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药。
最后一次吃时,被傅云卿发现,药毒却早已浸透周身,口吐鲜血。
视线朦胧之际,有温热的泪水滴在脸上。
傅云卿泫然欲泣的说到,「药那么苦,晚晚不想要孩子,我会忍着的」。
1.
这是我嫁给瑞王,成为瑞王妃的第三年。
但所谓的瑞王妃也就空有其名,未央路尽头小小的瑞王府,我与瑞王傅云卿既是主子也是仆人。
瑞王傅云卿无权无势,母妃是毫无背景的宫乐琴师,虽独得皇上宠爱,却也早已亡故。
自此,瑞王便如同弃子被仍在宫外瑞王府孤苦长大。
弱冠之年,皇上只是随便给瑞王赐婚小小的南州知府之女。
而那人就是我。
三年前,贤王找到了我父亲,只因我与傅云卿有婚约在身。
便拿整个知府府内所有人的性命要挟,让我为其所用。
贤王这人生性多疑,看我有些拳脚功夫,怕我日后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自我与傅云卿成婚之日便在我体内种下一种毒,这种毒每半月便会毒发一次,如若没了解药便会要了我的命。
如此还不够,贤王还提了一个要求,虽做了傅云卿的妻,但不能怀了他的子嗣。
而我只能照做,成了咸王安插在傅云卿身边的眼线,为的就是帮咸王找到皇帝曾拟下的谕旨。
传皇上为制衡皇后母家势力,私立了一份谕旨,而这份谕旨只有傅云卿知道。
而得此谕旨者,得天下。
2.
今日已是半月,是毒发之日了。
夜幕将至,这极简清冷的王府,并没有什么能让人提起兴致。
劳累了一天,我与傅云卿早早的便歇下了。
夜色微凉,薄薄的被子难掩寒意,我不禁瑟缩了一下。
身后的傅云卿抱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紧贴他胸前的后背有暖意传来。
「晚晚,跟着我这无用的王爷你受苦了」,傅云卿的声音隐隐带着悲凉。
不用看他的神色,我都知道他此刻的样子,一定是垂头丧气又自责。
我握住他环在我腰间的手,「清贫有清贫的好处,我才不觉吃了什么苦」。
「比如别的王爷都妻妾成群,而你却能与我一世一双人,就够了」。
傅云卿的下巴亲昵的蹭了蹭我的头,「这一生能娶晚晚为妻,足已」。
随后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脖颈,傅云卿翻身压下,眼里是细碎的光。
「晚晚,我们要个孩子吧」。
看着那充满希冀的眼神,我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看着他离我原来越近。
一番云雨,整理好衣物,傅云卿抱着我发出浅浅的呼吸。
我用手描绘着傅云卿熟睡的眉眼,虽心中极为不甘,却也不能为他留下一儿半女。
终还是颤抖着手摸出里测床榻下的避子药,越过傅云卿下了床,将避子药混了些水一饮而尽。
我小心的帮他盖好被子,便理好头发,穿上衣服偷偷去了醉花楼。
我扣响醉花楼二楼最里间的房门,听到里边的回答推门而进。
屋内,贤王坐在桌前,轻扣着酒杯,「今日迟了一个时辰啊」。
我面对贤王跪下,「见过贤王,瑞王才睡下,才得以脱身」。
贤王眉眼轻挑的看向我,「交给你的任务如何了,三年了,是不是太久了」。
这个问题避无可避,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瑞王,还是没有十分信任我,并没透露过半分谕旨的消息」。
「莫非传谕旨在瑞王手中的,这消息会不会有假」。
我话音刚落,贤王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几步来到我面前,掐着我的脖子将我从地上拉起。
「贱人,敢质疑本王」,
随着贤王手上的用力,我几近窒息,脸憋的涨红。
「殿下」,贤王身旁的随从轻声提醒,才让贤王缓缓收了手。
我瘫在地上急速的咳了起来。
「南慕,拿过来,让这贱人长长记性」,贤王退回座位,嘴角勾着阴狠的笑。
叫南慕的随从拿来一个木盒,正对着我打开。
里边赫然是一个被割数日铁青的人头,面容我熟悉不过。
是我哺乳我的奶娘。
奶娘本年过花甲,父亲便将其留在府上,给其一个安稳生活,不想却遭此毒手。
我泪如雨下,想要夺回那人头,却被那随从一脚踢翻在地。
贤王高高在上,「你还有半月时间,最后七日如若还没谕旨下落,我便一天杀一个人,很快就会轮到知府大人和夫人」。
说罢,贤王便推开我,扔下一粒缓毒的药便越过我离去。
我擦干脸上的泪痕,指甲深深嵌在掌心,服了那颗缓毒的药,匆匆赶回王府。
3.
未隔两日。夜间月色斑驳。
我与傅云卿刚上榻不久,还未入睡,外面便传来悉悉漏漏的声音。
王府并无人当差,何人会夜探王府,我与傅云卿面面相觑。
此时,几个黑衣人已经破门而入。
傅云卿已经从榻上起来,将我护在身后,「你们什么人,竟敢夜袭王府」。
黑衣人已经在屋内散开,三人在屋内翻箱倒柜,为首二人用刀逼问傅云卿谕旨在哪。
「大胆狂徒,这里没什么谕旨,你们可知行刺王爷该当何罪」。
语毕,黑衣人并未搭话,一拥而上。
此时屋内却突然又出现一人与黑衣人缠斗起来,那人斗篷加身,面带玄铁面罩。
那人分身之间,有一黑衣人冲向傅云卿。
钢刀破空而来已至面前,我已经无法出招带着傅云卿躲过。
只得一个闪身将傅云卿带至身后,用后背扛下了那一刀,扑到在了傅云卿怀里。
视线模糊之际,我隐约看见傅云卿通红的双眼,声音带着震怒,「风眠,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
我醒来之际,后背的刀伤已经被处理过了。
只是并不见傅云卿。
怕傅云卿深陷危险,我强忍者牵扯刀口的疼起身摇摇晃晃推开门。
就见傅云卿手里拎着药包走进来,只是原本俊朗的脸上青紫交加,高高肿起,身上粗衣灰尘遍布,脚步有些踉跄。
傅云卿见我急忙过来搀扶,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晚晚,你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这样伤口会裂开」。
我见他的脸,心疼的声音带着哽咽,「你个傻子,是不是去为我求药了」
傅云卿扶着我慢慢走回屋里,「只要晚晚无性命之忧,让我死都甘愿」。
说完这句,傅云卿便栽倒在床边晕了过去。
我忍着后背撕裂的痛,将傅云卿拉到床上。
傅云卿自小遭人欺压陷害,身体及其虚弱,恐这一顿毒打让他身体吃不消了。
我打湿了布,为他擦掉脸上的脏污,只能静静等他醒来。
傍晚时分,我因伤口未愈,疲劳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恍惚间,感觉身体欲被人抱起,我猛然惊醒。
傅云卿眼中满是心疼,「晚晚有伤在身,却还要照顾我,我这个没用的身体啊」
说罢,他脸上有泪划过,手捶向胸膛
我急忙拉住傅云卿的手,气急几欲啜泣「不过哪家药坊敢对王爷如此无礼,怎么说王爷也是皇家血脉」。
傅云卿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苦涩,「徒有虚名的王爷罢了,欺我、辱我亦是官家人」。
「我只不过为救我妻性命,求取被克扣的月钱,还要如此卑躬屈膝,受人责难」
「晚晚,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废人」
傅云卿眼中溢出的悲伤无望似要将我吞没,心脏仿若被揪的皱疼。
我轻轻的抱住傅云卿,「怎么会,在我心里王爷是天,是保持初心的良善之人,晚晚此生都会对王爷不离不弃」。
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那日傅云卿声音洪历,要击杀所有黑衣人时。
那真的是他吗?
4.
晚间,傅云卿为我的伤口换药。
狭长的刀口因为用力又一次撕裂,鲜血浸透药布染红外衣。
傅云卿见状,手不禁颤抖起来,几度又红了眼眶,「晚晚背部白皙,却为救我留下这可怖的刀伤」。
药敷在伤口上刺痛难耐,我只是笑笑,「因为王爷是我的夫君啊」
上完药,伤口包好,傅云卿蹲在我面前,「世间除了母妃,只有晚晚待我一般好了」。
「母妃不在后,我曾想过哪天就这么备受欺辱的死了也未可知」
「但是晚晚来了,即使活在淤泥沼泽,我也想拼命活着」。
「晚晚会一直陪在王爷身边」,我握住傅云卿的手。
我与傅云卿成婚三年,我沉浸在他的温柔软语、情真意切的爱里。
如若没受制于贤王探查谕旨下落,我还真的挺想和傅云卿过一辈子的。
「不过,王爷,那天救我们的是何人,那群黑衣人又为何夜袭王府」
傅云卿站起来,在昏黄暗淡的烛光下踱步,脸上带着几分怅然。
「那日救我们的人叫风眠,是父皇留在我身边的暗卫」
「而那群贼人是为谕旨而来,想必父皇已经时日无多,有人耐不住伺机而动了」
「可那日王爷不是说并没有什么谕旨,而且圣上派来的暗卫不就是来保护王爷的,为何王爷受如此折辱,那暗卫却视而不见」,我十分不解的问道。
傅云卿转过身时,我仿佛看见他眼里有怀揣天下的鸿鹄之志,转瞬一切化作虚无。
他还是那个脆弱的任人欺压的挂名王爷。
「我是骗那群贼人的,确有谕旨,我虽懦弱无能,但也知道我云国需要一位良君」。
「父皇苦恼多年,不甘皇后母家势力崛起,只手遮天,只得出此下策,不立储君,用一封深藏多年的谕旨牵制贤王母子」。
「而我亦是父皇的棋子,那暗卫也只保我不危及性命,其他一概不管,用我一个落魄王爷的身份迷惑众人」。
「那为何,那日贼人并没有找到谕旨」,我看着傅云卿,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紧。
傅云卿淡然一笑,走进我敲了敲我的头,「我有那么傻啊,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带在身边」。
我有一瞬间舒了一口气,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如此轻易说出。
傅云卿却似起了逗弄我的心思,「晚晚最为聪慧,晚晚猜那谕旨所在何处」。
我心中一惊,莫不是傅云卿在试探我,「天下大事,晚晚怎敢窥探」。
「但我却不会晚晚有所隐瞒,晚晚是我最亲近的人」
傅云卿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附在我耳边说,「那谕旨啊,藏在云念寺,我母妃的墓里」。
5.
隔日,因我身上带伤,傅云卿将面粉磨好后,就去街边卖馒头了。
府里每日月钱经过层层克扣,到手所剩无几。
就连来府里发放月钱的太监,都会当面将微薄的月钱扣下一半当作脚费,只留几两碎银。
我与傅云卿只等攒数月,带银钱足够,买一些低价粗粮磨成面粉。
我在将面粉蒸成馒头,傅云卿挑筐去未央街市井去卖。
靠着这额外的营生,我与傅云卿勉强维持生计。
彼时我坐在木椅下晒着太阳,一人从府门前飞速掠过,扔进一张字条。
展开来,上面只有三字「醉花楼」。
心中冷意渐起,我向醉花楼奔去。
依旧是醉花楼二楼,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不安已经化作扰乱的心跳。
只不过还未等我敲门,门就被那个随从南慕从里边打开。
我迟疑了下,走进房间。
屋内贤王对窗负手而立,「怎么很怕我,脚步如此凌乱」。
「贤王是主,小女虞归晚永远对贤王怀有敬畏之心」,我跪下去时,膝盖撞击地板发出咚的一声。
贤王转身满意的笑了笑,「虞姑娘如此识时务,本王也送虞姑娘一份厚礼」。
随着拍手声,被押进来两人,正是我的父亲,母亲。
我想上前,却被南慕半出鞘的剑拦了下来。
母亲见我,担心的眼中蓄满泪水,终是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父亲母亲想挣扎着上前,却被人反绑双押着,嘴上还塞着布条。
只是匆匆一面就被带了下去,却连一句话也没说上。
我想求贤王放过我父母,贤王却摆手制止了我所有动作。
「虞姑娘放心,事成之后自会相聚」
「你的时间不多了,皇帝将于不久后仙去,我要在皇帝驾崩前得到谕旨」。
我心中的恐惧慢慢爬上心间,连皇帝的死期都掌握在贤王手中……
贤王一步步向我走近,继续说道,「我命你三日后找到谕旨,否则南州虞府都会为你陪葬」。
「本王也算助了你一臂之力,不要辜负本王的期待」。
同时贤王的手按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摩擦。
但却使那皮肉尚未长好的伤口蹭在药布上,带来一阵锐痛。
我咬着下唇,一股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心中却已然明了,那日的黑衣人是贤王的作为。
风眠的出现坐实了傅云卿知道谕旨的存在,而我救傅云卿负伤,实则是为博取傅云卿信任,从而翘的谕旨的一丝线索。
一切都在贤王的算计之中。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醉花楼的。
在繁华的未央街,与所有人背道而驰,泪留满面。
我不愿面对的,我终究要与傅云卿站在了对立面。
不知不觉间,我竟走到了傅云卿卖馒头的街边,站在稍远的人群中看了他好久。
傅云卿拿着馒头大口的啃着,吃完掏出怀里绣着的手帕,唇边溢出笑容,擦好嘴又细致的叠好放回怀里。
我摸着手上的玉镯,却深知他为何笑得温柔,因为那帕上秀了几朵虞美人。
你看啊,傅云卿,我们都能把最好的给彼此,
但我们却不能成为彼此最好的。
6.
回到府内,我做好了几个小菜,准备了一坛酒。
换上一套虽颜色洗得发白,却还完好的衣裙坐在桌边等傅云卿。
傅云卿回来时,有几分讶异,「今日是何日子,晚晚备上如此好菜」。
我笑的温柔拉着傅云卿入桌,软语道,「王爷劳累许久,为了身体当然要改善下」。
随机将酒倒好。
席间,傅云卿夹的菜给我的碗填的满满的,他却只是浅酌着杯里的酒,眉眼柔和的看着我笑。
我想把他的样子拼命印进我的眼里,奈何心间的酸涩却让眼里漫起了水雾,怎么也看不清。
我扒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极力掩盖才没让傅云卿发现一丝端倪。
谈笑间,坛中的酒已经见底,傅云卿已经微醺。
我牵着傅云卿来到床边,「王爷,夜深了。歇下吧」
我慢慢解开傅云卿的衣扣,然后向前吻住了他。
床前的粗布帘帐落下,而傅云卿埋在我颈边时,我眼角的一滴泪也滴在被褥见消失不见。
待傅云卿睡着,我熟练的拿出避子药喝掉。
只不过刚入嘴,唇齿间便涌上一口血喷出,药碗落地摔出清脆的声音。
傅云卿惊醒,闻着那麝香味,急忙把我抱进怀里,泫然欲泣的说道,「药那么苦,晚晚不想要孩子,我会忍者的」。
在我陷入混沌之际,我感觉有温热的泪水滴落脸上。
傅云卿就是这么温柔的人,即使发现我不想怀他的孩子,也还是不忍责备我,会心疼的为我哭。
傻瓜傅云卿,这样的你我怎么会不想要你的孩子呢。
第二日,我醒来,郎中应该已经来过了。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就见傅云卿端着药走来,「晚晚快喝掉,补身子的」,
面对傅云卿对我的好,我眼中满是愧色,「我并不是不想要王爷的孩子,只不过时机未到,我想让王爷轻松点……」。
「晚晚不用解释,我只要晚晚安好,还好郎中说晚晚只是药浸怀了身子,补补就好了」,瓷勺对面依旧是傅云卿温柔的眉眼。
我卸掉了心中的紧张,还好贤王种在身体里的毒没被觉察。
今日傅云卿在王府陪了我一天。
入夜,待傅云卿熟睡后,我在屋内吹了一支迷香,就向云念寺的方向奔去。
我并没有将谕旨下落告诉贤王,我深知贤王先一步找到谕旨会置虞府于死地,还有傅云卿也会死。
只有我先找到谕旨,才能保所有人安然无恙。
到了云念寺,我翻墙而入,来到了后院找到傅云卿母妃的地下墓穴。
这墓穴既没有机关,也没有人把守,仿佛在静静的等来人进入。
我进去后对着墓碑跪地而拜,"罪女虞归晚向贵妃谢罪,今日欠的,来世还"。
只是我刚站起来准备翻找谕旨,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人。
那人竟是瑞王傅云卿。
7.
我一瞬间惊白了脸,感觉周身如坠冰窟。
傅云卿直视着我,眼底一片冰冷,「细作终究是细作」。
这样的傅云卿让我的周身不禁抽搐一下,仿佛之前的种种温情都不曾存在过。
我张了张嘴,终究没解释一句,「王爷试探我?」。
傅云卿唇边扬起一抹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从你嫁过来,你三年的一举一动都在风眠的掌握之中」。
「只不过现在到了该要除掉你这个贤王眼线的时候了」。
我一瞬间红了眼眶,原来被我珍视的三年美好时光在傅云卿眼里一文不值,只是他用来迷惑众人的演技。
傅云卿走近我,抬手为我理好额前跑乱的发丝,「晚晚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一起守着那一方小院互相取暖不好吗」。
我看着那温柔与冷漠切换自如的脸,不甘心的问道,「王爷爱过我吗」
傅云卿却不及不徐的附在我耳边说道,「何来爱过,晚晚不会当了真吧」。
说罢,傅云卿似是嘲弄我愚蠢一般哈哈大笑。
这一刻,我只想逃离这窒息的场景。
傅云卿却似早有准备一般,命风眠抓住我,囚我在这里为贵妃守灵赎罪。
随即我被风眠紧紧钳住了双手,无法挣脱。
我被今日的变故搅的心口发疼,想着被挟持的父亲母亲又翻涌出一阵绝望。
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傅云卿,是我从没见过的陌生样子。
我终究跪在了傅云卿脚边,手紧紧拉着他外袍的下摆,「求求王爷放我出去,我还得出去救我爹我娘」。
傅云卿只冷漠的看着我,直到我眼里的泪模糊了视线,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守护天下安宁,总会有人牺牲的」。
我努力的摇着头,不敢相信曾经傅云卿那样良善之人,会说出这种漠视生命话。
风眠在极力把我拖走,我却死死的抓着傅云卿的衣摆不撒手。
我手上的指甲因为用力拉扯脱落,指尖血肉模糊蹭的傅云卿的下摆血迹斑驳。
那晚看着他清冷的背影离去,我熄灭了眼里所有的光。
从那晚傅云卿再没来过,而我也只见到往日来送饭的僧人。
而我也从不知所措的撕心裂肺痛哭,到跪在贵妃墓前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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