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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釋手言情小說

2021-12-26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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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人皆知,當今皇子衛延盛風風光光的迎娶了舒家長女,舒長清。

那一日的十裏紅妝可謂是鋪滿京城街道,極度盛寵再也不僅僅是說書先生口中的風景,而是衛延盛一點點為舒長清在京城蓋出來的。

城中貴女們都艷羨舒家長女一門好婚事,從此搖身一變皇子妃。可無奈就算她們羨慕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手帕子都快擰爛了,卻也沒人會在背後嚼舌根,說上半句這婚事的不搭。

誰都知道舒家手握兵權,舒家家主和長兄弟們,哪個不是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平定邊疆騷亂,內定潛在叛徒,舒家都立下了不少功勛。

更別提舒家家主年輕時,更是只身縱白馬,提一柄血刃白銀長槍,殺入敵營深處,以一只眼睛的代價保回了當今聖上。

如今聖上對舒家盛寵不斷,深信不疑,甚至連皇子妃的候選人都沒列舉幾個,直接就欽定了舒家。

倘若舒家長女若是貌醜了些,才學疏淺了些,那麽貴女們倒也不必如此妒忌忿忿;可偏偏舒長清稱得上是京城才女,大家閨秀;容貌端莊秀麗,恪守禮節,自小便是那別人家的閨女,是從小被大人們樹立的榜樣。

更何況舒長清與衛延盛自小相識,有青梅竹馬的緣分在先,此刻結姻,更應當是緣上添喜。

如此,這婚姻,稱得上是男才女貌,門當戶對。

只不過舒長清自己知曉,這不過是外相。

褪去了那些被他人處處稱贊的假象,留給她的,不過是大婚當晚被挑開蓋頭後,衛延盛一聲冷笑。

那晚她應當是羞澀的,少女皆懷春,舒長清也不例外。大婚那日她已按嬤嬤說的,一整日未進滴水粒食,縱使頭上壓著沈重的頭飾,也挺直著脊背,以素來毫不出錯的禮儀風範走過了所有場合。

過長街,跨火盆,拜堂成親。

可當眾人哄笑散去,丫鬟們退下並貼心的關上了門窗,隱隱紅燭倒影跳躍,她坐在新床上的核桃瓜棗中間,蓋頭被掀起後,她只聽得衛延盛一聲冷笑,和一句漫不經心的:

「好了,別裝了。你不覺得倒胃口嗎?」

這話在舒長清心裏激起層層浪,幾乎一瞬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多年端莊的教養讓舒長清不會輕易失態,所以她只是穩了穩心神,擡頭溫和的看向自己的夫君。

「夜深了,不如夫君先同臣妾飲過合巹酒,爾後再……」

她話未說完,衛延盛便不耐煩的蹙眉,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清楚的寫滿了厭惡。

「做給外人看的東西你還沒演夠?這門婚事本來就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有必要演戲演到底麽?舒家女,你莫要得寸進尺。」

也許是得寸進尺這個詞用的過於陰陽怪氣,讓舒長清立刻就明白了衛延盛的意思;縱使有著粉脂點綴,卻還是讓她不自禁的白了白臉色。

與自己成親,竟讓他委屈至此,甚至連行得一個完整的婚禮,於他而言,都算是得寸進尺麽?

久久沈默下,衛延盛像是不滿意她的安靜,繼而又開口道。

「我本不願苛責於你,畢竟我們也算是自幼相識,有過青梅竹馬的緣分。我敬你如妹妹,時常惦念你的好;你我本就應當如此以兄妹相稱,各自嫁娶,幸福的過完余生。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知曉了我與嬌嬌兒的事後,還恬不知恥的以你舒家的手段,強迫了這段婚事。」

他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理所應當,言語裏的惡毒幾乎要化作鋒利無比的劍刃,一下下往她心口挖去。

舒長清垂著眸子,唇瓣哆嗦。

她沈默,長久的沈默著,像是不願反駁,像是無法反駁。

她越是不開口,衛延盛眼底的嘲諷便又是多一分,他便愈發肯定,是舒長清假借家族之勢,強迫了這門婚事。

打小他就明白的,舒長清對他的感情不僅僅是兄長之情;那雙常常跟隨著他的眸子裏含著別的情愫。

這份感情在舒長清還年幼的時候尚且無法好好的隱藏,表達的明顯且炙熱,卻讓同樣年幼的衛延盛無所適從。

舒長清在他心中,一直是鄰家妹妹的存在,別無他想。

因為衛延盛過往裏最先瞥見的那一抹艷紅,那一抹暖陽下綻放的無拘無束的笑意,才是徹底驚艷了衛延盛整個年少時光的存在,那個他愛了十年的女孩。

沈嬌。

2.

舒長清很快肩負起府上的所有事情,上至處理府內要事,下到解決下人瑣碎,她都辦理的井井有條,毫無紕漏。

就連覲見皇後,她也精心挑選了合適的禮品,以宮廷嬤嬤都挑不出錯的禮儀姿態,和皇後交談了足有大半個下午。

皇後掐著程度試探的詢問了婚事當晚,舒長清恰到好處的羞紅了臉低頭,露出小女兒家的嬌俏姿態。那一副含春羞澀模樣,早已代替了千言萬語。

皇後了然,終於放下心來。「如此甚好…本宮到底是女人,這些事上多些考慮是應該的。你倘若能早早生個孩子,那對你地位上的鞏固是極其有幫助的。」

語半,皇後似乎頗為愛憐的擡手輕撫舒長清面頰一側,指腹撚著替她挽起額角碎發,眸子裏隱藏著舒長清有些看不太明白的神色。

「長清,本宮也算是看著你長大,待你更是如親生女兒般。你且聽本宮一句勸,倘若延盛這孩子若要納娶妾室,你自隨他去便是,切莫要為一些小事而鬧了笑話。你如今是皇子妃,是容不得出錯的存在,府內府外多少眼睛盯著你準備看你犯錯,你斷不能讓他們瞧見,知道了嗎?」

舒長清看著皇後的眼睛,將含在嘴邊的那句「我與殿下未曾洞房過」終究還是咽了下去,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一輕輕點頭許諾,皇後卻像是松了極大一口氣似的,疲憊的向後靠去,攏手遮住雙眸垂頭。

「如此便好…如此甚好。你從小就是個令人省心的孩子……本宮乏了,今日你且先回吧。」

有宮女欠身領著舒長清往宮外走去,穿過層層紅墻,直到馬車離開大門,身後的宮門沈重關閉,舒長清這才堪堪回神,心口止不住的翻上酸澀的難過。

這令人喘不上氣的心情過於沈重,一時間竟然讓舒長清有些不知所措;在狹小的車廂內她獨自一人,眼眶裏蓄滿打轉的淚,視線模糊大片,卻終究還是咬咬牙,用帕子擦壓過眼底,在淚珠於臉上留下痕跡前擦拭幹凈。

衛延盛厭惡自己至此,於新婚之夜拋下自己,當著守門丫鬟的面揚長離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面。

若不是守門丫鬟是自己的陪嫁丫鬟阿蘭,舒長清或許真的要狼狽的受流言蜚語影響了。

但或許這多多少少漏傳了一些到了皇上耳中,第二天在自己同衛延盛前來覲見皇上皇後時,衛延盛便被皇上單獨叫走了去。

也不知說了什麽,說了多久,只是舒長清回府之時,衛延盛便已早早歸府。

據小廝打聽,衛延盛從宮中回來後便面色極差,下唇被咬的毫無血色,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砸了不少東西。

舒長清遣丫鬟往書房裏送了幾次吃食,又叫小廝在書房四周連夜挑燈,在不少丫鬟小廝的目光下,回房中點燈靜心謄抄一夜佛經。

第二天,舒長清身邊的大丫鬟阿蘭對府中下人稱,昨日進宮,陛下對皇子提及江南水災已決堤崩潰,兇猛洪水弒民數千,投金千萬卻被潛在的貪官汙吏們蠶食;殿下心系百姓,憂國憂民,一時恨自己無法親身改變民眾命運,於書房苦讀思慮整夜未宿,而自己則素衣跪坐謄抄一夜佛經,願為水災受災民眾祈福。

流言一出,很快便從府裏流傳到了坊間,且越說越玄乎,越傳越奇特,硬生生將衛延盛塑造出了一個明賢皇子的模樣,心系天下憂國憂民,風頭居然一時大盛,口碑甚至超過了太子,還有不少人紛紛稱贊兩人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設。

衛延盛知道這是舒長清的手段,但他不可能會為了下舒長清的面子,而白白浪費掉宣傳自己好名聲的大好機會。

衛延盛雖然討厭舒長清,甚至厭惡她,但他心裏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權力。

趁著這個風頭,衛延盛的幕僚們暗地裏又推波助瀾了一把,借機打壓了一下太子黨的那些死對頭們,又以皇子衛延盛的名義對水災區域施以援手,散發食糧衣物。

一時間,人們對衛延盛更是紛紛稱贊。

緊接著,一個月後。

沈家三嫡女,沈嬌出嫁給今年的狀元郎杜斌。

而衛延盛,則在沈嬌成親的當晚消失不見。

那晚阿蘭悄悄來到主院內向舒長清通知,殿下不在書房,也未曾收到殿下要出門的指示。

舒長清點點頭,示意阿蘭此事不能叫他人知曉,要封好眼線。

阿蘭退下後,舒長清淺淺嘆了口氣,坐在院子裏久久未動。

直到手裏茶杯徹底冷下,頭頂肩上落滿桃花瓣。

他那日如此癲狂,原是因為從陛下那裏得知了這門婚事。

陛下應當是想讓殿下徹底死心,不可再為兒女情長毀了其他。可惜帝王心卻終究是沒琢磨透他人尚且敢為愛情奮不顧身的勇氣。

舒長清深深吸了口氣,抓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不能失態,不能犯錯,不能露出一絲叫他人可以抓住的把柄。

今日……本應當是自己的生辰的。

後續戳我頭像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