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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以「我的驸马说他重生了」开头写个故事?

2020-09-18娱乐

我的驸马说他重生了,被我捉奸在床的时候。

他又哭又跪,说他与那婢女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表示:?我看起来很像傻子?

1

原初景被我捉奸在床。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公主的尊严被践踏的屈辱,被背叛的愤怒,还有莫名的心痛。

痛,太痛了。

我是大厉最受宠最尊贵的九公主,犯了什么错,所有人都会哄着我,我不曾受过这种委屈。

他跪在地上,红着眼反反复复说他重生了,他和那婢女什么都没发生。这是有人陷害他,目的就是想让我和他反目。

「原初景,别哭哭啼啼的在这儿犯红眼病,你觉得我的脑袋是摆设是吧?」

我没有信他的话,只当他在找借口。

还是很荒唐的借口。

我听得火大,命人将他丢出府。

原初景要是说他酒后把持不住我都能信。

我铁了心要和他和离。虽然他没碰过我,他也不会碰我,但我无法忍受一个脏男人待在我身边。

而且是如此毫不遮掩,堂而皇之地挑战我的底线。

就在公主府内,我出去逛个街的功夫,他和府内婢女上了床。

一纸休书,我又恢复了独身。

2

我和原初景年少相识,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他小时候是个花心小萝卜,长大了就是花心大萝卜。

一双凤眼看谁都带着含情脉脉的意味,在街上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

撩了许多妹子,也没见他正经喜欢过哪个。

他说这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行,就他清高。

我本来想嫁的是拓跋炽。

拓跋炽虽是金人,但自小在京城长大,温和有礼,很爱笑。

笑起来像春风一般,可天生的野性又若隐若现地从眼神中透出来,矛盾得很。

但就是这种无法抗拒的矛盾,总让我忍不住亲近。

父皇也知道我心悦拓跋炽,但他大概是始终觉得金人低贱,配不上他最宠爱的女儿。

于是我的驸马就成了原初景。

3

我并非一开始就是受宠的九公主。

小时候母妃不受父皇待见,连着我也是个拖油瓶。

是母妃得宠后,我也跟着鸡犬升天罢了。

那时世家子弟中身份显赫的,吃穿哪样都能比我好。

我经常去冷宫附近晃荡,我想远离一切热闹的地方。

有天我在冷宫附近的小道发现个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在自残。

我想都没想就跑去夺了他的刀。

少年一身西域打扮,眼神狠戾,小脸脏兮兮的,却难掩其光华。

他是那个金人送来的世子,拓跋炽。

「你吃过枣泥糕吗?」我冷不丁来一句。

他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狠戾的目光变得懵懵的,轻轻摇头。

「那你吃过片皮鸭吗?」

他摇头。

「糖醋鱼呢?」

他依然摇头。

……

我替他感到惋惜,「这么多中原美食没吃过,就想死,岂不是太可惜了?」

「走,我带你吃好吃的去。」我向他伸出手。

他半信半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缓缓握住我的手。

我带他偷偷潜入御膳房偷吃的。我拿一点,他拿一点,边拿边吃。待拿的差不多了,我们两翻窗而逃。

「怎么样,中原的东西可还吃得惯?」我笑得很狡黠。

他沉默地点点头。

「如意糕。吃了就能事事如意。我不开心时,总会偷拿几个吃。」我将糕塞进他嘴里。

他嚼着糕,含糊不清地问:「一国公主想吃糕点,也需要偷?」

「不受宠嘛。说不定贵人们养的猫猫狗狗都比我命贵。」我明明笑着说话,眼泪却禁不住流下来。

他眼里似有心疼之色,把手里的吃食全放进我怀里。

「你还要死吗?」我又分了他几块饼。

「不想了。」

我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那你明天再和我去偷吃的。别担心,有我罩着你。」

少年温柔地偏头看我,他左耳有一枚银色耳钉,闪的叫我眼疼。

4

七公主的玛瑙手链丢了,熹妃娘娘戳着她的脑袋训斥她不长脑子。

我恰巧路过,结果成了背锅的。

熹妃娘娘冷笑一声,「九公主又去偷吃?」

熹妃身边得宠的嬷嬷不怕我,跟着起哄:「九公主偷盗成性,七公主的手链没准儿是她偷的。」

熹妃娘娘走过来搜我的身,真搜出了一串玛瑙手链。

「不,不是我偷的……」

那明明是父皇赏赐给每个公主的手链,大家都有。

但我那时不知道,熹妃只想找个借口安抚七公主罢了,至于我的清白,我的心情,她根本不在乎。

因为「偷窃」,我被嬷嬷打了几鞭子。

我坐在冷宫前抹眼泪,拓跋炽走过来,在我手里放了块如意糕。

我没食欲。

「你被打了?」他注意到我的异常,想触摸我的背,却被我躲开。

但我越躲,他就越要看。

我力气不敌他,如砧板上的鱼任他处理伤口。

「在我们这里,男子若是看了女子的身体,可是要负责的。」我嘟囔着,脸红透了。

「那我长大后娶你吧。」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几乎是下意识回过头亲上他的脸颊。

「亲亲未来夫君的脸……没问题吧……」我捂着嘴巴,嘴角不停上扬。

「嗯。」身后传来一声闷笑,「小九倒是比我们大金的女子还放得开。」

隔日,我听说熹妃娘娘狼狈落水,像落汤鸡似的从池子里被打捞出来时,简直笑疯了。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是拓跋炽干的。他在熹妃娘娘赏荷时用弹弓射她,熹妃一受惊,自己跳水里了。

拓跋炽受到了惩罚,被关在小黑屋一个月,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我太知道宫里的人什么德性,欺软怕硬。拓跋炽在宫中无依无靠,没准连一天一顿饭都很难保证。

我去御膳房偷东西的次数变多了,三餐都准时给他送饭。

他一见到我就往我手里塞了一串东西。

那串惹出祸端的玛瑙手链。

我快哭出来了:「不过一串破手链,怎么值得你去做这么多?」

其实我是在气我自己。我一个不受重视的公主,不值得他这样帮我报仇。

拓跋炽小心翼翼地拭去我的泪珠:「我觉得值得就够了。」

小黑屋里只有白天才从狭小的窗户中照进来一束光线,空气潮湿,还有老鼠。

我怕他孤单,每次送饭都陪他待很久。

有一次给他送饭的两个太监粗鲁地将饭盒扔进来,还没走远不加掩饰地说,「金人的贱冢,就是见不得光。」

「哼,是啊,送过来求和的罢了,还以为自己真是世子呢?」

……

第一个太监刚说前半句,我就反应极快地捂住拓跋炽的耳朵。

他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额头与我的额头相抵,几不可察地叹了声气。

我和拓跋炽在宫里都是被排挤捉弄的对象。

我们只有对方。

5

我一个人到藤月阁买醉。

好想回到小时候,和兄弟姐妹无忧无虑地玩耍。

拓跋光明正大地偏爱我,只让我骑在他背上捅枣子。

原初景经常逗我,但远远没有如今这般让人生厌。

我抱着一坛酒,迷迷瞪瞪地走出酒楼,一不小心撞到人了。

撞到的是两三个纨绔公子哥模样的人。

他们对我来了兴趣,觉得我是主动招惹他们:「小美人儿,这是什么新的搭讪伎俩?」

「知道我是谁吗?」我甩开他们的咸猪手,酒坛落在地上碎成几块。

原初景在我眼里,就跟这几个混蛋一模一样。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祸不单行是有道理的,貌合神离的婚姻破裂了,出来喝口酒都能倒霉。

其中一个吸溜着口水按住我的腰,我恶心至极。

「下次再看见你,本世子就剁了你的手。」

原本放在我腰间的手咔咔两声,估计脱臼了。

看到拓跋炽,我心里瞬间平静了许多。

他向来温和,我鲜少见他发这样大的脾气。

此刻的他,眸子如野兽般锐利,像草原最高傲的狼,不可侵犯。

一个纨绔不屑一顾:「呵,世子,不就是……。」

他的同伴捂住了他的嘴,几人落荒而逃。

我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落泪:「阿炽,我好委屈。」

「别哭,谁欺负小九,阿炽都不会放过他。」

从我有记忆起,我受了委屈,受了欺负,第一个冲上去的永远是拓跋炽。

6

拓跋炽和我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他忽的开口:「小九,我想娶你。」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你不能娶我,你要想做我夫君,得上门做我的驸马爷。在我们这里,这叫倒插门,要被耻笑的哦。」

「我从不在乎耻笑。」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我是和离过的女人了啊。

我心里有顾虑,还想再劝说他:「阿炽……可是我……」

拓跋炽勾住我的小拇指,「我不想再和小九错过了。」

我心一软,应下了。

拓跋炽送我到公主府门前,我瞧见原初景立在那儿,应该是在等我。

拓跋炽将我护在身后,两个男人的眼神和气场都很奇怪。

尤其是原初景……他看拓跋炽的眼神像在看隔着血海深仇的仇敌,像要生吞活剥了他,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我记得此前这两人明明还是关系不错的好兄弟来着。

他说:「世子,我想和小九单独谈谈。」

拓跋炽以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走。

原初景随我进了府,他几乎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小九,事到如今,我不要你理解,也不要你原谅。只求你信我一件事。」

「远离拓跋炽,别信他说的一个字。」

原初景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你厌我恨我,但小九,你听我一回,一回就好。」

我不曾见过他这副卑微的模样。

他可以是自负骄傲的贵族公子,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却唯独不可能卑微如泥土。

我冷笑着将他推出府门,「原初景,下半身你是管不住,挑拨离间倒是一把好手啊。」

7

那样骄傲的原初景,现在再次跪在我面前,求我收了他。

收他当仆从,脚夫,苦力……什么都可以,只要能陪在我左右。

我觉得他有病,想叫人把他扔出去,结果他掏出了一把匕首。

他不会是想不开,要和我同归于尽吧?

但是他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决绝:「若你不答应,我就自我了结。」

还有人上赶着让人使唤的?

这货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我从来没发现??

看上去原初景的精神状态实在不太稳定,我怕他在我公主府出事,也怕我死在他手上。

所以为了安抚他,我先应下了他的请求。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但是既然你留下来了,那你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初景愿为九公主效犬马之劳。」

呵,男人,嘴巴是很会说嘛,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付诸行动。

8

接下来的几日,都不用我吩咐,原初景自觉为我做好一切。

端茶倒水已经是最基本的操作了。

晚上我睡前习惯泡脚,他早早烧好水,将洗脚盆搬到我脚边,伺候我洗脚。

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陷入了回忆。

我不知道我和原初景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分明我们小时候关系也曾那么亲密过。

在遇见拓跋炽之前,我就认识了原初景。

在原初景之前,没有男生愿意靠近我。因为我那时候又难看又无趣,脾气又怪。

那天我蹲在桃花树下看蚂蚁搬家,有朵桃花落在我的头上,原初景恰好打马经过,夸我:「人面桃花相映红。」

少年坐在马上,意气风发,自成一幅古画,一双凤目夺人心魄,通身是贵胄之气派。

「油嘴滑舌。」我白眼翻上了天,却有些心动。

他也不恼。

「九公主莫不是想学前人葬花?」他似在打趣我。

「没有。我是个脱离了高级情趣的人,所以我在看蚂蚁搬家。」我看着他略略皲裂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你也要看吗?」

没想到他真的蹲下来和我一起看,还扔了块糖。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看蚂蚁搬糖看了一下午。

原初景抬起我的脚,轻轻擦拭,我恍然回过神。

给人擦脚,这像他会干出来的事,但不像他会对我做的事。

9

原初景在此之前从来没给我做过饭。

但是他现在做了,我才发现,他做的菜都特别合我胃口。

「你不是不喜辣味吗?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么多辣菜?」扒了一口爆炒肥肠,我忍不住问他。

「之前追过一个女孩子,她喜欢吃,就偷偷去学着做了。」他倒是有问必答。

果不其然,又是一笔风流债。

我专心干饭,没再理会他。

不知不觉,原初景已经在公主府赖了半个月之久。我有意叫他去做一些脏活累活,他也不推脱。

我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已经被他喂胖了好几斤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他已经和离了,这样黏在一起真有点奇怪。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出门一趟。

他牵来了马车,我却迟迟不动。

「本公主腿短,上不去。」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马上会意,竟真的趴下来,弓着腰,让我踩着他的背上车。

那一刻我觉得他疯了。

我假设的情况是,他必定认为我在羞辱他,恼羞成怒而离去。

他不该这样的。

我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一路狂奔回我的房间,关死门窗。

「原初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还是阴谋。如果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他盯着地板,不敢看我。

我只好再次重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有什么想解释的现在就说,过了这次我可没耐心了。」

10

他咬着嘴唇,一副扭捏的样子让我更加困惑。

他是要解释与婢女私通的事情么?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原初景就算再想要女人,也不至于急切到蠢到在公主府就下手。

你说寻个刺激吧,去柴房不比在他房间更刺激?

终于,他开了口。

「你想死吗?」

「不想。」

他画了一张女子上吊的简笔画。

「你想看着拓跋炽死吗?」

我没过脑子就答:「不想。」

他又画了一张简笔画,我接过来,画中的人被五马分尸了。

「那你想看着我死吗?」

我犹疑片刻,逐渐严肃:「不想。」

他画了第三张画给我,画中人被另一个男人杀死了。

「为什么第三个问题你犹豫了两秒?我哪里比不上拓跋炽?」他愤愤不平,眼中似乎带着泪花。

我讪笑:「我这不是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吗,多思考了两秒而已。」

正当我疑惑他为什么故弄玄虚,他叹了口气:「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我不能说出口,你自己琢磨琢磨。」

原初景平静下来,笔杆在他指尖转动:

「小九,你知道拓跋炽的母族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当年我们对大金做了什么吗?」

我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却发现自己只知道当年大厉和大金打了一场,据说大金输的很惨,沦为了大厉的附属国,并将二王子拓跋炽送至大厉。

事情过去十多年了,我当时还小,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包括拓跋炽自己,所以我也不甚了解。

可原初景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汗毛倒立。

他将当年的情况娓娓道来:

「当时大金的正统王室基本被大金屠光,包括拓跋炽的父母,兄长,叔伯弟兄。他的姊妹姑嫂等女流,被厉军……被厉军侮辱。有的被先女干后杀,有的不堪受辱自尽而死。

「拓跋炽表面上是世子,可真正是质子。他是正统王室唯一的血脉,有他在,大金不敢乱来。

「小九,我没有在挑拨离间。如果可以,你去问皇上,问你的兄长,他们一定都有所了解。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你与拓跋炽其实隔着他的灭族之仇,他……会真心待你吗?」

我第一次如此详细的知道当年战争的细节,浑身的血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无法动弹。

11

理智告诉我,我要相信原初景。他说的一切应该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

拓跋炽亲眼见证了家族衰落,父兄惨死,姊妹被侮辱,可他这么多年隐忍不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与他几乎朝夕相处,他甚至都没对我提过一句当年的惨象,为的是什么?

他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可真实的他就是如此吗?

他前不久说他要娶我,是因为儿时的戏言,还是另有所图?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可毕竟是十多年的相知之情,从感情上,我一时无法接受,我和拓跋炽隔着血海深仇的事实。

我的父亲派兵出征大金,我的兄弟我的将士残杀他的手足和百姓。

「小九,我此前也将他当兄弟看待,从来未加防备。可我重生一次才知道,那婢女是他……」

「不可能。」我的脑子已经快疼炸了,我没有力气再对他的话做更多的思考,但嘴却跑得比脑子快。

原初景突然提高声音,失了理智般的按住我的肩膀吼道:

「厉云澜,你真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吗?你我相识在拓跋炽之前,可你又了解我多少?你一直觉得我和那些风流浪子毫无区别,可你知道我从始至终真正在意的都只有一人吗?!」

我被他吓得无意识地掉眼泪,他察觉了自己的冒犯,颓然地放开我:「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他脱力般瘫坐在地上,头轻靠着我的小腿,嘴里叨叨:

「小九,我没疯。我重生了一回。我们上辈子各自的结局,我已经画出来了。如果你相信我,你愿意……陪我赌一次吗?

不管是为他,为我,还是为你自己,都尽力避开最差的结局。」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直到理智回笼,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原初景,重生之事太过荒诞。我不是不信,但是你得证明给我看。」

他沉吟一会儿,「你遇见拓跋炽的时候,他想自杀。你阻止了他,还带他去御膳房偷东西吃。」

?!

这件事只有我和拓跋炽两个当事人知道。

他又补充:「你把之前说过拓跋炽坏话的那几个太监痛打一顿,赶出宫去了。」

??!!!

这件事是我私底下做的,更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见我的表情过于震惊,他被我逗笑了,无奈解释:

「上辈子你告诉我的。」

我相信他确实重生了。

我问:「我该做什么?」

他答:「三日后,推掉拓跋炽的求婚。」

12

三日后,拓跋炽果真亲自上门求亲。

我对原初景的话又信了三分。

拓跋炽见了我,嘴角弯起,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阿炽,你回去吧。」

我不敢正眼看他,我一看他,就不忍心拒绝他。

「为什么?小九,为什么?」他仿佛遭了晴天霹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威胁你吗?还是……」

「都不是。是我不想要你了,仅此而已。」

我用尽所有力气才勉强维持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余光瞥见了他想触碰我的手臂,最终无力垂下的指尖。

当年我的母妃通过一些手段得宠后,我的地位也慢慢上去了,但拓跋炽还是不受人待见。

我和拓跋炽的身份有了细微的差距。他怕我也看不起他,怕我丢下他。这些他没说,但是我能感受到。

我对他承诺过:「阿炽,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他那时的笑容我现在都记得。干净清澈,是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我毫不怀疑那一刻他是发自肺腑的喜悦。

我觉得此刻的我和那种恶毒的玩弄感情的负心汉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和他在一起,也没办法信任他了。

不全是因为原初景的重生之说。

而是因为我发现,原来拓跋炽之前骗过我很多次。

13

我与原初景交谈后的那晚,彻夜难眠。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七公主。

我问她关于那串玛瑙手链的事。

「小九,你还记得这件事呀?那手链后来原初景不是从我这儿讨走还给你了吗?」她表示奇怪。

「七姐,你说……你的手链是原初景讨走的?」

「正是。」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又去找了三哥。

三哥与拓跋炽关系还算不错。

随意寒暄几句后,我状似无意地问:「三哥,拓跋炽射击技术如何?」

「甚好。我到目前为止还未见过能胜过他的人。」三哥一拍脑袋,「记得之前有一次他戏弄大内侍卫,拿弹弓把人家帽子都打掉了,那侍卫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哈哈……」

回忆起童年往事,三哥笑得很畅快,我的心却在一点点下沉。

我回到公主府后很疲惫,原初景为我洗净了手,关切问我:

「小九,怎么了?」

「这串手链,是你向七公主讨回的?」我撩起袖子,一串手链安静挂在我的手臂上。

「嗯。」

「为何不亲手给我?」

他眯着眼睛努力回忆:「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想想……那时刚好碰上拓跋炽,他知道我拿回了手链,说可以顺手转交给你,我就给他了。」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又是一宿没睡好。

连大内侍卫都发现不了拓跋炽的恶作剧,熹妃他们是如何发现的?

玛瑙手链是他代原初景转交给我的,可他一句没提,让我默认是他替我拿回的。

冷宫的小道是我的秘密基地,外人鲜少知道。可他为何就偏偏选择在那里「自杀」?

这究竟是上天赐予的巧合,还是精心策划的相遇?

……

让我疑惑的远远不止这几件事。从前未曾注意的细节,现在都变成了疑点。

没错,我如今是风光无限的九公主。

但我小时候有相当一段时间并没有多少人宠爱。这段特殊的时光让我缺乏安全感,自卑阴暗,内心深处其实并不相信有人会全心全意对我好。

拓跋炽刚出现时,我常常审视自己是否配得上他的好,也常常怀疑他的用心。

是时间磨平了我的疑虑。

可现在,那种不安和多疑又纠缠着我。

怀疑一旦产生,便永无止境。

阿炽,你有真心待过我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14

拓跋炽来找了我几次,我都闭门不出。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原初景赖在公主府不走,美其名曰怕我想不开,他得陪着我。

「我没有想到你会处理的这么干脆。」他坦言,「本来还以为你会舍不得。」

我是很舍不得,即使知道拓跋炽隐瞒了我一些事情。

但是那张五马分尸的简笔画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已经是我的噩梦了。

五马分尸是我大厉的极刑,专门用于叛乱者。

如果原初景那幅画是真的,那么上辈子,阿炽他……

「我拒绝了拓跋炽的求婚,结局会好起来吗?」我问。

原初景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我握紧拳头,作势要往他脸上挥,他这才多解释几句:

「上辈子我们和离后,拓跋炽趁虚而入与你成婚,后来才发生了一系列变故。

现在他与你成婚这个关键点消失了,我们所有人后面的命运轨迹肯定也会变化。至于会怎么变,我也不能确定。

虽然我重生了一次,但不是变成了预言家。」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看上去只能如此了。」他看似不经意的样子,我却能感受到他心情的沉重。

「跟我说说吧,我们上辈子到底为什么死的那么惨?」

他张口说了几个字,我却什么都听不见,这才想起来他说过,他不能透露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那你画给我看看呗。」我主动递上纸和笔。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自己的瓜,有点小激动。

若如他所说,我上辈子似乎是被拓跋炽利用了。

但万一原初景说的是假话,我岂不是被他利用了?

这么想想我还挺心疼自己的,不管怎么样都是被人骗。

若是骗局,那他编造的也太过缜密。

次日,原初景给了我一大摞简笔画,应该就是我们上辈子所经历的事情了。

由于太过抽象,我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只能暂时收起来,每天看一点,没准儿哪天就顿悟了呢。

15

父皇的赐婚圣旨传下来时,我正在美美睡午觉。

是原初景把我拍醒的。

对没错,他还待在公主府里当苦力呢。

我一股子起床气喷涌而出:「别吵我!」

「皇上给七公主和拓跋炽赐婚了。」他靠近我的耳边说。

我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什……什么?!!」我的嘴巴张的不能再大。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后,我迅速换好了衣服。

「你去哪?」他拉住我的手。

「去找阿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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