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谈到的欧美老城市的气候往往有较多的阴冷天气,黄色灯光可以带给人一些温暖的感觉,并有助于入睡。火炉、蜡烛、石油灯、白炽灯的黄色光芒在模因上连续,并引导了现在欧美的黄色荧光灯之类,这里面还有「欧美城市的电力供应往往支持他们大量使用白炽灯来获得想要的亮度」的因素。在东方一些气候较热或干燥、光线充足的城市里,上述温暖的感觉并无特殊的吸引力(当然,卧室照明还是适合黄一些,但城市灯光的主体不是卧室照明);荧光灯比同样亮度的白炽灯节能,因此东方国家在过去几十年里大力推广白色荧光灯。
在此基础上,题目谈到的欧美老城市拥有技术较老的照明系统,包括用于道路照明的大批高压钠灯——发出橙黄色的光芒,比荧光灯耗电但是本体在当年比较便宜。东方新城市的照明系统比较年轻,科技的发展让白色路灯变得便宜、寿命更长、功耗更低。同样亮度的白光比橙黄光给人的感觉更亮,白色LED更可以用钠灯一半的耗电量产生比钠灯亮30%多的光芒。
从2017年开始,芝加哥将街道上的高压钠灯陆续换成白色LED,预计到2021年将更换27万盏路灯——不少芝加哥市民惋惜说,两代人以来「橙黄色的芝加哥夜空」即将成为遥远的回忆。
在纽约、西雅图等地实验的白色LED路灯还被当地居民抱怨「产生了监狱一般的气氛」——他们对监狱可真熟悉。
巴尔的摩换用白色LED路灯后,从国际空间站上俯瞰,和左侧的华盛顿特区出现的颜色差异:
由于大众和一些学者对蓝光的担忧,一些美国城市打算给LED路灯添加滤光片,让其看上去更黄。
可是,如果这些反对白光、怀念黄光的人看过钠灯普及之前的芝加哥,他们会看到汞蒸气路灯散发的青白光,比现在的蓝到不知哪里去了。
1965年的芝加哥:
现在:
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橙黄色天空的主要来源是路灯而不是室内照明灯。
1969年,高压钠灯出现在Dan Ryan高速公路上。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芝加哥换用钠路灯的时候,引起一些评论家的强烈反对,他们说这满街的橙黄色让人感到不安、有一股【发条橙】的味道。现在芝加哥人看习惯了橙黄色路灯,又觉得白色路灯是异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