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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有沒有追妻火葬場的小說?

2022-01-26健康

我有臉盲癥,見過秦冽三次才記住他。

沒想到身為C大校草的他會主動追我。

在一起後,我才發現他的善變。

人前是高冷禁欲的學生會主席。

人後是張揚肆意的機車少年。

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直到後來,我看到另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我才知道,這只是一場遊戲。

雙胞胎兄弟頂著同一張臉同一個身份跟我談戀愛。

誰先露馬腳,誰放棄白月光的爭奪權。

1

學校禮堂烏泱泱全是人。

學生會主辦的創新大賽,秦冽正在台上致辭。

黑色西裝筆挺,襯出優越的身形。

他戴著平光眼鏡,遮住綺麗眉眼,顯得清冷又禁欲。

一副高不可攀的斯文敗類範。

前排女生舉著手機一邊錄像,一邊小聲議論。

「哇塞!不虧是第一校草,這禁忌感太戳我。」

「臉也太犯規了,這是三次元能有的長相?」

「不敢想象,跟他談戀愛會什麽感覺?也這麽高冷?」

……

我不覺臉頰發燙。

想起昨晚被壓在身下,炙熱的吻一個比一個撩人。

他眼底燃著的暗火,像是要將我吞噬。

喘息隱忍地問:「……可以嗎?」

「不行……你忘了跟我約定,畢業前都不……」

我抖著手抵住他,心跳得早已脫韁。

「我真這麽、約、定?」

語聲近乎咬牙切齒。

盯著我的黑眸欲念翻湧,惱怒又不甘。

像是恨不得把之前作出承諾的自己給吞了。

我不由失笑。

他總是這樣,一上頭就忘了自己賢者模式下說過的話。

總想著賴賬,可我不能縱著他。

畢竟,我們在一起才三個月。

約會誤了回寢時間,要不是他的承諾,我都不敢跟他來酒店。

我笑著搖頭,輕柔而堅定地推開他。

暴躁秦冽眼尾都紅了,喉結劇烈捲動。

最後雖有不甘,還是認命去沖冷水。

洗完後躺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

我在旁邊床上困得睜不開眼,嘟囔著勸他快睡。

「我心裏冒火,想飆車。」

「別抽風了,十二點了,明天還要上課。」

那邊頓時沒了聲音。

只剩無言的沈默。

我忍了又忍,最後無奈起身,閉著眼困倦地穿鞋拿外套。

秦冽還拽拽地問我幹嗎?

「走啦,陪你發瘋。」

他立即一躍而起,開心得像個孩子,在我臉上啄了口。

給我戴上頭盔,拉著我坐上酷炫的黑色機車。

在夜深人靜的馬路上撒歡似的轉了一圈又一圈。

所以高冷嗎?

當然不。

雖然他人前人後兩幅臉。

賢者秦冽理智溫柔,張狂秦冽肆意隨性。

但都跟高冷搭不上邊。

2

我倆的戀情是隱蔽的,只有幾個舍友知道。

不公開的要求是我提的,主要是我社恐。

他太出名,我怕被人指點議論行註目禮。

可能也有幾分不確定吧,覺得並沒那麽優秀的我怎麽會被他看上?想著還是等感情穩定些再說。

可秦冽明顯等不及了。

這些天他被頻繁掛表白墻,還被個勇猛的大一新生圍追堵截,說只要他一天沒女朋友就絕不放棄。

秦冽半笑半惱地掐我的臉:

「為什麽我要受這個罪?明明我有名正言順的擋箭牌。」

「你到底愛不愛我?不會就是想跟我玩玩吧?」

「要不你也表示下,只要做到她們的十分之一就行。」

尤其昨天約會的時候,在街上碰到熟人。

我立即甩開他的手,一蹦八丈遠。

他當即就黑了臉。

事後我好言好語哄了半天,他才眸光深沈地看著我。

薄唇微勾,壞壞一笑。

「真想我消氣?那你做一件事。」

……

想著即將要做的事,我頓時手心冒汗,心跳如雷。

心虛地壓低棒球帽,遮住大半張臉。

汗津津的手緊攥著包帶,糾結良久,也沒好意思把東西拿出來。

台上講話眼看就要結束,來不及了。

我眼一閉,心一橫。

豁出去地沖著主席台大喊:「秦……學長,我愛你。」

本該叫他名字的,還是太慫,半途硬改成不那麽親密的稱呼。

緊張急促的女聲猶如平地一聲炸雷。

秦冽的聲音戛然而止。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像一道道利箭,嗖嗖地射向我。

詫異、鄙夷、唾棄的聲音陸續響起。

「這誰啊?真不要臉!」

「哪來的花癡?別來玷汙我們的校草。」

「神經病!也不看場合。」

我羞恥得擡不起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

竊竊私語聲潮水般將我淹沒。

就在我緊張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謝謝,我也愛你。」

秦冽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停頓一秒,又冷靜地加了句:「學妹。」

現場一片嘩然。

數秒後,接二連三的「學長,我也愛你」、「我愛你很久了」……響成一片,都快掀翻屋頂。

現場秒變大型表白現場。

最後,始作俑者的我被工作人員轟轟烈烈請出禮堂。

3

秦冽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坐在夕陽斜照的台階。

蜷著雙腿,臉深深埋進膝頭。

「這下你滿意了?我打從娘胎出來就沒這麽社死過。」

我沒臉擡頭,聲音甕甕地傳出。

「不知道會不會被扒?昨晚就不該答應你。」

「什麽公開示愛表真心?你就是故意耍我?」

秦冽把我拉起,擡起壓低的帽檐。

摸上我還在發燙的臉頰,黑眸清淩淩地看著。

「嗯,你應該拒絕。」

懂了,現在是賢者秦冽。

「你就悶騷吧,昨晚委屈撒嬌的是誰?死乞白賴逼我答應的又是誰?還有這個?」

我氣呼呼地拿出包裏的橫幅。

上面金燦燦的幾個大字晃瞎人眼。

——「今天明天後天,不如愛著秦冽的每一天。」

「看你想的破口號,幸虧沒拿出來,否則更被創死。」

秦冽淡淡睨了眼,隨手卷起扔掉。

「嗯,你做的對。」

我還想繼續吐槽,卻看到他左手握拳,輕輕抵在腹部。

「又胃疼了?早上給你買的吃的呢?」

明知道今天下午有演講,昨晚還玩那麽瘋。

知道他忙起來就忘了吃飯,今早分別時我還專門買了吃的給他,結果還是白瞎了。

我無奈嘆氣,知道他有胃病後,我包裏都會備著藥。

低頭翻藥時,卻被秦冽一把攥住。

狹長的黑眸瞇起,緊緊盯著我微敞的領口。

「這個……」

明知故問?不就是你昨晚種的草莓。

我不自在地拉攏衣領,卻被阻止。

秦冽伸出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摩挲那些痕跡,眸色漸漸變暗。

面色沈凝,下顎緊繃。

「沒事,很快就淡……」

話沒說完,緊抿的薄唇已經壓下。

舔吮輕咬,灼熱強勢,像要遮蓋清除掉那些痕跡。

笨蛋,這樣只會更明顯。

但我推不開他。

好一會後,他才抵著我的額頭,語聲嘶啞。

「我有時候、會頭腦發昏……你要攔著。」

「以後別讓我胡來,好嗎?」

我被親得頭暈目眩,回過神臉色爆紅。

推開他小聲嘟囔。

「你真是奇怪,昨天攔不住的是你,今天自我反省的又是你。」

「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這麽善變。」

秦冽一怔,隨後露出淺淡的笑。

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那茜茜喜歡哪一個?」

「昨晚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我很是莫名。

「無論哪個,不都是你嗎?」

「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包容他的全部。」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比女人還善變。」

我大度地把藥片遞給他,正要把水倒入瓶蓋,他直接拿走我的水杯,對著杯口喝了。

那個……我剛喝過。

秦冽長眸低垂,慢條斯理地擰瓶蓋。

狀似隨意地問:「茜茜,有沒有人騙過你?」

「有吧。」

「那你會原諒他們嗎?」

「看情況,善意的謊言具體分析,原則性問題絕無可能。」

4

秦冽這麽問,大概在他眼裏,我就是個不聰明的吧。

畢竟我們的相識就源於一連串烏龍。

那天我被參加社團的舍友拖去幫忙發傳單。

高冷的主席大人剛被簇擁著巡視完現場,掉頭換了身裝扮出現在校門口,就被我攔住塞了一張。

他單手插兜,挑眉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轉頭他從學校出來,又被我攔住塞了一張。

這下,他笑了。

薄唇勾得意味深長:「故意的?」

我連忙搖頭。

絕不承認是因為看他帥才攔他的。

他眼尾輕挑:「……你不認識我嗎?」

啊?我應該認識嗎?

就在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舍友及時解圍。

「不好意思,學長,我同學臉盲,看人沒個七八回記不住。」

「哪有?三五回就能記住。」

我不好意思地反駁。

也許帥哥還能記得更快點。

結果傍晚在咖啡店門口,我又撞翻他手裏的咖啡。

「同學,對不起,我賠你。」

我連連道歉,忙不叠地掏出手機。

秦冽無語看我,神色頗覺有趣。

他慢悠悠湊到我眼前,狹長飛揚的黑眸,跟我四目相對。

我都看呆了。

好帥!好有型!

今天什麽日子,凈遇到帥哥。

最後他幽幽一笑,爽快地加了我微信。

「交個朋友吧,臉盲癥小姐?」

後來在一起後,我問他自己哪一點吸引他。

秦冽笑得停不下來,使壞地捏我的臉。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眼瞎到什麽程度?」

呸,眼瞎總好過善變。

況且我也不是眼瞎,只是認人慢點,哪像你變臉比翻書還快。

虧得是我適應能力強。

既能陪賢者秦冽泡圖書館、談人生談哲學,卷學習卷考級。

也能陪張揚秦冽飆車攀巖,登山觀日,開啟說走就走的旅行。

我都佩服自己,簡直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哎!男朋友太難搞,只能卷自己。

5

偶爾也有卷不動的時候。

比如陪秦冽在圖書館泡三小時後,我就開始開小差。

有次正在偷偷編手繩的時候,就被秦冽逮住。

我立即俯身,護住自己即將大功告成的作品。

上次那條剛編好就被搶了,雖然後來他扔了個戒指補償我。

「你的呢?」

「放著呢,沒舍得戴。」

他靜靜端詳我手裏的半成品。

「這個挺別致的。」

我一下來了興趣,興致勃勃跟他介紹。

「這叫魚尾輪回,寓意與君初相識,余生走到尾,十一根彩繩代表著一心一意的相守,是不是很浪漫……」

他點頭,轉頭去看書。

結果等我編好,還沒試戴,又被打劫。

我抗議,他就拿出條精致的心型項鏈給我。

又瞥了眼我手上幽靈骷髏紋的戒指,眉眼疏淡。

「戒指風格有點粗獷,這項鏈更配你。」

粗獷嗎?

還不都是你送的。

當初說什麽象征不羈的靈魂。

第一次談戀愛,男朋友這麽善變正常嗎?

我試著請教舍友,可剛開口就被她們一頓噓。

說我餵得一手好狗糧,忒凡爾賽。

那大概就是正常的吧。

我知道舍友們一直在密切關註著我的戀情。

這天在宿舍看書,突然接到舍友簡訊。

——【速來,愛情保衛戰!】

還發了張照片,是秦冽和一個仙氣飄飄的長發女孩。

我楞了下。

他不是去開會了嗎?

怎麽跑去奢侈品店?

那種八百年我都不會去一次的地方。

帶著滿頭霧水,我第一時間趕過去。

舍友把人指給我後,就麻利溜了。

我站在角落,看著秦冽低頭走出來。

女孩跟在身後,神采飛揚地說著什麽。

秦冽把購物袋遞給她,轉身要走,卻被拉住。

他不耐煩地皺眉,臉色變沈。

看樣子暴躁秦冽要上身了。

「秦冽——」

6

我揚聲叫他,從角落走出來。

然而,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驚喜。

秦冽渾身一僵,慢騰騰轉身。

黑曜石般的眼眸毫無情緒地看向我。

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

旁邊女孩噗地笑出聲:「讓你學你哥,又被認錯了吧?」

他哥?

我詫異地瞪大眼。

「你好,我叫秦野,秦冽的雙胞胎弟弟。」

他悠哉遊哉地看向我,嘴角噙著懶散的笑。

「你是孟念茜吧?我聽他提過。」

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我不敢置信地搖頭。

「……他從沒跟我說過。」

「可能覺得沒必要,畢竟我一直待在國外。」

秦野滿不在乎地聳了下肩。

看我還驚疑不定,輕嘖一聲,拿出手機撥通。

「哥,我遇到你女朋友,她把我當成了你。」

他微笑著將手機遞來,我怔怔地接過。

秦冽清越幹凈的聲線從那頭傳來。

「茜茜,抱歉,你一定嚇壞了吧?」

「他剛回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現在回學校,好嗎?我當面跟你解釋……」

電話還回去的時候,我的眼神還是懵的。

旁邊女孩搶過未掛的電話,沖我狡黠一笑。

「秦冽,你還是過來下吧,我看你女朋友還是不信。」

沒一會,秦冽就風塵仆仆地趕來。

他穿著白色襯衫,鴉黑的頭發微微汗濕。

如玉的臉頰泛紅,向來冷靜的黑眸隱隱含著焦躁。

整個人依舊氣質沈靜,高遠而疏離。

我楞楞地看看他,又看看秦野。

只覺得腦子更亂了。

這兩人給我的感覺很怪,就像是。

——平時的秦冽一分為二。

他的雙重個性分裂成兩個獨立個體。

我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對不起,茜茜。」

秦冽看著我混亂的神情,眼神一黯。

急忙將我摟進懷裏,溫柔安撫。

「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我知道你喜歡我的長相,我想在你心裏是獨一份。」

「所以沒告訴你另一張面孔的存在,是我的私心……」

我漸漸緩過神來,搖了搖頭。

扯出一抹笑:「沒事。」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

不就是男朋友沒說有個身在異國的雙胞胎弟弟。

是我之前錯亂的感覺讓自己反應過度。

一定是這樣的。

7

秦冽準備帶我離開,卻被倪寶月攔住。

剛才等人的時候,女孩已經自我介紹。

她是他倆的小青梅,跟秦野一起留學,也剛回國不久。

她目光熱切地盯著秦冽。

「好久不見,一起吃個飯吧?」

秦冽沒開口,秦野已經大咧咧地拒絕。

「別算我,我有飯局。」

秦冽冷淡點頭:「下次吧。」

我被他擁著轉身,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去瞄秦野。

他微微歪頭,沖我曖昧眨眼。

細長眼眸彎起邪氣的弧度,笑得像個妖孽。

「你再這樣看我,我哥可要生氣了。」

我趕緊轉頭,一步步往前。

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臟在胸腔裏砰砰直跳。

秦野剛才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腦海反復回放。

慢慢地,跟張狂時的秦冽重疊。

連每根眉毛挑起的角度、每處眼角皺褶的弧度都一樣。

如斯熟悉……

我是臉盲,可心不盲。

而眼鈍的人直覺往往更加靈敏。

我猛地停步,轉身快速往回走。

在秦野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扯住他衛衣往下拉。

露出一片肌理緊實的後肩。

白皙光滑的肩頭,一圈小巧的牙印赫然在上。

——那是我的。

那晚午夜飆車,他開太快,我勸不住,泄憤咬的。

一顆心直直墜入深淵。

我慘然一笑。

擡頭輪番看過面如死灰的兩張臉。

我的語氣竟然還很平靜。

「秦冽,如果你也有這樣的牙印,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