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意难平仲溪午的结局,所以我自己写了篇他们在一起的文,文笔不好,请酌情批评
九月初五,天气开始渐渐转凉,阵阵秋意袭来。华浅到这个小镇上已经一年半多已久,今日徐铭又来到她的屋前转悠。
「浅姑娘,这秋天就快要到了,已经开始转凉了,务必要多穿一些。今日父亲赠了我两匹上好的布料,姑娘要是看上的话可以拿去做秋衣!」说着就从袖口拿出了两匹颜色上好的布料,一白一蓝,很是淡雅。华浅突然回忆起那日在墓地见到的仲溪午,也穿着这样浅色的便服,不由的心里一阵疼痛。这是挡箭的后遗症,她内心说道。她不愿承认,时隔这么久,她还是会想到与他的种种过往,还是会在夜里辗转反侧,思念他如今在做什么,是否有...想着她。
这与有时会想起华戎舟的安慰是不一样的,她于华戎舟是愧疚,是出于类似姐弟一般的担忧。她从前失去了兄长,现在真的很不希望这个时时刻刻护着自己的,像亲弟弟一般存在的人受伤。
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华浅抬头笑着看向了眼前这位眉目清秀、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小公子,婉言拒道:「公子自是不必劳烦我的事了,入秋的衣物云娘已是带我去添置了不少。这两匹布是好布,公子不妨送给那白洛姑娘,这浅色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倒是十分贴切。」
话刚说完,徐铭就急了起来,「那怎么能送给她呢!这两匹布料做出来的衣裳定是温文尔雅,也就姑娘你的气质配的上了!那白洛,天天操着一股暴脾气,没事就追着我斗嘴,我..我就是烧掉、毁了这布也不要给她!」说罢脸上竟被气出一丝红晕,倒不知是真因为生气还是...娇羞?
华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不禁为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徐铭见状,更是羞愧难当,刚要开口反驳,白洛的声音便从远处响起。徐铭见状,撒腿就跑,临走还不忘叮嘱华浅切勿透露他的踪迹。然为时已晚,白洛早就眼尖发现了他,愣是朝着他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华浅又是愉悦地笑出声来,这年纪轻的爱情就是那么赏心悦目,没有掺杂太多的利益纷争,有的只有那纯真的心。
她突然觉得悲凉,自己作为现代人,曾经也没谈过几次恋爱,好像成年了之后,大家的恋情都像是一场生意,很少有人拿出真心。没想到穿越到了书中的古代,遇到了两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她却没有办法和她喜欢的那个长厢厮守。想到这里,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她觉得有些烦闷,正巧又到了正午,于是走到了小溪边,看涓涓细流和妇女们在溪边洗涤衣物能让她暂时放空思绪一会儿。她一路低着头走,连路上碰到想和她打招呼的云娘都忽视了。
云娘觉得奇怪,便跟上前去,她拍了拍正在走神的华浅,「浅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低着头思绪满满的样子,你这是又要去溪边了?」
华浅一惊,立刻回过神来,瞧着眼前满脸担忧的云娘,立刻解释道:「啊是云娘啊!前面我正在想心事呢!我是准备去呢...」话语一顿,她心思一转,立刻抓住云娘的手臂,「云娘啊,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说说,你可愿意陪我去那溪边坐坐?」
云娘的担忧之色褪去,随即换上一副笑脸,「你肯同我说心里话我自是愿意的。」两人便手挽着手来到了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说吧,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总看你到正午的时候就喜欢来这溪边坐着,我很是担心你,但你也不同我讲,我也不好问你。」云娘一只手搭上了华浅的手,问道。
「我每次来这里,都是因为思念一个人,一个..我曾经很喜欢的人,可惜,我们没有办法相守。我明知道这些,可我..可我还是忍不住很想他...」
「可否让我知道你们为何不能相守?」
「因为他是当今...」,‘圣上’两个字刚要说出口,华浅就打住了。如果说出来,不是暴露身份就是会让云娘觉得她在痴人说梦,华浅只能改口,「他是名门贵府里的公子,妻妾成群,而我只是一个不知门户的女子,况且...」
「况且什么?」云娘的好奇心已然被勾起。
「说出来你可不要笑我,我..我此生只认定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和他,没有可能。」说到底,她还是怕那后宫的纷争,怕那可遇不可求的帝王情在她身上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短暂,到时候,没了他的偏爱,她又会是怎样?
「嗯,这确实。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如此的难得,更何况他是有权有势的贵族,妻妾成群自然是正常。你们的身份确实是不可能,唉...」云娘惋惜地叹了口气。
「我若不能做他的唯一,那我宁可不要。我明明都知道这些,可我还是很难过,云娘...」华浅低头枕在了云娘腿上,久久不曾言语。
十月初五 亥时末
御书房内,一盏油灯照亮了这个书房,仲溪午手持几页薄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似是信的模样,隐约可以看到落款是「秦云敬上」。仲溪午很是认真地看着,指腹轻轻摩擦过每一个字,似乎想要把这信上的所有的字都刻进眼里。(这里是借用了原文)
「浅姑娘近几日总是喜欢午时去溪边坐着,心事重重的样子。前日里同我说了一些心里话。她说总是想着从前心悦过的男子,但他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且浅姑娘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做他的唯一,她宁可不要,所以他们没有可能。但是她明明清楚这些,她还是很难过。奴婢觉得,浅姑娘可能是在说皇上您。」
手指突然用上了几分力道,眼眶也早已红透,仲溪午的心突然砰砰加速跳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最后一句话。
「奴婢觉得,浅姑娘可能是在说皇上您。」
次日晨 朝堂上
「近年来国库空虚,‘仓廪实而知礼节’,朕已无暇分心于后宫,唯恭躬自持,心系朝廷。后宫众多妃子也是众爱卿的骨血,朕并未与她们有过肌肤之亲,是以朕决定遣散后宫,专心于朝政。众爱卿不必反对,朕心意已决。」如今戚家的兵权仲溪午已经收回,观这纵横天下,再也没有人可以牵制住他。
大臣们的抗议声纷沓迭起,但终是被仲溪午漠视了。
「大胆!这孩子怎么胡乱作为,这是要气死哀家!」太后怒地将桌上的瓷杯砸向地面,吓得屋内的太监侍女统统跪下求饶。
「母后。」仲溪午的声音响起,他推开殿门,明黄的身影径直走了进来。
「你还有脸来,给我出去!」太后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仲溪午转头眼神示意高禹,高禹立刻带着屋内的奴婢悉数退下。
「母后。」
「你还有脸叫我母后,我可没有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你说说看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一个皇帝,两年来未曾立过后,如今还遣散了自己的后宫,你是要仲氏绝后啊!」
「母后,儿臣想娶华浅为后,儿臣心意已决,只愿身边站在人是她。我深知这后宫的险恶,她这么善良单纯的一个人,我不愿她去参与后宫的勾心斗角,我只愿她开开心心的一辈子呆在我的身边,和我...度过余生!」
「真是作孽啊!」,太后气得直拍自己的大腿,「她原是你的皇嫂,现在你又要她做你的皇后,你让这天下人怎么看!」太后自是知道华浅的藏身处被找到是早晚的事,可没想到会是那么的快。
‘扑通’,仲溪午突然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太后急地站起身来想要拉起仲溪午。
「儿臣不管天下人怎么说,儿臣只要她,望母后成全!」说罢,仲溪午撩开衣袂跪伏于地三拜请愿。
「真是造孽啊!」太后怔怔地瘫坐下来,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罢了,就随你去吧...」
「儿臣谢过母后!」仲溪午激动地站了起来,拱手深深地向太后行了一礼。
又是一日午时
华浅坐在溪边发呆,突然经过几个妇人,她们的议论传入耳里。
「诶你听说了吗?皇帝居然任由他的后廷群芳出宫自由嫁娶!这个皇帝也真是怪啊,几年来都未曾立后,没想到现今又遣散了后宫,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他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
「你可不要胡说,小心掉脑袋!我听说啊皇帝是因为国库空虚想专心于朝政所以才遣散后宫的,这可是一位明君啊!」
「竟是这样!?诶,真是一位好明君,可万一他无后,那岂不是...」
「啊呀你傻呀!等国库充盈了也用不了多久,皇帝自然是会选秀的,你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遣散了后宫?华浅愣住了,自她上学以来从历史书中了解到的就没有一个皇帝是会遣散后宫的,除了不纳妃或者是只有一个皇后。这种事情也就在小说中看过,小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就是在小说中,那么碰到这种事...嗯,也算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华浅突然心里有些高兴,可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了,但她还是觉得开心——至少现在他和她一样,都是孤身一人,都没有...爱上别人。
坐了许久也有些乏了,华浅站起身来,抖落一身风尘,却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朝她走来。
「浅浅,我来了。」
仲溪午几年来都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的眼里充斥着思念及爱意。他快步走到华浅跟前,紧紧地抱住了还在发愣的人。
华浅只觉得一股墨香扑鼻而来,她因为震惊和不可置信僵硬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华浅终于确定了现在抱着她的人是活生生的仲溪午,突然之前所有的思念一瞬间涌上心头,她的泪夺眶而出,伸出手臂紧紧环抱住了仲溪午。
「你来了,你来了...」
「浅浅,那场宴席上,你没能听完的那句话,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此番大义灭亲,实为女子表率,我不会迁怒苛待与你,我宫里后位空置已久,现在看来,你坐正好。’浅浅,你可愿成为我独一无二的皇后,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嗯,我愿意...」
回宫的路上
「这么说,云娘是你的人?」华浅依偎在仲溪午的怀里,眉眼弯弯,笑着问道。
「不错。多亏了她,我才能知道这一年来你过得好不好。也是她告诉的我,你还念着我,只想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华浅心底一柔,害羞地把脸蒙在仲溪午的怀里不作声。
「哈哈!」,仲溪午见此情景不禁笑出声来,他的皇后可真是可爱,「浅浅,我虽是遣散了后宫,但那些老臣终究是不好对付的,可能要辛苦你一阵子。如今戚家的兵权已在我手里,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武将去统领。我觉得华戎舟是个不错的武将苗子,这几年他为了得知你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挑战林江和陈渊,为的就是从我嘴里问出你的下落。他对你是一片痴情,不亚于我,因此劝他从军这条路只能你说。但同样的我也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太过于残忍无情。浅浅,我尊重你,你愿意说也好不愿说也罢,我只希望我们以后能过得安安康康的。」
华浅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乱得很,她只是紧紧抱住了仲溪午。
到了皇宫后,仲溪午便让让宫女带着华浅去沐浴更衣,他将华浅安置在了离御书房不远的宫殿里,这样他一办完公事就可以去看她。
等到华浅沐浴更衣完毕后,宋安的声音便在殿外响起,「皇上,锦绣坊已经将衣服做好了。」
仲溪午闻声,脸上立刻露出喜悦之情,他快步走到宋安面前,挑起托盘上的红布,拎起了盘中的衣服。
华浅看见这衣服上绣着凤凰,是一件凤袍。原来那日借口给我测量身体真的就是为了给她做件衣裳,只是没想到会是凤袍。想到这里,华浅觉得胸口有些疼痛,又参杂着些许幸福。
她痛之前难以在一起的种种,也痛他为了她遣散后宫不知背负了多少压力:她幸福终于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也幸福她能被他深爱这么久,从未变心。
既然他一直都那么坚定地走向自己,那自己岂能退缩!以后无论什么苦难,她都要同仲溪午一起扛过去。
「浅浅,来,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仲溪午含着笑意望向华浅,伸手拉着她过来。
后来宫里的人都在传,那日华浅试穿凤袍之后,犹如春梅绽雪,秋菊被霜,瑶池不二,只知道皇帝那日看呆了很久。
三日后,新后凤临,大赦天下
朝野上下虽有诸多议论,但皇帝与皇后的伉俪情深实属一段佳话,议论也就不了了之了。
百官也多有建议皇帝开枝散叶,保皇室血脉延绵,但都被一一回绝。华相一家也是辞官离京去了乡下颐养天年,华浅与他们分别时也有一丝不舍,但看到他们欣慰又幸福的笑容,华浅也是放心了。自家唯一的女儿没有死,他们已经很是知足了。
册封大典之后的没几天,华浅便令人找来了华戎舟,她劝说华戎舟为他自己而活,远离世俗的纷争去民间寻找属于他的一方天地,但华戎舟拒绝了。他告诉华浅,自己已经参军。
「若是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那我就保护你所在的这片疆域。」说罢他便离开了。
「谢谢...」华浅说道。千言万语只能汇成这一句,愿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华戎舟。
华浅与太后的关系一开始是十分焦灼的,对于华浅天天的登门请安太后都是一概拒绝,对其避而不见。但华浅不放弃,日复一日地坚持,终于有一天打动了太后。说到底太后还是个心软的人,又是那么喜欢华浅,终是放下了心中的成见。
以后的日子便是仲溪午上早朝忙公务时,华浅就在太后宫里同她讲述自己在小镇的那段时光,听得太后也想去住到民间体验几日。婆媳关系是一日更比一日融洽。
没过多久,华浅便有喜了,几个月后肚子就变得异常巨大。华浅害怕生产的疼痛,担心自己难产而死。仲溪午知晓此事后空了就陪着华浅散心,皇宫上下也变得谨慎起来,太后更是时常看望华浅。华浅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五个月之后,华浅诞下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仲溪午在孩子一生下来后就冲进来查看华浅的状况,看到一切都平安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恭喜皇上,是对龙凤胎!」稳婆们将两个孩子报到仲溪午面前,看着襁褓里两个未睁开眼的孩子,他想要抱一下孩子的手竟止不住发抖。
「浅浅,浅浅...辛苦你了...」
这一路上来,都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