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离婚夜,她不和他离婚了。
她窝着他试探,他双眼猩红,心潮涌动:「给我,就一次.....」
可她没想到,除了每个月那几天他都要。
她有一个秘密,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和丈夫离婚的前一天!
上一世,她被渣男的甜言蜜语蛊惑,狠心抛夫弃子,还带着丰厚嫁妆嫁给了对方。
可嫁过去她就后悔了。
渣男利用她的嫁妆飞黄腾达后,立马和别的女人勾搭,最后将她狠心抛弃。
而她为了渣男早已众叛亲离,最后吐血病重凄惨的死在了出租屋里。
死后,她亲眼看到前夫带着儿子来给自己敛尸。
彼时的前夫已是功成名就,一跃成为了全国首富。
她看着那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本以为离婚之后,他早将她抛到脑后,没想到他对她余情未了。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他一生未再娶,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
临死之前,依旧恋恋不舍的抚着她发黄的照片!
更让她难受的是,自从她和他离婚后,儿子在薄情寡义的亲戚间颠沛流离。
因为小时候没有获得父母圆满的爱和陪伴,长大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无法恋爱,无法社交,最后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她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在悲痛的哭泣中晕厥过去。
等再睁开眼,眼前赫然是年轻时的丈夫!
太好了!
既然上天给她重来的机会,她要挽回丈夫,报复渣男贱女!
怒吻如狂风骤雨袭来,宋卿瞳仁震颤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陷入一连串震动!
时屿白?
环顾四周,光线充足的大瓦房,墙壁粉刷的白净平整,皮革沙发小茶几,席梦思大床上悬挂着的赫然是她和时屿白的结婚照!
她和时屿白不是离婚了?
还没等宋卿回过神来,巴掌不受控制,重重的落在时屿白的脸上!
「啪」的声,宋卿愣住。
眼前时屿白的脸年轻紧致,没有岁月雕凿的痕迹,俊美的令人怦然心动,可惜被通红的巴掌印破坏殆尽。
他此时咬着牙,目眦欲裂,眼尾通红,克制和汹涌的怒火在这张脸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只一眼,就将宋卿带入了多年前的爱恨纠葛中,心口像被大掌重重揪着,喘不上气来。
「宋、卿!」
「和我结婚之后,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时屿白一字一句,愤怒的气音从齿缝嘶泄,漆黑瞳仁酝酿着风暴,脸上浮现的五指山,将他衬有些可怖。
认识时屿白这么多年,他向来斯文自持,从未失控,只除了她提出离婚的那天!
电光火石间,宋卿悟了。
她重生了!
回到了和时屿白离婚的前一天!
前世她被程子黔的甜言蜜语蛊惑,狠心抛夫弃子,带着丰厚嫁妆嫁给程子黔。
没想到程子黔是个坏的,利用她的嫁妆做生意飞黄腾达之后,立马和叶明珠勾搭,狠心将她抛弃。
她为了程子黔众叛亲离,被绿后悲痛欲绝,吐血病重,后来更是凄惨的死在出租屋里。
死后,她亲眼看到时屿白带着儿子来给自己敛尸,彼时的时屿白已是功成名就,一跃成为了全国首富。
她看着那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将玫瑰花打落在她墓前,蹲下身讽刺的抚摸她的墓碑。
「宋卿,你后悔吗?」
宋卿后悔莫及。
接着,就看到时屿白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宋卿震动!
本以为离婚之后,时屿白早将自己抛到脑后,没想到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时屿白一生未再娶,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临死之前,依旧恋恋不舍的抚着她发黄的照片!
更让她难受的是,自从她和时屿白离婚后,儿子时晏在薄情寡义的亲戚间颠沛流离,因为小时候没有获得父母圆满的爱和陪伴,长大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恋爱,无法社交,最后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她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在悲痛的哭泣中晕厥过去,
等再睁开眼,眼前赫然是年轻时的时屿白!
太好了!
既然上天给她重来的机会,她要挽回时屿白,报复渣男贱女!
「我……」看着时屿白濒临崩溃的样子,宋卿恨不得戳瞎自己。
怎么就瞎了眼,放弃时屿白这样的好男人,看上程子黔?
她当机立断,飞快的回答:「谁说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
她不顾他的愤怒,一头扎入时屿白愤怒起伏的胸膛里。
搂着时屿白劲瘦的腰肢,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宋卿眼角的泪不受控制,恨不得把前世的悔恨都哭出来。
身体甚至因为失而复得的激动到颤抖。
时屿白愣住。
勃发的怒气在顷刻间止住,一时闹不明白宋卿到底在唱哪出。
下一秒,宋卿被大力推开。
她狼狈跌入沙发上,不小心撞到腰,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时屿白胸膛剧烈起伏,漆黑瞳仁震颤着。
「说离婚的是你,说喜欢我的还是你。宋卿,耍我很好玩?」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看着时屿白暗流涌动的眸子,咬着牙若隐若现的腮帮,宋卿心口针扎般的疼。
伤害到底是造成了。
自从和时屿白结婚之后,她不肯让时屿白碰他。
即便如此,时屿白还是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婚姻。
除了每日辛苦工作,下班之后还要照看儿子,做饭,做家务,甚至打好了洗脚水给她。
即便这样,也没捂热宋卿的心。
今天她提出离婚,让时屿白彻底心碎了。
她到底有多混蛋,才能对时屿白的好无动于衷?
「不是的……屿白,这世上大概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了,我提离婚只是一时冲动,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宋卿心痛如绞,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时屿白。
时屿白的身躯一震,这一次没有推开她。
宋卿痛哭流涕,「屿白,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们和儿子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
时屿白松开她的手,没再说话,转身去了隔壁。
等时屿白再回来,迎面把一个东西丢到她怀里,他冷冷的瞥了她一样,「自己擦。」
宋卿低头一看,发觉是红花油。
原来时屿白是给自己拿这个去了,纵然被她伤到心,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旧是她腰上的伤。
宋卿攥着药膏,莹润的水眸眼看又要掉下泪来。
她长得好,水眸藏泪,加上心事重重,越发的楚楚可怜。
时屿白皱眉,走上前来,抓起药膏拧开,骨节修长的手指就要掀开她的衣裳。
宋卿回过神来,知道他要帮自己擦伤,羞的小脸通红,「我、我自己来。」
时屿白盯着她的脸半晌,丢开了药膏,他移开目光,耳根莫名通红,声音更是哑了,「刚才对不起……」
「我很生气,所以…了你。」
这是解释吗?
宋卿下意识的回应,「我们是夫妻,你不必因为亲了我道歉。」
话落,空气陡然间凉了下来。
时屿白正嘲讽的看着她,腮帮又被他咬的若隐若现了。
宋卿惊醒,这件事是时屿白的逆鳞,自从结婚后,他们为这件事冷战了不知多少次。
最后的最后,还是时屿白妥协了。
为了留住宋卿,为了留住这段婚姻,时屿白一退再退,直到宋卿绿了他,彻底遭受背叛。
想到这些事,宋卿恨不得扇自己一记耳光。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时屿白蔑笑了声。
宋卿俏丽通红,迎着时屿白清冷又讽刺的眸子,她鼓了鼓勇气,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我知道。」
「时屿白,我、我愿意了。」
当着时屿白炙热的目光说这个,她耳根热的快要着火了。
她强忍着羞涩,道:
「你等等我,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件事,宋卿满心急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她丢开手里的药膏,推开时屿白,一路小跑跑出了院子,直奔邮局而去!
前世这一天,她不但对时屿白提出离婚,还一封检举信揭发了时屿白做小生意的事。
这封信寄出去后,时屿白以经济罪锒铛入狱。
她爱美,一味跟风港台明星,化妆品,衣裳,样样都花费不小,时屿白做小生意都是为了给她买东西。
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生生在时屿白的心上捅了一刀!
只要追回那封信,一切悲剧都来得及阻止!
心头漫过密密麻麻的刺痛
见宋卿离开,时屿白如鼓的心跳一点点平息下来,看着她近乎逃窜的背影,唇角一抹自嘲。
说什么愿意……怕不过是哄他的谎话。
连亲一下都这么避之不及,还说什么愿意。
罢了。
时屿白痛苦的闭上眼睛,看着儿子睡意酣甜的小脸儿,热血一点点冷却下来。
他垂下嘴角,眼底一片冰凉。
宋卿现在恨不得把程子黔千刀万剐,怎么可能去找他,她此时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到邮局。
赶到的时候,恰好邮递员骑着车子回来,宋卿一把攥住车把逼停了邮递员。
「同志,昨天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吗?送到了哪里?」
邮递员道:「嗐,别提了,这一批信不小心落入河里了,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若是有急事,得重新写一封,邮票邮局赔付。」
邮递员诚心的说。
宋卿还是无法放松,因为这封信对她的意义重大,时屿白和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就寄托在这封信上了!
她焦急的追问:「信真的全都掉到河里了?你确定?」
「这当然确定了,你看我这衣裳都湿了,就是去打捞的时候弄湿的。」
宋卿定睛一看,邮递员的衣服的确是湿的。
宋卿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邮递员的眼眶蓦的湿润起来。
太好了!
只要没了那封信,她和时屿白就能回到从前。
他们一家三口就不必再重演那些悲剧了!
宋卿又哭又笑,把邮递员给看傻了。
「你没事吧?」
「…没事。」
宋卿紧绷在身体的那根弦这才彻底松下来。
攥紧拳头,她久久无法平静。
难道前世的剧情,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改变?
无论如何,信不会邮寄出去就好。
离开了邮局,宋卿的心情不错,想到家里的时屿白,以及可爱的儿子时晏,心头不由的一暖。
路过卤肉的小摊,特意买了几样卤肉,又去经销社买了两瓶啤酒,以及儿子爱喝的北冰洋汽水,准备好好跟时屿白谈谈心。
骑着自行车,宋卿归心似箭。
到家门口,刚支起车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对话声。
「时屿白,我要是你,早麻溜离婚了。真不明白拖着有什么意思。」
「绿帽子都快给你戴上了,你就不膈应?」
「卿卿对你没个笑脸,对我可好了,除了怀安安那一晚,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她的滋味有多好……」
「她喜欢的是我,打从心眼儿里厌恶你,你碰她一根手指头都让她恶心的想吐!」
……
一股无名火猛的从心头窜出来!
宋卿气的浑身哆嗦,她从来不知道,程子黔竟然背着自己这样刺激时屿白!
她前世虽然喜欢程子黔,但没结婚之前却始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她耳朵一嗡,想到时屿白可能有的反应,心头漫过密密麻麻的刺痛!
悲愤冲刷着心头,她攥紧拳头就往里面冲!
这时院子传来时屿白冷的能掉冰碴儿的声音:「说完了?说完了给我滚出去!」
怒火纷飞,哪怕没看到时屿白的脸,宋卿还是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痛,心脏针扎般的疼了起来。
前世的时屿白,就是这样承受背叛,默默忍受痛苦吗?
与此同时,耳朵边传来了小安安啜泣的声音,「爸爸,妈妈要跟你离婚,和这个叔叔走吗?」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宋卿的心都要碎了!
她到底有多狠心,前世才舍得抛下这么懂事的孩子!
接着她就听到程子黔卑鄙无耻的声音,「安安,别哭,只要你跟叔叔走,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妈妈虽然不爱爸爸,但妈妈爱叔叔啊,只要叔叔要你,妈妈也一定会要你!」
言下之意,他妈妈不要他!
安安哭的更厉害了。
时屿白的声音隐隐颤了,语调中掩饰不住滔天的怒气:「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程子黔还打算说点什么刺激下时屿白父子,好让他早点和宋卿离婚。
但还没开口,突然自头顶传来了剧痛!
宋卿冲进院子后,抄起墙角一根扫把就往程子黔的身上打!
「叫你胡说八道!」
「我打死你这个无耻的流氓!」
「想和我结婚,做梦吧!」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竟敢这样污蔑我?」
「我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叫你毁我的名誉!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
隔着前世今生的恨意,宋卿打的痛快。
眼前不断浮现出程子黔丑恶的嘴脸,他搂着叶明珠对她挑衅,对她拳打脚踢。
「你不过是被时屿白玩烂的女人,我能娶你就该感激涕零,还敢管我有几个女人?」
「明珠比你好千万倍,最起码跟我的时候是姑娘!」
「我的钱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走,赶快滚给明珠腾地方!」
那张狰狞的脸张牙舞爪,宋卿咬着牙,眼眶一圈圈的红了。
前世的她就是个美丽废物,从未这般泼辣过,更别提打人。
可此时那些汹涌的怒火支撑着她,死死的攥着扫把,一下下砸在程子黔身上。
这个狗男人,卑鄙下流,不但毁了她上辈子的幸福。
时屿白和小安安也被他坑的不轻。
她要把自己的,连带他们一家三口的份儿一起打回来!
程子黔被打懵了,狼狈的逃窜,喝止道:「卿卿,你疯了吗?不是说好了今天跟时屿白离婚吗?」
「我户口本都准备好了!」
「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男小三!」
这些话,还是后世宋卿从年轻人的嘴里听到的,她俏生生的立在那,损人的话一套又一套:
「户口本准备好了,那你就去大街上随便拎个人结婚!」
「你有什么条件,值得我嫁给你,是图你穷,图你苦,图你家里存款二百五?」
宋卿轻蔑的目光上下扫描程子黔,满眼的轻蔑。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红润的小嘴儿叭叭:「还是图你长的矬,雀老黑,生个孩子一米五?」
程子黔错愕,震惊,不可思议,在确定宋卿是认真的之后,愠怒的低吼:「宋卿!」
「好!」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问你,你跟不跟我走?」
「我只要跨出这个院子,你这辈子无论怎么求,我都不可能再娶你!」
以往只要他稍有冷脸,宋卿就会慌了神,上赶子的来哄他。
所以程子黔的姿态摆的很高。
他抬着下颌,只等着宋卿低声下去的来哄。
然而他料错了,他迎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扫把。
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
今天不打死他,她就不叫宋卿!
心像被大手撕扯,疼
「滚!」
隔着前世今生,宋卿声嘶力竭,眼底全是恨意。
「宋卿,你!你别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
见程子黔还想撂狠话,宋卿手里扫把脱手,狠狠朝他丢过去。
程子黔狼狈逃窜,离开院子后,对地面「呸」了声。
等宋卿推自行车到院子,映入眼帘一脸冷漠的时屿白,以及泪眼婆娑的小安安。
宋卿的心瞬间揪起来。
「屿白。」
时屿白脸色铁青,瞳仁紧缩,唇瓣抿如刀削,浑身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
他冷笑,「原来下家儿都找好了。」
「什么时候离婚?」
如果临走前,时屿白眼底还有丝温情,那现在全是冰碴子。
宋卿如被判无期徒刑,无措站在原地,仰望台阶上的时屿白,漂亮的瞳仁坚定又倔强「……我不离婚。」
小安安小心拽时屿白袖子:「爸爸,太好了,妈妈不离开咱们!」
时屿白声音如从地狱中发出,话对安安说,眼睛却死盯着宋卿,唇角微勾,冷意横生,「安安,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妈妈。」
小安安「哇」一声哭出来。
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安安脸颊流下,他眼巴巴,尽管满眼对母爱的渴望,却没反驳时屿白的话。
宋卿心如刀绞。
她从车筐拿出北冰洋,小心翼翼讨好儿子。
「安安,别哭,妈妈不会不要你。」
「看,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汽水,你不要听坏叔叔的,妈妈不会和爸爸离……啪!」
宋卿的心仿佛随瓶子碎成无数片。
好容易重生,她费尽心思追回那封信,还是改不了离婚的结果?
她的眼眶不由一酸。
时屿白居高临下俯瞰宋卿,吐出个冰冷的字眼。
「滚!」
宋卿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认识时屿白这么久,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大声话都没说过,更别提这样不假辞色。
她张张嘴,可想到自己干的混账事,喉咙卡沙,半个字也说不出。
「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时屿白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中的绝望刀子一样切割着她。
他嘴角讥诮,抱起泪眼朦胧的小安安,转身进屋。
「嘭」。
关门声,彻底隔绝三人。
宋卿看着门板,悔恨占据高地。
她活该,这都是她应得的。
但她不服气,强忍心酸倔强道:「时屿白,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生气归生气。
糟蹋汽水算怎么回事,那是我给安安买的!」
里面没传来时屿白任何声音。
宋卿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下班时间到,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响声,工人成群结队,边说边笑,清晰传入宋卿耳朵。
欢快的笑声银铃一样,却怎么也感染不了宋卿。
站了好久,站到腿脚发麻,宋卿才想通。
她前世那些混账事,纵然时屿白宠她入骨也忍不了,想获得他们父子谅解,一定要付诸行动。
看着台阶碎裂的玻璃碴子,宋卿转身拿起扫把簸箕,一点点扫干净。
时屿白不想见她,她索性去厨房,给父子俩做晚饭。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是时屿白外公外婆的,外公外婆去世之后,留给了时屿白。
时屿白父母城里工作,原本她和时屿白该在城里结婚,但时母不喜欢宋卿,觉得她出身低,配不上时屿白。
为免婆媳矛盾,时屿白选择和宋卿住在村里。
宋卿娘家是村长,家里好几个儿子,宋卿是老小,还是个女儿,长得玉雪可爱,自小就是千娇万宠。
结婚前娘家宠爱无度,结婚后时屿白也是疼之入骨。
身为娇娇女,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不知怎么做饭。
但经历前世磨难后,好歹学了点简单的。
洗米下锅,择菜,洗菜,切菜,没有一会功夫,饭熟了。
香喷喷的大米饭,炒土豆,炒鸡蛋。
买的卤肉切的薄薄。
饭菜放入托盘,走出厨房,外面已经乌漆麻黑,明月当头,银辉遍地。
怀揣着忐忑,宋卿敲门。
「吱呀」,门板后露出时屿白刀削斧凿的脸。
其实时屿白生的很好。
眉眼昳丽俊美,五官英气十足,眉眼轮廓属于越看越耐看那种。
可惜前世宋卿没品出他的好,更喜欢程子黔那样的糙汉。
始终避他如蛇蝎,结婚到离婚,始终没让时屿白碰一下。
宋卿扯出一抹笑。
时屿白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她努力忽略他的冰冷,小心翼翼瞅他眼。
「你不会气饱了,不打算吃饭吧?我知道你生气,但再生气,也别忘记吃饭呀。」
时屿白见到托盘上的饭菜,诧异很快被冰冷替代。
眼看时屿白又要关门,宋卿长睫一眨,委屈巴巴:「屿白,就算你不要我,想和我离婚,总得让我看儿子?」
「你眼里还有儿子?」
时屿白讥诮。
宋卿脸色一白,被怼的一噎。
前世她满心满脑程子黔,对安安没半点母爱。
她恨时屿白夺走她的清白,怀上安安后,将对时屿白的恨带到安安身上。
加上生安安难产,差点让她死掉,更惹她不待见。
所以小安安出生后,既不奶,更不带。
时屿白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安安拉扯大。
安安现在三岁,对她这个妈妈又惧怕又渴慕。
每次小安安靠近,都会被呵斥,久而久之,小安安和她就不亲了。
和时屿白离婚后,安安更是不认她这个妈,路上碰到也冷漠如陌生人。
想到这些,宋卿眼眶一红,她咬唇小声的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时屿白,我要看儿子!」
她小心揪着时屿白袖子,撒娇一样晃晃,央求声又细又弱,耳根绯红。
「屿白,我错了,给我个机会改过自新吧,我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
她软下身段还撒娇,放平时,时屿白一定会软的一塌糊涂。
可此时他冷硬如刀削,「宋卿,太迟了。」
袖子寸寸从宋卿指尖滑落,门板无情在宋卿面前阖上。
宋卿的心像被大手撕扯,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时屿白!我不会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