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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裏有哪些細思恐極卻又頗有受益的細節?

2016-11-10影視

這部電視劇實在太精彩,值得深思、讓人擊節稱賞「怎麽想得出來?」的情節俯拾皆是。本題下諸位答主已總結了許多。我再補充點看完小說之後感受到的細思恐極細節吧。

1. 倒嚴後徐階的公子徐璠繼任工部侍郎,主管給嘉靖修宮觀 這點看完後很多人都在感嘆,倒嚴之後換湯不換藥。嚴嵩在時是他的兒子管工部修宮殿,嚴嵩不在換了徐階的兒子管工部修宮殿。而且前面多次殿爭已表明了,這絕對是個油水巨大的差使,從雲貴深山運一根梁木就要花五萬白銀,運不出來還要走海運,還要借此呼叫原本應屬軍方的戰船,這當中得有多少貪腐機會。最終末時戶部、兵部、吏部各自省了五十萬兩白銀出來,湊了約四百萬兩給嘉靖修兩宮兩觀,這其中由上至下能貪出多少銀子啊。

然而看了小說之後,發現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並不是說徐璠一定不貪,而是至少這個差使不是徐階為了貪腐或為了媚上而故意派了他的兒子。原文如下:

另一個就是徐階的兒子徐璠,被嘉靖欽點特意安排在他父親兼尚書的工部任侍郎,用心就是叫他代父親受過,好從戶部調撥銀子修建宮殿道觀 ,這時和父親同堂議事,自然連父親的臉也不敢看,只是望著他身前那摞票擬。

此處說的明明白白,嘉靖非得要徐階之子主持修宮觀,為的就是讓徐階不要在修宮觀銀子上掣肘,修不好宮觀首當其沖問責就是他兒子,修不好不但他兒子仕途無望,而且還必然要敲打徐階,派一個教子不善之過,以提撥為名以恩寵為表實則是要挾和綁架。嘉靖用人之道,權術之計,這只是非常微小的一處展示,然而再次體現了他對滿朝文武的掌握已到了極至,以一人而玩弄天下於股掌之上,令人想想都要生畏。

2. 六必居題詞後嘉靖讓陳洪修理芳草,回頭卻說責罰太重 海瑞六必居題了詞,齊大柱求朱七去跟呂芳求情,嘉靖隨後問責呂芳徐階,兩人奏對還算能順了嘉靖的氣,但仍然責成陳洪「然後到鎮撫司去,告訴那些奴才,提刑司鎮撫司都歸你管,有事只能向你稟報。再有誰越過你向別人告狀的,你知道該怎麽辦」。這就是又在敲打呂芳了。

陳洪去了裕王府宣旨讓馮保去朝天觀,世子大哭,李妃打了陳洪一巴掌。陳洪回來,嘉靖大怒,說出了「真是‘十步以內必有芳草’呀。宮裏二十四衙門長滿了芳草,錦衣衛不用說身上繡的就是芳草,現在連朕的兒子孫子院子裏都是芳草。我大明朝真是繁花似錦,綠草成茵哪!」。 之後再次向陳洪下旨:「一個小小的戶部主事,剛到北京就在朕身上做起文章來,鎮撫司十三太保倒有兩個幫他說話,誰給的膽子?你幹什麽去了! 立刻傳旨,從提刑司鎮撫司開始,鋤草去 !」

以上兩度表明對呂芳越權、插手裕王府的強烈不滿,所以陳洪也是借機便去鎮撫司大肆立威,鞭打了朱七、齊大柱及其手下陳二,帶著背上血肉模糊的三人來給嘉靖看,本是想討嘉靖的好,顯示他雷厲風行執行了差使,結果嘉靖是怎麽說的呢?「你是該想想自己的過錯了。 朕叫你跟他們打個招呼,也沒叫你把人打成這樣 。」,而且這句話之前是溫言「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朕也有過啊!」,這句話之後是體諒「朱熹說過,萬事都有個理。老十三怎麽就能到朕身前來當差?都因當初那個海瑞救了他。他要是今天連海瑞都不認了,往後也就不會認朕。這就是個理。」陳洪只好又自認有錯,開始自扇耳光。

此處陳洪絕對是忠實執行了嘉靖的指示,換來的卻是責怪他打的太重。原因何在?

其一, 利用陳洪整治鎮撫司 ,再次讓他們明白呂芳也不是靠山,只有皇帝才是他們唯一的忠誠物件。同時, 也不能寒了鎮撫司的心 ,畢竟還要靠他們來制衡朝臣和司禮監。毒打他們的是陳洪,恩卻自上出,不僅感同身受說是自己教導不足,而且義正言辭說齊大柱看恩人是正道之理,這一番恩威並施,入情入理,不由得朱七齊大柱不繼續忠心效命。

其二, 比第一點意在鎮撫司更加重要的一點,仍是意在陳洪 。這一番做作,可視作挑撥, 讓鎮撫司提刑司心裏更加忌恨陳洪 ,日後對陳洪的命令會考慮是皇帝旨意才聽從,是陳洪個人命令的就口服心不服了,甚至有機會還會主動到嘉靖面前曝光陳洪的小錯誤(後續陳洪去裕王府後未報告「好雨知時節」「海上生明月」,被嘉靖當面揭穿,應該就是這種渠道收集的)。下屬不合作, 陳洪的差使就更難辦了,也就只得更加倚靠嘉靖 ,難以形成個人的私黨,更加明白唯有忠實執行嘉靖的願望,才是他權力之源,唯一的生存之本。嘉靖要他當刀,他就只能當刀,要他斬向誰,就只能斬向誰。

此處,嘉靖一句話,一件事,就即保證了他想要的敲打兩司完美執行,又 再次分化了太監和錦衣衛群體,保證了今後可以更加得心應手的用陳洪 。對付陳洪這麽一個小角色,都有這些手段,也可用來參看他對付群臣的手法,四兩撥千斤,靠著分化賦權和平衡術,輕輕巧巧就掌握了天下。

3. 趙貞吉何以能夠入閣 趙貞吉是全劇中非常重要的一個角色,初看電視時沒太能理解他的行為表現,感謝 @淩羽中 的一系列精彩回答,尤其是提出趙在浙江大案中的一系列表現,他的行為根本出發點以及被嘉靖贊賞的理由都是「解君憂」,真正做到了想嘉靖之所想,解決問題。雖則還是沒能管住海瑞,逼得嘉靖不得不用「保留封印看奏本然後在嚴徐面前燒掉」這樣的小花招(之所以說這是小花招,並非它不精妙,其精妙處@淩羽中解析的非常清楚,而是嘉靖絕大多數時應對臣下都是靠語言和旨意形成「勢」,像這次不得不用保留火漆拆封口這種「術」,對他來說已算是比較LOW的手段了,也反映了被海瑞逼成了什麽樣),但無論如何讓嘉靖看到了,趙已理解他的意圖,並且還跟譚綸一起提供了一份不痛不癢的口供,可以拿來結案。從這個角度來說,已是「解了君憂」。順便說一句,譚綸之後被提撥為南直隸巡撫,雖然必是裕王徐階等大力推薦,但能讓嘉靖首肯,也跟這次浙案中他與趙貞吉一起領悟了聖意有關系。

下面主要說說最終讓趙貞吉成功入閣的那段奏對細節。當時情境是,內閣先前呈報的嚴黨抄家財產方案不被嘉靖認可, 內閣初議戶部、兵部、吏部各自節省約五十萬兩白銀給嘉靖蓋房子

結果實際到了廷議時,首先是兵部提出只守不攻,節約五十萬兩,書中描寫「嘉靖睜開了眼,左手慢慢伸到銅磬中拿起了那根磬杵,卻停在那裏。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那一記銅磬聲。精舍那邊銅磬聲終於響了,陳洪運筆如飛,很快便在兵部那張票擬上批了紅。」此處可見,對於節約軍費,嘉靖還是有所猶豫,他畢竟知道輕重,會擔心如果因此造成邊患繼續蔓延,損失將遠遠超過這五十萬。但隨後可能是相信了李春芳等不會讓事情變得太糟,也可能是遷宮之心太急切,還是認可了。 接著是吏部表態官員俸祿少補一些,也能省出四十萬銀子。「這一次精舍那邊的銅磬聲很快響了,而且特別脆響,傳出了看不見卻聽得出的嘉靖此時心中的欣慰!」

然後就到了戶部趙貞吉這裏,摘錄如下:

「該戶部了。」徐階望向趙貞吉,「趙貞吉,戶部的錢牽涉到百姓,你想好了辦法沒有?」 趙貞吉立刻答道:「已經想好了。 今年受災的省份和征稅過重的省府必須安撫,該撥的錢一文不少都要撥足。 」 陳洪立刻望向了他。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蒲團上嘉靖的眼中犀出了一線光,那根磬杵慢慢放到了膝上。 趙貞吉朗朗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歷來天之道是損有余補不足。我大明兩京一十三省,也有富庶的省份。 戶部已經跟南直隸、浙江還有湖廣行文 ,叫他們從各自的藩居里拿出一些余款,或從各自的官倉裏撥出一些余糧, 接濟受災和征稅過重的省份。這樣,戶部也可撥出六十萬兩款項給工部 。」 嘉靖的眼睛慢慢睜開了,一片祥和,卻沒有立刻去拿那根磬杵,而是更加專註地等聽趙貞吉那清朗悅耳的聲音。 接下來是徐階的聲音:「戶部這樣安排甚是妥當。只是南直隸浙江和湖廣有無異議?」 接下來才是趙貞吉那好聽的聲音:「回閣老,一個月前屬下就已經跟這幾個省份公文商量了。昨天他們的回文都來了,都願意撥款撥糧接濟,還都說了,上解君父之憂,下蘇災民之困,義不容辭。」 嘉靖立刻拿起了那根磬杵在銅磬上連敲了三下! 陳洪批這張紅時便掩飾不住格外的激動,立刻在心裏告誡自己,要穩住,於是放慢了筆法,工工整整地換用楷書在這張票擬上慢慢批紅。

這段趙貞吉的應對是他能夠入閣的主要原因, 若要分析他做了什麽讓嘉靖龍心大悅,一言以蔽之,「嚴嵩接班人」! 首先,他欲擒故縱,明明是要給嘉靖送錢,卻先大義凜然來一通「災民的錢一文不少要撥足」,讓所有人先有了預期,再大轉折來一個能省出六十萬。這種話術更能產生震驚的效果,何況他省出的錢還比兵部、吏部都多。其次,他不僅削減了自己的經費供嘉靖揮霍,還表現得是絲毫無失真賑災工作,完全不像實心腸的兵部吏部顯得是損害了軍務、政務來為嘉靖修宮殿。也就是替領導想出了一個馬兒不吃草也能跑的解決方案,這才是領導最喜歡的下屬,也是嚴嵩二十年來的做法。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很多人都分析了,趙貞吉所謂損有余補不足,根本一派胡言。富庶的省份怎麽肯接濟?怎麽能還有余糧接濟?所以徐階也有此一問。而趙貞吉的回答,是我認為他能成功入閣的最關鍵一點。他回答南直隸浙江和湖廣都無異議,這是什麽?這就是嚴嵩二十年來起的作用,能管住地方官啊。所以嘉靖連敲三下磬,以表達心中贊賞, 管得住地方能給他撈錢正是他心目中最合適的閣員。 然而嘉靖還沒下定決心,接下來是問對海瑞六必居事件如何處罰,趙貞吉答罰了海瑞六個月俸祿。嘉靖又開始一邊是扮好人,一邊是挑刺,說海瑞清廉,罰了六個月俸祿,就要喝西北風了。趙貞吉又及時的給了一個非常好的答復,說會從自已的俸祿中拿六個月給海瑞。這下嘉靖徹底滿意了,傳話徐階讓趙貞吉入閣。此處, 趙的答復再次體現了,寧損自己不損公事的原則,與前面削減經費那裏寧設他法不損公事如出一轍。 這,才是嘉靖想要的閣員。

4. 高翰文上任途中胡宗憲與其驛站談話,利國利民唯獨不利高自已

高翰文接了嚴世蕃的文房四寶,日夜兼程奔著他心目中的一展鴻圖而去,未到杭州先在驛站被胡宗憲截住來了一段任前談話。這段談話看似簡單,卻是全劇情節非常關鍵的一個發力點。因為這段談話,本應作為嚴黨中央駐地方代表的高翰文,180度大轉彎站在了胡宗憲清流黨等反改稻為桑這一邊,跌破了鄭泌昌等一幹人等眼鏡,不僅僅是行為上透過不簽字等抵抗手段直接阻礙低價買田,更重要的是擾亂了鄭泌昌他們對局勢的判斷,對嚴世蕃的意圖起了疑心,亂了陣腳,後續才有了扯上織造局又搞出通倭案等一系列妖蛾子,最終搞黃了改稻為桑。從這麽多超越預期的優秀結果來看,不得不佩服胡宗憲,一上來就抓住了嚴黨咽喉要道,在間不容發的形勢下,最恰當的時間對最合適的人做了最有說服力的洗腦,識人之明、時機分寸拿捏之妙讓人嘆為觀止,比起嚴世蕃臨行前那番PEP TALK,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然而讓我們實際來看看胡宗憲究竟說了些什麽,說動了高翰文。首先是先跟高算賬,說明賑災糧還有十天,接著提醒高十天斷糧後買田大戶必然壓低田價,且浙江官府會縱容大戶趁著災情低價買田,再之後的談話原文如下:

胡宗憲:「那時候,你既不能去抄大戶的家把他們的糧食拿給災民,也不能勸說災民忍痛把田賤賣出去。兩邊都不能用兵,災民要是群起鬧事,浙江立刻就亂了。你在朝廷提的那個‘以改兼賑,兩難自解’的奏議就成了致亂之源!高府台,這恐怕不是你提這個奏議的初衷吧?」
高翰文這才震撼了,問道:「我該怎樣去爭,請部堂明示。」
胡宗憲:「‘以改兼賑’的方略是你提出來的,你有解釋之權。第一,不能讓那些大戶低於三十石稻谷的價買災民的田。這樣一來,淳安建德兩縣百姓的田就不會全被他們買去。譬如一個家三兄弟,有一個人賣了田,就可以把賣田的谷子借給另外兩個兄弟度過荒年。到了明年,三分有二的百姓還是有田可耕,淳安和建德就不會亂。」
高翰文深深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今年要改三十萬匹絲綢的桑田數量便不夠。請問部堂,如何解決?」
胡宗憲嘆了口氣:「這條國策本就是剜肉補瘡。可現在不施行也很難了。這就是第二,讓那些大戶分散到沒有受災的縣份去買,按五十石稻谷一畝買。幾十萬畝桑田盡量分到各縣去改,浙江也就不會亂。」
高翰文:「他們不願呢?」
胡宗憲:「你就可以以欽史的名義上奏!讓朝廷拿主意,不要自己拿主意。」

接著胡宗憲說他會去江蘇借糧,十天之內趕回以便高翰文爭田價,也就是讓高頂住這十天。高信了他,果真和海瑞王用汲努力頂住了低價買田。 然而胡宗憲說的這段話究竟可不可信?? 讓我們假定一切都照他所說,他成功的從江蘇借到很多糧,百姓有飯吃於是低於三十石不賣田,且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願意賣。那麽必然如他所言要改三十萬匹絲綢, 大戶們還得去其他縣份按五十石一畝買田,收購成本大大增加,必然不願意買田 。我們從隨後沈一石自述中知道,以沈一石為代表的絲綢大戶只能以十石一畝的價格買,才能覆蓋住上上下下所有貪腐成本。雖然胡宗憲未必知道這些細賬,但他也肯定知道貪腐成本的存在,從他的角度,所謂 上奏朝廷拿主意 ,無非是讓中央也就是嚴黨和織造局對絲綢大戶們施加壓力,要求其必須按市價買夠田, 其實質也就是要嚴黨和絲綢大戶出血,公平交易而不是侵占百姓土地

這真的可行嗎?顯然不可行。 一來嚴黨和大戶必然不肯自己出血,按鄭泌昌算的賬要多出一千萬兩成本,這個壓力他們絕不肯背。二來即使公平交易,百姓也不肯賣田,由自耕農變成桑農或絲綢工人,面對絲綢商和僱用者完全沒有議價能力,產的絲又不能吃,誰不是活不下去才賣田呢?看看國策下來四個月期間,基本應該是市價交易,卻也一直都改不動,最後逼出了踏青和毀堤淹田這種大招,就可以知道了。

所以胡宗憲這種說法也就是忽悠一下高翰文,根本禁不住往下問。再 從高翰文的角度想想 ,他提出了「兩難自解」這個方略,結果一到地方上,啥也不幹就上個奏,說絲綢大戶不聽話不肯公平交易,所以災也解不了,桑也種不上,兩難還是兩難。還有比這更啪啪啪打臉的做法嗎?人家在朝堂上爭這也難,那也難,你輕輕飄飄提一個「有啥難的?讓我上,兩難自解!」,結果 一到了地方,你就承認你的政策水土不服,推行不了,完全是自已承認「書生之見」,接下來必然是順理承章的結論:不堪大用。

綜上, 胡宗憲這番洗腦,給高翰文支的招,可謂是利國利民唯獨不利高翰文。 高翰文何以聽從?一方面是他的確缺乏官場鬥爭常識,可能根本沒看清楚這事不可行,也想不到危及自身。從他誤打誤撞蹚進浙江改稻為桑這攤混水就可見一斑。之前嘉靖就發了話:「浙江賑災和改稻為桑的事,你們下去後叫胡宗憲和內閣的人一起好好議個法子。兩難若能兩顧總是好事。」嚴世蕃更加是心知肚明,所謂賑災就是為了改稻。朝中明眼人大概都知道嚴黨清流在這事兒上較勁,唯有高翰文不但出了頭,還當真以為「以改兼賑」這四個字是他自己的意見(關於他缺乏官場鬥爭手段這事兒,後面的例證當然更多)。另一方面,也是 最主要的原因,仍然還是高翰文是真正為國為民之人 。胡宗憲以民利民生為重的說辭,立刻就打動了他。換了任何一個稍稍顧惜自身的官場滑頭,大約都不會這麽輕易被說動。他可謂是全劇中為數不多真正有仁人之心者,即便是胡宗憲海瑞都難免有自承是為一世清名萬世賢名而爭的時候,高翰文卻基本上沒這麽說過,都是為民生而爭。所以這也可能是他在全劇中屢屢被騙被踩,權謀手段基本全劇最低,但是劇中卻有很多人幫他,劇外也有很多人贊他的最大原因吧。

這段對話讓人細思恐極之處在於,胡宗憲一番對話扭轉乾坤,最大原因是他是對一個真正愛民的官說話,識人準確的作用遠大於話術巧妙。然而 這番話卻不過是拿高當槍使,對高自身百害無一利,用他的善傷害他自己。一個愛民的官,要做一件為民的事,卻只能透過忽悠另一個愛民的官傷害自身來達成,不可悲嗎?不知胡宗憲心中可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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