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婚結的倉促，所以不太熟。
「今晚可以嗎？」
「可以。」
「快到了嗎？」
「還差一點。」
男人聽後，繼續埋頭苦幹。
「謝謝，今天感覺很好。」
「不客氣。」
蘇瑾臣胸膛起伏，微勾的唇角透著得意。
新婚夫妻，哪怕在床上，彼此之間也是禮貌到極致，相敬如賓。
後來他發錯資訊，一張風情裸照配著兩條文案：
【老婆，是喜歡這種嗎？】
【我也可以。】
1.
整理好論文資料，閑來無事我開始參觀蘇瑾臣的書房。
他的書房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擺滿商業書籍和名人傳記。
反而什麽都有。
考古、探案、懸疑、探險各式各樣，甚至還有一本【可食用野生蘑菇圖鑒】。
有一面書架，擺滿手辦和錄音帶。
錄音帶上標註有群一高中的字樣。
我看的入神，沒註意浴室的嘩嘩聲何時停下。
耳邊響起低啞的男聲。
蘇瑾臣踱步到我身後，環抱住我的腰，清淺的呼吸打到耳廓。
「許念，今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
我內心激動不已，兩頰被他身上氤氳的香氣熏得發燙。
表面卻只是靦腆狀，輕輕地點點頭。
「可以的。」
得到允許後，蘇瑾臣拉起我的手往房間走。
走了幾步，他垂首看看我光著的腳，把我打橫抱起。
很久，終於到臥室。
整個過程，我內心尖叫：其實我們可以試試隨地就寢。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輕吻我的額頭、鼻尖、臉頰，再到我的唇。
層層遞進，不疾不徐。
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我總忍不住顫抖。
這場床上雙人舞，他是主導節奏的那個。
我什麽都不用做，只用順從他。
他甚至會在我七葷八素的時候，悄無聲息剝光我的衣服。
「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什麽都不做，會不會顯得我很呆。
他嗤笑一聲，「很榮幸為您服務~」
竟然難得帶了點油腔滑調。
短暫清醒的間隙，見他直起背來。一把扯下套頭家居服的上衣，雪白的肌膚和結實的肌肉一覽無遺。
尤其是腰間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積蓄著蠢蠢欲動的力量。
我忍不住悄悄咽口水。
他覆身而上，向來端方自持的面容被情欲暈染。
「念念，念念。」
繾綣低聲。
他只有酒醉的時候這樣喊過我。果然，情欲醉人。
蘇瑾臣一定跟莫妮卡請教過，七個敏感地帶他全都照顧到。
和他一起，是絕對的享受。
潮水湧過幾輪，他拂掉我額前粘住的碎發，聲音有些不穩，「快到了嗎？」
當然，開始那刻就是巔峰。
可我還沒夠。
於是咬了咬嘴唇，壓制嘴邊快要溢位的呻吟，告訴他，「還差一點。」
他了然地低吟一聲，把頭埋進我的頸窩，不再講話。
只是身下的動作越發有力，頻率更快，將我的呼吸都撞碎。
折騰很久，我饜足地閉著眼睛，感受蘇瑾臣細密地結束吻。
「謝謝……」
今天你也太棒了。
後半句沒說出口，我就昏睡過去，也就沒聽見後面那句。
「不客氣。」
帶著誌得意滿的笑意。
2.
翌日清晨，身側早已空空如也。
周末，蘇瑾臣也有排不完的行程。
我來到餐廳，望著桌子上的早餐，忍不住感慨，蘇瑾臣真是個優等生。
做學生是，做生意是，做老公也是。
有章法，有思路，就連在床上也是。
挑不出錯，卻也少了份澎湃激情，多了點疏離。
哎，怎麽會不疏離呢。
跟一個父母安排的人結了婚，他心裏多少有些不滿吧。
電話響起，我塞完最後一口蛋卷接起來，那邊卻沒有聲音。
「到底是誰，不說話我掛了。」
在我放下電話前一秒，那邊有了回音。
「你前未婚夫。」
……
「說好不拋下我的，許念。」
3.
川流不息的馬路對面。
周澤叼著一根棒棒糖，手裏拎著一杯奶茶，垂目靠在墻上。
他在等我。
他順著地上出現的那雙腳，緩緩擡首，扯唇一笑：
「呦！穿那麽土，人妻感都出來了。」
一張迷人的臉，長了一張欠扁的嘴！
活該被人甩。
他遞過奶茶，瞇起眼盯著我，笑：
「被吃幹抹凈了吧？」
說著還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脖子。
我氣血一湧，整個人通紅。
惱羞成怒，懟他：
「我這是吃幹抹凈了別人，你以為跟你一樣…」
看著他極速消失的笑意，有些不忍：
「好啦好啦，我請你吃飯。」
頓了頓，想起昨晚，我聳肩一笑，心底有泡泡湧出：
「慶祝你姐我吃到好的了。」
他跟著促狹起來，故意貼著我的耳朵低語：
「我也很好吃。」
……
應該…是吧。
我見過周澤被吃的樣子，對面的人意亂情迷。
4.
周澤和蘇瑾臣很不一樣。
一個是烈日焰火，一個是高山白雪。
他帶著我去私人山莊玩射箭，玩蹦極。
他的愛好和人一樣，澎湃熱烈。
末了，我白著一張臉跟他進一個房間。
等上菜的間隙，他昂昂頭，翹起二郎腿輕輕點腳，「別憋著。」
動手給我加水，一口氣滿了四杯水。
「多喝點水，好好講講吧，你的美麗婚後生活。」
「前…未婚妻。」
我看著他一臉八卦，慶幸幸虧沒跟他結婚，嘴那麽碎。
「好，很好，非常好。」
我言簡意賅，抿了口可樂，故意賣關子，逗狗！
周澤眉頭一挑，上手就撓我：
「許念，你跟我賣關子是吧。」
我咯咯大笑，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清了清嗓子：
「好好好，我講，我都講。」
他伸手一推我的腦袋。
「別跟我玩欲情故縱，再不說，我可就不聽了。」
他才忍不住呢。
「信你，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於是我把跟自己暗戀物件結婚，睡覺都能咧著嘴笑醒的日子掰碎了跟他說。
「床上呢，床上怎麽樣。」
他興致盎然地看著我，恨不得扒開我的嗓子眼找答案。
一看就是人心黃黃的。
「這種悶騷男，在床上都很粗暴的。」
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嘴角上揚。
「你不調教下，小心受傷。」
經驗之談。周澤聊天，百無禁忌。
我羞恥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很…嗯…」
我在斟酌用詞。
「他很棒，但是不粗暴。」
周澤放下了胡亂揮舞的手,往後使勁一靠。
「哦。」
有些意興闌珊。
「你對他那麽著迷，就算他只用手，你也會說他棒。」
邊說邊用眼斜睨著我，滿臉寫著：你真沒出息。
瞧瞧這說的是什麽話！
「才不是這樣。」
我忙著狡辯。
不，辯解。
這關系到蘇瑾臣的名聲，他怎麽能隨意曲解。
「他是真的棒！」
「你沒在床上討好過女人，你不懂！」
「他就是解題100分的高手。」
「除了，除了……」
我囁嚅著低下了頭。
周澤壞笑著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正視他，晶亮的眼睛裏滿是探尋，「除了什麽？」
「除了他好像對我沒沖動。」
周澤擰起眉頭，臉上寫滿疑惑，「他對你沒沖動，那是看片起興嗎？！」
語氣裏帶了些怒氣，話說的離譜。
「那怎麽可能。」
「你之前不是說過。如果對一個人有沖動，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會忍不住動手動腳，會盲目到單憑本能行動。」
周澤放下了爪子，擰眉看著我。
「是啊，你們不是這樣？」
於是，我就把和蘇瑾臣之間【相敬如賓】式的床事風格告訴他。
他先是懵逼一楞，然後拍著巴掌哈哈大笑，優越的五官都要笑錯位，笑得我一臉黑線。
有什麽好笑的，真是！
他那【火力覆蓋】式的床事風格又好到哪裏去！
哪次兩人完事後不是血津津的，純純牲口！
5.
我看著面前掛著的各式玩具，再次氣血上湧，一張臉紅得沒地掛。
我說這家店怎麽藏在商場角落，門口的裝修還低調無比。
周澤聽完我的話，催促著吃完飯，一腳油門就把我帶到了這裏，還在旁邊賤兮兮地邀功。
「這家店可是會員制，也就是我這個老客戶帶著，不然你都沒門路進來。」
說著還拉住一個店員，擠眉弄眼。
「小姐姐，你給這位乖乖女好好服務下，幫她挑些合適的。」
「新婚夫妻，你懂的。」
美女店員點點頭，走到我旁邊。
「請問您這邊是有一些什麽偏好呢？」
我想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精彩，美女店員看我一直不說話，往後退了兩步。
「女士，如果您是第一次來，可以先試試初級產品。」
順著她的手臂方向看起，滿墻的稀疏布料。
「這些，可以很好地激發夫妻情趣，但又不會受傷。」
周澤玩味地看著呆若木雞的我，笑罵一聲，「沒見識！」
「這，這，這，這幾件都給我打包吧。」
他手指幾套露骨的服裝，就買了單。
等他把結過賬的衣服塞我手裏，我才算回魂。
「周澤。」
他挑眉看我。
「你平時玩這麽花啊！」
他看著我微張的嘴，動手給我合上，哼笑：「是啊，需要我指導下麽。」
走出門的時候，周澤還在持續輸出，「不熟就是火力不足。」
「你要放開點，把你乖乖女的作風扔掉，在床上就要……」
羞於他談論的內容，我看起來偷感十足，左瞟右看，生怕被別人聽見。
熟悉的視線在空中交疊。
是蘇瑾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