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大學找她時,她正抱著一個圓乎乎的玩意兒,嘈嘈切切錯雜彈。
但聽上去並沒有「大珠小珠落玉盤」。
雖然她小名就叫珠珠,只不過我一直叫她豬豬。
我:琵琶……好像沒這麽圓吧?
她:這不是琵琶,是阮。
我:軟?軟硬的軟?
她:阮玲玉的阮。
我:越南樂器?
她白了我一眼:小舅舅你可真沒文化,這是水泊梁山的樂器。有大阮,中阮,小阮,分別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發明的。
我:寒假沒事的話,跟我和你小舅媽一起去西藏吧。
她:好啊,好啊……不過我母後,也就是你親姐姐,可能不會同意。
我:有啥不同意的?我去跟你媽說。
她:小舅舅你別說,你說了跟沒說一樣,一點用都沒有。你們老楊家祖傳的重女輕男。你讓我小舅媽去說,才管用。
於是,坐火車到了拉薩火車站,我就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我姐:現在你知道為啥我們要帶豬豬一起旅行了吧?
我姐氣得,當場表示要定飛機票,殺過來,殺我。
高原燦爛的陽光下,我和老婆、豬豬三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因為真相——
是我老婆給豬豬設計的擺拍。
安排好住宿之後,三個人一起在八廓街慢悠悠地溜達。
結果走到這個招牌下面時,就不走了。
話說我來過拉薩那麽多次,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這家店呀?
豬豬:小舅舅,這是你開的茶館?
我:也可能……是你大舅舅偷偷跑來開的吧?
就只能進去喝茶。
所以這個小店名字,真的是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主要是旅行的時候,特別開心——
自駕去楚布寺的路上,我老婆指著牦牛糞堆:豬豬你看,你小舅舅可真圓。
又嚷嚷著「你看我,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以及「我要跟你小舅舅拍一張親密照哈」。
豬豬:那我也跟我小舅舅合個影。
到了楚布寺,寺廟門口,藏族小朋友被這只放生的牦牛吸引了。
站在台階上的那個小朋友的表情,顯然更好奇。
豬豬就忍不住想跟牦牛合影,但又怕挨頂。
我老婆跑過去示範:這有啥好怕的?它不但不會頂你,還可以摸頭殺。
豬豬這才壯著膽,跑過去摸頭殺。
說自己的手跟牦牛的頭,還有一厘米的距離。
就還是沒敢摸。
這是擺渡雅魯藏布江。
去雅魯藏布江對岸的桑耶寺。
桑耶寺是西藏第一座「佛、法、僧」三包俱全的寺廟。
當年我老婆第一次來西藏,我就帶她來過這座寺廟,以及一起徒步過青樸。
這是去拉薩的色拉寺轉寺。
在寺廟的圍墻外面,她倆表示要比一個有力量的心。
以及——
豬豬:我比較小只,很適合這個小窗子。
一起旅行總是很歡樂的。
比如還有一次,我們去法羅群島自駕旅行,帶著兩歲半的小毛頭,以及豬豬。
我專門買了文化衫和顏料,自己動手畫了四件「團服」。
排頭兵是老非我,畫面文字是「I love N+H」。
然後是我老婆,畫面文字是「I am N」。
N是她昵稱發音的首字母。
然後是我家小毛頭,畫面文字是「I am H」。
H是小毛頭昵稱的首字母。
一家三口交代完畢,接下來輪到沒被「Love」進來的豬豬。
所以,我給她做的文化衫,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