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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做什麽皇後,我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2024-01-25影視

【晴晴之歡】

我在青樓當了十多年的妓子,被一個年紀足以當我爹的男人買了回去,但我沒想到的是,他還真是我爹,

他讓我跪在祠堂裏,用戒尺狠狠地抽打我的背。

我用學了十年的嫵媚叫聲求饒,他一腳踹翻了我。

果然跟你娘一樣,沒有個好人家的樣子。你既然進了我林家的門,就給我拿出點骨氣來。

什麽是骨氣?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不是靠著這些在他們看來下賤的叫聲,我早就餓死在青樓裏了。

但是生活早就教會了我能伸能屈,我挺直了腰板,試圖證明我是一個看起來有骨氣的人。

我爹又一鞭子抽在了我身上。

腰扭成這樣做什麽!又沒有旁人,扭給誰看?

從那以後,不論他怎麽鞭打我,我也沒有再出過聲。

我扼殺了早已深入我骨髓的討好與嫵媚。

只不過偶爾,對著鏡子,我還會流露出那副學了十多年的笑容。

有一次在我被鞭打的時候,一個女孩在門口怯生生地看。

她滿身綾羅綢緞,頭上帶著亮眼的珠釵,十根手指仿佛嫩蔥一樣,白皙嬌弱。

我被我爹打得匍匐在地,忍不住伸出手求饒。

可是剛伸出去,我就把手又縮了回來。

我的指節上滿是凍瘡,手腕因為長期練扇子舞變得畸形,和她一比,像一個醜陋的怪物。

她天真地問:爹,這是誰?

我爹破天荒地停了手,將我擋在身後。

他說:這是爹給你找的代替你進宮的人。別看,小心嚇著了。

她笑著說:這麽惡心,我才不想看呢,爹爹對我真好。

原來那也是爹的女兒,只不過這十多年的人生裏,和我走了完全不同的路。

她的娘一定不是妓子。

可是我的娘是。

也許命運就是這樣代代相傳,尊貴的人後代依然尊貴,卑賤的人永遠擡不起頭。

不知道這樣被鞭打了多少天後,我終於有了一副所謂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我爹給我塗了全天下最好的祛疤膏藥,讓我重新有了光潔的皮膚。

我就這樣被送進了宮裏。

全天下人都知道,曾經有道士算卦,說皇帝已經命不久矣。

唯一能破解的方法,就是娶一個命格為至陰的人進宮。

那個人原本是我的嫡姐,但現在是我。

我爹才不舍得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卦象,把他最疼愛的女兒送進宮裏受罪。

我像個牲口一般被剝得一幹二凈,去除了渾身不雅的毛發,送到了皇帝的寢宮裏。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皇上出乎意料得年輕,他看起來大約十八九歲,一點都不像命不久矣的樣子。

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興致,眼睛裏滿是壓抑的暴戾。

他說:別以為朕不知道,林尚書送了個當過妓子的女兒進宮。

果然,那些小把戲並不能瞞過他的眼睛。

他問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跪在地上忐忑地回答:妾叫柳如雲,隨母姓

我本以為他會因為欺君之罪懲罰我,跪在地上等了許久,皇上也沒有下文。

我悄悄擡頭看,只看到皇上神色怔楞,遙遙地看著遠方。

那個方向是京城,聽說今天蘇家那位萬眾矚目的女郎也是今天成親。

同樣是成親,我和她的待遇卻截然不同。

我聽到皇上在喃喃自語:蘇姐姐今天,是不是也要嫁給別人了?

地板冷硬,我的膝蓋不一會兒就開始生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終於回過神。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笑容裏滿是惡意。

既然蘇姐姐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我何必為她守身如玉。

他招了招手,讓我過來。

我剛直起身,他就一腳踹彎了我的膝蓋。

誰讓你站起來的?給朕爬過來。

我努力維持著這些天學來的骨氣,以最符合世家子弟的姿勢慢慢爬行。

皇上卻不太滿意。

他走過來,踩彎了我的腰。

妓子果然是妓子,裝也裝不出有骨氣的樣子。腰這麽軟,是不是早就堅持不住了?

他把鞋子伸到我的面前,冷酷地說:舔。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心生一計。

我慢慢伸出了舌頭,舌尖繃緊,力求看起來小巧精致。舌頭被慢慢地送出貝齒,在燈光下看起來,有了一種別具一格的誘惑力。

這個姿勢,我在青樓裏學習了多年。

果然,皇上一把掐住了我的臉,用力地吻了上去。

我成功侍寢了。

那些裝出來的尊嚴並不能救我。

能救我的,還是那些卑賤的技巧。

我果然是個天生的妓。

自從那夜之後,皇上仿佛食髓知味,夜夜召我侍寢。

再怎麽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他沒有間斷的玩弄。

每次我被弄到筋疲力盡,皇上都會很高興,賞我許多奇珍異寶。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對我有了些溫柔。

那天夜裏,我忍不住呼了聲痛,皇上竟然停了下來,輕柔地親吻我。

我以為這就是我以後的生活了。

可是那天,我在書房裏替皇上研磨時,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他附在皇上耳邊,小聲說:梁將軍突發惡疾,沒了。

皇上猛地站了起來,狀若癲狂地哈哈大笑。

我知道梁將軍,是京城第一美人的丈夫。

他在皇上納我的那一天,娶了蘇女郎為妻。

只因為蘇女郎說:我不要做什麽皇後,我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京城眾人高贊蘇女郎品節高尚,不慕權貴。

我有些羨慕,有些人天生就有不慕權貴的條件。

哪裏像我一樣,只要有往上爬的機會,就會不顧一切地抓住。

這也許是皇上遇到的第一次挫敗。

皇上將書桌上的物品掃到地上,惡狠狠地自言自語:蘇姐姐,拋棄我選了他,你後悔了嗎?

書房裏鴉雀無聲,無人敢搭話。

誰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

在梁將軍去世的第二天,她就被趕出了將軍府。

蘇女郎在將軍府前跪地不起,只求再看一眼梁將軍的遺容。

梁將軍的母親認為是她克死了丈夫,將她堵在府前痛罵一番。

早知道你是個紅顏禍水,我無論怎樣都不會讓我兒將你娶進府裏!

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給皇上捶腿。

他推開我,急急忙忙地喚來太監給他準備出宮的東西。

後來我聽說,皇上騎著馬疾馳千裏來到梁府,將蘇女郎抱上馬匹,懲罰了梁府一番。

我忍不住地羨慕。

就像戲本子裏講的一樣,限於困境的世家小姐,總會有一個人前來英雄救美。

可惜沒有以妓子為主角的戲本子。

要不然,說不定在我那十多年來的悲苦生涯中,也會有一個人來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蘇女郎就這樣進宮了。

蘇女郎和其他女子都不太一樣,她從來不笑。

哪怕有了皇帝獨一無二的愛,她也依然郁郁寡歡。

皇上沒有再進過我的宮裏,他每天費盡心機逗她開心,卻始終沒有成果。

終於,他問蘇女郎:蘇姐姐,你為什麽不笑?

蘇女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她說:陛下,因為你在羞辱我,竟然讓我和妓子共事一夫。

皇上終於放下了心,他以為他的蘇姐姐是因為嫁給他才這樣不高興。

他說:這簡單,我把她殺了,宮內只留你一人。

這就是皇帝,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哪怕我曾經和他共度過許多夜晚,也絲毫不會在我身上留下絲毫溫情。

其實我也並沒有很怕死。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很殘忍了,在臨死之前,我能短暫地享受到生活的樂趣,已經滿足了。

我平靜地跪下磕頭,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宿命。

蘇女郎卻又不高興了。

她看到我這麽平靜的樣子,或許是突然感覺命運對她不公。

憑什麽她每天會因為和妓子共事一夫而痛苦不已,而這個造成她痛苦源頭的妓子,卻可以這麽平靜地接受死亡?

她勾唇一笑,又轉變了主意。

她說:我想到了更有意思的東西。

皇上十分高興,他的蘇姐姐終於笑了起來。

他說:都依你,蘇姐姐想怎麽樣,我都聽你的。

我就這樣成了皇後,蘇女郎成了蘇貴妃。

只因為她說:我想看命運弄人,想看一個人身居高位卻只能卑躬屈膝。

我這只低劣的麻雀因為她的一句話飛上了枝頭,搖身一變成了鳳凰。

但是鳳凰之上,還有天子。

蘇貴妃要我每日都在她的殿前請安,她不說起身,我就不能起身。

我慶幸此時此刻是夏天。

雖然天氣炎熱,讓我汗流浹背,但冬天的寒冷,可以廢掉我的雙腿。

冬天的大理石地板有多冷,我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蘇貴妃這樣也不知足,她特意安排了些宮女,圍在我的身邊竊竊私語。

我聽到了很多話。

真是不知羞恥,哪怕這樣了,也能面不改色,她是沒有自尊心的嗎?

有這樣的皇後娘娘,真是皇家的恥辱。

怕麻雀變鳳凰,妓子依然還是妓子,哪裏比得上天生的世家子弟。

我只是假裝沒有聽到,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這種程度的話,我在青樓生存的那些年,早就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也許是我確實過於不知羞恥,皇上對我起了些奇怪的興趣。

他走到我的面前問:你為什麽不生氣,也不哭鬧?

我說:回稟陛下,家父並沒有教臣妾如何哭鬧。

他哈哈大笑:你這個人真奇怪,哭鬧還需要別人教,這不是每個人天生的嗎?

我有些疑惑,明明從我記事起,就沒有過哭鬧的場景。

原來是我天生堅強。

他惡劣地用腳勾起我的下巴說道:這樣吧,如果你哭鬧,我就賞你一個金錠子。

我努力地皺緊了臉,試圖憋出淚水和痛苦。

可是沒有,我憋出來的哭鬧,滿滿的都是下賤的誘惑味道。

皇上有些不高興,一腳踹翻了我。

朕讓你哭鬧,作出這副勾引人的樣子做什麽?

太折磨了。

我終於感覺到了有些委屈,有些累。

如果一個人,她天生就不擅長訴說委屈,強迫她哭鬧出來,是一種酷刑。

我伏下身子,哀求地說:陛下,還是請您賜死我吧。

我不想再當這些人上人的玩具了。

大不了一死,地下還有我娘,她或許早就準備好迎接我了。

可是自裁是需要勇氣的

她命硬又懦弱的女兒一次又一次地茍活了下來,不知道她有沒有等得心急?

皇上冷哼一聲,並沒有如我所願,而是暴戾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說:少跟朕來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收起你的小伎倆,給朕適可而止。

我沒有反駁,而是跪在地下深深地磕頭。

任何新鮮事物,對人的刺激都是有閾值的。

很快,蘇貴妃就認為這樣折磨我有些無聊,她又想到了一個新辦法。

她想看我,給皇上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