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 ABCDE 一起玩誰是臥底,5 民 1 臥底。
我一看詞——碼農,心下安定大半,職場類詞匯我一般不會輸,但苦於周圍都是程式設計師同事,只能降低資訊量:「這是一種人」,但是怕資訊量太少被投死,於是補充了一句:「我們都很熟悉」。
其他五人反饋給我肯定的目光,看來我八九不離十不是臥底。
A 接著說:「兩個字,偏正結構。」
A 是個文科生半路轉來的程式設計師,就喜歡掉書袋。
B 皺了皺眉:「說實話,這不是一個什麽褒義詞。」
大家集體嗯了一聲,像是互相找到了知音。我更加確定我不是臥底了,畢竟碼農這兩個字都是我們平日裏自嘲用的。
C 是個女生,笑了笑:「下輩子我一定不這樣。」
此話一出,簡直不要太心酸了,ABCDE 加上我一共 6 個人,但是滿共有 8 樣病,A 的頸椎病,B 的滑鼠手,C 的青光眼和糖尿病,D 的冠心病,E 的椎間盤,我的脂肪肝和腳氣。
這麽說來,我比他們幸運,因為我的腳氣不是因為寫程式碼得的。
D 呆呆地說:「被生活所迫又能如何?」
E 馬上附和道:「還不是為了碎銀幾兩?」
發言完一圈,我覺得場面有點兒尷尬,因為大家都說得挺對,但沒想到除了我和 A 投了感情不夠真切的 D 以外,其他人都投了 A。
原來這幫人不知道什麽是「偏正結構」。。。。A 罵罵咧咧離開戰場:「你們這群文盲」。
結果:A 是平民走的。
我剛想狡辯下我不是文盲,但輪我發言了,嗯哼,這下一定要揪出臥底。
我:「說實話,A 在這方面有點兒弱。」我這乃一箭雙雕,一來反擊剛才 A 的群嘲,二來諷刺下 A。A 這家夥,平日裏不出活還不說,喜歡小資,桌上還堆著一堆我們看不懂的書,裝雞毛的文藝青年。
B 會意地點點頭:「確實,但是也不能說這方面弱就是有問題。」
B 說的挺對,畢竟天天寫程式碼沒有生活也不是什麽良策,像 A 這樣偶爾摸摸魚也不是不好,你看人家的病最輕,只有個滑鼠手。
C 表情就不自然了,支支吾吾半天,重復了一句不疼不癢的:「反正不是什麽好詞兒……」
C 這麽說這輪肯定必死的。但是我知道她這麽說的原因——她大概暗戀 A,畢竟女程式設計師還是喜歡文藝青年的,這是生命中的一種缺失,需要彌補。不對啊……那她上輪為什麽投走 A,哦,忘了,這妞兒是直女。
D 和 E 的發言我都沒聽。
果然這輪 C 走了,依然是平民。
還剩 BDE 和我,看來我必須再透露一點兒資訊了:「這個詞變成拼音的話,加起來是 6 個字母。」我知道這是在耍賴,但是沒辦法了。
沒想到 BDE 同時對我投來肯定的目光,我靠,原來這裏面有偽裝高手。
B 淡淡一笑:「胖總開始玩陰的了,那我也補充一下,雖然是 6 個字母,但其實只有 5 個,因為有 1 個重復了。」
我心想——manong——確實如此。
D 聽了有點兒著急了,不由分說大喊,邊喊邊對著我們指了一圈:「你是!我是!他是!她是!他也是!」
E 聽完崩潰了,把耳朵一捂,大吼一聲:「996!」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D 和 E 互相看了看,同時陷入沈默。
最後我們投走了 E,因為 E 復刻了 D 的歇斯底裏,卻只傳遞了一個婦孺皆知的資訊。
決勝局,我,B 還有 D。
我整理了下思緒,決定尊重遊戲,認真回答,直面內心,找出臥底:「這是一個近些年才出現的詞匯,它描述了一群人。他們具備你們前幾輪說的所有特質,他們創造了財富,卻淪陷了自己。」
B 聽完我說的,眼角抖了抖:「既然你煽情,那我也來。其實,這個詞的第一個字,解釋了這種人為什麽會出現,而這個詞的第二個字,也生動描繪了這種人的生活狀態。這種生活狀態非常糟糕,不然也不會用這個字,它代表著日復一日地勞作,重復工作,沒有快樂。」
聽完 B 感同身受的表達,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聽 D 了,D 一定就是臥底。
哪知道 D 突然哭了,嘴角不停地抽動,唱起了歌:「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當 D 唱到英端拿雄耐爾時,我和 B 殘忍地投了他一票。
不是因為他傳達的意思不對,而是他唱的太難聽了。
終了,原來,我 TMD 才是臥底。
平民詞是:社畜。
我們復盤之所以我能贏的原因,那就是——
碼農比社畜還社畜。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