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嶺之花VS
半夜因為肚子疼被送到急診的,除了蘇瓷也沒誰了。
時間到轉回五個小時前,家裏小輩們的家庭聚餐選中了海鮮大餐。為了慶祝蘇瓷終於鼓起勇氣炒了老板的魷魚。海鮮,啤酒和小燒烤吃了個痛快。
蘇瓷一身酒氣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抱著馬桶一陣狂吐,臉上的妝也來不及卸掉就窩在地毯上不想動彈。半夢半醒間肚子開始疼痛,以為是喝酒喝的胃病犯了,不想去找藥,就這樣疼著。直到渾身冷汗,四肢僵硬,蘇瓷才慌了神,打了120自己把自己送進了急診。
救護車一路直達山大二院,蘇瓷的表哥李洋接到電話也趕到了醫院,蘇瓷疼的厲害,迷迷糊糊只感覺有個醫生的眼睛怎麽這麽好看,這麽像他。
後來的事她就不記得了 ,只記得醒了就是白花花的醫院,還在疼的肚子,和第二天要進行的手術。
"哥,我好了,我不疼了,不用做手術了吧"蘇瓷可憐巴巴的望著拿著檢查單的李洋。
"醫生可說了,闌尾炎手術需要先消炎,炎癥下去了才能做手術。你先掛著水吧,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李洋無奈的看著這個怕疼的妹妹。
「我好痛啊~」蘇瓷癟著嘴,還撒著嬌,病房裏走進來兩個醫生。蘇瓷猛地想起來昨天晚上那雙好看的眼睛,一瞬間期待這個人就是他。又搖搖頭,笑自己想多了。
明明已經被傷的那麽深了,怎麽可能回來呢。蘇瓷盯著那個背影,暗了神色。
背影一回頭,兩個人四目相對。
蘇瓷瞬間就慌了,真的是付暮白。
「付醫生,這個床的病人今天就可以調到4樓住院部了,資料您一會兒直接捎上去吧」旁邊的女醫生開口。
「嗯好。現在還疼嗎,還有其他不舒服嗎?」付暮白問道。好像是陌生人一般,神態自若。
「啊…疼…」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蘇瓷不知怎麽面對這樣的付暮白,又覺得自己好像太大驚小怪了。還是旁邊坐著的表哥起來問了些註意事項。
「不能吃涼的,不能喝酒,自己不愛惜身體,誰也救不了你,」付暮白丟下話,轉身就走。一旁的女醫生也楞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他這人說話比較直,你們別介意啊。」
蘇瓷蜷起腿,抱著自己,眼圈開始微微發紅。淚光裏映出6年前,和付慕白第一次相遇的畫面。
【六年前】
剛上大一的蘇瓷,提著重重的行李在學校的大坡下犯難,熙熙攘攘的都是大一的新生。突然幾個男生走過來,為首的男生笑得燦爛,問需不需要幫忙。蘇瓷瞬間就紅了臉,甜甜的笑著說謝謝學長。
有人幫忙,自然是方便的多了,去宿舍的路上男生滔滔不絕「學妹叫什麽名字呀,哪個系的呀,我叫林濤,醫學院的,他是付暮白,他是沈暉,加個微信吧,你打不打遊戲呀,我們一起呀…」
一路上 熱熱鬧鬧的,林濤說了什麽蘇瓷沒太記住,只記得付慕白側臉高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結,和他垂下的眼眸。道路兩側的綠樹在微風下微微搖晃,空氣裏彌漫的都是陽光的味道。
像是在眾人的襯托下鍍了層閃閃的金光,讓蘇瓷不自覺的回頭看去。
蘇瓷後來想過,可能就是第一眼就喜歡的那個人,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驚艷了歲月。
後來再見到,就是大一開學的軍訓了。
帶班的大二學長是林濤,班裏女生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這個學長好帥啊~」 「是哪個班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林濤陽光熱情,跟誰都能打成一片。很快就跟班裏同學混熟了。
教練一吹哨,說解散。林濤過來跟蘇瓷打招呼:「學妹,中午一起吃飯吧。」蘇瓷正想推辭,突然看見一個身影走過來,是付暮白。推辭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嗯…我問一下小光可不可以」
小光回頭一笑,「有人請吃飯,不吃是笨蛋。」
林濤一聽,樂了。揮揮手叫著付暮白,付暮白眼神掃過眾人,微不可查的在蘇瓷身上停頓了0.01秒。因為高中學過藝術,長長的頭發得以保留,一直精心養護著,像黑色的綢緞。放在一堆剛上大學的短發女孩中格外顯眼。顯眼的讓付暮白一眼就能看到。 蘇瓷生的白凈,軍綠色的軍訓服穿在身上好像顯得更白了。嘴上不知是不是抹了唇彩,看著紅潤潤的。
四個人一起去了食堂。林濤和小光一聊才知道是一個高中的校友,聊的熱火朝天的,蘇瓷和付慕白就被落在了後面。
蘇瓷有些慢熱,話也不多,默默的走在付慕白身邊,只是偶爾在人群裏擡頭怯生生的看一眼付暮白。
到了餐廳,小光跟林濤鬧著去買酸辣粉。蘇瓷一向不吃辣,乖乖跟在付暮白身後。
她捏了捏口袋裏四四方方的飯卡,鼓起勇氣拽了拽付暮白的衣角「學長,我忘記帶飯卡了,可以先借你的用一下嘛。」
付暮白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蘇瓷連忙補充,「明天帶了就還給你,我保證!」大眼睛還鄭重的眨了一下。被汗水浸濕的劉海還有一縷粘在額頭上。
付暮白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有些滑稽的樣子想笑,又覺得笑出來不太好,只好假意咳了一聲,把飯卡遞給她,說:「我去那邊占座位。」
蘇瓷要了碗西紅柿雞蛋面,等面的時候,低頭用小手丈量著小小的飯卡,嘴角悄悄爬了上去。
四人落座,蘇瓷慢悠悠的挑著碗裏的香菜,又慢悠悠的吸溜著面條吃了半碗就不再動筷子了。
九月的天是秋老虎,軍訓在一曬太陽,跟夏天都可以媲美了。蘇瓷實在沒有胃口,回操場的路上去學校超市買了罐冰可樂,順帶給大家買了水。
下午的軍訓,給大家發了腰帶。教官交給同學們整理軍容軍紀。蘇瓷整理了半天都帶不上,想報告教官,擡頭發現教官在指導其他學生,正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一雙手覆了上來。修長白皙的手指從蘇瓷的手中接下腰帶。
蘇瓷擡頭,是付暮白。額前的碎發乖巧的放下,長長的睫毛垂著,付暮白的身子高過蘇瓷許多,蘇瓷感覺自己像被罩在了一片陰影裏,為她擋住了耀眼的太陽。距離近的好像都能感受到到付暮白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和他呼出的溫熱氣息。
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
「好了。」 付暮白低低的說了聲。
「啊,謝謝,謝謝學長」蘇瓷忙醒過神來,白皙的臉頰上浮上了一層可疑的粉紅色。
付暮白見林濤從導員那回來,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蘇瓷目送著付暮白的背影,林濤上來就調侃:「你這小妮子,不會是看上我們老白了吧 」
蘇瓷紅著臉瞪他:「你別亂說呀,我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說著話聲音越來越小。
「白搭,看上也沒用。」林濤不在意的笑著。
「他是有女朋友了嗎 」蘇瓷心都被揪起來了。
「女朋友嘛,是沒有。不過從開學以來多少妹子前仆後繼的來,就是沒人拿的下他。」
……………………
蘇瓷從此就開啟了漫長的追人生涯。
整個大一學年,蘇瓷就像是付暮白身後的小尾巴。不是出現在男生宿舍的樓下,就是在某個特定地點等著付暮白出現,制造個漏洞百出的偶遇。連付暮白專業課的教授都知道了有個愛旁聽的小姑娘。
蘇瓷仔細研究了兩個人的課表,發現自己只能蹭的上一節外科學。
為了這節周一早上的第一節課,蘇瓷起了個大早,還去食堂給付暮白帶了早餐。
蘇瓷貓著腰坐到付暮白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一會兒,看付暮白還是沒有回頭的意思,便趁著老師回頭書寫的功夫,在付暮白耳邊小聲說:「你有沒有吃早飯呀,我給你帶了牛奶燕麥粥和小籠蒸包!」
付暮白早就知道是蘇瓷過來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那次給她紮腰帶他就聞到了,在腦海裏縈縈繞繞了好幾天。
付暮白微微側過頭:「你怎麽來了 」
蘇瓷笑瞇瞇的回他:「怕你餓肚子呀。」
「不吃,我不餓。」拒絕的同時肚子突然咕嚕響了一聲,付暮白不自在的咳了一聲。
蘇瓷心想,他怎麽這麽可愛。把吸管插好放到他嘴邊:「很甜的哦~」
喝了蘇瓷的粥,付暮白就開始認真聽課了。蘇瓷支著腦袋看他,看了一會兒付暮白就忍不住跟她說:「你看我幹什麽。」
「好看呀!」蘇瓷的眼睛笑起來亮晶晶的,一本正經的回復他。
付暮白都要被氣笑了,拿圓珠筆敲了下蘇瓷的頭:「以後不許來了。」
「你做我男朋友吧,你答應了我就不來了,我保證!」
這時老師突然發話了「下面嘀嘀咕咕什麽呢,你,就是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蘇瓷站起來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班裏同學哄堂大笑,有男生起哄:「老師,她不是我們班的,我們班可沒這麽漂亮的女生。」
老師一推眼鏡,仔細一看旁邊坐的是付暮白,頓時就笑了:「付暮白起來回答一下吧。」
付暮白回答完,老師還不忘調侃兩句,「小夥子魅力挺大啊。」
蘇瓷臉都羞紅了,下課鈴一響便狼狽的逃跑了。
周五的下午,蘇瓷剛回宿舍就發現大家都在梳妝打扮,好奇的問了一下才知道今天醫學院和公共管理系要打比賽,大家都要去看。蘇瓷婉轉的問了下參賽人員,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付暮白的名字。
蘇瓷馬上加入了化妝的隊伍,一通打扮下來,換了身白色一字肩雪紡衫+高腰牛仔褲,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踩著。長發放了下來,還微微卷了一下。
小光拽著蘇瓷轉了一圈,感嘆到「不愧是我們旅管系的系花啊,這不得迷倒一眾小男生啊 」
蘇瓷偷偷心想,只要迷倒一個付暮白就夠了。
蘇瓷她們到的時候籃球賽已經開始了,小光跟林濤已經混熟了,帶著蘇瓷溜進了前排。
一個半場下來,付暮白扶著膝蓋喘著粗氣。
往場邊走才發現坐著的蘇瓷,還穿這麽少。看著莫名的心煩,坐下就把手邊的外套丟給了蘇瓷。
蘇瓷被丟的外套砸的一懵,手裏的水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給遞過去。
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別的女生拿著水過來了,沒聽清說了什麽,只見旁邊林濤把水接了過去,笑著喝了。
蘇瓷只覺得付暮白心情不好,也不敢過去招惹他,只好低下頭把他的外套仔細疊好。
付暮白見她傻乎乎的在那疊衣服,忍不住走過去,把衣服拿回來給她披到身上,連帽子也給扣上了。還往下壓了壓,開口道 「傻不傻,凍感冒了就別來找我了,傳染。」
蘇瓷從衣服裏冒出頭來,「哪裏傻了,傻也是個好看的傻瓜。」
付暮白還想說什麽,只聽吹哨了,便折回場上。
蘇瓷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像是被他環抱著。蘇瓷暗暗開心,悄悄的定下一個小目標,在一起了一定要付暮白抱抱。
知道付暮白每周二,四的晚上都會去圖書館自習,蘇瓷便早早的去圖書館轉悠,總能找到他。
蘇瓷拿了本【挪威的森林】,裝作不經意的剛剛好坐在付暮白旁邊的空位上。抱著水杯乖乖的看,沒一會兒睡著了。付暮白這才回過頭來,看著蘇瓷乖巧白凈的睡顏,他好像第一次這麽近的看她。牛奶般的肌膚,吹彈可破,仿佛還有嬰兒般細細的絨毛,潤潤的嘴唇,嗯…看起來很好親。
付暮白忙回過頭去,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一邊懊惱自己的失神,一邊又擔心初秋的涼意把她凍著。付暮白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
蘇瓷被動靜驚醒,眼神還有些懵,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對著付暮白傻笑。
付暮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壓低了聲音湊近問她:「你怎麽這麽愛笑。」
蘇瓷看著湊過來的臉,吧唧一下就親了上去。
這一下,不光付暮白楞了,蘇瓷也清醒了。
猛地坐直了身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就是 ,對不起對不起。」蘇瓷兩只手連忙擺動,甚至想伸手給付暮白擦一下,動作一時太大,前排的同學回過頭來讓小點聲。
付暮白站起身來,抓著蘇瓷的胳膊往外走。
蘇瓷被付暮白抓著胳膊一路上踉踉蹌蹌的走,到了涼亭裏才出聲「你慢一點呀,我跟不上了。」
夏夜微涼,付暮白把蘇瓷抵在涼亭的一角,兩個人靠的那麽近,好像天地都失了顏色,蘇瓷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付暮白低聲問道:「喜歡我?」
蘇瓷沒說話,忽閃著大大的眼睛,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振動。一踮腳,吻了上去,淺嘗輒止。
「這次是故意的。」 蘇瓷親完就想跑,付暮白一把把她提起來,圈在懷裏,蘇瓷嚇得雙腿立馬環住了付暮白的腰。
「撩完就跑?」付暮白目光熱熱的落在她的臉上,燙的她臉都紅了。
「嗯?這會兒不敢說話了,剛剛膽子不是很大嗎。」
蘇瓷結結巴巴開口「我,我哪有!我就是…」
話音還沒落下,便被付暮白堵住了唇,突如其來的親吻讓蘇瓷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她腦中一片空白,只好順從的閉上雙眼,早已忘了剛剛要說什麽。
纏綿過後,付暮白額頭抵著蘇瓷的額頭,微微氣喘。蘇瓷臉紅的不像話,嘴唇更是紅潤的水光盈盈。
「你放我下來,咯的我背疼…」
付暮白聞言立馬把她抱著坐了下來,蘇瓷乖乖的坐在付暮白膝頭,小聲嘀咕:「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呀 」
付暮白揉了一把她的腦袋,:「你說呢 」
【要拔針了】
蘇瓷從回憶中驚醒,護士姐姐來給拔針了。
表哥給按住膠布,跟護士交接清楚,住院在四樓。
蘇瓷小心翼翼的下床,右手捂著右下腹,一陣陣的抽痛襲來。
剛被表哥扶著走出了病房,就看見付暮白在跟小護士站著說話,蘇瓷暗哼一聲 [就知道勾搭小姑娘]
護士朝著這邊走來,手裏還推著個輪椅,「坐輪椅上去吧,住院部離急診還遠呢。」
蘇瓷乖乖道謝,被表哥推著到了住院部四樓。
做完手術後的第三天,蘇瓷終於又見到了付暮白。
她扶著醫院走廊的欄桿慢慢走著,醫生囑咐了要多活動,防止引流管黏連。
停下來稍稍休息的間隙,蘇瓷看到一個打扮的大方得體的女人與付暮白並肩著走到門口,手裏提著飯盒,離開時還在付暮白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蘇瓷楞住了,像是引發了心底的海嘯。腦子裏的無數相與的畫面接踵而來,付暮白曾經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像做舊了的電影一般閃過。
好像,忘不掉的只有自己。
一滴眼淚奪眶而出,蘇瓷覺得傷口處好痛,痛的站不住腳,身子緩緩倒地,手指還緊緊握著欄桿,指端變白,嘴唇漸漸失去血色。
護士看到連忙過來扶蘇瓷:「哎吆,哪裏不舒服?你是哪個病床的?」
小護士的哎呦一聲,讓準備回辦公室的付暮白註意過來。他快步走過來,蹙著好看的眉毛沈聲問:「疼嗎?」
蘇瓷看不到付暮白的眼睛,只能看得到他低垂的眼睫毛,藏在金絲框之下,他原來好像不戴眼鏡的,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是她不在的那些日子裏嗎。
付暮白伸手抱起蘇瓷,把她放到病床上。蘇瓷的眼淚像是塊冰終於靠到了溫暖,止不住的流。
付暮白撩起她的衣服,看傷口。
撩起來的那一刻,有輕微的停頓。
是。蘇瓷知道,他看到了。
是大學時期,有段時間蘇瓷看有對明星夫妻身上的情侶紋身,非要跟付暮白也紋一個。兩個人還精心設計了一個圖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後來因為蘇瓷實在怕疼,兩人才作罷。
不知什麽時候,蘇瓷又紋了上去,在腰側。
「沒什麽事,我再給你開點消炎藥,多喝水,不要讓傷口發炎了。」
蘇瓷看著他中指上的戒指,擡起眼眸,顫巍巍的音調裏帶著一分小心,一分迫切,一分不甘,一分想念。
「你結婚了啊」
這好像是蘇瓷與他重逢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付暮白望著她的眼睛,沒說話,許久才應了一聲。「嗯,下個月舉行婚禮,你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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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天,蘇瓷像是故意躲著付暮白,也確實一面都沒有見到,自己默默收拾了行李,離開了醫院。
下班時,付暮白裝作不經意的經過蘇瓷的病房,瞥見收拾的幹幹凈凈的7號病床,頓住了腳步,他靠在門框上輕輕嘆了口氣,又是氣自己不死心,氣自己毫無定力,自己也搞不懂是為什麽,為什麽每一次蘇瓷的出現都會攪亂他的心,為什麽每一次都是招惹夠了就離開。
付暮白恨不得沖到她家當面問問她,到底要怎樣?
可是,又毫無由頭。
到像是他無理取鬧了。
付暮白不知道,蘇瓷的每次離開都不是毫無理由的。
大學時期的這兩個人,在外人眼裏看來一直都是蘇瓷追著付暮白後面跑,實際上付暮白私底下是個有些霸道傲嬌的性格。
也許是習慣了蘇瓷對他的付出,竟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蘇瓷總有些委屈,覺得付暮白不愛自己,只是礙於自己的死纏爛打,才答應在一起的。
委屈的大爆發來自一瓶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