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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特別一點的霸總文嗎?

2022-02-10娛樂

大學時,我以為男友很窮。

我心疼,變著花樣幫助他。

為了他的自尊心,還不想讓他知道。

在他求婚的前一天,我斷崖提分手。

幾年後功成名就,我才知道,他家養著幾千頭牛。

而他單刀直入。

「結婚嗎?」

01

「後悔了吧?」

「瞧她那嫌貧愛富的樣子,現在估計後槽牙都咬碎了。嘖嘖。」

「還是許蓧癡心不改,也算是柳暗花明。」

梁琛去接電話的時候,身邊的譏諷聲音不加掩飾了起來。

討論沒有避開許蓧的想法,別人奉承她的時候,她只是柔柔弱弱地笑。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穿著白色的裙子,雙手交疊在膝前,宛若一朵綻開的小白蓮。

猶豫了片刻後,她不安地走過來,輕輕拉起我的手,眼裏蓄起盈盈的淚光。

「對不起,靜禾,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他們都說你不來,所以我才和梁琛一起來了,對不起……」她語無倫次地說著,仿佛馬上就要哭出聲,「下次你在場的時候,提前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我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許蓧,按下心裏淡淡的酸澀,勉強笑道:「我和梁琛早就過去了。他的事情,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梁琛在此刻推門而入,我的脊背剎那僵直。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投在了我背後,像是兩道掩了鋒的劍。

許蓧手忙腳亂地擦掉眼下的淚,慌張地和梁琛解釋:「你和靜禾曾經感情那麽好,所以我來問問。但是靜禾說你們已經結束了……」

梁琛的指節不自然地蜷起,有些冷漠地打斷了許蓧,「公司有點事,我們先走吧。」

他一絲一毫的余光都沒有分給我,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扭頭離開。

許蓧急忙追上去,轉身又折返,往我手裏塞了個厚實的紅包。

她低下聲音,「你大學的時候對梁琛那麽好,就當……感謝你照顧他了。」

我定定地看著她。

許蓧避開了我的視線,想要直接離開,我將紅包往她手裏塞回去,她也推推讓讓,不肯收。

推搡間紅包掉在地上,卻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撿了起來。

梁琛的皮膚比以前白了很多,手指上也沒有凍瘡了。

任誰看,都只道這是雙錦衣玉食、精雕細琢的手,應該去負責公司在達納克斯敲鐘上市。

他眉眼淡淡,眼瞼半垂,將紅包放在我手裏。

他輕聲:「你收下吧,是我的,我想謝謝你。」

我楞在原地,沒有說話。

許蓧露出了「抱歉」的笑容,踩著高跟鞋踢踢踏踏地跟著梁琛離開。

就像很多年前,我和他並肩走在校園裏。

那時候許蓧也是這麽看著我們的背影的嗎?

聚會的同學三三兩兩紛紛離開了,留下或譏誚或輕蔑的談笑。

大學班長慢吞吞地挪動著身子往外走,經過我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搖了搖頭。

「許蓧暗戀梁琛那麽久,除了你,誰都看得出來。你當初那麽放心她……不過,這也是你自己選擇分手的。」

同學聚會結束了,我一個一個關掉包廂內的燈光。燈光晃了幾下後暗下去,仿佛在高處嘲笑我。

02

我到街邊想打車的時候,暗黑色的邁巴哈停了下來,車身有著優雅的弧線。

梁琛的臉隱在半明半暗的光裏,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仿佛只是路過,語氣卻不容置疑。

「上車,我送你。」

我猶豫著,他徑直推開了副駕的門,平靜地陳述:「這兒路邊不能停車。」

但他絲毫沒有啟動車的意思。

糾結了一下,我還是坐了上去,報了個地址。

梁琛聽完,若無其事地問:「搬家了?」

我輕聲「嗯」了一下。

他突然道:「現在我不搬家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接。

大學時,我以為他很窮。

他說他每一年都要搬家,搬家的時候不回家,就不知道家在哪裏。

那時候我以為他與父母漂泊,很心疼他,不敢細問,即使他看起來對於此事沒有自卑。

雖然後來才知道,那是一年一度的牧區轉移。他家不是什麽流浪四方的零工,而是草原上的大畜牧主。

我囁嚅地道一聲:「真好。」

梁琛嘴角露出很淺很淺的笑容,像是有些嘲諷,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單刀直入地問話。

「單身嗎?」

「嗯。」

「畢業這幾年,你過得怎麽樣?」

「進了S公司,普通的打工仔。」

「哦,我還以為你畢業後出國了。」

他倏然平靜地開口,語氣薄涼。

我一瞬間有些緊張,用一句含糊的「計劃有變」,勉強掩蓋了過去。

那時斷崖分手,我給他的理由是規劃不同,我要出國留學,和他再無可能。

我還記得梁琛紅著眼眶,像是雨天被拋棄的金毛大狗。

他倔強地說:「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留學。我們不分手,行不行?」

我只是堅定地搖搖頭,「這是留學的問題嗎?」

「我只是不喜歡你了,梁琛。」

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天空飄著微涼的小雨。

我淚流滿面地回到宿舍樓,卻還心疼他會淋雨,便叫許蓧下去給梁琛送傘。

許蓧下去了,好幾個小時後才上來。

聽人說,她一直在給梁琛撐傘。

梁琛在那場畢業季的雨裏站了多久,她就撐了多久的傘。

單人傘撐不起兩個人,她半邊身子被淋濕。

直到班長告訴我,我才知道,原來那時許蓧竟是一直喜歡著梁琛的。

我扮演了惡毒的女配角,用和梁琛三年的大學戀愛,給他們現在的感情做背景板。

梁琛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聽人說,你現在工作上有不順利。如果有任何困難,來找我。」

車停在了路邊,梁琛將黑底的金字名片遞給我,語氣中波瀾不驚。

我沒有絲毫猶豫地接下了這張名片,笑得很燦爛。

「謝謝你,梁琛,我會的。」我將笑容的弧度勾得很大。

梁琛一言不發,靜了幾秒後啟動汽車,揚長而去。

我卻再也撐不住臉上的假笑,抱膝痛哭。

名片被我的淚水浸濕,「梁琛」兩個字,在水光中閃閃發亮。

03

我是在「新生杯」籃球賽時認識梁琛的。

他高瘦高瘦,曬得黢黑的皮膚發亮,汗水滑在健康的肌肉曲線上,輕輕松松的入樽引得一片叫好聲。

那時我剛上大一,和舍友們一起在球場上尖叫起來。

許蓧看著梁琛,眼神晶晶亮亮。

「誒,許蓧,喜歡嗎?喜歡就去追啊!」舍友張張輕撞許蓧,笑得曖昧。

許蓧卻馬上驚慌失措,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真沒那個意思嗎?」我歪過頭,許蓧堅定地點點頭。

我看著男生球衣後的「7號 梁琛」,因他球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留了痕。

也許是我盯著他看了太久,他倏然回頭,和我目光迎面相撞。

梁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白色的大牙和黑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也報以燦爛的笑容。

第二次見面是學生會。

大我幾屆的學姐向我介紹者學生會架構,對我小聲竊竊私語,「你就放心好了,陳副校長是你親戚,老師們都知道的,你面試就是走個場面。」

我無以回答這種話裏話外預設的潛規則,只好禮貌地笑笑。

學姐繼續講著學生會的人:「這屆會長家裏是浙南經商的,很會拉動資源,家裏條件特別好。誒,你是不是單身,他現在也單身誒,他和你感覺很配呢……」

我瞥見梁琛正在搬運著學生會的物資。

他一個人搬著巨大的紙箱,汗水從額角留下來,簡單的白T被汗打濕。

搬了一會兒,他歇一下,正好與我的目光對視,我忽然開腔:「你一個人?」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起來,「是啊,今天晚上是新生音樂會,學生會的工作呢,大家今天可忙了。」

我垂下眼,笑了笑,假裝沒看到不遠處四五個掛著學生會工作牌的人在那閑聊。

梁琛走後,學姐見我看他的背影,指著梁琛向我介紹:「農學院的,梁琛,今年學生會外宣部的。」

「外宣部還需要做苦力嗎?我以為負責的都是廣告、宣傳什麽的。」

學姐搖頭:「哎呀,都是打雜的而已,不分部門的呀……這男生一看就吃苦耐勞。」

學姐好心地給我建議:「以後你進了學生會,要招人的時候,記得選這種,特別好用。小鎮做題家啦,打雜很順手。」

我莫名地對學姐的說法感到湧上心頭的不適,驀然打斷,「我突然想起自己有點事,學姐,我先走啦!」

揮手作別,我轉頭拐進小賣部。

我伸手夠不到架子上最高層的飲料時,一雙手出現,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梁琛帶著笑意出現在我面前:「小同學,這個花茶不好喝,你要不要試試我手裏的這瓶?」

我笑著接過。

結賬時,梁琛排在我前面,在口袋裏左摸右摸,好一會兒,臉漲得通紅。

忽然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我好像忘帶校園卡了,同學,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待會兒加你聯系,給你轉賬。」

我幫梁琛刷完卡,他的尷尬被解除,但忽然有些忸怩,臉上飄著高原紅。

他遞給我張音樂會的門票。

「謝謝你啊,同學。新生音樂會,我有兩張門票,你晚上來嗎?」

04

音樂會之後,我發現自己和梁琛有不少共同話題,感情升溫迅速。

梁琛每天送我回宿舍,舍友開始調笑我:「開學沒多久,靜禾就拿下了哪家大帥哥啊?」

「哎呀,你們都沒下手的那個——新生杯,梁琛。」

舍友們尖叫起來,許蓧卻沈默不語。

她大概是糾結了半天,遲疑地說:「梁琛嗎?我聽說他家庭條件不太好……」

寢室賴恩靜了下來。

這年頭,大家都很現實。

張張皺起了眉頭:「好像是的。我聽說,他上學的學費,都是賣牛湊的?」

「啊,那這條件可不是一般地差了……」

許蓧眉心湧動著復雜的情緒,躊躇良久道:「靜禾,我不是潑你冷水。只是,梁琛實在是有些……」

我想起梁琛那張黑黑的臉,笑起來的時候,他有種純粹感,像是天山遺落的珍珠。

「那又如何?我有錢啊,我不在乎。」我聳聳肩,「我很喜歡他。」

梁琛的眼神很幹凈,待人很溫和,總是用樂觀的視角看待世界。

許蓧雙唇翕動,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後來,梁琛和我表白,送了我一大捧玫瑰,戀愛後對我無微不至。

梁琛皮膚很黑,長得很高,瘦瘦的,來自遼闊草原。

他在我面前不會刻意談到家庭,但沒有任何自卑的氣息。

被人問起的時候,他毫不避諱,笑著說每次叫學費需要湊0.4769頭牛……

有一次,他穿著明顯小了半碼的毛衣,說那是他媽媽親手織的。

他每次寒暑假回來,總是給我送來一大箱奶制品,從芝士、奶幹、奶糖到一罐又一罐的奶茶,都是他們家自己做的。

每當我想起許蓧對我的提醒,我湧起的不是算計,而是對梁琛的憐惜。

於是我想著花樣對梁琛好。

為了不讓他的自尊心受傷,我不敢直接表現出來。

偷偷裝成福利小號,加梁琛的聯系,對他說你中了我們平台的大獎,獎品是……

有時候說自己特價買到了別人甩拋的演唱會門票,價格很低,讓梁琛能付得少一些。

有的時候直接送梁琛禮物,把禮物的價格往低了報。

梁琛大約是對名牌不了解,沒有一次發現。

但他送我的禮物,卻讓我覺得很不輕率。

他給我挑了很好的護膚品,帶我去很美的地方旅遊,花錢的地方從不手軟。

許蓧說的「消費價值觀」差異,在梁琛身上沒出現過。

我一直以為梁琛是用各類獎學金、實習薪金為我付款。

當然,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真相。

梁琛其實並不窮。

他所謂的賣牛上學是真的。

但是,他家有幾千頭牛,也是真的。

可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畢竟,當初主動提出分手的,是我。

所以,即使他和我當初的閨蜜在一起了,我也應該祝福。

05

我沒想到再見到梁琛的時間會那麽快。

我在咖啡廳裏溫順地看著面前的相親物件,他倒是很熱情,臉上洋溢著笑容開了口:「林小姐比照片上還要好看很多。請問林小姐目前在哪裏高就啊?」

我報出公司的地址,對方「噢」了一聲,「這家公司啊,壓力很大的。林小姐可真是出色。」

我攪動著咖啡,禮貌地笑笑。

對方躊躇了一下,「不知林小姐有沒有考慮過婚後,工作和家庭如何平衡啊?」

他有些擔憂:「按照貴司這個加班情況,未來如何照顧孩子呢?」

我努力掩去眉眼裏的不耐煩。

「我暫時沒有考慮過有孩子的生活呢。」

對方有些著急,「這可不行啊,林小姐,您年紀也不小了……」他的手急急地從咖啡桌上越俎代庖,覆上我捧咖啡杯的手。

我不著痕跡地躲開,對方得寸進尺,直接從對面的位置坐到我身邊,手向我肩上攬來。

「林小姐啊,我媽媽很希望我盡快有孩子——」

我受了驚嚇,迅速站起來,咖啡被我起身的動作連帶著打翻,咖啡液嘩啦啦地流。

相親男彈起身,用紙巾抹掉身上的咖啡液,嘟嘟囔囔:「我這西裝很貴呢!」

他抽去了桌上所有的紙,而我穿著半裙,冷眼看著打濕的裙擺。

一包濕巾出現在我眼前,順著看去,梁琛是這時出現的。

他英俊不凡,從容不迫,沒有開口的跡象,我低聲說了句「謝謝」。

相親物件擦幹凈了咖啡,熱情地對我說:「這樣吧,林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空,見下我媽?」

我難以招架這樣的熱情,連連擺手,梁琛涼絲絲地開了口。

「林小姐有客啊,不介紹一下?」

後續放在這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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