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
我的駙馬說他重生了。
我臉上帶著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
然後摁著他揍了一頓。
呵,垃圾,以為這樣說就能抵消你昨晚壓本公主頭發的罪過?
我堂堂鎮國公主,連頭發絲都是金貴的,你個小垃圾居然給我壓斷了三根!
三天別想進本公主的門!
「一天。」
「兩天。」
「怎麽可能兩天?」
「這次公主很生氣。」
「公主跟駙馬生氣就沒有超過一天的,所以我賭一天!」
我抱著手站在回廊下看著桃紅柳綠一人一支珠釵拿在手裏,分明是這次的賭資。
桃紅這大膽的丫頭,難怪剛才給我奉茶的時候旁敲側擊的說駙馬在書房裏不吃不喝一早上了,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半天。」
「公主。」兩丫頭轉身見我,臉上的笑比那杜鵑花還燦爛,丁點不見被抓包的驚慌。
見我勾手指,玉扣立馬會意,幾步上前就拿了兩人的賭資。
「好了,本公主現在就去找駙馬,本公主贏了。」
本公主只是想贏,並不是想去看他,哼。
「公主殿下駕到!」
玉扣在書房院門口嚎了一嗓子,呵,垃圾,居然敢不出來迎我!
「陳勢安!你好大的膽子!」書房的門被我推得咯吱作響。
書桌邊坐著的人撐著頭,完全沒有被嚇到,大概是想用美色勾引我,那張如玉的臉上掛上了標準的魅惑眾生的笑意,就這麽盯著我。
「臣知罪。」
「你……你你你……你知什麽罪?」啊,他聲音也好好聽……咳,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被帶跑偏了。
「公主殿下說臣什麽罪,臣就什麽罪。」
「你……你不準笑!」我手有些抖,險些繃不住,就要直勾勾的盯著他了,「你……你大膽,居然敢不出來接駕。」
「噢~」他一個字說得百轉千回,然後突然想起來似的,站起身朝我走過來,邊走邊說,「那臣現在將功補過,還來得及嗎,公主~殿下。」
我成功被勾引了。誰能拒絕這麽一個豐神俊朗的人的刻意勾引!他還抱我!他還把我抱到了他剛才坐的椅子上!他抱著我讓我坐在他腿上!他還湊到我耳朵邊說話!
「旋旋。」
我宣布,我的駙馬是無罪的!
「嗯?」我扯了他一絲頭發在手裏打著旋玩,不愧是我的駙馬,連頭發絲都好好摸。
「書房太冷了。」
「嗯?」我左右看了看,確定現在才四月,又不是寒冬臘月,我都不冷你冷什麽?
他一只手從我頰邊按著我亂動的頭,順勢擡起了我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了個香,委屈巴巴的道,「臣不想睡書房,公主殿下行行好,不生氣了好不好?」
「嗯……不……也不是不行……」我感覺面上漸漸的熱了起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你不準再……像前幾日那般……」
「嗯?前幾日哪般?」他明知故問,甚至還湊上來,一只手壓在我小腹上,壓低了聲音問,「旋旋?」
你說哪般!跟狼似的,本公主這幾日都腿軟!
我拿起他放在我頰邊的手,咬了一口,「我是公主,我說了算!」
「臣都聽公主殿下的。」他笑了一聲,湊到我耳邊,「昨夜,我的公主殿下分明……」
我耳朵裏出現了一串嗶嗶嗶的聲音。
駙馬爺,你還記得你是清河陳氏清風明月般的世家公子出身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跟本公主在這傳授十八禁,你要沒救了你知道嗎?
我打算換個話題拯救一下駙馬爺所剩無幾的節操。
「你今早說,你重生了?」
他將擦手的帕子往書桌上一丟,又擡起了我的下巴,目光幽深的盯著我說,「是啊,我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這四個字被他含在唇舌之間說的百轉千回,如同喟嘆一般。這神情有些眼熟。
成婚三月,好像大婚當晚,他也是露出如此神情,目光幽深的將我的名字含在他喉間。
「旋旋,我的公主殿下,你終於是我的了。」
搞得如同我們之間經歷了許多磨難,實際上,我倆青梅竹馬,從互生情愫到定婚約成婚都是水到渠成。
虞旋是陳勢安的,這一點,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整個大宇人都知道的。
我咯咯咯的在他懷裏笑起來,手裏還扯著他的那一縷頭發,「駙馬爺,說來聽聽,你重生之前是不是也每天被我揍?」
「我的旋旋,哪裏舍得揍我啊。」
我覺得他神情有些不對,像是真的在回憶,我扯了扯手裏的發絲。
「你今早才被我揍過。」
他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那幾下,還沒你昨夜抓的疼。」
所以你不是重生,是被人奪舍的吧?我面紅耳赤的捶他,讓他接著說。
「旋旋,如果不嫁給我,你覺得,你會嫁給誰?」
「啥?咱都成婚三月……好吧好吧,」我看著那張臉,打算稍稍妥協,自己的駙馬自己寵,「如果沒有嫁給你,嗯……那應該會去和親吧,畢竟咱們大宇上上下下都知道咱倆是一對,如果沒成的話,估計也沒人娶我了,看在我鎮國公主的名頭上,應該會嫁給別國王爺啊太子什麽的,說不定能混個皇後當當……哎喲,你掐我幹什麽。」
「不準。」駙馬爺委屈巴巴。
「那是你讓我說的嘛。」
「臣只是隨便問問,公主殿下這頭頭是道,想來也曾經設想過了。」
哎喲,這是醋上了?我擡手捏著他的下巴左看右看。
「怎的,公主殿下可還滿意?」
「駙馬爺,本公主聽說,附近幾個鄰國的皇子王爺都長得豐神俊朗,不知與駙馬爺相比如何,有的我還只在十年前見過,哎,過段時間父皇壽辰……」
「不準去!」
我伸手拍拍腰間的手,「不要這麽小氣嘛,父皇壽宴,這次宴請了鄰國,這樣的壽宴還是十年前,身為鎮國公主,我可是必須要出席的,駙馬爺大局為重。」
哎嘿,叫你臊我。一報還一報啊,哈哈哈哈哈。
被迫大局為重的駙馬爺委屈巴巴的埋首在我頸間,「你就會欺負我。」
白天受氣媳婦一樣的駙馬爺晚上身體力行的讓我體會到了讓駙馬爺吃醋的後果。
哎喲,本公主的腰啊。
好在駙馬爺已經不說胡話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你一個世家公子出身,做夢就是做夢,還不敢承認,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我跟陳勢安是青梅竹馬,我是大宇國主的掌上明珠,他是清河陳氏的嫡出公子。從小在一起打打鬧鬧,說起來,我的許多技能還是陳勢安點亮的,例如爬樹、例如騎馬。
那個時候,他天天扯著我的袖子領著我滿京城的玩,還經常扯著嗓子喊要娶我。說多了我覺得煩,就不怎麽理他了。
年少不知事,兩人因為這件事吵嘴,互相冷落鬧別扭,疏遠了差不多一年。
然後他十四歲那年大病了一場。
其實我一直想去看他的,只是身為金貴的公主,身邊的人不敢讓我去,陳家人也不敢讓我進門,怕過了病氣,他們都擔待不起。
我鬧得兇,也只能在他熬過去後,才能去看他。
他瘦骨嶙峋的站在房門口看著我的時候,我幾乎認不出他。
「旋旋。」
他喚了我一聲,眼淚就直接從他臉上滾下來,無聲的砸在地上,卻像是砸在了我心裏,猶如擂鼓。
年少的歡喜就如同潤物的細雨,無聲無息間滲透了肺腑。
我伸手描摹著枕邊人的眉眼,年少的,俊朗的,甚至是以後年老的面容,他都會陪著我,這種安心的感覺,真好。
一只手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輕輕扯到他唇邊親了一下,他睜開了眼睛盯著我。
「旋旋,今日我們不出門好不好?」
………
駙馬爺為了讓我不出席我父皇的壽宴無所不用其極了,大早上的就壓著嗓子勾引人。
不過大局為重的公主殿下終於抵擋住了誘惑,扯著駙馬爺收拾進宮。
都到了皇宮,駙馬爺的臉依舊很臭。
「旋旋,你去給母後請安,在母後宮裏多歇歇,好不好?這裏我跟二駙馬在就行。」
詭計多端的醋駙馬第三次開口趕我。
我剛要答應,從禦花園那邊轉過來一群人。
謔,好家夥,駙馬爺千防萬防,沒料到用這麽個方式遇見。
草草打了個照面,駙馬爺黑著臉拉著我去了母後鳳儀宮的偏殿,將一堆人扔在了禦花園,好在宮裏上上下下都已經習慣了,六弟笑瞇瞇的領著人繼續去遊禦花園去了。
「旋旋,你不準看他們。」
「駙馬爺,你不能不講道理,我壓根就沒看。」
「那個穿雪松仙鶴長衫的盯著你看。」
「人家是吳國皇子,就是看了一眼。」
「人都認得,還說沒看。」駙馬爺陰沈著臉坐在一邊,看起來非常的不開心。
「駙馬爺,你最近很奇怪噯。」我蹲在他面前,下巴擱在他腿上,伸手扯他的頭發,「發生什麽事了嗎?」
難道說成婚之後他反而有危機感了?還是說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不開心了?
他定定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伸手在我頰邊摩挲,「沒有,沒發生什麽。」
「嗯……那就是我讓駙馬不開心了。」我歪著頭看他,「咱們現在去給父皇單獨送賀禮,然後回家好不好?」
「旋旋。」他沒有回答我,沈默良久,才開口喚我。
「嗯?」
「我想把你藏起來,」他的手又在我頰邊摩挲,力道大了一些,但是還不到讓我疼的地步,「我想把你藏起來,誰也不讓看……我不想你對別人笑,我……我嫉妒……」
「那咱們回家吧。」我按住他的手,「明天,咱們去莊子裏住一段時間。」
「旋旋,我……我只是害怕……」
「沒關系,我的懷玉公子害怕見生人,那咱們就不見好了,自己的駙馬爺還能怎麽辦,本公主只能寵著了。」我拽拽他的頭發,「不過,麻煩駙馬爺把我抱上去,腿麻了。」
我的父皇不樂意,寵愛的女兒不能跟他一起去壽宴陪他,我偷偷告訴他,駙馬知道了當初他指著大荒的王爺說這種馬背上的男兒很有安全感,要不給我換一個駙馬人選的話,正鬧別扭,他也就大手一揮,讓我們滾了。
本公主很後悔,非常後悔,極其的後悔,怎麽就心軟跟著他來了莊子了呢。
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駙馬爺更加的放肆了。
「旋旋……」
他再一次向我伸出狼爪,被我奮起按住揍了一頓。
「旋旋旋旋,叫你一天天的壓著嗓子喊,一天天的就知道勾引本公主……今晚……不,明晚……三天內,都不準進我的房門。」
駙馬爺又開始說胡話了。
他說我上輩子嫁給了別人。
他說我不肯跟他走。
他說我也是這樣把他無情的扔出了門外。
呵,垃圾,這把戲十天前就用過一次了!本公主不會再上當了。
我開啟房門,扔給他一床被子,「書房冷清,駙馬爺別凍著自己,不然……生了病,就十天不能進本公主的房門了。」
玉扣在一旁偷偷跟我比手勢,公主幹得好,你可以的!
駙馬爺沒想到我有這一手,抱著被子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他居然一天都沒有跟我說話!
吃飯都不給本公主夾菜了!
恃寵而驕!他絕對恃寵而驕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十分的生氣。
陳懷玉!陳勢安!狗男人敢不理本公主!
我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準備開口喊玉扣,就聽窗台哢嚓一聲響,還沒反應過來,關著的窗就被人推開了,緊接著跳進來一個人。
我就這樣目瞪口呆的著看著駙馬爺偷偷摸摸的翻窗進來,那動作,非常的幹凈利落。他翻身落地的時候,我甚至給他鼓了掌。
他看著我,笑得誌得意滿。
「駙馬爺這是做什麽?敢違抗本公主的旨意?」
他三步並兩步走過來,被子一裹就把我扛在了肩頭。
「臣不敢,只是孤枕難眠,臣過來偷人了。」
「你這是偷嗎,你這是明搶。」
「如果公主殿下睡著了,那就是偷,現下公主殿下也孤枕難眠,那臣就鬥膽,邀公主殿下與臣一起感受一下書房床榻的溫度。」
「駙馬爺如此順手,上輩子是不是也這樣偷過人?」
他輕手輕腳的將我放在書房床榻上,撐著頭看著我笑,「是啊,可惜上輩子公主殿下不讓臣偷,還大喊抓刺客,臣沒有得逞,剛才臣還在想萬一公主殿下喊抓刺客,臣是不是要直接撲進公主殿下的被子裏……」
「大膽!」我在被子裏抱住了他的胳膊,身邊都是熟悉的溫度和味道,終於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嗯,臣大膽,公主殿下恕罪。」他親了口我的臉,將我抱在懷裏,「乖,睡吧。」
我的駙馬他撒謊,本公主怎麽可能嫁給別人呢,昨天晚上我還夢見給他生了對龍鳳胎呢。不過,等夢境成真的那一天我再反駁他吧。
番外一:美人如花隔雲端
我重生了。重生在我十四歲那年。
我已經記不得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麽,因為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下人通報鎮國公主來了的時候,我腦子還有點昏沈,身體已經從床上跳起來了。
旋旋,我的旋旋,她來了。
看著她那張稚嫩姣好的臉,我腦子還是嗡的一下,我的旋旋她現在還好好的,真好。
「陳勢安,你還敢吹風,你看看你,沒有本公主就是不行吧,才多久不見就生病了……你老老實實的躺著,哼,就算掉眼淚也不能抵銷你不理本公主的罪過……」
被按進床榻我都沒反應過來,只是盯著她,感覺她的手指在我臉上抹了兩下。
「陳懷玉,你有沒有在聽?」
她還是一樣,生氣了就會大聲叫我的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她叫過了。
「在聽,旋旋說什麽我都聽。」
你說什麽我都聽,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不要嫁給別人,好不好?
「看在你現在這麽聽話的份上,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吧。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個病人計較了。」她伸手來摸我的額頭,然後哼哼唧唧的說,「本公主洪福齊天,就分你一點福澤吧……」
不,我要把我這輩子的福澤都分給你,好好的守著你。
一切似乎跟上輩子一樣,好像又不一樣。
我不敢再跟她吵架,不敢再跟她冷戰了。
為了讓她的生活充滿了我的痕跡,我用盡了手段。
我要讓整個大宇都知道,陳勢安將來要娶鎮國公主虞旋。
十六歲那年,我的旋旋十四了。
繼父親之後,祖父來找我了。
他說清河陳氏的子弟,應該以前途為重。
我若入仕,必定有一日官拜宰甫。
清河陳氏,是我的責任。
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說辭。也正是因為這些說辭,我曾經弄丟了我的旋旋。
尚公主成為駙馬,就不能入仕。
上輩子我沒有毫不猶豫的選擇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與別人有了婚約,踏上和親之路。
「祖父,孫兒意已決。就算不入仕,孫兒也能保清河陳氏屹立不倒……陳氏子弟眾多,總有一個能擔得起的,但是,旋旋只有一個,如若孫兒放手,就會悔恨一輩子,一輩子……太長了。」
一輩子太長了,陷在悔恨和痛苦裏能把人折磨瘋。
有時候我一閉眼,上輩子的事情就在我腦子裏不斷的閃過。
她答應了大荒炎王的求娶,在知道我面臨尚公主和入仕的抉擇之後。
她說,我們都長大了,都應該擔起責任了。
她不願意跟我遠走高飛。
她說,太晚了。
我們彼此醒悟得太晚,那年少懵懂的情愫壓得太穩,以致於,我們什麽都錯過了。
我大概瘋了吧,所以才不停的試圖帶走她,不停的纏結。
直到她大婚。
我跟著送嫁的隊伍追了上千裏,追到了大宇邊境。
她見了我一面。
「如果你不追來,我覺得也不過如此,可是你追來了,我覺得值了。」她穿著紅嫁衣,很漂亮,她的眼睛依舊那麽亮,「人生不過百年,大宇疆土不過九千多裏,你已經陪我走了很重要的一段了,懷玉,就送到這裏吧。」
人生不過百年,那為什麽我們不能攜手走完一生呢?明明我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
責任兩個字壓在了我們肩頭,讓我們連呼吸都沈重。
我的旋旋。
重生這些年,我一點一點滲透她的生活,我不止一遍的告訴她,我要娶她。
所以,不要為了任何事情再拋棄我。
她依舊是那麽明媚,堅定的人。
縱使已經成婚,縱使她已經是我的,我有時還會害怕。
皇上壽宴,我一眼就見到了吳國皇子身邊的人,大荒炎王。
馬背上長大的男人,威武挺拔,一下子就能撞進人的眼裏。
旋旋還在我旁邊跟我笑鬧。
她上輩子的丈夫就這麽遠遠的望過來,然後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我握緊了她的手。
她是我陳勢安的妻子。
「她是我蕭炎的王妃。」
她是我的一切。
「我蕭炎是她的天。」
任何人的肖想都令我不舒服。
「任何人的肖想都令我不舒服。」
你慢了。
「你慢了,就是輸了。」
我會傾其所有,讓她平安喜樂。
「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大荒。」
是啊,她死在了大荒,死在了那王權鬥爭之中。她是所有人的犧牲品。
但是,她是旋旋啊,是我陳勢安兩輩子的所求。
我最後一次潛入大荒,依舊什麽也沒帶回來。
與蕭炎打了最後一架,兩敗俱傷。
他在大荒做他至高無上的王,我回大宇守我山河永寂的國。
有那麽平常的一天,心血來潮的換上了年少時常穿的樣式的青松長衫,戴上她送的冠,熏上她喜歡的香,枕著她的畫像。
我要去奈何橋上追我的公主殿下。
沒有她的二十年已經很難熬了,何況一輩子,一輩子那麽長,根本看不到頭。
「駙馬爺,你最近很奇怪噯……」
我看著眼前的人,不禁伸手去試探她的真實性。
溫暖的,實實在在的的公主殿下,我一個人的公主殿下。
她會在晚上哼哼唧唧的抱著我的手入睡,會在早上偷偷摸摸的描摹我的眉眼,被戲弄之後會舉起拳頭捶我……她滿心滿眼都是我。
上輩子就像是一個噩夢,在她所有的安撫和偏愛裏漸漸的淡去。
「陳懷玉,你給本公主滾出去!」
我抱著枕頭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窗被關上了,房頂上的暗衛也朝我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姿態。
今天,只能另辟蹊徑了。
「媳婦兒,公主殿下,臣知錯了……」
「旋旋,夜風好冷啊……」
「旋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話說上輩子,我走到奈何橋……阿嚏……」
房門在我面前開啟了,公主殿下別扭著臉將我扯回房。
「駙馬爺又開始說胡話了,病的不輕。」
「咱們公主殿下光彩照人,臣順著奈何橋追過來了。」
「閉嘴吧你,別再動手動腳了,老實躺著,睡覺。」
「臣遵旨……」
我的公主殿下一如既往的心軟,一如既往的暖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