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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麽沙雕睡前小甜餅?

2022-11-14娛樂

男朋友送了我一輛二手車。

上路第一天,我就聽見副駕駛傳來暴躁男聲。

「變道不打轉向,你當馬路你家開的?」

「路口也敢超車,嫌自己命長,還是嫌別人命長?」

我以為是暴躁語音包,沒當回事。

直到某天,我在車裏換衣服。

聲音又出現了,這回帶了點羞澀。

「青天白日脫衣服,能不能註意點影響?」

1

為了方便我上下班,男朋友給我提了一輛二手車。

車子行駛在中心大道,道路兩邊落滿了梧桐葉,一陣風過,樹葉打著旋兒落下來。

只是,前面這輛車開得也忒慢了,煞風景。

這樣下去,上班指定遲到。

向左打方向,提速,超車。

突然,一輛跑車從我旁邊呼嘯而過。

嚇得我趕緊剎車。

這時,副駕駛傳來暴躁男聲。

「變道不打轉向,你當馬路你家開的?」

??

這車這麽高級?

還裝了AI智能語音包?

危險時刻及時提醒主人?

愛了愛了!

只是這聲音,跟欠他百八十萬似的,相當暴躁。

吸取剛才的教訓,再超車,打轉向,踩油門。

暴躁聲音又出現。

「路口也敢超車,嫌自己命長,還是嫌別人命長?」

額……

剛才沒註意,還好語音包提醒及時。

從車上下來,就看到小姐妹嚴鈺。

嚴鈺上下打量著我的車,「田箐箐,買車啦?」

我沖她眨眼:「對呀,沈文送的。」

嚴鈺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腰,「瞧你得意樣,嘴角比AK都難壓。」

也不怪嚴鈺調侃,畢竟我和沈文從大學就在一起,整整6年,感情還算穩定。

沈文和我都是普通家庭,我們互相扶持走到現在。

所以,即使是一輛二手車,我也很滿足。

「對了,推薦你一款智能語音包,賊好用。」我邊上樓,邊將今早的奇遇講給嚴鈺聽。

而,嚴鈺顯然不信。

改天帶她見識見識,什麽是智能時代!

2

下午下班,我坐在車上。

早上暴躁音,似乎還縈繞在耳邊。

開啟中控,準備換個語音包。

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到底怎麽換?」

熟悉的聲音響起,「搗鼓半天吵死了,讓不讓人睡覺?」

嗯哼?

開了眼,這語音包還能智能對話?

讓他自己換不就好了?

「你好,能幫我換個小姐姐的聲音嗎?」我滿心期待。

對方聲音冷冷的:「不能。」

「為什麽不能?」

一聲冷哼,「這只有我,沒有女人。」

這麽智能的語音包,不能隨意切換?

罷了,除去暴躁,其實沒什麽不好。

「嘆氣是什麽意思?不滿意?」

這語音包還能感知人的心理活動?

不得了!

「沒有。」我趕緊否認。

畢竟這麽智能,萬一生氣罷工怎麽辦?

「就你那技術,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

到底誰才是活物?

真把自己當人了?

3

剛開到小區,就看到沈文等在樓下。

已是深秋,天氣有些涼。

沈文穿著一件單薄的衛衣,不知站了多久,耳尖凍得有些紅。

我趕緊掏出鑰匙,請他進屋。

「等很久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沈文換鞋的動作一頓,「沒多久,怕你在開車就沒打。」

「啊?你先進來等啊!」

沈文扳過我的身子,聲音有點委屈。

「箐箐,我沒你家鑰匙。」

咳,這下我有點懵。

雖然我們相戀這麽久,但我們從未越界。

鑰匙這麽私人的東西,一旦給出去,就意味著身心都交給對方。

沈文曾暗地裏提過幾次,都被我搪塞過去。

但今天,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我猶豫了。

我們遲早會步入婚姻的殿堂,何必在意早晚呢?

從櫃子裏翻出備用鑰匙,遞給沈文。

沈文眼睛都亮了,一把攬過我,「我隨時都可以來嗎?」

我害羞地埋在他胸口,輕輕嗯了一聲。

吃完飯後,沈文搶著去洗碗。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底變得柔軟。

直到一股海風夾雜小雛菊的香味飄來。

我忽然清醒,推開腰間炙熱的手。

記憶中的學妹就偏愛這個味。

沈文擡頭,眼睛猩紅,聲音不悅道:「怎麽了?」

「你換香水了?」

埋在我脖間的動作明顯一頓,「好聞嗎?」

「這味道不適合你。」

沈文坐起來,笑著看我,「生氣了?」

我飛快整理淩亂的衣衫,淡淡道:「沒有。」

沈文將我一把摟在懷裏,「還說沒有。」

我不動聲色從懷裏鉆出來,站起身。

「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不送你。」

4

這兩天氣溫陡降,起床困難。

快速洗漱,咬著麪包,急匆匆出門。

坐上車,低頭一看,

睡衣沒~有~換。

為節約時間,就在車上換。

車窗貼了私密膜,車前有顆大樹遮擋,很隱蔽很安全。

剛脫掉睡衣,聲音又出現,這回帶了點羞澀。

「這車上也不止你一個,能不能註意點影響?」

??

「啊~~~流氓~~~」我捂住胸口驚叫出聲。

「青天白日脫衣服,到底誰流氓?」聲音低啞散漫。

完全忘記了語音包這回事。

「不準看。」我羞紅了臉,趕緊穿上衣服。

「平平無奇,有什麽好看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你不看,怎麽知道平平無奇?」

再說我怎麽就平平無奇了?

我挺起胸膛,翻了個白眼。

對方無奈道:「沒用,要認清事實。」

氣死,真想一腳碎了這語音包。

5

第二天,坐在車裏化妝。

畫完,透過後視鏡欣賞自己的妝容。

脖子光光的,似乎缺點什麽。

思索片刻,掏出前兩天買的玉,帶上。

通體瓷白的玉佩,在皮膚的映襯下,越發好看。

「這是什麽?」

語音包冷不丁開口,嚇我一跳。

「寶貝。」

我可沒說謊,老板就是這樣介紹的。

還說玉和我有緣,要好好保管。

下一秒,後視鏡裏出現一張陌生人臉。

「啊啊啊……」

對方揉了揉耳朵,皺眉道:「吵死了。」

聲音如此熟悉,特別是暴躁尾音,和語音包一模一樣。

「你是誰?」我的聲音抖成篩子。

對方疑惑擡頭,聲音有些激動:「你能看到我?」

「我什麽都看不到,千萬別過來,別抓我……」我感覺我快哭了。

對方倏地飄過來,伸手穿過了……我的身體。

我拉開車門,想下車,卻被安全帶彈回來。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有人能看見我,有點激動。」

回想這一周,對方除了提醒,也沒做害人的事。

「更何況,我現在這樣,也沒辦法害人。」

說著他飄到副駕駛,身體再次穿過靠椅。

我:「……」

6

壓下心底的害怕,我開口:「你在這裏多久了?」

「快一個月。」他閉眼靠在椅背,聲音有些頹然。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出了車禍,就在這輛車上。」

我心下一驚,沈文說過,這是輛無事故無泡水的二手車。

我回過神繼續問:「你叫什麽?」

「盛景。」

「你的本體……在哪?」

「我不知道,醒來就困在這輛車出不去。」

「那你的父母呢?」

「他們……估計不在了。」

他的眼神落寞,我一時不知怎麽開口。

「箐箐,你在和誰說話?」有人敲車窗。

我倆同時楞住,向窗外望去。

沈文詫異地看著我。

我過回神掩飾道:「你聽錯了,沒人說話……」

沈文開啟副駕駛,坐了進來。

「看什麽?我臉上有東西?」

嗯,的確有東西。

此刻,盛景就飄在他身旁,揚起拳頭在他臉揮來揮去。

「臉疼嗎?」

「說什麽胡話?」沈文將手搭在我額頭,「沒發熱啊?」

我:「……」

「寶寶,這幾天怎麽不回我訊息?」沈文突然開口。

「沒什麽,就想冷靜一段時間。」

「別呀寶寶,我給你帶了早餐。」

說完沈文突然親過來,我偏頭,吻落在臉頰。

「你先回去吧,我想通了就好了。」

沈文嘆了一口氣,將早餐遞給我,下車。

待他走後,盛景飄到副駕駛,悠悠道:

「嘖嘖,這是你男朋友?什麽眼光?」

「……」

7

下車前,我問盛景:「你真的出不去嗎?」

盛景慵懶地睜開眼:「試過很多次了,出不去,不信你看……」

盛景半個身體探出車外,「我艹,竟然能出去了?」

他激動地飄向外,「我自由了,再會。」

還沒飄出3米遠,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帶回。

我向前邁,他跟著向前飄,我向左,他向左,我向右,他也向右……

我……

「艹,到底是誰設定的?我要殺他全家。」盛景怒吼。

我腿肚子突然顫顫,看著他無奈地跟著我飄上樓。

我寫方案,盛景無聊地趴在總監頭上做發型研究。

擡頭,總監的假發片被風吹得翻在腦後,漏出光潔的頭頂。

噗……

總監不滿地斜了我一眼,「方案寫完了?」

我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壓下嘴角,委屈道:「馬上寫完。」

救命,真的很好笑。

「還有多久下班?」盛景飄到我面前問道。

「還有半個小時,但今天可能要加班。」

策劃案出了點問題,有個數據對不上。

盛景看了一眼電腦螢幕,悠悠道:「缺失值處理錯誤。」

我仔細看,果真如此,「真厲害,一眼就能看出來。」

盛景靠著窗台,伸了個懶腰,「這種錯誤都能犯,要我早就把你開除。」

我……

快下班時,來了個不速之客。

熟悉的小雛菊香味飄來,「田箐箐,喝杯咖啡?」

咖啡廳。

宋曉燕端著咖啡抿了一口,「這家咖啡味道不錯。」

宋曉燕,大學學妹,當初不顧沈文已和我在一起,大膽示愛。

那時候沈文是話劇社社長,她是副社長。

借職務之便,經常纏著沈文不放。

後來,我和沈文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爭吵。

最終以沈文辭去社長才得已平息。

但這事如同一根刺,回想起還隱隱作痛。

我表面不動聲色,但指甲深陷在肉裏。

「昨天沈文在我那過夜。」

宋曉燕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我想反駁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不會選你,只有我才能幫他。」她蔑視地看著我。

——

宋曉燕走後,我還楞在原地,大腦像當機了一樣,久久反應不過來。

六年了,我們都打算結婚了。

他前腳和我你濃我濃,後腳就和別人滾到一起。

甚至第二天出現在我家樓下,為我買早餐。

裝得毫無破綻。

胃裏一陣翻騰,喉嚨有什麽東西噴湧而出。

我蹲在門口垃圾桶,吐得天翻地覆。

「為這渣男不值得。」盛景的聲音悠悠飄過來。

我才意識到,剛才這一幕全落在他眼裏。

傷心又羞憤,我哭得更兇。

「別哭了,又不是只剩他一個男人。」

盛景站在一旁,無奈地看著我。

道理我都懂。

可是,六年啊。

餵了六年的狗也會舍不得吧?

「你應該高興,認清了他的真面目,及時止損。」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真的?」

「真的。」

哭了半小時,我突然悟了。

不就失戀嘛,就當狗死了。

8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頭很懵。

到晚上洗澡的時候,我終於體會令人發指的3米設定。

我抱著睡衣,有些不放心,「你就在門口,不準進來。」

3米距離,剛好我在裏頭,他在門外。

「放心,不稀罕。」盛景翻著白眼,無奈等在門口。

快洗好時,意外發生,腳下向前一滑。

本在門外候著的盛景飄進了浴室。

「啊……」我尖叫著裹上浴袍。

「不是我要進來……是被你帶進來。」盛景背過身,耳朵好似有抹紅。

「出去。」我催促。

「出不去,你……往門口挪挪。」

「……」

這些天,盛景飄我周圍,洗澡、上廁所、換衣服非常不便。

有時,盛景突然出現嚇得我一身冷汗。

「你怎麽走路沒聲音?」

盛景無奈攤手,「我用飄的,當然沒聲音,怪我咯?」

長期下去,定會神經衰弱。

趁上廁所期間,我撥通了二手車銷售電話。

這輛車是沈文一手經辦的,車輛資訊我一概不知。

掛上電話,心情有些沈重。

銷售告訴我,車上是一家三口,父親當場身亡,兒子昏迷不醒,幸運的是母親只是輕微擦傷。

銷售口中的兒子估計就是盛景。

推門,盛景站在門口,眼睛微紅。

「你都聽到了?」

「嗯。」

我有些不忍,想握住他的肩,手穿過他的身體。

「別難過,我幫你找到回去的辦法。」

9

這天下班,我帶著盛景直奔寺廟。

大師放下木魚,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好像透過我,看向身後的盛景。

「前世之因,今生之果,命運輪回,永無止境。」

我:「???」

「什麽大師,就是裝神弄鬼。」盛景跳到大師旁,用力過猛,不小心……穿過大師的身體。

不知是不是我錯覺,大師的身體頓了一下。

「施主的願望,老衲無法替你解答,只能將此物送給你。」大師拿出一張符遞給我。

我拿著符出了寺廟,盛景好奇地湊過來,伸出手,剛觸碰到符表面,「嘶,好燙。」

看著盛景痛苦的表情,我一臉驚喜,這符能辟邪?

「逗你的,一點用都沒有。」說著盛景伸手穿過了符紙。

艹,被他裝到了!

最近一直忙盛景的事。

上次宋曉燕找我,我還沒和沈文說清楚。

再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於是,我去了他公司。

在樓梯間,沈文和宋曉燕衣衫不整,吻得難舍難分。

我楞在原地。

半響,我聲音艱澀道:「沈文,六年的感情就這麽不堪嗎?」

沈文動作一頓,飛快彈開,「箐箐,你聽我說……」

再說也無益,我轉身奔下樓。

公交車站,沈文攔住我。

「沈文,我們好聚好散。」我還保留著最後的體面。

沈文臉白了又白,「箐箐,你聽我解釋,是她主動的,每次你都不讓我更近一步。」

周圍的人頻頻回頭,不想過多纏結,我向前走。

沈文有些著急道:「我也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我們原生家庭一般,我和宋曉燕只是利益關系,等我升職了就和她分開。」

我氣笑了,「沈文,你這樣做只是為了你自己,以後別再見了吧!」

「竟然要分開,有些東西要算清楚。」沈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頓住腳步,「那你說說要算什麽?」

「你生日我送你的包。」

「我送你的表怎麽算?」

既然要算就要算清楚,在一起6年,我一直奉行不能讓對方吃虧的原則,收禮物定會以同樣價格回禮,甚至吃飯也一樣,這次你付下次必定是我。

我冷眼看他,「輪到我來算,你送我的二手事故車5萬,你卻告訴我10萬,我轉賬給你10萬時,你怎麽不說沒算清?」

是的,車是他買的,錢是我付的。

要不是調查盛景的事,我永遠不知道這是一輛事故車。

價格並不是10萬而是5萬。

我還沒問他,反倒先來質問我。

我厲聲道:「把鑰匙和5萬都還給我。」

「箐箐,我們本不應該走到這一步。」他試圖拉我的手。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沈文,別逼我扇你。」

錢沒要到,還被羞辱。

我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6年的時光,如同放電影一幀一幀在腦海裏劃過。

突然,竄出一輛摩托車。

來不及躲閃,就要撞過來。

盛景一只手攬過我的肩,將我擁入懷抱。

待我回過神,對上盛景充滿怒火的眼。

「你不要命了嗎?」

溫暖的懷抱和肩上的痛感如此真實,我詫異地看著盛景將我抱住。

「你……放開。」

盛景一楞,手上的力度收緊,抱著我的胳膊有些顫抖。

「好久沒有接觸到人,能不能讓我多抱一會?」盛景低聲央求著。

我放棄掙紮,埋在他的胸前。

隱忍許久的情緒徹底爆發,我哭得像小孩。

盛景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擡手幫我擦掉眼淚。

就這樣,盛景靜靜地抱著我,任我將鼻涕眼淚擦在他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人突然落空,盛景的手再次穿過我的身體。

盛景頹然地放下手苦笑道:「又可以飄了。」

10

生活又恢復了原樣,但又似乎哪裏不一樣。

有盛景飄在旁邊,反而降低了失戀帶來的痛楚。

上次盛景「現身」後,再也沒出現過。

工作之余,我去了盛景的當初工作的地方。

沒想到盛景曾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

相貌堂堂,家境優渥,能力出眾,眾星捧月,風光無限的他,

卻淪為如今這番模樣,讓人唏噓。

大廈裏走出倆人,我聽到他們在討論。

「盛總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也不知何時醒來。」

「現在的老板是小盛總的叔叔,聽說小盛總還沒出事時,兩人就不對付。」

「要是小盛總知道公司已改朝換代,會不會氣得醒過來?」

「小盛總真慘,公司沒了,爸爸走了,自己昏迷,獨留媽媽在世。」

「但願小盛總早起醒來,這樣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一點。」

「就是,現在這個老板太黑了,沒一點人情味。」

……

盛景站樓下,望著他曾戰鬥過的地方,背影孤獨又哀怨。

我突然沖過去攔住那兩人,「請問小盛總現在在哪個醫院?」

對方滿臉慌張,我才發現自己多冒昧。

我迅速找了個借口,「我是盛景遠方表姐,剛才聽到你們說他在醫院,在哪家醫院?」

「在……市中心醫院。」兩人說完飛快地逃走。

盛景突然湊過來,笑得不懷好意:「表姐?」

我嘴角一僵,「權益之計。」

「原來你喜歡這樣式的?嗯?表姐?」

真想乎自己一巴掌,讓你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