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华文问答 > 健康

如何以「我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他们都说我有病」为开头,写一篇小说?

2023-06-27健康

【已更新】

我被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们都说我有病。

其实……

我故意装作神经病的样子,就是为了进这家精神病院。

1

一个月前,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也就是俗称的「阴阳眼」。

当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脑浆四溅的大爷四处飘荡时,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我的不寻常。

出于职业特性,我喜欢追根究底。

于是,我不仅跑到墓地验证我的灵眼,还企图探究出我灵眼的来路。

莫名其妙出现的「阴阳眼」,让我匪夷所思。

我止不住内心狂热的探究欲,企图用这双眼睛看到世界另一面的神奇。

我四处奔走,查找曾经登报的事故。

去到事故发生地,看是否有灵界的另一位当事人,能够让我窥见当初的真相。

一个月来,还真让我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

比如报纸上的「七十岁老人因闯红灯被刹车失灵的货车撞飞,当场死亡」

实际根据我现场的观察以及在逝世地飘荡的「七十岁老人」来看,

真相或许是「七十岁老人因身型矮小、走路缓慢,未在绿灯时走到对面,而被不细心的货车司机失误撞死」

再比如「一女子因工作琐事想不开夜里跳河自杀」,实际是「女子因琐事烦躁未注意路况,被一流浪猫吓得摔进河里」

诸如此类的事件多不胜数。

这类事件的最大特征就是「未见当事人,不得其真相」。

就像七十岁老人,如果没有看到他如此反复的在原地走动又如何得知他是因为身矮步慢呢?

又如那女子,如果不是看她重复惊吓的动作以及刻意避着猫,谁又能想到她是因为猫才掉进河里?

在没有监控以及充满不确定的现场,很少有人能观察到这些细枝末节。

这就是误差。

这些误差对于小事件可能未见其重,但涉及到大事,一点细节就可能造成另一个结果。

比如一群人造成了一个人的死亡,其中一个人说他没有动手,但是细节会告诉我们真相。

因为魂魄上会显示每一个人对它造成的伤害,以及重复着它死前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最直观的证据。

不亚于「让死人开口」。

2

作为一名社会新闻的记者,让我拥有这样一双眼睛,是对我的恩赐。

我应该拿它做些有意义的事,就如我身份的使命——「探寻事件真相」。

曾经我能做的很少,常常看到一些让人无法改变也很无奈的事情发生,那时的我不能做些什么。

现在的我,或许可以。

我这双眼,将应证「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钻着法律空子躲在受害人背后猖狂大笑的恶人,我将用这双眼睛,补充你最后的罪证!

3

在我四处搜集各种事件资料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家名为「X市精神病治愈中心」的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很奇怪。

它的四周有许多魂魄游荡。

是的,没错,就是魂魄。

每个魂魄都穿着病人服,面色麻木,眼神呆滞。

甚至有些魂魄胸膛大开,肚子里空无一物。

看着这些死相凄惨的魂魄,我不敢置信。

这是一家精神病院?

我抬头看了看「X市精神病治愈中心」牌子下的宗旨——「细心呵护,善待病人」。

这可不像是「善待病人」的样子。

看着这些貌似生时遭受残忍对待的魂魄,心里充满了心酸与不忍。

一股无名之火涌上我的胸腔,拳头紧握。

这么多…这么多的魂魄,是用多少生命堆叠起来的啊!

难道他们的亲人没有一个发现的吗?

是不用心不在意,还是被瞒在鼓里?

这家精神病院是主谋还是帮凶?

是为了钱还是服务于…权?

越想越细思极恐。

一家这么大的精神病院,死了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又有多少势力参与?

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以免打草惊蛇和引火上身。

4

回到家后,我给我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我家也算是检察世家。

我太爷爷曾是检察院的元老级检察人,然而在过去的大洗礼中,检察院被迫解散。

但我爷爷继承了我太爷爷的意志,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一名公正的检察官。

我的父亲也受其影响,成为了一名法官。

而我的哥哥是一名律师。

我,则成了一名记者。

也算是延续家风了。

追求真相、追求公正、依法办事、维护正义。

我对父亲未曾言明我的特别和我的发现,只是着重打听了这家精神病院的信息。

父亲对其背后也知之甚少。

他一向不与各个势力有所交集。

身为一名法官,他时刻注重避嫌,以免不小心被拉入一些是非之中。

因此对于应酬和不必要的推杯换盏他一向避之不及,也不屑一顾。

我们顾家人在这方面一向有异于常人的傲慢。

也亏得家世渊源,不然得罪的人早就可以凭借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把我们拉下马了。

因此,他们常常对我们顾家又爱又恨。

爱我们的公正不阿。

恨我们的油盐不进。

想到这,我突然想问父亲「如果我做了一些自找麻烦引火烧身的事,您会不会救我?」

当然,我也问出了口。

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启口认真道「你所在立场之正,所为其事为民,我会救。」

说完他顿了顿,接着补了一句「倾全家之力。」

我读懂了父亲话语里的意思。

隔着电话点了点头,语气坚定道「所之为民,更为公,请您放心。」

父亲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提醒道「三思而后行,留好后手再行动。」

我应「好」,后安抚道「我会量力而行,望您勿担心。」

父亲声音平和,语气透露着从容淡定,让我油然生出一股安心稳定的力量。

他说「万事拿不定主意可以跟我们商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别人的建议或许可以帮到你。」

我镇重地答道「我会的,量力而行和从长计议是我最大的优点。」

父亲留下一句「心中有数,操之有度,行之有方」就把电话挂了。

5

与父亲通完电话后,我心中略微有数。

应该是有靠山的,不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或许,能顺藤摸瓜挖出一些线索出来。

接着,我开始了我的伪装计划。

决心装疯卖傻混入这家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对进入院里病人的背景调查详细,筛选严格。

美名其曰「对病人负责」,实际是另有所图。

我动用关系弄了个假的身份。

流浪无依、心智有缺、貌似有幻想症。

这个身份简直是为这家精神病院量身定制。

不成功都不行。

很快,我因为在街上嚷嚷有鬼吓到路人被警察强制扭送进了这家精神病院。

计划通√

在我被送进这家精神病院的第二天。

来了一位中年男医生。

他身穿白大褂,脸上戴着黑框眼镜,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看着很有威信。

「王医生,这个病人是昨天刚来的,据说有幻想症,麻烦您给诊断一下。」

一旁的护士语气尊敬地说道。

那个被称为「王医生」的男人下意识挂上一抹虚假的微笑,露出满口黄牙,

吩咐道「你去取一些设备过来,我给她好好看看。」

说着,他抬头定定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透露着兴奋和蠢蠢欲试,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直直迎着他的目光,视线飘在他身旁,喃喃自语间充斥着惊恐和不安,

「有鬼!你身后有鬼!我也不知道你的肚子为什么是空的,你不要找我,你找他!」

我伸手指着王医生,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在病房里到处蹿跳。

王医生听到我的话后,虚假的笑容渐渐凝固。

等再看他时,他的脸上已经毫无表情。

眼睛耷拉在眼皮上,嘴角死死下压,明显不太高兴。

等护士推着「设备」来后,他才开始透露出情绪来。

他叫来几个护士,把我绑在椅子上,给我带上一个连接很多根线的头盔。

我没有死命挣扎,但是表现得很神经质。

嘴里不停地呢喃叨叨「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杀你的人不是我……」

王医生看我没有挣扎,「啧」了一声,有些失望。

他拿起推车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开关。

接着,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从头顶传来一阵阵电流流至全身。

我被电得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差点流下口水。

王医生看着我略带抽搐,表情马上兴奋了起来,接着就想再按一下遥控器。

此刻我非常想抬腿踢他一脚,但是忍住了。

不过这时从门外来了一个护士,凑近王医生耳语了一番。

王医生表情变了一下,随后平静下来,道「知道了,马上过去。」

说着他放下遥控器,用恢复平静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随后对一旁的其他几个护士道

「看好她,确诊幻想症,另外还伴随着中度狂躁症,具有一定危险性。」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不用过多「照顾」,等她待一段时间再进行下一步。」

旁边几个护士点头应答。

说完,王医生带着之前跟他耳语的护士出去了。

一旁几个护士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随后给我解绑。

全程我都呆呆的,顺从极了。

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完全不知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一旁几个护士都面带怜悯的看着我。

我不明白。

一个为罪恶服务的奴仆,为何还会露出怜悯的表情?

他们配对受害者施以怜悯吗?

他们最该为自己逝去的良心可悲。

6

几天过去。

他们再没有对我实行特别「照顾」,只是偶尔对我进行一些例行看顾。

比如送饭、打针、检查身体……以及喂药。

其实我没有病。

但是他们定义了我「有病」。

因此,他们判定我需要吃药。

吃一些未贴标签的精神病药。

这种药我已经预料到是会产生什么效果了。

我当然不能吃。

但这里监控森严,基本没有死角。

花坛、病房、厕所、走廊、楼道……到处都是。

于是,在她们喂我吃完药,捏着我的喉咙检查了一番离开之后,我躲在被子里把药丸从舌根里吐了出来。

然后上厕所的时候找机会扔进马桶冲走。

因为我扮演的是一个拥有幻想症的患者,所以我时刻保持着疑神疑鬼的状态。

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对着空气说话和打招呼。

护士们都很不喜欢我,因为这会让她们觉得周围是真的有东西的。

实际上,也确实有东西。

只是她们看不到。

罪人总是会注意不到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就像他们完全不在乎他们祸害几条生命一样,但是他们自己却惜命得不得了。

因此,护士们每次对我进行检查和喂药的时候总会推三阻四。

渐渐的,她们对我的检查开始敷衍了起来。

每次都用极快又敷衍的速度完成对我的检查。

这也方便了我的行动。

这段时间,我完全没找到机会去探查消息。

我用特殊手段带进来的高科技微米级相机也没有派上用场。

这是我托朋友弄来的。

它的大小只有0.5毫米×0.5毫米。

基本难以用肉眼看见,尤其我还藏在了我的指甲缝里。

我打着去精神病院的公园散步的幌子,去探查消息。

我在这里看到了许多的精神病患者。

他们普遍的精神状态就是麻木、呆滞、恍惚、疯狂……

他们长久的遭受了这个精神病院的摧残。

他们或许一开始并没有这么严重,但是经过这家精神病院的「细心呵护」之后,曾经的症状明显加重了。

躁郁的更躁郁,发疯的更发疯,抑郁的更抑郁……想要自杀寻死的也不在少数。

而对于这类患者,他们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看管。

因为从他们进入这家精神病院开始,他们的生命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

这是很可悲的事情。

在看到一位被害妄想症患者大声喊道「你们都要害我,我要出去,你们这些罪犯,我要报警抓你们!你们竟然想要对我下手,你们都是杀人犯!你们都应该下地狱!」

接着他被几个武装严实的保安拖走了。

其实,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

我甚至觉得他比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正常。

但是……规则是不正常的人制定的,这样正常的人就会被判定为不正常。

还是那句话,他们定义了「你有病」。

我特意关注了一下这个患者。

结果,我再也没有看到他。

我的目光顺着当时他被拖下去的方向看去。

目光深远,心里涌上各种猜测和思索。

最后,我决定去探查一番。

7

这家精神病院的夜里格外恐怖。

魂魄比白天看着更多了。

每个魂魄都目光幽幽,从各个病房穿墙而过。

看起来特别像一家鬼院。

我装作看不见他们的的样子,从他们身体穿过。

走廊里基本没有监控死角,所以我去了医院里的公共厕所。

厕所里也有监控。

不过死角很多。

其中一个死角就是一个专门拿来清扫的隔间。

隔间里有一扇小窗户。

窗台离地面不足2米,我可以从这跳出去。

我从坑位下面缝隙钻入隔间,轻手轻脚的爬上窗台,然后跳到地面。

地面附近都是绿化灌木丛,视线隐蔽。

我顺着白天看到的路线一路朝着那个消失的患者方向走去。

其实不用到目的地我都能知道那个地方有猫腻。

因为……

我发现这个方向的魂魄更多了,死相也更加凄惨。

完全没有完整的人形,缺胳膊少腿的魂魄多的是。

当然,更多的还是缺五脏六腑的。

还未靠近,我就看到一座大楼矗立在这片绿油油的树木间。

整整七层楼,外表肃穆寂静,偶有星点的几个窗户透出光来。

透过的影子显得既扭曲又狰狞,仿佛恶鬼在世。

我猫着身躲在大楼一角。

听着隐约传来的声音,既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有噼里啪啦的咒骂。

我用微米相机拍了一下大楼,随后转身离开。

今天探查到这里就要适可而止了,时间不能太久,值班的护士会有所怀疑。

另外,大楼的情况还需进一步探索,不宜莽撞进入。

8

这家精神病院是全封闭式的,所以基本没有家属探望。

而被送进来的患者,也多数经过了他们的特殊调查,是很好下手的对象。

因此白天基本看不到外面的人进出。

人口流动性不大。

这就导致了这家精神病院的行动范围有限,人员变动极小,行动固定。

因此,那些医生护士是很好打听消息的对象。

他们基本在这里呆了很久,至少对这家精神病院有基本的了解,也知道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或许,我能有新的发现。

一天,我听到给我检查的两位护士相互吐槽。

或许是觉得我心智有缺,所以她们讨论的声音完全没有避开我,光明正大且声音清晰。

「你被派去辅助王医生「诊断」病人了?那可不是好差事啊。」一位护士说道。

另一位护士立马说道「可不是嘛,「诊断」怪吓人的,又吵又很容易被误伤,但是没办法啊,其他的资深护士都被派去大楼辅助「治疗」了,人手不够。」

先开口那位护士啧啧称奇,「竟然人手不够了?!最近需要「治疗」的病人这么多?」

另一位护士叹气道「最近不知道怎么的,需要「报废」的病人太多,「治疗」就频繁了一些。

也幸好给我派到「诊断」,「治疗」我是真干不了,真是造孽哦。」

先前那位护士也赞同道「那倒是,我也见不得,看到和亲手做是两码事,沾血的事我可做不来。」

两位护士旁若无人的聊起来。

我只管呆呆的任她们检查摆弄。

实际上,是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她们聊天的内容。

等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我又对着她们大喊大叫了起来。

两位护士立马推着车离我远了几步,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再也不肯施舍一个眼神在我身上。

只听其中一位护士语气恶劣地说道,

「这位44074号病人真的太烦人了,赶紧去「治疗」吧,看到就烦,「报废」了最好!」

另一位护士也赞同不已,「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就看她能不能在「治疗」里活下来了,活不下就「报废」处理。」

我装作没听到她们说什么的样子,自顾自的跟空气说话,面露惊恐,上串下跳。

两位护士推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渐渐平静下来。

表面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实际心里想着事情。

「治疗」?「报废」?

这两个词代表着什么?

他们是怎么「治疗」的?

需要频繁「报废」所以才「治疗」?

那些「报废」的病人又是怎么处理的?

这些疑问都需要我去找到答案。

也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和罪证。

9

大楼内身份核对极其森严。

每一层都需要各种指纹、虹膜、工作卡的验证。

我在踩点了三天之后开始放弃。

我需要另找机会。

很快这个机会送来了。

我从那两个护士口中得知,两天后我将被送进大楼进行初步「治疗」。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进入大楼的机会。

两天后,我被一个面生的护士带进了大楼。

她一路扫着自己的工作卡。

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对我很放心。

她知道我心智不全,也知道我有幻想症。

不过我被打了镇定剂。

最重要的是,她持有电棍。

所以她完全有恃无恐。

到了三楼。

从走廊看不到尽头。

走廊两边全是排列整齐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房门紧闭着。

她带我进入了左边靠拐角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像一个手术室。

摆放着很多手术设施,以及…刑具。

房间光线昏暗,护士的脸阴阳未明,很是瘆人。

我隐晦的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摄像头。

然后发现这间房间的摄像头只有一个,还是对准手术台的。

这大大方便了我即将开始的行动。

那个护士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根绳子,慢慢朝我靠近,我装作茫然害怕的样子慢慢退到墙角。

这个地方是摄像头完全看不到的地方。

看到我不住的后退,护士开始表现的有些不耐烦。

在她打算拿电棍电我的刹那,我一把抓住了这个护士的手腕,使劲一按,把她的脑袋死死抵着墙面。

怕她挣扎动静太大,我顺手用电棍给她电晕。

她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我抓紧时间跟她互换了衣服,拿走了她的工作卡、手机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以及复印了她一份指纹以防万一。

我故意把她的头发和衣服弄得很乱。

用手抹花了她的脸,把她的妆容弄得一塌糊涂。

用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随后用绳子把她捆在手术台上。

狸猫换太子,张冠李戴不过如此。

不过我明白可能撑不了多久。

毕竟还有认识她的医生护士,我需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抓紧时间摸清这所大楼。

做完这些,我行动自然的出了房间。

双手插进护士服衣兜,从容淡定的走在廊道里。

我进入电梯,电梯停在七楼。

七楼,是我多日观察猜测的资料储存地。

一进七楼,就感觉与楼下几个楼层有显而易见的不同。

七楼的走廊里没有一排排房间,但是有很多通道指示不同的地方。

我沿着「资料室」的指示箭头一路拐来拐去。

终于,在一个幽深的走廊里看到了它。

它在走廊的左边,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会议室,走廊的右侧是一间没有挂牌的房间。

我走到资料室门口,是个指纹锁。

之前那个护士的指纹派上了用场。

我把复制的指纹贴在指纹锁上,只见锁亮了一下,门解锁了。

我扭开门把手侧身进去。

反手锁上了门。

这间资料室很大。

有很多放着资料的柜子陈列整齐。

资料袋和资料夹上都标注了日期。

我随手拿出一本标有「2019年6月19日」的资料夹。

翻开一看。

发现是一个叫做「刘海洋」的人的资料。

一寸照片是一个头发略秃的中年男性,脸上带着油腻市侩的虚假笑容。

他的资料写着「免疫功能异常」、「匹配成功」、「捐赠者为抑郁患者何军民」。

并在下面备注「已于2019年6月19日完成治疗」。

而在它后面一页则是「何军民」的资料。

写着「抑郁症患者」、「一儿一女」、「独居,与子女关系不和」、「诊断:精神状态不佳、抑郁严重」。

备注「已完成匹配」、「治疗结束」、「治疗失败,已完成报废」。

我眼睛略微睁大,心里一穆。

这个叫做「刘海洋」的人略带几分熟悉。

我貌似在哪里见过。

我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是在那里见过他了。

他是本市的成功企业家之一。

发迹时间不长,底蕴不深,但是十分有钱。

他的公司在建筑行业里也是有名有姓的。

在人际交往方面很有几分手段。

他本人尤其喜欢表现。

特别是在做慈善方面。

经常在报纸新闻里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竟然也掺和其中。

单他这一件事,是做多少慈善也弥补不过来的。

显而易见,「治疗」代表着什么已经有答案了。

我还是低估了这个精神病院的底线。

这件事完全不应该发生在现实。

10

我忍着满心的愤怒,用微米级相机把资料留存了下来。

随后把资料归位。

就这样一边到处翻找着资料,一边用相机留下证据。

越看越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直到我在最里面的柜子里看到了一份资料。

这是一个叫做「连胜川」的男性,58岁,一寸照片上看着人庄重严肃,戴着眼镜,头发略白,颇有几分威严。

这个人的资料里显示,「已增长寿命:3年零6个月」。

看到这我不禁毛骨悚然。

这个人我认识。

他是我市的副市长。

「已增长寿命」……是什么意思?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细思极恐,有种隐约触到事情真相边缘的荒唐感。

或许牵扯出的事情不光超出我的想象,还牵扯甚远。

11

我回到了最初的房间,那个护士还昏迷着。

已经知道「治疗」的不寻常之处,我就不可能再换回来了。

干脆……

正当我打算仔细斟酌时,房门「咔嚓」一声。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

他抬头大量了我一眼。

「好似没见过你,新来的?」

我装作局促的样子,回道:

「我是新来的,听说缺人……所以从诊断部调到治疗部了。」

那医生略微点点头,不以为然。

「那你去把这个患者的诊断书拿来,顺便把治疗匹配资料调出来。」

我转身照做。

医生拿着诊断书仔细翻阅。

之后对着治疗匹配资料核对。

我余光瞥到我的治疗方案。

治疗的是「我」,实际被治疗的却是别人。

这就是「治疗」的真相。

12

等「治疗」结束之后。

躺在那的护士已经在昏迷的情况下少了一个肾和一个肝。

而她对此没有任何知觉。

我把她运到「待报废室」。

等待她的将是不久之后的「报废」。

而「护士」的身份也将让我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背后的千丝万缕。

13

这栋大楼每天都有很多的患者被「治疗」,以及被「报废」。

在此过程中我的身份完全没有被发现。

因为没有人在乎一个精神病患者是否还活着。

在这家精神病院,患者的死活完全稀疏平常,没有人去特意关心。

护士也一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

我发现这栋大楼还有地下楼层。

护士权限不足。

直到我「报废」那个摘除肾、肝的护士才找到机会下去。

地下温度明显低于地上。

我来到「报废室」。

这里宽阔且拥挤。

地方很大,但是陈列着很多具尸体。

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地上。

最让人在意的是,尸体下面画着让人看不懂的符阵。

这时我才注意到。

这里那么多尸体,我却看不到一个魂魄。

很奇怪。

难道跟这个符阵有关?

我不禁深思。

其实单从这些现有的线索和证据,就足以让这家精神病院以及它后面牵扯的人有苦头吃了。

但是因为牵扯到更深层的东西,我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我把握不准这个符阵的来源,谁又是罪魁祸首。

14

这家精神病院很少看到有人来往。

没错,这是我之前以为的。

直到我看见一个我市企业家出现在新闻里。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魂魄……其中就有那个护士。

魂魄们被紧紧牵引在这个姓「黄」的企业家身上。

从他们的身上有一缕缕白线涌动,不停地向「黄」企业家输送过去。

我有点迷惑。

这是那个符阵的效果?作用是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了。

答案在资料室。

我翻开写那位黄先生的资料。

黄志杰,男,52岁。

……

已于2023年7月14日完成寿命嫁接。

预计增长寿命:6个月零10天。

看到这我心中不禁一震。

7个魂魄才增长六个月零十天?!

那位连副市长……

三年零六个月……

这…换算下来至少是48个魂魄?!

据我所知,这位副市长现在还在任职……近年还有晋升趋势。

19年到23年……

谁也不能保证他在此期间没有进行更多嫁接……

15

精神病院外是有很多魂魄的,那栋大楼周围也有很多魂魄。

那为什么就地下层没有呢?

是因为符阵吗?

那这些魂魄又为什么没有被符阵吸收?

我若有所思。

16

为了探索出地下层符阵的线索,这个月我基本上把运送「报废体」的活都揽了过去。

当我主动分担时,没有任何医生护士提出异议。

……因为没有人想运送尸体。

森冷的环境、阴森的气氛、成堆的尸体、诡异的符阵……

他们避之不及。

我把尸体照常推进报废室。

一进报废室我就察觉今天的尸体摆放与往常有所不同。

不仅尸体摆放更多了,符阵的花纹也明显不一样。

细看之下,透露着震慑人心的诡谲感。

让人下意识不敢多看。

我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个符阵。

伸手抹了一下,是血。

还没干,还是湿的。

看样子没画多久。

既然这样…那画符阵的人……

我心中暗暗思忖。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对话。

「赖大师啊,您看这符阵需要多少「报废体」的运转才能尽可能的延续时间长一点呢?」

一个谄媚的男声说道。

「这得看你们提供的「报废体」实际寿命了,有些「报废体」命数本就将尽,这类「报废体」是完全用不上的。

所以你们要想维持这个符阵就得尽可能收集多些命数长的「报废体」。」

一个略显阴沉又苍老的声音回道。

谄媚地声音又说:

「这…最近我们已经尽可能报废多的「报废体」了,您看…有什么其他办法能够增加维持符阵的能量吗?

毕竟…上头发话安排……我们也必须照做啊。」

那位赖大师思索了片刻,沙哑道:「年轻、刚死没多久、怨气大的躯体能量最大,这类躯体一个能抵两个「报废体」。

如果能找到一尸两命的孕妇更好,这个符阵维持的能量越久,转换才越快越多。

你们多收集这类躯体,或许能满足上面的需求。」

谄媚的声音连声应「好」。

他们的声音远远淡去。

话带来的影响却在外面心头久久不去。

我愣怔在原地思索。

突如其来的线索震得我反应不及。

这些人……真是畜牲啊。

17

在院里紧锣密鼓收集躯体对看管有所疏忽之时,我抓紧机会把精神病院的各种资料都留存下了证据。

有一些重要的关于「上面」的资料在资料室没有找到。

我趁机摸到院长办公室里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部分。

或许我可以在「赖大师」那里找到一些线索和资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