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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21遊戲

空氣逐漸被血腥味蔓延,淚水沿著我的臉龐不斷湧下。

我擡起將近無力的手,手臂上的淤青已經被新的傷口代替。我顧不上此刻渾身的疼痛,只緊緊捧住眼前少年身上不斷湧出的新鮮血液。

「小霖……你還好嗎……你別暈過去,我害怕」我不停用剛捂過他傷口的手去擦拭臉上的淚水,生怕眼淚不小心流進他的傷口。卻又使得我的臉上胡亂沾染著血液和淚痕。

耳邊被一聲響亮的聲音打斷,我知道那是藥箱。每次被打的渾身是血的時候就總會被送過來的。

接著一雙帶有陳年老繭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我噤聲呆立住,一股惡寒瞬間布滿了全身上下。

「你看看你,我本來也不打算傷了你的,多漂亮一小女孩。都說了我打你弟的時候你別湊上來為什麽非是不聽呢?」

我不吭聲,大氣不敢出一口,小霖也裝昏過去。要知道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沈默。

身後的男人狠狠抓了兩把我的臉,又嫌棄地將剛碰到過的血液胡亂蹭到我的衣服上,生怕帶走什麽臟東西。

隨機他哈哈大笑了兩聲,用力拍了拍小霖的臉龐,然後將幾塊麵包扔到他身上。聽到我弟疼的忍不住悶哼一聲他才起身離開。

我松了口,這幾天他應該是不會來了。

隨即我趕緊開啟藥箱給小霖餵下消炎藥,熟練地給他消毒包紮。又逼著小霖將麵包吃下去,我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

但是在這裏我們又有什麽話語權呢。被囚禁在這個陰暗寂靜的小房間裏,我似乎都數不清已經有多少個日夜沒見過陽光了。

這是那個男人家裏的地下室,我知道的。也逃不出,從來就沒成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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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吃到了好吃的麵包,我竟然久違做了個好夢。

夢裏我坐在家裏後花園的搖椅上,看著小霖在旁邊逗蟋蟀傻笑。

我的手臂和大腿上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被別人拳腳踢打出那麽多淤青,我弟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身上全是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痕。

我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高高抱起。我爸到了中年仍舊劍眉星目,見得年輕時的帥氣。

我被他抱起來轉圈圈,開心地合不攏嘴。他笑著說「我們笙笙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一夢驚醒。

我無法平復此刻的心情,比起久夢親人的歡喜,更多的是不得意誌的惆悵傷感。

我將自己蜷縮在角落,不敢驚動在一旁睡覺的小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環顧四周,正前方燈泡時不時閃爍著的微弱光。這個地下室就像是一個封閉的牢籠,平時甚至連一只老鼠都進不來。

除了兩張床墊,一個連線房間的小衛生間。一個小清潔角,裏面放著一些清潔用具。這個空間空的出奇。

我大概是什麽時候被綁到這裏來的呢。

我翻開床墊一角,用墻邊扒拉下來的石灰塊毅然寫著,「218」

今天已經是第218天了。

我有時候會苦笑,這棟房子的女主人也真是蠢,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她的房子底下被他老公藏了兩個舊情人的孩子。

那個把我們囚禁這個地方來的男人叫梁洞,入贅到梁家的。他老婆梁嘉維是如今張氏財團的執行官,妥妥的豪門入贅戲碼。

只不過梁嘉維對梁洞沒有半點感情,久久回一次家也只不過給他們十歲的兒子一點面子而已。

張嘉維真正藏在心底裏的人,是青梅竹馬的我爸。

我和我弟很小的時候見過這個女人一眼。似乎冷漠的把所有事情都踩在腳底,只不過脫下墨鏡淡淡看了我們一眼後又無所謂地繼續打著電話。

那也是我們第一次見到梁洞。

他狗腿子似的往他老婆身邊湊,然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冰美式插上吸管遞給她。只不過我瞧見他懷有惡露的眼神輕蔑地掃過我們,隨即更是惡狠狠地瞪著身後的我爸。

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原來那麽早以前他就對我們動了殺心。

只當一年前我爸車禍身亡,他便迫不及待將我和小霖綁架到他這個小牢籠裏,開始肆無忌憚地虐待毒打。

你說,這種狗血戲碼也真挺搞笑的,只因這無恥可笑的三角戀,兩個弱小無助的孩子竟然被卷入其中並被肆意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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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哥過了兩天安生日子,梁洞又醉酒熏熏地找來。

他手裏一手拿著皮鞭,一手拿著啤酒瓶,然後熟練地將我和小霖的手腳捆了起來。

這間陰暗的房間似乎成了他永久的宣泄口,他肆意抽打著眼前的少年,直到皮肉綻開,直到鮮血四濺。

小霖似乎也早已無力承受這一切,被抽到了兩下就已經爬倒在地。

他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小霖已經昏迷過去,便放下皮鞭拉起他的衣領大力拽了起來。

「梁嘉維你這個臭婊子!老子有這麽不中用嗎!啊!不就是個破計畫嗎!你不把計畫給我,看老子怎麽打你那臭情人的兒子!」

他用力拽著小霖的頭發,似乎是要用盡全力把頭發從他頭皮全部薅下來。

可即使這樣,我哥依舊沒有醒。

他似乎是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了,似乎是僅存的一點良知告訴他不能殺人。就沒再纏結我哥,隨後轉頭朝我走過來。

他剛準備拿起皮鞭朝我揮過來,便對上了我淚眼婆娑的雙眼。

我睜大雙眼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他似乎不知怎麽被我刺激到了,隨即便扔下皮鞭向我撲過來。

他那雙大手胡亂扯著我衣服上的扣子。

我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畢竟他之前從來只是嘴上對我調侃兩句說我漂亮,從來沒有對我動手動腳。

很濃烈的酒氣充斥著我的鼻腔,我才明白過來他是真醉了,沖動起來真的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胡亂大叫著,不斷掙紮。尖叫聲在他要將我衣服撕破時達到最大。

「你叫,你叫也沒用,老子當時建這地下室的時候就搞好了,你怎麽叫外面都聽不到的。你還是祈禱你那廢物老哥醒過來救你吧。」

我還是不停掙紮,我才17歲啊。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手腕和腳腕處早就已經被麻繩摩擦出了血。可許是沒捆牢固,也許是我強烈的求生意識爆發出來的勇氣,腳上的繩居然散開了。

顧不得多想,強烈的惡心與不甘充斥著全身。

我一用力,一腳踹上梁洞的襠部。

他刺痛地連連往後退,反應過來後又惡狠狠地瞪著我,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麻繩。

「你這小婊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我嗤笑著,他已經沒有力氣對我做那種事了。死了總比清白被毀了強,我緩緩閉上眼,死咬著唇等待他一鞭子抽上來。

真是奇怪,無數天的毆打與絕望好像早已讓我忘記了期待,忘記期待著是否會有人來拯救我們,忘記在絕望面前我能獲得生機。

原來人真的會變啊,原來的我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被家裏上下眾人捧在手心裏。放在以前我可從來都不會肖像這種畫面,想著我會有一天深入泥潭,像陰溝裏的老鼠一般任人唾罵,撕打。

我甚至能聽到皮鞭大力揮動在空氣中的風聲,他在試著這皮鞭怎麽打好使呢。

「爸爸!爸爸!你在哪啊!爸爸!媽媽的電話打過來啦!」

「爸爸!爸爸!你去哪啦!」

「嗚嗚嗚嗚嗚媽媽不在爸爸也不要我了!爸爸!你在哪啊!」

我聽見眼前的男人大聲唾罵了一句。

又聽到辮子落地的聲音。

門被關上了 ,

門被鎖上了。

我似是如釋重負,無力爬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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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受什麽實際性的傷,雖然精神沒有一時間能緩過來,但我顧不上我自己了。

好在梁洞這次真的醉的不輕,所以綁著的繩子也是亂成一團。經過我剛才的掙紮手上的繩已經解了大半了,我稍稍用力就解開了。

我大步跑到小霖面前,將他小心扶到床上坐好,又去洗了個毛巾擦拭他身上的血跡。

看著洗手台上暈滿的鮮血,我終於是忍不住大力幹嘔了起來。

梁洞剛剛惡心的模樣就像刻印在我腦海裏一般揮之不去,我不斷用水搓著我的皮膚,我的手臂,我的大腿,我的脖頸,我的臉頰。

原本鮮嫩皙白的皮膚被我搓地紅地不像話,我無助地抽泣著,洗水台的水流不斷不斷往下沖洗著我的手臂。

「夠了……夠了姐姐……把水關了……你忘了水用太多被他發現又會被打的……」

我繼續抽泣著,卻沒有動手關水龍頭。

「我說夠了!關水!你想被打死嗎!」

小霖的怒吼就像是一根刺紮在我的心頭。

我不明白,

永無止境的撕打,受傷,昏迷,甚至是強暴。

無法阻止,無法逃離,無法反抗。

卻因為一個十歲小男孩的幾聲哭喊,等待我的處刑就能被緩刑,能暫停。

我費盡心思都永遠無法逃離的悲劇,卻因為一個小男孩輕輕松松的幾聲叫喊,就被輕易阻止了。

命運總是愛捉弄苦命的人。

我們身在一片漆黑之中,因為長期的欺壓,從未能夠見到黑暗,卻因此居然放棄了光明。因為見不得光,見不得前方。

因為用太多水會有被人發現的風險,要是有風險,就會被梁洞毒打。

我不再矯情了,乖乖聽我的話,將水龍頭關上。

我們是身處漆黑中見不得亮的陰溝老鼠,就要遵守這片世界的規則。

反抗沒用。

小霖面如死灰的看著我

「只有茍存下去才能找到重見光亮的方法」

我沖他笑,看著他嘴角還未被我擦拭幹凈的血跡。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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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過了很久,大概有一個星期吧,我才聽到門鎖被撬開的聲音。

我苦笑,微微坐直,似乎已經做好了打算。

這次梁洞沒有喝酒,看起來精神還算正常,應該只是進來給我們送吃的。

他對上小霖那警惕又幽恨的目光。

「小子,我這次可沒打算對你們幹什麽,別這麽看老子。老子心情正好著呢!也不怕你們說!外面那臭婊子還真把那計畫給老子做了,老子說老子的兒子還真是天才哈哈!居然這都能說服他媽。他可比你們兩個廢物好多了。」

「老子這次就不刁難你們兩了,你們就乖乖呆在這!今天老子開心,你小子有肉吃!」

隨後看了我一眼。

「上次的事老子還沒和你算賬呢,你這死婆娘,治不了你一次我下次再來治你」

小霖打了個寒顫。

我輕笑了一聲。

「何必等下次啊?我說梁爺。要不這樣吧,你直接把我接出去吧,怎麽樣」

梁洞輕笑著看著我「我幹嘛要這麽做?我又不是饑渴非要要女人不可」

我猜到他是這個反應。

我緩緩將雙手插在下巴處,不去理會小霖異樣的目光。「你把我接出去,我們生個孩子,不就可以惡心你那老婆了嗎。說實話我也可討厭她了,暗戀我爸還要整天欠她一百萬似的。」

「更何況」我嫌棄地看了眼小霖的方向「這小子青春期啊,最近夏天呢,梁爺您又不給我們多用水,這家夥都臭死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我可不想和這小子待在一起。」

梁洞若有所思著看著我「我之前和你在這完事不就行了?在這和在外面不是一樣?」

我嚇得一震。楞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這可不是啊梁爺!您想想讓這小孩看到過程也不好吧,有違您的形象」

我心裏一陣嘲諷,他都這樣虐待我們了,哪管什麽形象。只不過是我發現上次踹他那一腳似乎到現在還沒好,走路都扭扭捏捏的。

他應該不怎麽行吧。

男人最有尊嚴就是這種事,他肯定不會讓小霖也看見的,小霖雖然才14歲也算半個男人了。

他饒有趣味地看著我,但我明白他肯定動搖了。沒什麽是比這件事更能滿足他惡心梁嘉維的惡趣味了。

我明白,只有逃出這個地方我才有一線生機。不管他是帶我去哪,不管等待我的是什麽,我需要有武器的地方,需要能夠讓我把他處理掉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在我起身準備和他走之前,小霖先我一步站了起來。

他大步朝梁洞的方向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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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洞一個沒註意被他撲倒了。

小霖胡亂用拳頭敲打著梁洞,一拳一拳硬打在梁洞的臉頰和肚皮上。

我楞住了,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魄力,如今卻因為我要和他走這樣沖上去了。

可小霖早就被梁洞虐瘦了,哪裏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對手,他很快被一下一下的回擊著。

可能是小霖的力量爆發了出來,他死死將梁洞壓住,梁洞竟也起不來。

他一聲聲吶喊著「姐姐是我的,你這個死東西,你別想帶走我姐。」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要恰到肉裏。再也忍不住了。

我一下就踹到他的襠部,然後隨即又一起對他拳打腳踢。

一陣喧鬧在空蕩的房間裏此起彼伏回蕩著,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今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等待著我們。

跑嗎,跑吧,快跑,跑出去,門沒鎖上,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我一邊毆打著,一邊看了一眼小霖。

我知道,他也是這麽想的。

幾乎是同時,我和小霖撒開了手。趁梁洞還沒反應過來我又往他襠部踹了一腳。

一聲響亮的叫聲回蕩在空氣中,我和小霖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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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了這關了我們接近三百天的地方,

我們都楞住了。

關著我們的房間仍有些許光亮,可外面卻是一盞燈都沒有,要不是房間裏的微光透出來我們甚至都不能確定前面有路。

梁洞對這裏最熟悉,這裏全是他設計的,肯定有機關能開燈,可我們卻不知道在哪裏。

身後傳來男人站起來的聲響,我們甚至不敢回頭,直接一個勁超前沖刺。

跑,跑,跑。求生的意識不斷激勵著我要沖出這個牢籠。

等待反抗者的有什麽?我不敢往下肖想。

可跑到盡頭,我楞住了。

……

為什麽前面沒路?為什麽只有一堵墻了?

那梁洞他又是怎麽進來的

我怎麽會想不到呢?保證這個密室沒有人能發現,為了保證裏面的人不出來,怎麽可能可以直接跑出去。

小霖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往上看。

這是一個沒有門的地下空間,而唯一能下來這個空間的方法是我頭頂上天花板處的這個洞。

而洞口在天花板最上方,很高的位置,我一個女生和小霖一個14歲還沒發育完全的初中生根本不可能觸碰到天花板。

而梁洞很高,他平時就可以直接夠到洞口外面翻出去。

我徹底陷入絕望了。

突然這個時候,我意識。

剛剛我們出來時沒有鎖門,因為太慌張,甚至忘記了將梁洞鎖在房間裏面。

我突然感覺整個心都停止跳動了。

而在這個時候,男人的咒罵聲從後面傳來,他似是早就料到了我們根本不可能逃出去,一邊嗤笑著我們一邊朝我們慢慢悠悠走過來。

小霖整個人都在顫抖,卻毅然決然擋在我面前。

梁洞直接一個二話不說,拽著小霖的頭往一旁的墻壁砸去

聲音響徹整個空間,我無法確定樓上是不是能聽見。

對了樓上,樓上?我們離這個洞口那麽近,是不是上面能聽到聲音呢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救命,梁洞便一邊死死摁住小霖的頭一邊用手捂住我的嘴。

我拳打腳踢,梁洞卻像是早有防備了。他不知道這次那麽多力氣,死死卡住我們的位置,不然我們可以動彈,並將準備好的繩子綁住了小霖的手。

我知道,他再這樣捂住我的口鼻我很快就會暈過去了。

在絕望的時候——

我飄忽的眼神往洞口看了看,對上了一雙黝黑深邃的孩童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們,感受到我的視線,他的目光又從看向男人改為了看向我。

我無法描述這種可怕的感覺,那雙眼睛太過於幽深,帶著審視的意味。

他甚至是繞有興致看著這一切,我不禁感到一陣可怕無助。

張艾許,我知道他,他是梁洞和張嘉維的兒子,上次那個救了我的孩子。

可他看到他父親的暴行,卻沒有尖叫,也沒有大喊,甚至沒有露出半點害怕和恐慌。而是面無表情註視著這一切。

小霖此時亂動亂蹦的拼命掙紮,因此梁洞無法捆住他的手腳。我感到捂住嘴巴的手輕了一些,他似乎沒有把註意力全部貫在我身上了。

就在此時,我感到一把刀器從上方掉落到了我身上,我伸手接住了它。

該怎麽描述這種感覺,我曾在無數個夜晚想象著我能拿刀親手刺穿梁洞的身體。

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的不停,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告訴自己,許笙,不管等待你的是什麽,但是只要刺進去,你和許霖就永遠逃離這個牢籠了。

我用力踹了一腳身前的男人,他感到吃痛便轉過身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死婊子,你幹什……」

我一刀刺進了梁洞的心口,

感到不解恨,又狠狠多刺了幾刀。

感到前面的男人徹底沒了動靜,我想,我徹底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