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在軍訓的時候勾搭我們教官,想給我穿小鞋。
我忍無可忍,提出跟教官進行體能比賽。
全班都以為我瘋了,結果這場比賽成了單方面吊打。
我把教官虐得體無完膚。
1.
我從澡堂出來的時候,發現櫃子裏的內衣不見了。
有人故意整我?
七點還要集合晚點名,我來不及多想,匆匆趕回宿舍換好衣服。
等我跑到操場的時候,全班已經列好方隊了。
「軍訓第一天就遲到,到前面來蹲軍姿!」教官厲聲說道。
我老老實實地走到隊伍前面,面對大家蹲了下來。
教官看了我一眼,開始拿我當反面教材訓話。
我全程低著頭,做出悔不當初,痛改前非的樣子。
熟不知我早就閉上了耳朵,琢磨著為什麽衣櫃裏的內衣會無故失蹤。
我剛到學校,應該還沒來及得罪什麽人吧?
忽然,我感覺好像有人盯著我。
女人的第六感就是不一樣,我擡起眼睛,和站在第一排的一個女生對視了。
她用一種輕蔑、鄙夷、憎惡的眼神看著我,把我搞得莫名其妙。
我完全不認識她啊!
但為了我的尊嚴,我昂著脖子瞪了回去。
教官花了十分鐘口舌訓完我後,遠處又跑來了一個人影。
是一個胖胖的小男生。
「報告教官,我剛剛……」
教官氣得眼睛都瞪直了,直接打斷了他,讓他蹲到了我旁邊。
我也沒想到居然有比我還晚的人,這不直接撞槍口上了。
我看著那個委屈巴巴的小男生,頓時同病相憐起來。
教官圍著隊伍繞了一圈,最後點了三個人出列當護掌旗官,其中就有剛剛那個看我不順眼的女生。
她站在教官背後得意地笑了笑,又低下頭剜了我一眼。
為什麽有人能在短短兩秒鐘,將傲慢以及嘲諷的神情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中戲錯失了一個人才啊!
「哎,小老弟,你知道那個女生是誰麽?」我推了推旁邊的男生。
「啊?」他擡了擡頭,「你不認識她麽?」
奇怪,我為什麽要認識她?
「第一天來學校開班會,她上台發過言啊。就她,張冉!」
這麽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那天她的發言枯燥冗長,沒講到一半我就睡著了。
「不過為什麽是她發言啊,她成績好?」我好奇道。
「哎,聽說她家裏有礦,每年都給學校捐錢,不讓她發言誰發言啊……」
那個男生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我納悶地側過頭,只見他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身體微微搖晃著。
「哎!你咋了?」
「腿有點酸,腳跟,也疼……」他的聲音都有點抖了,「蹲了十幾分鐘了,你要是實在堅持不住……」
他看到我後,突然不說話了。
我直挺著後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天天被二老逼著訓練體能,當然不累了。
我瞥了一眼教官,發現他正在布置明天的任務,大概是把我倆忘了。
於是我接著他的話說道:「你要是實在堅持不住,就往我身上靠一點。天黑,沒事兒。」
他還有些別扭:「啊,這樣不好吧,我男子漢大丈夫……」
我正想說我平時負重十公斤跑步都沒關系,就看見教官沈著臉朝我們走來。
「蹲著軍姿還交頭接耳,看來是罰得不夠重!站起來!」
我旁邊的傻小子興高采烈地站了起來:「啊,終於可以……」
「明天全校訓練用的礦泉水,就你倆來搬吧。什麽時候搬完,什麽時候睡覺!」
傻小子瞬間蔫巴了下去。
2
「姐,你身體怎麽這麽好啊。」
我把第十桶礦泉水搬到操場的時候,那個男生已經累癱了。
「多讀書,多鍛煉……」當然,最好還有一對部隊出身的父母。
晚上九點的時候,我們終於搬完了最後一桶水。
那個男生說自己叫徐睿,從今天起拜我為老大,以後但凡有需要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想到軍訓第一天就收獲了一個小弟。
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嘆道:「好兄弟!」
跟徐睿告別之後,我擰了擰手腕。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爸媽和負責我們軍訓的總教官是老相識,不過他們沒有幫我打任何招呼。
我爸把我送進學校前,特地叮囑我要跟同學搞好關系,自己努力,不要想著依賴父母。
但是,欺負到我頭上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宿舍樓裏傳來張冉的笑聲,隔著一條走廊都能聽到。
「笑死了,全校的水桶,林悅悅搬到半夜也回不來!」
「哐當」一聲,我一腳踹開了張冉宿舍的大門。
裏面的女生紛紛驚叫。
我反手一個擒拿,把張冉按在了桌上。
「說!你把我內衣藏哪兒了?」得,一不小心還是拿出老爹那套了。
「你有病吧!什麽」
「不承認是吧,那我就自己找了。」
我開啟了張冉的衣櫃,把裏面的衣服全都扔了出來。
「我沒事拿你內衣幹嘛,我又不是變態!」
話還沒說完,我從衣櫃最深處翻出了我的內衣,在張冉眼前抖了抖。
「大家看看啊,你們的舍友就是一個專偷別人內衣的變態!」我把內衣在宿舍舉了一圈,「張冉,我招你惹你了?」
旁邊的幾個女生神色各異,張冉氣急敗壞地說道:「誰能證明這個內衣是你的啊!」
我冷笑了一聲,拉著張冉就往外走,揚言要去調監控。
張冉慫了,掙紮著甩開了我,說道:「誰叫你先勾引沈屹的!」
沈屹又是誰?
我發現我的生活就像打遊戲,總能不斷挖掘出新的副本和NPC。
我懶得跟張冉廢話,轉身就走。
張冉不依不饒地喊道:「沈屹不會喜歡你這種人的!你等著吧,軍訓的時候有你好看!」
我回過頭,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張冉。
要說我這輩子最不怕什麽,那必然就是體育課和軍訓。
「好,我等著。」我瀟灑地撂下了一句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宿舍後,我抓了一個舍友問道:「哎,你知道沈屹是誰麽?」
沒想到,她的臉上突然泛起了花癡。
「沈屹哎!沈屹你不知道?就是我們公認的班草啊!」
我發現我不知道的還挺多。
舍友說開班會的時候,沈屹是接在張冉後面發言的。
他上台的時候,底下的女生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大家都知道張冉能發言憑的是關系,而沈屹則是憑的真才實學。
他是以這一屆的最高分的成績考入我們院的。
難怪我不認識他,畢竟在張冉發言的時候我就已經睡著了。
幾個舍友一提到沈屹就停不下來,開始嘰嘰喳喳討論個沒完,還說了張冉表白失敗的八卦。
只有我蹲在旁邊郁悶地想,原來我被針對都是因為這個男生。
但是我跟他有什麽關系!
於是,沈屹的名字被我直接拉進了黑名單。
3
第二天,教官對我的態度比之前更差了。
難道是張冉動了手腳?
也不知道她給了教官什麽好處。
盡管我的所有動作都比別人完成得更好,教官還總是把我單獨拎出來訓練。
烈日炎炎下,其他人都坐在陰涼地喝水休息,只有我頂著大太陽站軍姿。
「教官,這樣站在去,林悅悅會中暑的。」徐睿替我求情道。
「你當教官還是我當教官!」教官呵斥了一句。
「這樣吧,你要是能完整打一遍我剛剛教的軍體拳,就可以來休息。」教官笑裏藏刀地說道,「如果你打不了,就說明你剛剛沒有認真學,那就再罰跑八百米。」
徐睿擔憂地看著我。
張冉在一旁偷笑。
「怎麽回事,她得罪教官了吧?」
「剛剛的軍體拳教官只演示了一遍,怎麽可能打出來!」
其他同學望著我交頭接耳。
這明顯是在給我下套。
可我勾起了唇角。
「這可是你說的。」
我活動了幾下手腳,擺出了軍體拳的第一個姿勢。
擡腿,踢腳,轉身……一套軍體拳被我打得行雲流水。
這套軍體拳是我從部隊退休的姥爺教的,四五歲的時候就諳熟於心了。
我本以為自己會有些許的遺忘,但是打著打著,我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在部隊大院裏跟鄰家哥哥一起學拳的日子。
結束最後一個動作的時候,對面的同學都看呆了,還有幾個人情不自禁鼓起掌來。
教官楞是半天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有個動作……」
我知道他還想挑刺,反正這裏也沒錄像,他隨便說我剛剛哪個動作沒做到位也不會有人看出來。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一個穿著軍裝的人便走了過來。
「這是你們連的學員啊,軍體拳打得這麽好,比部隊裏的一些新兵還好。」
教官站直了身體,敬禮道:「副團長!」
「你們教得真快啊,都學完軍體拳了。」副團長笑著說道。
我們教官聽到這句話後順著台階就下,想把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
「要不讓你們連一起打一套,我挑幾個到時候匯報總結的時候表演。」
教官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笑呵呵地走上前,說道:「副團長,這是我之前自己學的,我們教官說打完拳才能休息。」
「哦,這樣啊,你這個小女娃厲害啊,站姿也挺拔,」副團長把我誇了一遍,又轉身朝我們教官說道,「訓練要註意強度,適當休息,不然學生中暑了怎麽辦。」
教官的臉上又青又白。
我渾身舒暢地坐到了樹蔭底下。
「睿子,拿水來!」我豪氣地把手一攤。
兩瓶礦泉水同時遞了過來。
4
我一楞,擡頭望去。
徐睿也楞住了。
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站在我們旁邊。
我總覺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喝這瓶吧,冰的對身體不好。」那個男生把礦泉水往前遞了遞。
徐睿撓了撓頭:「啊是我沒想周全,給你買了冰的。」
無事獻殷勤,這男生到底是誰?
我自認為相貌平平,不至於剛開學就被人追吧。
「天吶,沈屹怎麽給她送水!」
「我沒看錯吧,聽說沈屹就是因為林悅悅才拒絕了張冉,難道是真的?」
旁邊的女生圍成一團,聲音不大不小傳進了我的耳朵。
他就是沈屹!
那個間接害我內衣被偷,罰蹲軍姿的男生!
我對他遞來的礦泉水瞬間沒了興趣。
「沒事,我就喜歡喝冰的,謝了啊。」我飛快地拿走了徐睿手裏的水,開啟瓶蓋喝了起來。
「剛運動完,慢點喝……」沈屹說道。
「我沒那麽多講究。」我擦了擦嘴角的水。
沈屹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我有些暗爽,但又覺得自己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林悅悅,你小腿怎麽這麽粗啊!」張冉走過來說道,「你這種身材跟個男孩子一樣。」
我看了看我的小腿,又看了看張冉的。
她的腿確實又細又長,又直又白。
但是……
女生有肌肉怎麽啦?女生小腿粗怎麽啦?
「你知道我這種身材有什麽好處麽?」我陰惻惻地笑,「好處就是——像你這種細胳膊細腿的女生惹了我,我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
徐睿笑了出來。
張冉又氣又急地看了沈屹一眼,轉身朝教官走去。
也不知道她跟教官說了什麽,教官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
「你們三個,休息的時候吵吵鬧鬧,去做二十個伏地挺身!」
「她先來挑事的,怎麽不罰她!」徐睿不服氣地說道。
「多做十個!」
我拉住了徐睿,和沈屹一起站到了跑道上,開始做伏地挺身。
其實這件事沈屹才是躺槍的那個。
我心中到有點過意不去。
我很快就做完了三十個伏地挺身,轉頭看了一眼沈屹。
沈屹的臉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了。
他不對勁!
我找到教官,反映了沈屹的情況。
教官卻沒有理會我。
下一秒,沈屹突然昏了過去。
5
教官嚇傻了,我二話不說和徐睿一起,半扶半擡把沈屹送到了校醫室。
校醫拿了幾個冷毛巾敷在了他的頭上,說只是輕微的中暑,讓我們不要擔心。
「哎,徐睿,你不覺得教官對張冉的偏袒不太正常麽?」
徐睿一邊給沈屹扇扇子,一邊說道:「對啊,可是,為什麽呢?張冉給錢了?」
「也不是不可能……」我琢磨著。
張冉是那種特別喜歡炫耀的人,逢人就說他爸爸給學校捐錢了,連輔導員都得看她臉色。
那收買一個教官應該不成問題。
「應該,不止……」
我和徐睿齊齊回頭。
「沈屹,你醒了?好點兒了沒?」我欣喜地問道。
沈屹點了點頭,說道:「我前天晚上,在操場旁邊的那個小樹林裏,看到了張冉和我們教官。」
我和徐睿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沒想到,沈同學你還有這種癖好……」我朝他會心一笑。
「什麽啊,我只是剛好路過。」
我擺了擺手,示意沈屹不用解釋。
張冉終於給我逮到了把柄。
我決定找時間去一趟那個小樹林。
沈屹休息好了之後,我們重新回到了操場上。
「對了,張冉為什麽要針對你?」沈屹突然問道。
我一下子被口水嗆住了。
「你不知道?」
沈屹搖了搖頭。
我整個蚌埠住了。
「你是直男癌嗎?你不知道女生嫉妒心很強?張冉跟你表白,你卻說你喜歡我,沒救了你。」我踮著腳尖戳了一下沈屹的腦袋。
「沒救了。」徐睿附和道。
沈屹半晌沒說話。
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心直口快了,當著正主面說他喜歡我。
害,從小勇慣了。
我繼續往前走去,沈屹卻停住了腳步。
「可是我沒有……」
沈屹剩下的話沒來及說完。
教官遠遠喊道:「你們三個幹嘛呢?以為裝病就能逃軍訓?快過來!」
沒想到教官居然還要讓沈屹把之前剩下的伏地挺身做完。
沈屹面露難色。
我看不下去了,上前兩步說道:「教官,我想和你進行體能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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