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個童養夫。
按照原書劇情,他們會在十年間逃離,成為大 BOSS 回來尋仇。
最後,我會被他們輪番淩虐,囚禁致死。
於是,我瞞著首富娘親把他們三個送出城外。
鄭重囑托:「茍富貴,勿聯系!」
卻沒想到,十年後,家裏突然來了三架鎏金馬車。
「太師府司昭,前來接回少夫人。」
「淮陽侯裴玉,前來接回侯夫人。」
「汝陽王世子,前來接回世子妃。」
完蛋了,大 BOSS 都回來了。
1
我娘是江南第一女首富,也是江南第一美人。
她只有我一個女兒,我一出生就被權貴盯上,甚至京都都有來信要與我定娃娃親。
我一周歲時,皇後的母族來人見我,隱晦提出要我娘日後把我許給太子做側室,讓我家產業都為太子所用。
我娘當時就黑了臉。
為躲避賜婚入宮、財產充公,她絞盡腦汁想了個「絕妙」的招兒。
「定親可被下旨毀約,成婚還能被強搶民妻不成?」
於是,在我七歲這年,她從四處搜羅來三個俊美少年,給我當童養夫。
卻沒想到,三人送進我房裏當晚,我覺醒了。
我這才知道,我身處一本小說,是書中的炮灰女配。
而這三個童養夫,是書中三個狠辣的男配。
他們一個是汝陽王府走失的小世子,一個是淮陽侯府唯一的嫡子,一個是司馬太師流落民間的獨子。
身份尊貴,腹黑詭譎,被我娘買來當作上門童養夫這件事成為他們的莫大恥辱。
按照原書劇情,他們忍辱負重多年,在我及笄與他們洞房花燭時跑掉,逃回京城認祖歸宗,培養實力成為大 BOSS ,手段狠辣解決所有擋路之人。
最後為了女主互相殘殺,成了女主登上皇後之位的墊腳石。
而我,只是被他們解決的擋路之人其中一個。
卻將是死得最慘的一個。
想到最後被他們淩虐的慘狀,我就渾身冷汗。
必須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我當機立斷扯下腰帶把他們手腳捆住,把他們悄悄從後門拖上了馬車,天沒亮就運到城外。
我把他們從馬車上拖下來,松了綁,貼心地替他們給太師府、淮陽侯府、汝陽王府寄了三封匿名信。
他們三個看著我,紋絲不動,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眸色深沈得不像七歲小孩。
好像老貓在看老鼠還要玩什麽把戲。
我被看得瑟縮,暗嘆這不愧是最後要成為大 BOSS 的人,眼神都有天賦。
把他們送走真的是太明智了。
「走吧走吧,你們都將有光明的未來!」
我故作鎮定揮揮手,給他們留下了盤纏,爬上馬車回了城。
透過馬車簾子縫,我看到他們三個面面相覷,嘴唇翕動。
恍惚間聽到有人說:「難道,她也回來了?」
2
送走三個人後,我和娘親也離開了江南。
娘親雖然沒有覺醒,但她聽我的話。
知道我送走三人後,她也只是嘆了口氣。
「罷了,本也是無奈之舉。」
她深知女子一人守著偌大家業不容易,而我是她的獨女,一定會是權貴眼中最值錢、最想搶回家的玩意兒。
就像她當年一樣,被我爹娶回家,想當成一個值錢的花瓶養起來。
還要用這個花瓶的錢去花天酒地、流連花樓。
五歲那年,爹終是失蹤在花樓中,再無音訊。
嫁給他做一個值錢花瓶,是我娘這一生最大的汙點。
她不允許我重蹈覆轍。
於是,娘親變賣了所有產業,換成盤纏玉石帶我離開了江南,一路西行。
剛到雲霧山就被山賊劫上了山。
山賊大當家是個俊朗威武的未婚兒郎,比我在江南見過的所有男兒都好看。
他比我娘小八歲,在我娘手下紅了臉。
「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你若願意,我陳河此生再不會搶第二個女人上山。」
我娘跟他看對了眼,接過紅蓋頭成了壓寨夫人。
半年後,我娘把整個山寨的收入翻了一番。
我和娘在雲霧山過上了比從前還要逍遙自在的日子。
十年一晃而過,我幾乎都要忘記了當年被我送走的三個人,畢竟按照原書劇情,雲霧山是那幾位和主角團都沒有涉足的地界兒。
我娘開始操心我的婚事,雲霧山上她一個都沒看上,就讓陳河下山給我搶。
搶來的她先把關,看不上的就扔下山去。
「這個太矮,不行,我囡囡想吃個蘋果都沒法摘。」
「這個太胖,不行,一張床睡覺再把我囡囡擠下去。」
「這個太黑,不行,晚上打著燈再嚇著我囡囡。」
「這個太瘦了,更不行!洞房都沒勁兒……」
「……」
3
挑來挑去沒有看中的,我娘決定讓我下山拋繡球。
這幾年雲霧山下也有了娘親的產業和府邸,娘親的名聲也在這十裏八鄉開啟,成了這一方的「經商西施」。
為了拋繡球,娘親特地又蓋了一座高腳閣樓,在雲霧山周圍方圓十裏都發了請帖。
拋繡球當日,閣樓下人頭攢動,不僅為了我,還為了我手裏那個黃金打造的價值萬兩的繡球。
我轉過身,剛要挑著心儀的人往下扔。
街東側突然駛來三架鎏金馬車,闖進人群。
三匹馬齊齊揚蹄嘶鳴,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三張俊美如謫仙的臉。
「太師府司昭,前來接回少夫人。」
「淮陽侯裴玉,前來接回侯夫人。」
「汝陽王世子,前來接回世子妃。」
完蛋了,大 BOSS 都回來了。
可怎麽,出場方式跟原書劇情不一樣?
我攥著繡球僵在原地,想起夢裏看到的劇情,就冷汗直冒。
手一抖,繡球落地。
三駕馬車齊齊飛出俊朗身影。
一個身影錦白如雪,借著樓邊竹枝一躍最高,扯住繡球紅綢。
另一個身影赤紅明艷,緊隨其後扯住繡球另一邊。
「裴玉,是我先搶到了,你慢了。」司昭踩住一根竹子,錦白衣裳隨著竹子搖擺上下輕晃,像謫仙出世。
可按照劇情,後面最先囚禁我的就是這個衣冠禽獸!
「來得早有何用?守得住才是本事。」裴玉手腕一翻,繡球跟長了眼睛一樣從司昭懷裏掉出,順著紅綢落進他懷裏。
一襲紅衣落地,好似山鬼出山,看向我微微一笑,好不邪魅。
我打了個寒戰,按照劇情,把我從司昭地牢中劫走,軟禁在密室的就是他。
他的手段,僅次於最腹黑病嬌的汝陽王世子蕭無辭。
三十六計走為上。
我小心退了兩步,打算溜之大吉。
後背卻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鼻息間彌漫起惑人香氣,就像耳邊突然響起的低吟一樣魅惑。
「世子妃胡鬧,讓裴、司兩位公子見笑了。」
說罷,我身下突然一空,被蕭無辭打橫抱起,從二樓台子直接飛躍下去,落進最大的那架馬車。
「繡球留給你們搶著玩吧,王府不缺逗貓球。」
4
馬一聲嘶鳴 ,馬車劇烈晃動向前奔行。
我掙紮起身,又被晃動摔回蕭無辭懷裏。
兩個手腕被他輕松籠住:「馬車太晃,磕傷了會很痛。」
他垂頭看我,嘴角噙著笑,眸中滿是溫柔。
攥住我雙腕的那只手皓白如玉,手指輕輕扣著我的手背。
像話本子裏的溫柔多情貴公子。
我片刻迷惑,猛然驚醒。
這可不是溫柔鄉!
在當初夢裏的劇情中,他可是腹黑病嬌、會把人囚禁致死的大壞蛋!
我猛地推開他,縮在馬車角落。
「不是說好了茍富貴勿聯系!你你你回來抓我幹什麽?!」
蕭無辭垂了垂眸,細密睫毛遮住眸中神色,露出淡淡委屈。
「是阿寧不允聯系,我才直接來接阿寧回京的。」
「阿寧別怕,京城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去便是。」
我欲哭無淚,隨著馬車晃來晃去,像極了過年時在驢車裏運去殺的大白鵝。
娘啊,快來救我啊。
我慢慢挪向馬車門,想伺機跳車,蕭無辭卻靠了過來,眸中熠熠,抿嘴淡笑,十分溫柔,像個要偷雞的大狐貍。
「阿寧想跑嗎?想跑去找誰?裴玉那浪子還是司昭那武夫?」
「我……」我繼續往馬車外挪,「我找柳承罡……」
「嗯?」蕭無辭斂了笑,一臉陰冷,「是哪個不自量力的山野村夫嗎?」
「不自量力的是你!」
一聲厲呵,馬車被人當街攔住,門被一腳踹開,一只細白有力的手一把將我抱了出去。
熟悉的香氣讓我渾身放松,把頭埋進來人懷裏,眼淚一下子冒了出來。
「嚇死阿寧了……娘親……」
「阿寧別怕。」娘親摸了摸我的發頂,沖著蕭無辭冷笑:「敢綁我柳承罡的女兒,老娘讓你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5
蕭無辭的陰冷瞬間破碎,看著我娘沒了脾氣。
「嶽母,小婿冒犯了,只是太過掛懷阿寧,絕無綁架之意……」
我娘把我放在身後的馬背上,冷哼一聲。
「油嘴滑舌,阿寧,這種人最靠不住,娘一定不會選這種人給你做夫婿的。」
我揪著馬脖子的鬃毛,不知如何開口。
娘啊,這就是當初你送我房裏的呀。
還沒開口,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疾馳而來,停在蕭無辭馬車旁。
裴玉、司昭翻身下馬,見此情景對視一眼,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災樂禍。
裴玉上前拱手,奉上繡球。
「夫人,方才我接了繡球,正想登門拜訪,就被這登徒子綁了阿寧,還好您來得及時。」
司昭緊跟上前,手中扯著半根紅綢:「夫人,正是在下先得繡球,被這兩個登徒子搶了先,還好您天仙下凡來得及時。」
一時間劍拔弩張。
我娘抱著胳膊打量三人,偏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阿寧,倒是比為娘有本事。」
我張口欲言,不知從何說起。
蕭無辭卻猛地後退一步,恭敬一拜。
「是在下冒犯,阿寧既然自言只願與柳承罡走,那在下只好暫退等候了。」
說完,他就退回了馬車,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
我松了口氣,沒想到這最難搞的大 BOSS 這麽容易就退下了。
司昭、裴玉也是詫異地看著退回馬車中、一臉淡然的蕭無辭。
又看向想調轉馬頭的我,齊齊上前攔住我和娘親。
「夫人留步!阿寧留步!」
「柳承罡若真心對阿寧好,怎的剛剛不搶繡球!」
「還請阿寧擦亮眼睛,搶繡球都不出現的人,定是個沒擔當的懦夫!絕非良配,定不會給阿寧好的生活。」
「是啊阿寧,柳承罡這名字一聽就是個膀大腰圓的武夫,定無本公子好看,你可莫要被迷惑了……」
我看了看娘,尷尬地把馬鬃毛編成了麻花辮。
「哼,京中的男人,果然都是只有皮相,油嘴滑舌靠不住的。」
娘親冷哼一聲,翻身上馬,帶著我疾馳上山。
6
我娘,江南第一美人柳夫人,大名柳承罡,表面柔弱,私下拳腳都來。
能單挑三個山賊、一巴掌把我後爹扇紅臉。
我抱著娘的細腰,偏過頭看著三人。
一紅一白兩個身影翻身上馬,卻被娘撒下的攔馬刺攔在原地。
而蕭無辭倚坐在馬車裏,歪頭看我嘴角噙笑,擡袖輕揮。
口型說著:「等我。」
我一個寒戰,縮回娘親懷裏。
這三人一個比一個可怕,尤其是那個蕭無辭。
還好這山上堡壘堅固,地道繁多,諸多陷阱。
外人無人指路,輕則迷路,重點則落入陷阱,不知路線是上不來的。
任憑他們仨是什麽魔王妖孽,想上山也難於登天。
我略微安心靠在娘親懷裏,看著頭頂飛快掠過的藍天綠樹。
恍惚間,看到樹林頂上一只從未見過的金色小鳥,在我和娘親的頭頂盤旋,一路上了山。
金色羽毛在陽光下發出異樣光彩,好看極了。
我從袖口掏出一顆花生打了上去。
小鳥短促鳴叫一聲,精準落入我懷裏。
羽毛很精致。腳腕兒卻系了一根細細的金鎖鏈。
我正想仔細檢視,娘親突然止住馬。
「柳兒回來了!」
腰剛好的後爹站在門口迎了上來,溜著兩縷額發從娘親手中接過韁繩。
寬袖長衫,兩縷額發,過來的時候還被石頭絆了一踉蹌,一對比,矯健的我娘更像山賊出身。
我識趣地溜回了自己房間,摟著那只小黃鳥進了屋子。
小黃鳥乖巧站在我手上,腳腕上的金鏈子更加明顯。
就著窗紗透進來的光,我看見上面有一個字。
湊近仔細辨別。
一個草字頭。
一個橫,一個折,一個長橫,一個小橫。
一個常豎……
是蕭?!
它的主人是蕭無辭?!
我心一驚,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小姐,外面有位姓蕭的公子來找,聲稱小姐藏了他的寶貝。」
7
我手一抖。抓著小鳥腳的指頭一松,小鳥撲棱棱順著半開的窗飛了出去,落在一人肩膀上。
「沒有讓你等很久。」
蕭無辭嘴角噙著笑,摸了摸肩膀上的小黃鳥。
他的身後還跟著裴玉和司昭。
小鳥探路,這人真陰魂不散。
我連忙關上窗。緊緊栓上。
「小蝶,去叫娘,快去叫娘。」
我大聲吩咐。小丫頭見勢不好扭頭就跑。
裴玉上前敲我的窗。
「阿寧不要躲,好不好?京城有很多你沒見過的好玩好吃的,我帶你去,好不好?」
我打了個冷戰,想起夢中的裴玉,把我關在密室,餵我吃很多黑乎乎的苦東西。
那是好吃好玩的?
我忙把笨重的楠木梳妝台推到窗邊,緊緊抵住。
門口又響起司昭的聲音。
「阿寧不記得小時的情分嗎?如今這般避而不見真是傷透我的心。」
語氣中帶著委屈。
我又打了個激靈,想起夢中的司昭,控制我的自由,把我日日鎖在身邊,這是情分?
我連忙又把兩個沈木花架子抵在門上。
仔細檢查屋子裏還有沒有透氣的地方,畢竟還有個最腹黑鬼譎的蕭無辭。
等了半天竟沒有他的聲音,外面反倒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和我娘的怒吼。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闖山寨搶我女兒?!」
我連忙爬到窗邊,順著窗戶縫,看見我娘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走過來。
她的身後跟著半垂眼,一臉乖巧的蕭無辭。
他在我娘身邊躬身垂目,低聲道。
「對不起,柳夫人,是我沒有保護好阿寧,沒能攔住這兩個人。」
8
還有比這更會顛倒黑白的人嗎?
娘親對著蕭無辭面色略溫柔,又對著裴玉、司昭橫眉怒目。
「還第一次見到敢上土匪窩搶人的,綁了關起來!」
說完,把兩人嘴巴一堵,四個壯漢扛著他倆出了院子。
「娘……」
我奮力扒拉開梳妝台。
娘親立馬小跑過來,一把推開窗把我抱出去。
蕭無辭跟過來,想從娘手中接過我。
我靈巧躲開,站在娘身後。
他落寞放下手,臉上一抹受傷神情。
我心中警鈴大作,剩下這一個心思最深沈,好像更難搞。
可我現在戳穿他,也不過是讓娘把他們一起趕下山罷了。
他們達不到目的,一定還會回來。
總沒有防賊千日的道理。
「是在下冒昧了,驚了阿寧……」
蕭無辭躬身拱手。
「確實冒昧。」
我攔住娘親想扶起他的手。
「當初,是娘親從人販子手裏買下你們,送到我屋子裏。」
「也是我把你們身世告知,送你們與家人團聚。」
「你們倒好,恩將仇報,壞了我的繡球選夫,今天來了好幾個如玉公子的……」
蕭無辭猛地看向我,一字一頓認真開口:「救命之恩怎會忘,我願以身相許……」
我連連擺手。
「可別恩將仇報……」
這話我是不信的。
看著蕭無辭受傷的表情,我頓了頓,接著開口。
「好,就算你們報恩,可一沒聘雁,二沒誠意,三沒文書。」
「更何況,你們都說要娶我,難到我要跟你們三個一起成婚嗎?」
更重要的是,根據當初夢中劇情,如今正是那女主即將被和親的時候。
思來想去,他們無非是想找我回去做替身。
因為我跟那女主,是有幾分相似的。
娘親看看他,又看看我,眸色了然,小聲嘀咕。
「原來是那三個,看來娘當年眼光還是可以的,確實俊美。」
蕭無辭斂了神色,眸色深邃,看不清心思。
良久,他開口:「是我思慮不周,這確實很對不起你。」
我松了口氣,覺得孺子可教。
「你能明白就好,心悅一人該去想著如何討她歡心,而不是把不相幹的人扯進來。」
「玉壺冰心,總要讓人家看到。」
「總該拿出些誠意來,趁著還來得及,要一旨賜婚也好過在這跟我胡鬧。」
蕭無辭眼睛亮了亮,唇角重新浮起淡笑,眉眼中都是喜色,
「阿寧說得是。」
看著他好像撿到寶似的表情,我也忍不住開心。
看來還是能講道理的嘛。
只要能保命,幫他追求女主我都願意。
娘親雖然有些不懂我所說,但娘親一向寵我,我說的她都覺得對。
所以大手一揮,讓三人下了山。
臨行前,裴玉司昭依依不舍,倒是蕭無辭瀟灑坦然。
看著三人的背影,我長嘆口氣。
這回,該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9
直到看著他們三個身影消失在山林盡頭,我才徹底放下了心。
娘親摸摸我的頭。
「阿寧想去外面看看?」
我點點頭。
如今這裏被人找到,也不安全。
還不如下山雲遊,自己掌握行蹤才更安全。
娘親與我達成共識,回山上就開始籌備。
唯一不太開心的就是後爹,日日跟在娘身後,委屈巴巴叨叨。
「柳兒,真的不帶我嗎?不帶著我,你累了誰給你捏腰捶腿,誰給你洗腳哄睡……」
可娘說要帶他一起去,後爹又磨磨唧唧找各種事情拖延。
娘親把後爹踹開,後爹就自己委屈巴巴蹲在院子裏餵鴿子。
反反復復幾次,拖了半個月。
娘親煩了,直接灌醉後爹,連夜幫我備好行李下山。
「阿寧先去客棧歇著,娘親安頓好他,等會兒就到。」
娘親一面拖著後爹進屋一面囑咐。
我應聲背著小包裹騎著小馬下了山。
走到山下時,東邊已經泛起魚肚白,一抹血紅從遠山處蔓延出來。
十幾只雀兒突然從樹林中驚醒飛起。
嘈雜馬蹄聲愈來愈近。
一大團煙塵沖著山下而來。
停在我的面前。
煙塵散開,露出一駕鎏金馬車。
蕭無辭的聲音傳了出來。
「阿寧,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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