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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病嬌弟弟是什麽體驗?

2020-03-19動漫

我的弟弟是個偷窺狂

他每天半夜潛入我的臥室,撫摸並親吻我。

像個癮君子似瘋狂迷戀著我

直到後來他的動作越來越肆無忌憚,越來越大膽。

我害怕的想要逃走

他卻發了瘋似將我抵在墻上,不斷將吻落下。

我全身發軟,大口喘著氣,緊接著一把掌甩過去,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林生,我是你姐!】

我出獄的哪天

林生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身側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車。

他指尖夾著煙,嘴裏吐出一圈圈煙霧,眸中的光忽暗忽明。

我略有些遲疑的開口,【小…生?】

林生像是才發現我,走過來一把將我抱住,恨不得將我揉進骨子裏

他的頭埋在我頸窩處,像只尋求歸屬的小狗。

【姐姐,我好想你……】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肯見我一面。】

我整個身體僵硬住,閉了閉眼,沒有回答。

那些藏在心底裏的妄念

希望能夠隨著九年的時間一同消散。

林生帶我回了家

位於北苑的一套公寓

這裏的地段,九年前房價就高得離譜。

我知道林生應該是賺了不少錢,卻沒想到……

【姐姐,這裏的房子你喜歡嗎?】

我望著他期待的目光,點了點頭【喜歡。】

林生像是個被得到贊許的孩子,臉上洋溢著喜悅,他下意識抓住我的手,像是沈浸在回憶裏,【太好了,姐姐你還記得嘛,九年前的一個晚上,你喝醉了酒,趴在我背上大喊著,你說這輩子的願望就是在北苑有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我楞了楞,記憶有些模糊,已經久到記不起來。

林生握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眼底帶著炙熱。

【姐姐,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親手送給你。】

我像是被他眼底的溫度燙到,瞬間抽回了手。

林生疑惑的望向我,【怎麽了,姐姐】

我掩飾著內心的慌亂,怕被看出端倪,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

晚上的時候

我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大概是習慣了牢裏硬邦邦的床,一時間難以適應,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林生試探性的開口,【姐姐,你睡著了嗎?】

不知道抱著什麽心態,我並沒有出聲。

門外的人大概遲疑了幾秒,接著傳來門把手輕輕轉動的聲音。

我瞬間閉上雙眼,盡量放穩自己的呼吸。

腳步聲在床頭戛然而止,足足安靜了一分鐘,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就在我以為被對方看出破綻時。

林生的氣息瞬間籠罩住我,下一秒額間傳來溫熱的觸感。

【姐姐,歡迎回家。】

良久之後,直到房間重新歸於平靜,再也沒有了第二個人的氣息。

我才敢睜開眼,望著漆黑一片的臥室,內心緊緊繃著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姐姐,我喜歡你。】

【我一點都不想當你的弟弟。】

林生不斷將吻克制地落在我眉間,唇角。

一邊不停訴說著委屈,【為什麽要對別的男人笑。】

【你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我蹭得一下從床上坐起,鬢角處是細細麻麻的汗,心跳聲久久不能平復。

這個夢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

九年前醉酒的晚上,像是在心底永久烙上了銘印。

我洗漱好下樓的時候,林生正好將早餐準備好。

他看見我時眸光亮了亮。

【姐姐,你果然還是最適合紅色。】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經歷過昨晚那件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態面對。

林生見我站著不動,趕緊貼心拉開椅子,【姐姐,過來吃早飯吧。】

餐桌上只簡單地擺著一碗皮蛋瘦肉粥一個煎蛋和一杯牛奶。

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早上,一模一樣的早餐,同樣的人,像是一切都沒有變。

我輕輕嘆了口氣,隨即走過去坐下。

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進嘴裏品嘗著,還是一如既往熟悉的味道。

林生滿眼期待的看向我,【姐姐,味道怎麽樣?】

我由衷的誇贊道,【好喝。】

第三天的時候

林生給了我一張黑卡.

我也沒矯情,而是直接收下。

因為當年養這個小崽子確實花費不少錢和精力。

而自己目前的狀態確實是需要。

林生見我收了,笑的眉眼彎了彎,【姐姐,你有什麽需要的就買,不用為我省錢。】

我微點了下頭,心裏思索著,等這些天找到工作,就將卡還回去。

下午的時候林生去了公司。

我待在家裏無聊,便打算出去逛逛。

咖啡廳裏,我正失神望著窗外繁華的街道以及高高聳立的大廈正感慨萬千,沒想到幾年過去,A市發展的這麽好了。

【簡安?】

我的思緒被迫收回,一轉頭便對上陸懷宇詫異的目光。

他遲疑了幾秒,朝我走過來,非常自然地在我對面坐下。

【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前幾天。】

陸懷宇看了看我,十分自責道,【抱歉,當年……那件事我沒幫上忙。】

我笑而不語,只是細飲了一口咖啡。

【對不起……】

【懷宇…】我張了張嘴開口道,【你只是選擇了你想要的東西,這很正常,但如果我原諒你,就是對不起自己,你明白嗎?】

他當然明白,從當年選擇將監控刪除的哪刻起,一切便開始無法挽回了,包括那份藏在心底裏的感情。

晚上剛回到家,門還未來得及關上。

林生便沖過來一把將我抱住,禁錮在腰上的手,幾乎勒得我喘不過氣。

他的聲音有些悶,【姐姐,我好害怕…我怕你又消失不見了。】

我感到有些不適,想掙脫對方的懷抱。

【小生,你先放開我,勒得難受…】

林生聞言,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松開我,聳拉著腦袋,有些委屈巴巴的道,【姐姐,你以後不管去哪裏都要給我說一聲,可以嗎?】

我沈默了幾秒,才點點頭,【好,以後都和你說。】

林生瞬間眸光亮了些,他非常自然地牽住我手,朝著餐廳走去一邊說道,【我們趕緊去吃飯,不然再過會菜就涼了。】

小手被對方緊緊包裹住,灼熱的溫度燙得我瞬間抽回了手。

林生步伐微頓,他狀似不解的看向我。

【怎麽了?姐姐】

我盡量表現的正常,有些打趣道,【都多大人了,還像小時候一樣牽姐姐的手,就不怕以後女朋友吃醋。】

林生的眸光晦暗不明,緊盯著我,【不可以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那個眼神就像是獵人釘選了自己的獵物,絕對勢在必得。

突然間不敢想象,假如撕開了隔在他們之間的那層薄紗,隱藏在面具下洶湧的愛意,到底會不會把自己淹沒。

我不敢賭…

我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不在意的開口道,【小生喜歡的話,就牽著吧。】

林生的眉眼瞬間溫和起來,他重新牽起我的手。

接下來的幾天

我不斷在網上投遞簡歷。

終於找到一份薪資和待遇都算滿意的工作。

當天下午便去公司面了試,辦理了入職手續。

晚上依舊是林生回來燒的晚飯。

【小生,你公司忙的話,其實不用特地回來給我做飯。】

【我自己也會燒。】

林生把剝好的蝦,推到我面前,像是想起什麽,眉眼彎了彎。

【姐姐,你難道忘了,以前你切個菜都能把自己手切到,燒個菜老是把鍋底糊了。】

我被他的話噎住,半天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因為這確實是事實。

【姐姐,你值得擁有最好的。】

林生深情的凝視著我,聲音沈沈,【就連我也是你的所屬物。】

我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有些心虛的轉移話題。

【小生,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去上班。】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結……

【姐姐…】林生眉頭微蹙起,像是有些懊惱,【你待在家裏,我賺錢養你不好嗎?】

我試著耐心解釋,【小生,我也需要有自己的交際圈,總不可能一輩子被你養著。】

林生盯著我,沈默良久……

我這次並沒有妥協,而是直接迎上對方的目光,

因為我清楚的明白,有些底線如果一再降低,那麽終究會失去自我。

他見我態度強硬,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懨懨,【好吧,那我明天送你去。】

【好…】

生活好像步入了正規。

我開始了兩點一線的生活,每天往返奔波於家和工作之間。

林生每天晚上都會過來接我下班,不管等多久。

他一回到家便立馬紮進廚房裏,忙碌著晚餐,讓我去沙發上歇著。

我每次過意不去,總會幫忙打打下手,洗洗菜之類,盡管好幾次都會被趕出來。

這段時間,好像是回到了從前,只是那時候的林生比自己矮了個頭,一臉青澀。

如果日子真的永遠像表面上那麽平靜就好。

淩晨十二點多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我像是習慣了,熟練的閉上雙眼,靜靜等待著。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臉頰周圍。

然後是眉間被輕輕吻了下,接著耳垂被含進一個溫暖潮濕的地方,良久才不舍地松開。

我面色平靜,只是隱藏在被子下的手,卻緊緊揪住了床單,自然得形成一片褶皺。

對方像是還不滿足於此。

忽然唇角被輕輕啄了下,滑膩的舌頭順勢鉆進了口腔,不斷地在貝齒上輾轉留戀。

這場難熬的酷刑持續了很久很久……

直到臥室的門被再度合上。

我平復許久,內心才逐漸安靜下來。

脖頸處似乎還殘留著那人滾燙的溫度,時刻刺激著全身的神經。

這段時間,林生夜間來得次數越發頻繁,動作更是逐漸大膽起來,沒有了一開始的克制。

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樣下去可不行,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搬出去。

這天是林生的生日

我特意請了半天的假,專門去店裏親手做了個蛋糕。

傍晚,林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他望著滿桌賣相絕對稱不上好的菜,一時間怔住。

【回來了啊】,我穿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趕緊洗手過來吃飯吧。】

林生像是才回過神,隨即大步朝我走來,緊張的抓起我手仔細檢查著,見上面沒有出現新的傷痕,才暗自松了口氣。

【姐姐…】,他有些生氣的看向我,【我們不是說好了嘛,你要是餓了可以先點外賣。】

我沒辦法去理解,明明只是簡單的做個飯,那怕以前確實操作上出現失誤,傷到過自己,可這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我張了張嘴道,【可是…今天是你生日。】

林生的表情有片刻怔住,接著一把將我扯進懷裏,耳邊響起低沈悅耳的笑聲。

【姐姐,原來你一直都記得啊。】

這次,我任由他抱著,心裏想著怎麽可能不記得,哪天我剛好遇見了你。

晚飯的時候,林生一邊吃一邊誇贊我廚藝好,眉眼間的喜悅未曾淡下去。

一頓飯結束後

我趁著他去洗手間的功夫,關了燈,捧著插著蠟燭的蛋糕,從暗處走了出來。

【姐姐,是停電……了嗎?】

林生原本要說的話,突然頓住,他的視線落向在燭光映襯下顯得尤為動人的臉龐,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走到他面前,輕聲道,【小生,許個願望吧。】

林生像是才回過神,他緊緊盯著我,眸中的光忽暗忽明,喉結捲動了下,聲音有些暗啞,【好。】

第二天早上,林生依舊像往常一樣為我準備好了早餐。

我喝著碗裏的粥,有些心不在焉。

林生明顯心情很好,時不時摸下領帶,像是寶貝的不得了。

【姐姐,我戴著好看嗎?】

我望下他,視線落在那條暗紅色的領帶上。

其實林生長得很好看,劍眉微翹,鼻梁高挺,五官俊朗,就算是穿粗布麻衣,估計也不會難看。

我點了點頭,【好看。】

林生一聽被誇了,嘴角的弧度明顯上揚了些。

【姐姐,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小生】,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張了張嘴開口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下。】

林生這會正高興,擡起眸子溫柔的看向我,【怎麽了?】

我有些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

【我打算…搬去員工宿舍住。】

他的臉瞬間沈下去,那雙眸子漆黑的可怕,緊緊盯著我不發一言。

我頓時有些頭皮發麻,但還是壯著膽子繼續解釋道,【這裏離我公司也不近,住在宿舍方便一點。】

【總不能每天麻煩你過來接,況且休息日,我就回來住。】

林生沈默不語,氣氛僵持到冰點…

我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逃也似的離開,只留下一句話。

【我晚上就回來收拾東西。】

他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目光緊隨著那道背影,握著杯子地那只手青筋凸起,像是在極力克制著,周身索饒著一股恐怖的氣壓。

下班的時候。

我意外的沒有在公司樓下看見那輛熟悉的轎車。

和我一起下來的同事有些調侃道,【今天你弟弟怎麽沒來接你,不會約會去了吧,哈哈…】

我無奈笑了笑,暗暗想著,估計這次是真的惹他生氣了。

和同事告別後,我便準備步行一小段路去附近的地鐵站。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在面前停下,車窗被搖下來,露出陸懷宇那張臉。

【簡安?】他看見我有些驚訝,又瞧了眼不遠處的高樓,【你是在這邊上班嗎?】

我點了點頭,算回應。

【你現在是要回家嗎?我送你。】

【不用了。】

陸懷宇的神情有些暗淡,他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不管道多少次歉都於事無補,就當我是為了讓自己心理上有些慰藉吧。】

他的語氣甚至帶上了懇求,【就送這一次,行嗎?】

最後我還是坐上了他的車,大概是對方眼裏濃濃的哀傷,讓我有些於心不忍。

我忽然想起以前

陸懷宇曾經也算個不錯的朋友。

那會我在他的酒吧當調酒師,每次遇見那些醉酒騷擾的顧客。

他總會過來替我解圍,甚至有時候笑著打趣道,【這麽多桃花,就沒一朵想摘的嘛。】

如果沒有發生當年那件事,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

一開啟門便是撲面而來的酒氣,房間裏漆黑一片。

我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就像動物察覺到危險,而本能的退縮。

就在我還猶豫不決時,一只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來,一把將我拽了進去。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我的身體被禁錮在墻壁和他的身軀之間,動彈不了分毫。

【姐姐…】,林生彎下腰來,與我額間相互抵著,低聲喃喃道,【為什麽要離開我…】

【為什麽不能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我們一直這樣不好嘛……】

我偏過腦袋,濃烈的酒味讓我感到不適,【小生,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突然下顎被擒住,我被迫擡起了頭。

借著窗外傾斜灑入的月光,我和他的目光對視上。

那雙眸子猩紅至極,像是帶著摧毀一切的瘋狂。

我頓時頸背發涼…

【姐姐,我原本不想強迫你,可你為什麽要不聽話…】

我剛想張嘴說些什麽,下一秒,林生低下頭狠狠吻住我,像是在發泄一般,不斷啃咬著,恨不得將我吞之入腹。

心理防線徹底崩塌,我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緊閉著牙關,不讓對方侵入。

他像是察覺到我的意圖,捏住下顎的手微微用力。

【嘶…】我下意識吃痛出聲。

林生立馬乘虛而入,舌頭急切地闖了進來,舔舐著口腔裏的軟肉。

【嗚…嗚…】我被迫仰起頭與他纏結在一起,津液順著唇角流出,眼裏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在我以為快要窒息而亡時,他才有些不舍的結束。

我全身發軟,大口喘著氣,緊接著一把掌甩過去,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林生,我是你姐!】

他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半邊臉頰,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慎得駭人。

【姐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在每個晚上我吻你的時候。】

我的心咯噔一下,到底是第幾次被發現的,還是從一開始就……

林生抓起我的手,虔誠的在指尖落下一吻,神情專註而又認真,【姐姐,我愛你。】

我被囚禁了

大門上安裝了一種特制的鎖,需要人臉辨識動態操作才能從裏面開啟。

林生替我向單位遞交了辭職書,沒收了一切可以與外界聯絡的通訊工具,因為他怕我報警,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天了。

林生洗好澡出來,從身後懷抱住我,腦袋埋在我頸窩處蹭了蹭,【姐姐,你瘦了好多。】

我望著落地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神色有些暗淡。

【小生,不要再錯下去了,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犯法。】

他聞言吻了吻我脖子,【你會報警抓我嗎?】

我沈默了,年幼的弟弟被救上來時,僵硬而又蒼白的臉龐,至今都記憶猶新,每每想起來心口絞痛,壓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正沈浸在回憶裏,忽然身子被騰空抱起,手下意識勾住對方脖子。

【姐姐,我們該休息了。】

林生將我輕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上,然後自己也側躺了進來,將我扯進懷裏關了燈。

【寶寶,晚安。】

他的聲音很性感,叫那聲寶寶時,帶著點纏綿的愛意。

我的心臟不可抑制地跳動了下。

想起很久以前

我遇見林生的那個夜晚,雪下得很大。

他就這麽蜷縮在角落裏,冷得直發抖,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

我將外套蓋在他身上時,他明顯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嘴裏一直喃喃道,【媽媽,林生冷…】

【林生好冷…好冷…】

我閉了閉眼,將思緒收回,現在的林生早已強大到不需要自己保護了。

林生似乎怕我一個人待在家裏太悶。

一天回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他盛了一碗排骨湯,又剝了幾個蝦放我碗裏,【多吃點,你太瘦了。】

我望著滿桌的菜肴,根本提不起胃口。

林生見我壓根沒吃幾口,眼神有些落寞,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姐姐,你是在懲罰我嗎?】

我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但是可笑的是,現在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曾經那段被情緒控制,淹沒的日子,在一步步向我侵襲而來。

他見我沈默,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眼底有幾分痛楚,【你就這麽討厭我嗎?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來逼我放棄。】

我張了張嘴,剛想解釋什麽。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林生接起電話,像是在聽那邊說些什麽,忽然嘴角噙起一抹笑,就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愉悅,【一切按計劃行事。】

我忽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事,能讓他如此高興。

他放下電話,看向我,臉上的神情有幾分高深莫測,【姐姐,我們去看一場好戲吧。】

【請問您對此次事件有什麽解釋的嗎?】

【強奸未成年學生是真的嗎?】

【宏燁偉先生麻煩您回答一下。】

此時是下午

君庭酒店的門口聚集了大批記者。

而被質問的中年男子,手腕處戴著手銬被兩名警察壓著往前走。

我望著那張臉,眼裏的恨意怎麽也掩蓋不住,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己也不可能被迫自願坐牢,整整九年……

忽然男子像是察覺到什麽,朝我的方向看過來。

原本疑惑的眸子,在觸及到林生那張得意的臉時,瞬間反應過來,瘋了似沖過來

林生反應過來,一把將我護在身後。

隨即俯身靠近,已經被壓制住不能動彈的男人,聲音裏帶著徹骨的寒意,【宏燁偉,被冤枉的滋味如何,這筆債你是時候償還了!】

男人雙眼猩紅,像是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拆骨入腹,活吞生剝,幾乎咬牙切齒道,【是你!是你在報復!】

【媽的,老子不會放過你!】

【你給我等著,不弄死你,我就不信宏。】

男人被警察壓著一直往前走,咒罵聲不斷,簡直不堪入目,

回去的路上,我還有些恍惚。像是在做夢幻一樣。

林生彎腰替我把安全帶扣上,揉了揉我還在有些發抖的手,【姐姐,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楞楞的看向他,心裏有幾分動容。

其實仔細想想,當年要不是在雪地裏撿了林生,而那晚他又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自己如今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並且好好活著,就該感到慶幸。

監獄裏的九年,除了頭兩年比較苦,後面幾年那些獄警明顯對自己多加照顧,從八人的臥鋪,換成了單間。甚至越往後哪幾年,待遇越來越好。

林生如今能走到這個地位,吃得苦肯定不比自己少,甚至可能還要更多,

【小生…】,我擡起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眼裏是心疼,【這些年累嗎?】

林生像是沒預料到,我會突然問這個,表情微征,下一秒直接擁抱住我,聲音有些哽咽,【不累,只要可以保護姐姐,一切都值得。】

這一次,我擡起手拍了拍他背,以示安慰。

酒吧後方的巷子裏

我被人從身後偷襲,那人抓住我的頭發就死命往墻上撞,頭皮被扯的發麻。

直到撞了好幾下,男人才總算氣消。

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臉,聲音有幾分惱怒,【臭婊子,剛剛在酒吧裝什麽清高呢,給臉不要臉。】

【就一個破調酒的,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我感覺腦袋有些眩暈,緩了好一會,才認出眼前的人。

今天晚上在吧台工作的時候,這人暗示了好幾次,想包養我的意思,全都被我委婉拒絕了。

忽然腰間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男人色瞇瞇的盯著我,臉上的表情猥瑣至極。

【之前好好聽話不就行,非得讓老子來硬的。】

我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內心的恐懼像潮水一般湧來。

男人似是不滿我的反抗,用力往我的腹部重重砸下一拳。

我疼的額頭直冒冷汗,整個身子蜷縮著,

他掰住我下顎,警告道,【臭婊子,最好給我老實點。】

男人徹底將身子覆蓋過來,不斷在頸窩處留下一個又個的吻,那只鹹豬手正企圖從衣服下擺鉆進來。

【不要…】,我徹底崩潰,害怕的哭了出來,那雙手沒什麽力氣推搡著,聲音斷斷續續,【不要…求…求你了…】

就在我快要瀕臨絕望的時候。

林生趕了過來,他將男人重重撞開,著急的看向我,在見到那些斑駁的吻痕時,眼裏充滿了殺意。

男人被撞地踉蹌的後退幾步,臉上表情極差,明顯被氣得不輕。

【兔崽子,敢壞老子好事,我非得給你點教訓。】

他不知從那裏變出來一柄短刀直接朝前面的人刺過去。

林生反應過來,身子靈敏的躲過,隨即一腳踹在對方的肚皮上,用了十足的力道。

男人哎呦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半天沒動彈。

【姐姐…】林生脫下外套,蓋在我肩頭,整個人是一陣後怕,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對不起…我應該再來早一點。】

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麽。

冷冽的刀光一閃而過,我瞬間瞳孔緊縮,一把將面前的人用力推開。

幾乎是同時,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我直皺眉頭。

【姐姐!】

林生的視線,在觸及到那條血痕時,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一把奪過對方的刀,直直紮向男人大腿,眼底嗜血而又瘋狂,聲音冷得如寒潭,【你敢傷她,我要你命!】

男人痛的驚呼出聲,額頭直冒虛汗,【你等著,宏家不會放過你。】

林生一把揪住對方領子,哪雙眸子黑沈的可怕,語氣陰森,【你以為我會怕,有什麽事盡管沖我來。】

【但是!】他將紮在男人腿上的刀,用力往下一壓,疼的對方直發抖,【你敢動她,我一定會將你抽筋扒皮。】

【姐姐…】

【姐姐,醒醒…】

我蹭的下睜開眼睛,腦門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胸口是一陣心慌。

大概是白天看見宏燁偉的原因,才夢到了九年前的那個晚上。

【做噩夢了嗎?】林生將我攬進懷裏,安撫般輕輕拍了怕我背,聲音溫柔,【沒事了,睡吧。】

外面的天仍舊漆黑一片

我蜷縮在他懷裏,像是才有了安全感,最後沈沈地睡去。

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大概是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我憶起從前那些不好的往事。

也可能是待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裏,太久了,人總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林生晚上回來時,我正望著窗外發呆。

他走過來,從身後抱住我,衣服上沾染著外頭帶來的寒意,我忍不住瑟縮了下。

【姐姐…】他將頭埋進我的頸窩處,聲音有些悶悶的,【我該拿你怎麽辦?】

晚飯的時候,我依舊沒多少胃口。

宏燁偉開庭的那天

我和林生坐在席下旁聽

男人滿臉頹廢,早已沒了平日的囂張,對罪行供認不違。

此情此景,何曾相似。

九年前的自己,也是同樣坐在被告席上,不曾辯解一句。

我能明顯察覺到,他在離席前朝林生看了眼。

其實仔細想想也能明白。

像宏燁偉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輕易認罪。

大概是林生又用了什麽手段。

法院門口,男人垂喪著頭,像是行屍走肉般,被法警押著上車,最終等待送往監獄。

林生的眸光暗了暗

他清楚的記得,姐姐被帶走那天。

宏燁偉湊近自己耳邊,說出來的話,猶如惡鬼來索命般。

【你不是說不怕嘛,哪我便親手毀掉你最在意的東西。】

這天晚上林生有些反常。

他晚上回來喝了點酒,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不斷親吻著。

我能感覺到,他的手伸進了衣服裏,滾燙的手掌覆蓋在皮膚上,激得我渾身顫栗。

【小生,別這樣……】

我推了推他腦袋。

林生將我的手扣住,壓在床單上,他的頭仍舊埋在我胸前,不斷啃咬著,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我望著昏暗的房間,有些破罐子破摔,心裏想著,要不然就這樣算了吧。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再難遇見像林生這般愛我的人了。

【姐姐…】,身上的人忽然停下了動作,像只小狗似埋在我的頸窩處蹭了蹭,眼淚啪啦啪啦的滴落,聲音沙啞,【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我只想對你好…好好的愛你。】

我只感覺心臟猛的一縮,泛起了絲絲疼痛,【小生,我……】

【姐姐,你明天離開吧。】

我原本要說的話突然頓住,瞬間失去了再度開口的勇氣。

21

第二天一早

林生神色如常,幫著我一起收拾行李。

我的東西並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地差不多了。

林生站在電梯口,盯著樓層跳躍的數位,神色有些暗淡,【姐姐,這次我就不送你了。】

【好。】

一月份的A市,寒冷徹骨,冷得路上的行人直打哆嗦。

我站在公交亭裏等車的時候,天空中忽然飄起了雪,越來越大

我有些出神,伸出手去接。

雪花落在掌心片刻就消融,忽然手機傳來兩聲提示音。

我開啟微信一看,是林生發來的訊息。

【姐姐,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愛你。】

我緊盯著螢幕,心裏騰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趕緊打了電話回去,卻始終沒有人接。

我不敢再停留,抓起行李箱就往回趕,內心越發的不安。

房間裏空無一人,隱約有水聲從衛生間傳出…

我猛的朝浴室趕去,越靠近嘩啦啦的水聲更加清晰,水不斷從門縫間溢位來。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

一把將浴室的門推開,眼前的場景頓時令我大腦一片空白。

林生身上衣服未褪,就這麽安靜地躺在灌滿水的浴缸裏,一只手垂在外面,手腕上被割了條極深的口子,鮮血沿著指尖不斷滴落在瓷磚上,暈染開來。

我渾身顫栗不止,內心的恐懼像是要將我完全吞沒。

21

林生被擡上救護車送進搶救室時。

我坐在外面的走廊上,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沒看到哪兩條簡訊,要是晚來了一步,是不是直接看見的是對方冰冷而沒了呼吸的屍體。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當年,看見弟弟的屍體時,那種恐懼驚慌無措像是又席卷而來,甚至是更加多的多。

林生從手術室推出來時,已經整整過去了六小時,所幸發現的及時,沒有錯過最佳搶救時間。

他那一刀估計是下的死手,傷口極深,就連裏面的筋都被割斷了。

我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右手掛著吊瓶,手腕處包裹一層厚厚的紗布。

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下。

我掏出手機,在看見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時,情緒有些復雜,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媽。】

對面的人像是沒預料到,安靜了幾秒,才有些激動的開口,【小安,你終於肯接媽的電話了。】

【媽媽這些年,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你是不是還在怪媽媽還有你林叔。】

我沈默著,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說起來該怪誰呢,該怪母親當年狠心的不讓自己回家,或者是林叔說的那句,怎麽不是你去死呢?

對面的人像是嘆了口氣,又繼續道,【小生的事,當年不應該全怪你,畢竟誰都不……。】

【媽】,我忍不住打斷,聲音有幾分無力,【別說了…】

【安安,媽…】

【我還有事,先掛了。】

我直接將電話給按斷,情緒裏彌漫著哀傷,心頭被壓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當年那件事成了她這輩子無法揮去的陰影,懊惱,愧疚,自責,統統將自己給淹沒。

如果哪天沒有帶年幼的弟弟出去玩,沒有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或許他就不會因為失足而掉進河裏淹死……

【姐姐…】

我被這微弱的動靜吸引,及時的從情緒裏抽身而出。

林生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背部依靠在床頭,氣色虛弱,就這麽望著自己。

我看向他久久沈默不語,當年自己收養對方的原因,不是因為什麽善心,而是那個名字——林生。

時至今日,自己也已經分不清了。

到底是因為處於對弟弟的愧疚,才把所有的情感都彌補在這個人身上,還是這一切的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只是自己當局者迷。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讓我徹底明白,失去對方的恐懼甚至遠勝過當年失去弟弟。

我想,我大致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林生見我許久未說話,以為我在生氣,那雙眸子變得有些暗淡,【對不起…】

我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滿眼認真道,【小生,我們在一起吧。】

他的眸子有一瞬間錯愕,臉上明顯帶著興奮,可也只維持了一會,眼裏的光又淡了下去,聲音有些懨懨。

【姐姐,我不想你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勉強自己,以後都不開心。】

【你還是快走吧,我怕自己等下會後悔……】

我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告訴對方。

將吻落在他唇角,隨即微微拉開了些距離,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現在信了嗎?】

林生整個人明顯楞住,下一秒直接扣住我的後腦勺,鋪天蓋地的吻險些讓我喘不過氣來,就在我感覺快要窒息而亡時,他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結束。

我喘著氣,胸口此起彼伏,不停呼吸著新鮮空氣。

林生就這麽抵著我的額頭,眸中暗的像墨一樣化不開,眼裏的欲望燙得灼人,聲音有些暗啞,【姐姐,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