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從戰場上帶了一個女子回來，要納她做妾。
可她不樂意：「我不做妾！」
將軍夫人拉著女子的手強顏歡笑：
「你若是不願做妾便和我平妻吧。」
她依舊拒絕：「我絕不做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1
「秦將軍，當初隨你回京是你請我為老夫人治病，你現在這是何意？」
盛楠一身素衣，背著藥箱，挺直脊背質問秦衡。
我腦中又浮現出久遠朦朧的聲音，淒厲又失望，「秦衡，當初你說過會護著我，可現在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秦衡眼中也有追憶的神色，眼中含痛：「盛楠，我真心愛慕你。」
將軍夫人在一旁勸慰：「盛姑娘，我和將軍會和離。」
我驚訝出聲：「嫂嫂……」
她和秦衡的婚事是皇上賜的，和離那是對皇上的不滿，保不齊會掉腦袋。
將軍夫人面色平靜，眉眼舒展，好似心頭放下了一件大事。
盛楠滿臉不可置信：「夫人，你拿我當什麽？我不想在這四方宅院囿於一生，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才是我所求，更何況，我對將軍無一絲情意。」
這話說的絕情，秦衡身形晃了晃。
「我有家世有戰功，未及而立之年做到了靖國大將軍的位置，京城女子無一人不仰慕我，你為何不願做我的女人？」
盛楠像是聽到笑話般，「噗嗤」笑出聲來：「因為你是大將軍，所有人就得喜歡你嗎？誰給你的自信？」
「老夫人病已好，我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就此告辭，勿再相見。」
盛楠決絕轉身往府門去。
可我知道，她離不開了。
2
「關門。」
輕飄飄一句話，帶著不容違抗的威懾力。
小廝連忙關上沈重的大門，用鎖栓卡住門扣，站在那裏堵著門。
盛楠執著去扒木栓，卻碰不著大門分毫，她崩潰大喊：「讓開！讓開！我不要留在這裏！」
秦衡大步走去，我有些不忍拉住他：「哥哥，要不……」
秦衡轉過身看我，眼睛血紅，透露出病態的瘋狂：「筱筱，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了。」
我自知勸不住，眼睜睜看他向盛楠走去，一掌劈暈了她。
3
盛楠被秦衡軟禁了。
起初還能聽見她中氣十足罵秦衡，罵天罵地。
後來這些聲音都停了，我擔心不已，起大早找機會堵住了秦衡。
他看起來精神很不好，眼下烏黑，眼眶布滿紅血絲。
「哥哥，你沒事吧？」
秦衡搖搖頭，「筱筱這麽早起來找我有事？」
「哥哥，盛姐姐她……我能否進去看看她？」
秦衡沒說話，皺著眉。
「哥哥，你一直這樣關著她也不是長久之計，我試著勸勸她吧，或許她想通了呢？」
秦衡思考了幾秒，還是妥協了，語氣頗有無奈：「也好，筱筱你好好幫我勸勸她吧。」
我進屋，盛楠睡眠很淺，睜眼盯著頭頂的床帳。
「如果你是幫他勸我妥協的，那你們一家真是恩將仇報的東西！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那我若不是呢？」
盛楠坐起身，眼神直白又淩厲：「那就放我走。」
「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哥？」
我慢慢走到床前，不解出聲。
盛楠也掀開被子起身，譏諷出聲：「喜歡他？你哥就是個瘋子，是個神經病！」
她轉身眼中滿是嫌棄和厭惡：「他騙我在先，讓我從蜀地千裏迢迢來到京城，囚我在後，不顧我意願強迫我留在他身邊。他甚至晚上不睡覺在門邊打地鋪，我一睜眼，就能看見那雙讓我惡心至極的眼睛！」
我急於為秦衡辯解：「我哥他只是太喜歡你了。」
盛楠不說話，拽著我把我往門外推，隨即關上門，「看來你也還是勸我妥協的，我不歡迎，你走吧。」
4
嫂嫂聽說我去了瀾苑的事，飯後便來找我。
她拉著我坐下，有些急切：「筱筱，盛姑娘還好嗎？」
我點點頭，心裏有點傷心：「可她好像不記得我們，她說她討厭哥哥。嫂嫂，真的是她回來了嗎？」
嫂嫂目光放遠，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那哥哥為何……」
她搖搖頭，摸了摸我的臉：「筱筱，在他心裏，盛姑娘就是她，她就是盛姑娘。」
5
當晚聽說盛楠又開始和秦衡吵架。
盛楠罵，秦衡聽。
第二天秦衡就解了他院子的禁制，允許我和嫂嫂去和盛楠說話。
盛楠坐在樹下看醫書，專註又認真，我們靜靜坐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她。
等她醒過神來合上書喝茶，滿足的瞇了瞇眼。
「阿瀾。」
輕輕的兩個字，蕩開在漫天落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