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写古剑同人,第一篇和流月城相关,所以回去看了蘑尼拔的手札和流月城各种剧情。
和主流观点完全相反,我觉得沈夜这个人非常健康,健康到甚至有点变态(因为身边一群变态加上悲惨的经历是很难让一个人一直那么健康的);反而是谢衣阴湿得令人无法形容,越深究越无法形容(希望我不会因为这种形容被谢衣的粉丝锤死……)。
总之我会把我造谣浓度很高的文章搬过来。
沈夜·好健康的人!健康到有点变态!
本文字数8105。
预警:本篇含有大量对创作者与创作者手札的批评,且含有高浓度造谣成分。
【关键词】:流月城至高掌权者,牺牲感,责任,女性特质,健全人格
首先必须要强调的一点,也是贯穿文章简介的一点,与许多沈夜黑甚至是作为创作者的蘑尼拔所认为的截然相反,我笃定地认为, 沈夜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内心非常健全的人 。
蘑尼拔在【何以销永夜·古剑二代人文向设计回顾手札·第四期】中如是说:
「他不相信任何人,不依赖任何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扫除一切不可掌控的,放任自己风暴般盘旋在天宇之上,以雷霆和诅咒震慑着整个部族。只可惜,父亲和神血,这世间最冰冷、最炽热的两件东西,都未能将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彻底杀死。
他还留存在沈夜心底,在每一场血腥杀戮之后、每一次大雨止歇之前,在刀锋的寒光与神殿的烛烬之中,悄悄复生过来。他未能改掉自己的天真、多情与贪婪,甚至变本加厉,希图得到不加条件、永不离弃、没有尽头的爱。
但他不会也不敢再次示弱。
他改换了方法,用暴力和恐惧去压榨敬爱,如果换不到,只要能牢牢控制、永遭憎恨,那也很好。
毕竟,是憎恨令他日益强大。」
「他用一次比一次代价高昂的牺牲,展示他挽救族民的坚定愿望。但他从未获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许得到过,只是他坚信自己不配得,宁可视若不见,等到终于失去,方才如释重负。
没有人能用恐惧换到爱。
这道理如此简单,他却直到终场才终于低下头去,勉强服输。」
一,沈夜实际上并不像作者认为的那样,「天真、多情与贪婪」,他现实又清醒,不存在任何虚妄的期待。我非常怀疑蘑尼拔很难分辨人的感情到底在什么尺度才能算是真正的「贪婪」,而人的行为到底在什么界限才能算是够格的「残忍」。
二,除了统治所必须的铁血手腕以外,沈夜治下的风格堪称宽松,这一点从谢衣尚在时的「神农寿诞」主题谈话、华月与瞳对他的态度可见一斑。「暴力与恐怖」/「牢牢控制」,也许可以用来形容他对反叛者,却绝不可能用来形容他对亲近者(而这些亲近者多是他的下属)的态度。
三,他哪里服输过?
我在分析角色的时候,会用到很多标准和原则,其中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则就是 先看他做了什么,其次再看他说了什么。
而要分析沈夜的言行与性格,无法脱离他的成长历程与人际关系。
首先就是沈夜的【少年】阶段。
少年沈夜的形象,由神血剧情、【镜花水月·木法杖】、【镜花水月·华月箜篌】构筑而成,在少年沈夜的生命之中,有三个人的存在举足轻重,这三个人就是大祭司、华月、沈曦。
【大祭司】
我想很多人都没有仔细的去探究过这个角色,很可能连他的创作者自己都没有很在意过这个角色。关于这个角色的一切论述,姑且请看做我个人的思维发散。
从游戏里看来,他很像是一个根本不在乎一双儿女的后爹,满脑子除了对城主尽忠以外,没有任何感情。
但出于实事求是的角度,让我们先看一看这个角色的描述和台词:
「今天天气很好,爹爹让我去露台上练法术。我最喜欢露台了!视野又广,又可以吹到风,边上还摆着小花。可惜爹爹老是说我太害羞,不许我留在神殿里,老让我出去找别人玩……」「爹爹说我很笨,一个唤火的小法术练了半个月还没学会,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是。」
「练到一半,爹爹突然过来了。我担心他责骂我的进度,没想到他压根没有问起,只问我想不想要个朋友,这样就有人可以陪我练法术。」
(意识到华月被大祭司动过手脚后)「我有点生气,爹爹老是这样,随便就做一些残忍的事情。可是我不敢直接顶撞他,只好扭头不说话。」——【镜花水月·木法杖】
在沈夜日记中的大祭司,是一个刚柔并济的严父,会关心孩子的交际问题,希望孩子能多交朋友,还会用「害羞」这样近乎温柔的词汇形容儿子。但他同样也会因为儿子考试零鸭蛋(半个月都练不成唤火诀)而责骂儿子、吐槽儿子很笨。
他时常流露出残忍的一面,这一点作为儿子的沈夜心知肚明。但他对爹爹的反应是「爹爹老是这样」「可我不敢直接顶撞他」。
「爹爹没有作声,我以为他会把小女孩带走。」
他很确信自己不开心了爹地就会把不喜欢的东西弄走。
除了做傀儡人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这些法治社会下的现代人非常惊悚以外,沈夜和大祭司的相处模式其实很普遍:一个又菜又爱玩所以考试成绩差、个性内向不爱说话的小朋友,对超级忙超级优秀的老豆又亲近又敬畏。
大祭司:夜儿,若你肯即刻悔改,为父尚可法外开恩,不追究你打伤守卫、抗命逃遁之罪……莫让为父为难。沈夜:你做梦!就算是死,我也要带小曦离开这个鬼地方!
大祭司:夜儿……唉,为父对你太过宽纵,才有今日恶果……
沈夜:在你心里……我们……到底算是什么……
大祭司:……夜儿,莫要任性。(沈夜的梦境,关于少年时被送入矩木之夜)
我不清楚读者身边非正常人格多不多,能不能理解正常人和非正常人表达感情的方式。
大祭司在我看来其实是非常不健全的一个人,从沈夜质问他时他回避问题(「莫要任性」)其实能够看出来这个人并不是没有感情,否则他没有任何必要犹豫迟疑,也没有必要回避问题。
但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对于正常人而言是无法理解也不可接受的。
一些智力障碍患者、低功能孤独患者、失能患者的父母会在自己在世时竭尽全力去照顾子女,但为了防止自己走后子女遭遇悲惨结局/承担不起照顾子女的支出和压力,这些父母很可能会制造亲属谋杀。 这是正常人。
有很多罹患抑郁症的母亲可能会在实施自杀行为之前带着年幼的子女一起「解脱」,这种行为被称为「扩大性自杀」。 这是非正常人。
我之所以提到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谋杀区别,其实是因为大祭司的思维很可能就是这样的: 对他而言,城主的女儿患病了,他的一双子女也患病了。他的子女既然注定要死,那为何不尝试激进的治疗方法顺带给沧溟做准备?
如果不能够理解这两个比方之间的差距,不能够理解非正常人的思维,就无法看见大祭司的角度。
他们的冲突就像这样:
绝症病人沈夜:我想好好和妹妹度过癌症终末期,就这样吧。大祭司:不,夜儿,我帮你报名新药的试药资格了。
沈夜:我测,我拒绝!万一吃了药我和妹妹就噶了怎么办!
大祭司:你本来就要噶啊,试药噶了有差别?
沈夜:你有病吧!你不要靠近我啊!!!
我并不是想为大祭司开脱,为他开脱不会让我得到任何利益,还可能会让我带上试图给他洗白的嫌疑,增加我被人攻击的概率(划掉)。
但我必须阐明的一点是:对于正常人而言,大祭司这样的父亲是噩梦般的存在, 但在他们的世界中,他们就是如此表达自己的「爱」的。 对他而言,搞不好这件事情的性质其实是借助沧溟获得了让子女尝试矩木神血的机会。
这种残酷的「爱」,在沈夜除名谢衣的行为上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后面细嗦。
而在华月杀死大祭司时,大祭司的反应是这样的:
那瞬间他瞪大双眼,极震惊地看着我,然而随着惊色淡褪,逐渐又流露出一丝安慰。他气若游丝地对我说,不愧是他选中的孩子。(【华月箜篌】)扭曲的父爱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的父子关系,让我想到老毛。
老毛的老爹是个很严厉、脾气暴躁的农民,母亲则是一个温柔的传统女性。老毛少年要比沈夜优秀得多,他出类拔萃,与父亲之间的「辩证的斗争不断地发展着」,但他这个人的个性,无疑继承了父亲的担当、血性、倔强,又因母亲的关爱而在至性的同时多了至情。
但大祭司毕竟不是个健全的正常人→_→,我只是觉得沈夜的人格形成很可能遵照这种逻辑而已。
【沈曦】
古剑系列里有很多「水果酱」*式的角色,小曦是其中之一,但因为她是个小朋友,所以这个形容不带任何苛责,只是一个中性的描述。
作为大祭司次女、沈夜的妹妹,沈曦短暂却永恒的一生从未遭到过来自责任的约束。除却雨夜的噩梦之外,她所需要扮演的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仅此而已。
在送进矩木之前,她不被作为需要担当的重要人物而培养;雨夜噩梦,她与父亲几乎毫无互动,最大的诉求是让哥哥来拯救自己;雨夜之后,生活于三日轮回的沈曦获得了更新后的生命秩序:哭闹醒来——被华月与侍女照顾——重新认识哥哥——再次遗忘。
她爱吃金丝果酱,爱听哥哥讲故事,除此之外,这个角色什么都不具备。梦想也好,期待也好,责任也好,她都不需要。这个角色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沈夜对于亲属至深至重的温情与责任感,以及他贤良淑德缝布娃娃的女性特质。
沈曦:「……是你……弄疼小曦的么……你是……谁呀……?」 沈夜:「我是……没什么,我只是个过路人。」沈曦应该改名小沈飞刀,果然一击必中。
此外,蘑尼拔的手札第三期中写:
「像烈山部这种上古遗民,一不小心,就容易大家都随随便便的。这些部族的礼教规范本来就迥异中原,再加上绝症蔓延、人口削减,必须尽可能提高出生率,过分讲究真的会死。
此种背景下,婚姻主要是对财产和权力的再分配,而不是爱的承诺——甚至可以说,婚姻中最无足轻重的元素,就是爱情。
这就催生出一种常见做法:需要继承人,却暂时没有合适结婚对象,于是先找人生几个备用,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沈夜家就是这种情况。沈父一生未婚,沈夜和沈曦都不是婚生子,不得母氏姓,而且生母已经病逝了。沈曦只知有哥哥,不知有娘亲,母亲的职责主要由侍女和华月承担。」
从手札来看,大祭司和沈家兄妹的生母并不存在爱情,是生存的需要使二人结合并生育了兄妹俩。从【木法杖】中来看,当时沈曦不会说话但有表达自主意识的能力,大概是在1岁左右,而当时「母亲」已经从他俩的生活中完全缺位,因此我推测沈母应该是诞下小曦不久后病逝的。
那么这就催生了一个推测。
从沈曦、沈夜两人与大祭司迥异的亲子关系来看,大祭司对于沈夜尚且还有无法正常表达的关爱,对沈曦同样也有(如果送她去矩木是为了救她的逻辑成立),但他却对沈曦的生活、学习、感情毫不关心,就好像对这个孩子的存在并不关心。
这种表现很像是什么?很像是,他真的爱那个女人,所以他不愿意见到与她的死亡相关联的小曦,即便她是他的女儿。
但他仍然在乎她的延续。
*水果酱(也许是「水鼓胀」)是我所在地区的方言,具体的字我不知道是否能如此对应,姑且以此代之。总之,水果酱这个词常常被人用来形容那些只知道吃喝的享乐者,它带有贬义色彩,但通常作为父母埋怨子女的亲昵形容。在后面的解析中,我可能会常常用到这个词,因此事先说明。
【华月】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在看手札第三期,并且深深为自己看见了华月相关的内容而感到很痛苦。
那种痛苦不亚于我在同人文看见「巫炤睡了女主然后邪魅一笑对着女主body shame」情节的感受。
我会贴上来:
「从沈夜那里,华月几乎得到了一切:关怀、赏识、地位、尊严,却唯独没有婚姻。沈夜比较难搞,他缺乏安全感,实际上很需要家庭,但他既抵触生孩子,也讨厌结婚。不过,出于怜悯和歉疚,如果华月希望,他不是不能让步。
问题恰恰是,华月不愿意。
华月的出身甚至比不上平民。她从一个活傀儡,一步步走到七杀之下、众人之上,终于能在人格上和沈夜、谢衣、瞳、沧溟平等相待。她的眼界和追求,不同于一般渴求承诺与庇护的小女孩。
对华月来说,让对方带着怜悯走入婚姻,是一种不平等,是再一次把她放到了任沈夜俯视的位置上。她的自尊不允许,感情上也无法接受。」
「不过,出于怜悯和歉疚,如果华月希望,他不是不能让步。」
不知道读者有没有被渣过,虽然我没有被渣过,但我已经感觉这种又low又渣的气息已经直冲天灵盖了。
婚姻对这二人而言,本就是非常可笑的议题。在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世界中,连延续和求存都显得如此艰难。在这样一个婚姻并不重要(至少绝不如繁衍重要)的文化社会中,沈夜到底有什么理由把它当做恩赐与让步?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沈夜至始至终都希望华月能够脱离这悲剧的集体和宿命,他希望她得到幸福。
如果他会考虑婚姻又或与华月结成真正意义上的羁绊关系, 他为什么要让华月走?
他可是一个准备承担集体罪孽的人啊,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海阔天空,这样的人又怎么考虑把别人的未来与自己绑在一起?
以及「怜悯与歉疚」,或许沈夜有这样的感情,但不要忘却,在木法杖中华月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到来的:
「她应该是被爹爹动过什么手脚,而且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而特地被动手脚的。」 「爹爹没有作声,我以为他会把小女孩带走。」 「那一瞬间,我有些心软。 于是我保持着扭头的姿势,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在【华月箜篌】中,华月自己也知道最初的少年沈夜并不在情感上接纳她:
「阿夜从未关心我的来历,而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具会说话的尸体。」她是以一个沈夜根本不需要、不愿意接受的责任的形象来到他面前的。先不说他愿不愿意,光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就足以提醒他: 他的父亲以他为借口实行了极度残忍之事,而他对此毫无反抗之力。
而沈夜却基于同情与人道主义留下了这个女孩子,最终将她视作了自己责任的一部分。
这样一个富有责任感、自毁倾向贯穿一生、感情如冰山一样十只露一的人,你告诉我,他会高高在上地施舍别人婚姻,仅仅只是因为他歉疚?
华月是一个傀儡啊, 她是个傀儡啊! 她制造出来就已经被定义成了 「沈夜的拥有物」 ,甚至她的善良、温柔、怜悯之心等种种属性都是大祭司 猜测沈夜的喜好所捏出来的 。
「我,是为他而生。我没有十岁之前的记忆。我被前代大祭司选中,洗尽过往种种,一如再世为人。
前代大祭司对我说,他挑选了无数人,最后看中我。他的孩子阿夜太过孤独,因此他想为阿夜制造一个玩伴。阿夜应该会喜欢我的长相与性情,从今以后,我要为阿夜而生,也要为阿夜而死,我的生命中,只能有阿夜一人。」
「数年后的一天,我走遍神殿,却未能找到阿夜。我去问前代大祭司,他淡淡告诉我,为了尝试借神血之力治疗沧溟,他将阿夜和小曦送入了矩木核心。
我无法忘记那一刻的心情......仿佛被一条冰凉的蛇,无声盘住脖颈——他轻易创造了我,又打算轻易摧毁我的生存意义。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虽然我为阿夜而存在,但实际上,我无法为他做任何事情。他之上有前代大祭司,再之上有城主继承人沧溟,再之上有城主,再之上是整个烈山部。」
你可以说沧溟有自我,可以说谢衣有自我,可以说瞳有自我,但你唯独不能够说华月有「自我」。
这样的形容非常悲惨,我明白,但这就像人犯罪要判刑,1+1=2一样,是你再不愿意都没法更改的事实。
无论后来华月的地位多高,能力多强,都无法改变她的喜怒哀乐只因沈夜一人存在的事实。 哪怕她因善良而与沈夜起争执,那样的善良也仍属于来自于沈夜的赋予。
她最有自主意识的时候,是她杀死大祭司的时候。
但即便杀死了大祭司,她也未能从源头解放自己的命运。
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是与阿夜的永恒羁绊,因为那才是「一」的生命。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物的优先级能够放在阿夜之前,即便是她的「原则」。
「原则」,是真正拥有自我的独立个体才有资格行使的奢侈品。
华月本人甚至直到终局牺牲都对自己的生命定位保持清醒的认知,而现在你告诉我:「对华月来说,让对方带着怜悯走入婚姻,是一种不平等,是再一次把她放到了任沈夜俯视的位置上。」
这么有自尊,不要命啦?
从创作的角度而言,游戏表现与作者解析冲突至此等地步,会让我忍不住怀疑写出这份手札的人究竟是不是故事真正的创作者。
在终局的对话中,华月的坚持己见得到了沈夜「原来你恨我的评价」,当时沈夜被众嘲情商下线:
华月:阿夜,你总是说,你和他不同。但你们究竞有什么不同?他创造我,命令我为了侍奉你而活;而你,你要我为了你心安而活。华月:但你们有谁来问过我哪怕一向句——我想要什么,我想做什么,我想留在谁的身边?
华月:身份?当年他为了给你找个玩伴,一时兴起造出了我。我一介玩物,凭什么要对你们烈山部死心塌地?
华月:我做廉贞祭司,为你处理那些事务,也不过是为了讨你欢喜。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与你是一条心吧?
沈夜:很好,原来你恨我。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原来你恨我。
沈夜:那你想怎样?我的命还有用处,不能给你。其余的,你要什么?
华月:沉思之间前面,由我来守。只要我还在,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去到你面前。
一方如此希望对方离去,一方却至死都情愿被宿命的牢笼缚紧。
「你不离去,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牺牲,才是我最大的痛苦。我想你走你们都不走,你们tm的是不是一个个都恨我啊!」
可她不明白,又或者说,她明白了,也不愿意面对。
他为什么要对华月说「原来你恨我」?
因为他明白华月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沧溟&关于少年沈夜的总结】
在沧溟的词条之中,有这样一句话,未经证实,我姑且引用:
「据说沈夜当年学习法术之时进展极慢,经常受到前任大祭司的惩罚,每次沧溟都会为他求情,让沈夜免受不少皮肉之苦。」和后来成年的狂霸拽叼炫迥异,少年沈夜是一个有点熊、有点笨,喜欢柔软符号(比方说桃子和乖乖小狗)的一个小孩子,会一边说小曦好烦一边「啊小曦好可爱」,对法术和责任都没有强烈的兴趣,喜欢露台上的小花花,缝布兔兔缝得很漂亮。
——也是,他才十二岁,只是大祭司的小孩又不是大祭司的人选,他学法术是为了不让老豆丢脸,老豆虽然骂他笨比还责罚他,但这种责罚大概率也不轻,不然沈夜早就变成人偶乖小孩了,怎么可能保持这种孩子气?
「可是我是大祭司的小孩啊,怎么可能有别人愿意跟我玩。再说我才不是什么害羞,说话好麻烦啊,还要当心说错是不是给爹爹丢脸,所以不如干脆不说好了……」他是一个很孤独的孩子,因为他没有朋友。但他又很习惯自我排解,我想「说话好麻烦」可能是他的肺腑之言——一个早慧、内敛、孤独的小朋友,应该早就已经习惯在沉默里排解心情了。
家姐:「想到他后面和乐无异的谈话,你可以很明显感受到随着年岁与压力的增长,他已无法用少年时那样简单的方式去排解内心巨大的寂寞,但他唯一能够表达的途径仅仅只是与乐无异他们说上两三句作为消遣。」
好可怜啊,空巢老人·夜!
【谢衣】
写不动了,只写我认为最重要的。
谢衣:那个时候,我被人领着,走过长长的甬道,走到他面前。他静静看我一眼,然后问我——为什么要学法术?谢衣:我说,我学法术,是为了让大家过得好一些……如今想来,那真是个天真得——甚至有些好笑的答案。
谢衣:不过随即他又说,法术再高深,也不过能让一人不畏冰雪。而族中其余不善法术的人,又该怎么办?(月下净水湖剧情)
谢衣十一岁拜入沈夜门下,那时沈夜只问了一句话,便明白了谢衣更适合的领域。他派人教谢衣偃术,从而引出了谢衣一生的「道」。
就这一点而言,沈夜绝对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真正的好老师——他能清晰地洞察他人的需求,并为之规划合适的道路。
沈夜与谢衣的关系,实质是大祭司与沈夜关系的延续。
①100年前,沈夜于捐毒国附近沙海将谢衣捕获带回。谢衣重伤濒死,只得以偃甲和蛊虫续命。
②游戏本传时间,沈夜于下界发现偃甲谢衣踪迹,并于捐毒国附近沙海找到偃甲谢衣,以叛师之名,斩下偃甲谢衣头颅,并将谢衣于流月城除名。
③终局,沈夜派初七夺取昭明,初七殒身于神女墓。
在①中,我的想法是,当时沈夜根本不存在一丝一毫杀谢衣的动机。
因为他要杀谢衣的范本已经在②表现好了: 找好见证人,带回尸体,除名。
在③中沈夜派初七的目的是 夺取昭明 ,不是搞死初七。
我在听月冷千山的时候,看到过一个非常虐心的评论:
「沈夜派初七去神女墓之后,他有想过初七会背叛,会跟随主角团,却单单没有想到他会死。」(用户id:宫羽)或许沈夜当时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终局,放初七/谢衣自由的打算了。
那么再让我们回到②。
这只是我的推测:如果沈夜早早就做好了背负罪责、与流月城共存亡的准备,那么他不可能不思考身边所有人的结局。沧溟注定为冥蝶之印牺牲,小曦要与哥哥同在,华月和瞳他希望他们离去,那他对初七的态度大概率也是希望他自由。
如果可以,沈夜所期待的是流月城的人都能够得到幸福,罪责他自会背负——为了给中原修仙人士一个交代。
那么沈夜将谢衣除名的举动就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动机。
在他的设想里,谢衣这个人在流月城消失了,作为初七的谢衣本人却是有机会自由的。这数百年来无人知晓初七的存在,说明沈夜将他的存在隐瞒得非常好。
那也就意味着重获新生的初七,不需要作为流月城罪孽历史之中被审判的那个成员而存在。
他将是旧世界因罪被除名的亡者,新世界无羁绊无束缚的自由人。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Ps:以上均为造谣。
【总结】
从创作角度来看,沈夜的人物关系给我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他得到了来自所有人的爱,而所有人的爱都如此扭曲。
他从未得到过认可、尊重、理解、关爱,而那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最需要的东西。而在如此残酷的世界里,他以健全的姿态回馈着这些七形的爱。
如果我是沈夜,我已经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