡與痛恨,緊緊地盯著他們,袖下的拳頭攥得死死的。

跪在我一旁的弟弟承曄,眼尾微微泛紅,面上倔強又堅強,他輕輕牽起我的手,緊緊握住,一言不發。

宮中有傳言,父皇欲冊立淑妃為新後。然而母後縞素百日未過,我怒從心起,竭力阻撓。

「我絕不容許那個害死太子哥哥的毒婦與我母後平起平坐!」

「孽障!淑妃性情溫和嫻淑,待人寬和,你這般汙蔑她究竟意欲何為!真不知你母後如何教導你的!」

我聞言淒然一笑,聲音止不住哽咽,

「父皇竟然還提起母後,可您如今又讓她安眠了麽?」

「您當真不知道太子哥哥的死因嗎?」

父皇微楞,啞口無言,我又繼續道,

「那日郊外隊伍沿經陡峭壁崖,太子獨身一人時身下的馬突然受驚癲狂,隨行親衛竟無一人在身旁,

等到事發後又那麽巧是徐家三郎聞訊趕來,所有一面之詞都是他和親衛全盤托出,

您事後勃然大怒處置了隨行的護衛,可難道不曾知道朝露宮和徐家被攔下來的信封嗎?」

「不您知道!那個幕後使主昭然若揭,可在母後呈遞的證據面前您絲毫不為所動!」

我訴說多年的委屈與痛心,聲喉哽咽,

「您偏愛徐淑妃,即使是皇兄的死是她圖謀為之也包庇她許多,母後與您同舟共濟十多載的夫妻情誼,也因為您的猜忌和疑心之下也蕩然無存」

父皇陡然皺眉,語氣不滿,

「簡直放肆!來人,送公主回宮,出嫁之前不得踏出宮門一步!」

我肯定道,扯出一絲苦笑,

「只是替母後和皇兄不值…今日您卻要給淑妃越級封後,為徐家加諸榮譽,實在心寒至極」

「您還記得皇兄嗎?他自小便聰明伶俐,太傅觀其經天緯地之才都贊賞有加,他多麽敬愛您…可他死的時候不過十一歲…」

「是…他是朕的第一個孩子,那時朕對他寄予厚望…」

父皇喃喃自道,神緒飄忽至從前…

可我已失望至極,不願聽他再說下去了,轉身離開。

封後的事暫且擱置。

自父皇晉徐淑妃為貴妃後,宮中局勢愈發緊張。我深知,留給我的時間已然不多。和親之日漸漸臨近,我開始不動聲色地暗中籌備…

出發之日,我身著一襲華麗無比的嫁裝霞帔,頭戴璀璨奪目的鳳冠,面容沈靜如水。

和親送嫁的隊伍浩浩蕩蕩,一路向北而行。

途中時而遭遇惡劣天氣的侵襲,時而行駛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之上,車馬顛簸難行,讓人舉步維艱,這一路漫長又艱辛。

行駛三月有余,久久小憩的我忽聞北風呼嘯,心下一動,悄悄掀起簾帷,外面是一望無際的莽莽草原,似綠色的海洋一直鋪展到天邊。

秋棠見我動作,立馬心領神會道:「公主,我們已入赫延部領內了。您再休息一會,前方很快有人來接待。」

赫延部乃草原八大部落之首,他們歷來的領主稱之為大可汗,素來以霸主之勢統治整個北厲草原,淩駕在其余七部之上,旗下諸多小部落為之馬首是瞻。

不一會兒,我感受到馬車緩緩停下,聽著外面似有策馬之聲,料想應是草原遣人來迎禮了。

我探出頭來,只見外面一夥人身著極具草原特色的制式服飾,那些普通侍從的服飾色彩較為質樸,均以深色皮甲和粗布為主。

瞥見到為首的男人,他眉眼深邃銳利,身材高大挺拔,古銅色皮膚盡顯剛毅。

與旁邊侍從不同,他身著的玄色狐皮大氅,腰間佩戴一把寶石鑲嵌的彎刀,上面雕刻金色的雄鷹圖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犀利地掃視四周,微微策馬踱步靠近,隨後目光落我所在的馬車,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探究。

當看到我探出身子時,他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微微上揚不明意味,似笑非笑。

我只好款步下馬車見禮,心中正猜測面前這位的身份。

他置若罔聞沒有任何回應,只留下侍從為我安排,目光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後便離開了。

我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和親隊伍在北厲人的引領下繼續前行,終於抵達了草原的王帳。

王帳之外,旌旗飄揚,風中似乎都帶著草原的豪邁氣息。我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走進王帳,心中暗自思量著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在王帳中,我見到了北厲可汗。他年過而立,身材魁梧,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霸氣。

可汗對我的到來維持表面的客氣和歡迎,然而我卻能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一絲防備。

他對大周和親之舉有些許嘲諷,眼神的輕視和不屑絲毫不掩飾。

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面上依舊保持著端莊從容。可汗的態度讓我明白,今後我需得更加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可汗言及一個月之後便在草原舉行大婚,隨後派遣婢女前來教導我。

婢女名叫依瑪,比我年長兩歲。她高挑纖瘦,性格隨和大方。

「公主不必擔心,您遠道而來,草原上的生活習俗與大周不同,一開始難免會不習慣,在此期間我會慢慢教授公主草原的禮儀事宜和語言」

依瑪對我地笑了笑,明亮澄澈的眼睛一彎像月牙兒。

她帶領我前往可汗安排的住所,我跟著她在身後亦步亦趨,一路上心緒復雜。

而此時,草原風翩然乍起,無端拂過卻惹人心中不安。

余光中,一道明晃晃的視線映入眼簾。

我不經意回頭看去,在不遠處的馬廄旁,站著一個格外顯眼的身影——

那女人蓬頭垢面,身著暗淡的窄袖長袍,衣衫邊緣磨損,腰間系著粗糙的繩子,腳踩著臟汙的破靴子。

她懷裏揣著一件用破布衫包裹著的東西,目光空洞迷茫地望著前方,幹裂的嘴唇微微張著,對著懷裏的東西喃喃低語。

女人擡頭望向我時,對視間那雙癡傻混濁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她咧嘴笑著,激動地向前邁了一步,卻又躊躇不前,只是站在原地緊緊註視著我。

我膽大起來,微微打量著女人。她淩亂如枯草般的頭發,遮掩著依稀可見的姣好面容,那雙眼睛看著我時有的是迫切、渴望…

依瑪同樣留意到了那個女人,她微微蹙起眉頭,眼帶淩厲向女人投去一道警告的目光。

女人似是被這目光震懾住了,趕忙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向這邊。

旋即一步跨到我身前,拉起我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公主,她是個瘋了的,不必理會。」

依瑪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躲避之意,似乎不想讓我與這個女人有任何牽扯。

我忍不住再次回頭望向那個女人。

隨後,我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她為何會在這裏?」

依瑪有些猶豫,隨後環顧四周,輕嘆一口氣,湊近我壓低聲音說道,

「她是可汗以前的女人,後來孩子沒了,她便變得瘋瘋癲癲的,被可汗手下趕到這裏,做些餵馬撿糞的活兒。」

依瑪三言兩語道明了女人的身份,我也不好再多問什麽,心中只道這是個可憐的女人。

依瑪外出為我帶些烤肉和奶茶作晚膳。

我坐於帳篷之中,帳篷設內簡潔而又充滿草原獨有的特色,地上鋪就著厚厚毛絨的羊皮毯。

帳篷中央安置著小火爐,炭火熊熊燃燒,縈繞著溫暖的氣息,在這陌生的環境中給予我短暫的一絲慰藉。

秋棠在一旁忙碌地整理著我的行囊,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公主,這北厲可汗的態度模棱兩可的,往後咱們的日子可該如何是好啊。」

我心中亦有憂慮縈繞,但我深知此時萬萬不可流露出絲毫膽怯,「既來之,則安之。」

然而在這段時間裏,我依舊在小心翼翼地周旋著,努力適應這草原的環境。

可還未等到大婚之日。

是夜,肆虐的寒風在曠野上悄然驟起。

4.

暗夜中四竄的火光映進帳簾,忽明忽暗。

馬蹄驚鳴沖破夜的寂靜,也令我在睡夢中驚醒。

我坐在帳篷裏聽著由遠及近的刀刃碰撞聲,心神未定。

帳篷也在狂風中微動搖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秋棠放下手中的活計,過來與我緊緊依偎在一起,面對此狀況不敢有片刻松懈…

我想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於是心下一橫,摸起妝篋裏的一銀簪子,緊緊攥在手心

我與秋棠踱步到帳門一側,想先窺探外邊的情況

片刻突有一人闖入,我欲手起簪落,也不想就這樣落入什麽樣的窮兇極惡之徒手中

一只纖瘦的手抓住我的手腕,順著月光微灑的淡淡光影望去,我瞧見了那雙清澈如泉的亮眸。

一時間,我手中的力氣微微松弛下來。

「公主!快同我離開!」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依瑪身上布滿斑斑血汙,她手中的彎刀刀尖正緩緩滴著鮮血。

「依瑪,外面到底發生什麽?」

秋棠護在我身前眼瞧著外邊,廝殺聲響此起彼伏

「可汗已死,你們不能再留在這了。」

聞言有些驚駭,但冷靜一想這畢竟涉及草原爭勢局面

我點點頭,和秋棠跟著依瑪溜在帳篷後徑逃脫。

我也是漫無目的,就這樣任由依瑪帶著在黑暗中倉皇奔逃,寒風如刀割般刮過面龐也難以鎮定。

就在這時,不知從暗處何處突然沖出來一個影子,嗚嗚咽咽地緊緊抓住我的衣袖。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天見到的那個可憐女人。

她一邊用力拽著我,一邊不住地搖頭,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

「不……不要跟她走……她是壞人……」

我滿心疑惑,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向依瑪。

依瑪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公主,別聽她胡言亂語,我們得趕緊走,到前方便安全了。」

女人卻緊緊拽著我的衣袖不松手,眼中滿是急切與真誠。

「不,她騙你,她會害你。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事情。」

我心中疑慮更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依瑪不欲與她有過多纏結,幹脆利落直接一記手刀坎在她後頸,女人瞬時昏倒在地上。

這時前方烏泱泱一小眾軍隊向我們駛來,領頭的軍官到面前立即亮出令牌。

「看來敵寇已盡數伏誅,殿下成功了。」

依瑪了然一笑,向我說道,

「鷹騎營右將軍穆朔,我們安全了。」

穆朔銳眼瞥向我,輕佻地將我上下打量「這就是大周公主?」

我被他審視的目光盯得局促不安,也很快正色道,「我是。」

「哼,殿下還沒下令該怎麽處置她呢,先將她和她的婢女同那些俘虜關在一處吧。」

「她畢竟是大周來的公主,怎可將她跟俘虜一般對待?」

「公主?不過是個戰利品,這裏是我們草原,還當是在大周一樣金尊玉貴呢。」穆朔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

依瑪怒目欲持刀與之對峙,對方也絲毫不遑多讓,這一下氣氛劍拔弩張。

「這是幹什麽」

沈穩的男聲響起,身後的人群齊刷刷列於兩側,畢恭畢敬地行禮讓出過道。

男人端坐於黝黑的戰馬之上,他剛浴血而來,渾身散發著凜冽的肅殺之氣,即使月光的傾灑也未能柔和半分。

他眸光冷漠,居高臨下地看向我們

「見過三王子,之前初次見面未曾與您正式見禮,不過今時不同以往,現下恭祝殿下大業將成。」

我知他是先前入領接禮的男子,心中猜測一二再結合當下狀況,這才大膽出聲。

呼延赫聞言,定定看著我,冷峻的臉上有了一抹笑意

「哦?倒是伶牙俐齒。」

他聲音溫和,似與我談笑風生一般,不像剛剛殺敵出來的。

「公主既是遠道而來,本王自當會以禮相待,今夜的局面倒是驚擾了公主,恕本王擔待不周」

衛兵們知自己主子的陰晴不定,穆朔想再一探呼延赫的態度,被他冷言喝令退下。

呼延赫目光遙遙掃過地上躺著昏厥的人兒,眼中一絲異色而過。

他眸光一凜,端端看向一旁的依瑪。

「你行事愈發乖張了。」依瑪被他這一眼神懾到,微微低下頭。

「滾下去領罰。」呼延赫厲聲道。

依瑪聞言領命,離開前擔憂地看了看我,我朝她搖搖頭,她才放心離去。

夜晚下,呼延赫吩咐手下清理完屍殍遍野的戰場,將士們也圍在慶祝的篝火旁,舉杯歡呼,大有不醉不歸之勢。

我在王帳中聽著外面的慶祝聲,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自己將面臨如何命運。

堪堪望向帳中央,此時的呼延赫手端著酒樽,惰懶地倚靠在虎皮榻旁,身上的戰甲已然褪去。

他靜默無言,醉眼幽幽看向面前的我,許久開口,

「公主的模樣甚美。」

「剛差依瑪給你送去的胭脂妝弄,聽說是你們大周女子當下最時興的盛品,可喜歡?」

我輕撫剛塗上口脂的唇,嫣然淺笑,

「喜歡,承蒙殿下厚愛」

他輕笑一聲,起身一把攬住我的腰肢,我順勢跌坐在他懷裏。

湊近感受到他身上熾熱的氣息,一時覺得不自在想要起身,還被他按住。

空氣中彌漫微妙的氣息,他眼神中帶著一抹溫柔的戲謔,仿佛看穿我的窘迫與慌亂。

「公主何必如此拘謹,中原的女子都如同你這般嗎?」

「殿下自重,我本將成為你的嬸嬸。」

我在他收臂微松的間隙脫開,自然起身。

「那又如何?」他面上不屑,「呼延贊那老賊已死,不日我將正位為北厲大可汗,屆時你覺得該怎樣自處?」

其實很早聽聞,呼延赫雖名為大可汗的三王子,但實為他的侄子。

先可汗死後,呼延赫尚且年幼,並不如彼時他叔叔在草原的支持力量龐大。

而他母親遵循草原兄終弟及的規矩,成為下一任可汗的妻子,此後呼延贊也將他視如己出。

當中是怎麽樣的前因後果,我也無暇去想。

「不若你嫁給我,你們大周講究所謂的禮義廉恥,可我們草原卻沒那麽多忌諱,左右這禮也未成。」

他走過我身邊,盯著我不為所動的側影,

「我會修書一封告知你父皇,他既然把你嫁過來了,應該也不在乎嫁的是誰吧。」

我聽完氣惱不已,轉身攥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被他一手格住了

「安寧蒲柳之姿,不堪入可汗的眼」

我心中稍感懈氣,一字一句咬聲說道。

他聽我對他的改稱,有些滿意我的識趣,重新將我攬住,

「不會,我初見公主時,便心生欽慕之情。」

我憶起的是接見禮那日,他那倨傲淩人的模樣,如今再聽這般話語,只覺甚是好笑。

「是嗎?」

我擡頭望進他琥珀色的淺瞳,似有微茫的倩眸與之相對視。

殷紅的唇瓣嬌艷欲滴,隨之微微啟張,

「可汗的欽慕,安寧受之有愧,只是安寧身負和親之使命,豈能輕易改弦易轍。」

呼延赫聽罷並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笑出聲,片刻傾身貼上我的唇瓣。

我作勢半推半就,隨後偃旗息鼓,與之交纏。

一吻方歇,周圍熾熱的氣息尚未消散,呼延赫便欲進行下一步動作。

我端然而笑,玉手順勢端起一旁的精致酒杯,輕輕抵在他堅實的胸膛前。

呼延赫瞇起眼睛,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神色間似是不滿我呈欲拒還迎之態。

頃刻他輕笑一聲,拿過我手中的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呼延赫向我說明,明日他將會正位可汗,之後便是與我大婚之日。

當晚我被護送回安排的帳篷,帳篷內溫暖的爐火靜靜燃燒著,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我坐在柔軟的羊皮毯上,心緒如那搖曳的火光般起伏不定。

秋棠滿是關切地為我遞過一碗溫熱的羊奶,柔聲問道:「公主,呼延赫沒為難您吧?」

我輕輕搖搖頭,微笑著安慰她,「放心,沒事。」

當嘴唇貼近瓷碗的瞬間,我才突然想起,隨即拿起絹帕,仔細擦拭掉唇上的口脂。

秋棠見狀立刻會意,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

我接過藥丸,毫不猶豫地立即服下,目光緩緩掃過那一堆依瑪送過來的東西。

沈思片刻後,我垂眸說道,

「那些東西,你找機會帶出去處理了吧。」

秋棠點點頭,隨後退下去。

夜漸漸深了,帳篷外的風聲也小了許多。我躺在羊皮毯上,卻毫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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