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皮村村長:成吉思汗(文中以老村長稱呼。)
最近老村長心情有些郁悶——村裏的婦女主任夏洛特不聲不響地搬進了史詩鎮。
雖然之前就聽說過訊息,但老村長沒想到會如此猝不及防。老村長坐在村頭抽著旱煙,旁邊趴著陪伴他六年的狼狗。
「嗨!都是一群白眼狼!還有之前那個村支書(司馬懿),走就走吧,連聲招呼都不打!」
老村長這樣想著,心情越發郁悶,站起來轉身朝村裏走去。
這時,迎面跑過來一個女孩,是雲纓。她氣喘籲籲地問老村長:「村長,夏洛特姐姐走了?」
老村長緩緩地點了點頭:「走了……」
「真是的,人家還沒好好得和她說說話呢!」
「以後會有機會的」,老村長拍了拍雲纓的肩膀,「咱們村新來了個帥小夥,叫暃。你可以和他聊聊。」
「切,我才不要。他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沒事還老愛站別人墻頭上玩,變態一個!呸!」雲纓罵著往回跑去。
「這個丫頭。」老村長已經將雲纓暫定為了新的婦女主任。
順著路走,老村長來到了阿古朵的養殖場,阿古朵遠遠地看到老村長向著裏走來,熱情地跟他打招呼:「村長早!」
老村長回答道:「早!球球好些了嗎?」
「沒事啦,就是鬧肚子。村長,您的臉色不太好,我這裏有一些泄火的藥,您吃下去就會好的。」
老村長接過阿古朵的藥,心裏暖洋洋的,愈發覺得阿古朵這個年輕人可靠。
不知不覺,老村長來到了村裏的河邊,他看到村裏的漁夫瀾正在水中捕魚,看到岸邊已經堆成一堆的魚,看來他今天收獲頗豐。
瀾不愛說話,看到老村長從旁邊經過,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之後便坐在河邊歇息,眼睛望向遠處。
老村長看得出來,他是想自己外地的女友了,聽說他的女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極有實力,說不定哪天就會把他帶走。
再說,瀾這個人潛水厲害,說不定哪一天從水裏就逃走了。看來得讓村裏的一級電工司空震安上電網了。
這時,老村長看到在河邊的一顆大樹下,金蟬大師正在合掌打坐。
老村長遠遠地看著,他知道,金蟬大師只是在這裏暫住幾日,待他的徒弟給他鋪平了道路,便會接他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老村長碰到了司空震,他剛剛從暃家修完電表回來。
「村長!今晚陪我喝一杯?」
老村長擺了擺手:「不了,不了。我今晚約了蒙恬到我家吃飯。你要不要一起來?」
「這樣啊……那就下次吧。」
老村長聽說過他和蒙恬有過隔閡,但具體是什麽事,他也不清楚。
晚上,蒙恬暗示來赴約。老村長已經擺滿了一桌子飯菜,兩人有說有笑地吃飯喝酒。
酒過三巡,老村長說出了這次宴請蒙恬的目的。
「蒙恬,司馬懿走了,這裏還缺一個村支書的位置,我想請你來做。」
蒙恬先是拒絕,但架不住老村長的懇請,蒙恬只好答應了下來。
兩人越喝越起勁。漸漸的,老村長開始說起醉話來:
「奶奶的,一個個都是白眼狼!想當初,我還沒當上這個村長的時候,那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多熱鬧。現在可倒好,一個個都走了,在外面混起來了,倒瞧不起我了!你們走吧!都走!」
蒙恬看得出來,老村長心裏苦悶,這是借這次喝酒全都發泄出來了。蒙恬坐在哪裏,任憑老村長大呼小叫,數落著一個個人的不是。
「那個叫孫策的,不在我這好好打漁,讓老婆一勾搭就跑了!魯班大師這個人最不靠譜,靠著自己的兒子有能耐,就直步青雲了。還有那個叫艾琳的,不就是有點錢嗎?整完容回來就搬珍寶閣去了!還有那誰……」
老村長說了將近一個小時,可能也是累了,老村長坐在凳子上,深深地嘆著氣。
這時蒙恬舉起酒杯要和老村長碰酒,這時老村長想起了什麽,對蒙恬說:
「我聽說你兒子也在外面混得不錯。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怎麽會呢?我兒子還狠我呢。我可能得在這裏待一輩子嘍!」
「父子間哪有這麽大的仇?你要是走的話,提前和我說一聲,別像之前那些白眼狼一樣。我親自,把你送到村口。」
這場酒局直到半夜。老村長和蒙恬兩個人都喝多了,兩人摟著肩膀一歪一扭地走出了屋子。
送走了蒙恬,老村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望著杯盤狼藉的畫面,老村長似乎酒醒了。他知道自己說了很多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老村長摘下墻上掛著的一張照片,上面是他剛當上村長時,全村人照的一張合影,那時的他笑得很開心。
「你們都走了,」老村長撫摸著照片,「都走了好,都走了我就放心了,別再回來了……」
老村長開啟衣櫃,裏面掛著一套維京戰衣。老村長將它穿在了身上,在門口趴著的狼狗也走了進來,嘴裏還叼著一張棕黃色的狼皮。老村長將它披到了狼狗身上。
突然,老村長笑了,他笑得很大聲,老村長抱起了狼狗,他不知道他為何這樣開心。他對狼狗說:「你是一只狼,一只高傲的孤狼!」
說罷,老村長仰天長笑:「哈哈哈!與狼共舞!」
老村長扭到身疲力竭,癱坐在地上,他一直在笑,但不知什麽時候,眼淚也劃過臉頰……
第二天,老村長依然坐在村頭抽著旱煙。昨天晚上,瀾連夜跑了出去,老村長沒有意外,他早就習慣了。
安靜的村口沒有一點塵埃,沒有人群喧嘩,也沒有馬蹄聲響,只有村口道路兩邊的草地隨風飄動。
無皮村還是那個無皮村。這裏,就是無皮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