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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马尔克斯评85分的话,有多少作家可以打90分?

2021-04-15旅行

实话实说,身为一个外国文学专业、专攻现代和后现代文学的人,我真不理解为什么如今的中国公众对马尔克斯和【百年孤独】那么推崇?

看外国的现代和后现代的文学,可以选择乔伊斯、伍尔夫、普鲁斯特、曼、德布林、卡夫卡、穆齐尔、别雷、布尔加科夫、纳博科夫、贝娄、德里罗、品钦、马哈福兹、库切、鲁西迪、帕慕克、波拉尼奥、弗兰岑等一众水平更杰出、地位更核心的人,为什么要纠结于一个大多数中国读者实际上也看不太懂的拉美作者?

马尔克斯的创作方法,是学自乔伊斯、伍尔夫、普鲁斯特、托马斯·曼、卡夫卡这五人的,并且很难说是在任何意义上超过了这五位老祖宗的成就。在叙事上采用非线性的结构,这是乔伊斯和伍尔夫的写法;以追忆过去为主的非线性叙事,这是普鲁斯特的发明;追忆大家族的衰败瓦解过程,来反映民族历史进程,这是托马斯·曼的模式。以荒诞和魔幻的事件和情节来表现现实中的问题,这是卡夫卡的特点。

乔伊斯、普鲁斯特、卡夫卡三人不仅是西方现代文学的三大祖宗,更是整个西方文学史上数一数二的伟大巨匠,能够与荷马、但丁、莎翁、歌德、托翁、陀翁等古典文学大师们相媲美。马尔克斯是进不了这个第一级的行列的。

取法乎上,才是正解。外国文学、现代文学这个领域中的「上」,首先就是詹姆斯·乔伊斯、马塞尔·普鲁斯特、弗兰茨·卡夫卡。据说年轻时的马尔克斯深受乔伊斯作品的影响,十分迷恋普鲁斯特的小说,最后在读到一篇卡夫卡的作品之后灵感爆发开始了自己的写作生涯。这种情况一样应用于绝大多数其他的20世纪中叶和后半叶的作者们——几乎所有人,从马哈福兹到帕慕克,从库切到弗兰岑,都受到了乔伊斯、普鲁斯特、卡夫卡的影响。仅仅是乔伊斯一个人,就有三部作品是常年入选英美各大高校和媒体评选的「最伟大英文小说」榜单的,况且乔伊斯一辈子只写过四部作品。普鲁斯特在法国文坛和学界的地位也与神明无异。

我个人的研究和创作,也深受乔伊斯的语言风格和普鲁斯特的结构技艺的影响,毕竟我在个人品味上非常喜欢乔伊斯的激进语言实验和普鲁斯特的非线性长句子。我是不理解,一样是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了解比较重要的外国文学作者,中国的公众为什么就不能把宝贵的时间和精力用在更加重要的作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