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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麽甜甜的現言小說可以推薦的?

2021-06-29娛樂

(已完結)我出生書香世家,家教森嚴。

但我的聯姻物件是個上班仿佛上秀場,不僅衣服天天換,頭發還挑染的京圈太子爺。

太子爺的小青梅讓我去接喝醉了的太子爺。

實則是為了羞辱我。

結果酒吧裏面那個長相清秀的駐唱看到我眼前一亮。

「姐你都好久沒來啦!」

1.

我聯姻了。

但我是自願的。

主要是我那個聯姻物件宋之瑜,長得帥會打扮,頭發甚至還挑染。

原地出道都得被封一個「內娛男狐貍精」的程度。

這在我一眾歪瓜裂棗的聯姻物件預備役裏那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反正不管和誰聯姻無法避免對方在外面彩旗飄飄。

我何苦要再為難我自己的眼睛。

2.

半夜十二點,我新婚的老公宋之瑜還在外瀟灑。

而我。

我在和閨蜜打遊戲。

「你這個已婚人士的夜間生活和我們這些單生狗也沒什麽區別嘛」,閨蜜手和嘴都不閑著。

我正準備回懟,手機彈出一條訊息。

「之瑜哥在酒吧喝醉了,你快過來接。」

是宋之瑜的小青梅楚瑤。

我不在意地把訊息劃走。

宋之瑜要是喝醉了,楚瑤大機率第一時間就高高興興拖回家,順便再給我發點清晨照耀武揚威,根本不可能好心讓我去接人。

估計是這群二世祖覺得光喝酒沒意思,於是就想著找我去羞辱羞辱,找點樂子。

那就等我把遊戲打完再說吧。

3.

我循著楚瑤給我的地址找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了。」

可能是為了讓我當著更多人的面出醜,這群人今天連包廂都沒訂,就坐在大卡座裏。

我掃了一眼,沒看見宋之瑜。

「之瑜哥等你太久了,去包廂休息了。」

楚瑤拽著我在位上坐下,生怕我跑了似的。

「江小姐喝點什麽?」

我今天不想喝酒,「白開水吧。」

周圍嗤笑聲瞬間此起彼伏。

「江小姐是不是連點酒都不會,」她把手裏的酒遞給我,「我請你喝一杯吧?」

我對這群人沒好脾氣。

「我不想喝。」

誰知楚瑤見我不理,反而變本加厲。

她直接端著酒就往我這邊送,試圖往我嘴裏灌。

因為抖動溢位的酒液灑在我的白色短袖上,橙黃色的汙漬蔓延開。

我炸了。

我倏地站起來,掰著楚瑤的手腕就往下,「聽不懂人話?」

酒瞬間全灑在了楚瑤鞋子上,她「啊」地驚叫出聲。

沒幾秒她又叫了一聲。

空的酒杯掉下來又砸到了她的腳。

她氣瘋了,沖上來就想打我,揚起的手卻堪堪停住。

自我身後響起冷冽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

4.

「之瑜哥,江司意欺負我!」楚瑤惡人先告狀。

我認命地閉了閉眼。

寡不敵眾。

我開始悄悄摸索手機。

宋之瑜要是敢提什麽讓我給楚瑤舔鞋的離譜要求,我就敢報警抓變態。

身邊漸漸籠罩陌生的氣息。

宋之瑜站到我旁邊,替我擋住了楚瑤。

「可是我看到的是你舉起手要打她。」

楚瑤包括她後面的那群人都懵了。

我也懵了。

這竟然是個長了眼睛的。

「是江司意先潑我的!」

「對啊瑜哥,我們就是來和她交個朋友」,有人幫腔。

「她是什麽大熊貓?交朋友還帶圍觀的?」

宋之瑜冷臉的時候內建上位者的壓迫感,一群人瞬間大氣都敢不出。

「還玩嗎?」

宋之瑜回頭問我。

我忙搖了搖頭。

這大半夜的,再不回去我就得疲勞駕駛了。

他見我搖頭就帶著我往酒吧門口走,絲毫沒管後面那群還沒緩過神的二世祖們。

出酒吧的時候路過歌台,駐唱剛結束完一首歌。

我無意間往台子上瞥了一眼。

那個眉清目秀的駐唱和我對上視線,眼前一亮。

「姐你都好久沒來啦!」

5.

關於結婚證還沒捂熱就要變成離婚證這件事。

我覺得我有資格洋洋灑灑地做一場演講。

現在回想起在酒吧的場景我還心有余悸。

小駐唱見到我很是興奮,熱情地問我要不要上去唱兩句。

周圍空氣都涼半截。

而比空氣更涼的是我的心。

好弟弟,你再說下去,下次唱歌就是在你姐的葬禮上給你姐唱送行歌。

我正在那胡思亂想擔心我坍塌的人設,一只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

宋之瑜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離我很近。

「你姐今天沒時間。」

他說著還轉頭看我,眼神分外平靜「你說是吧,姐?」

我哪裏敢說不。

我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直接賞我一個鎖喉。

不幸中的萬幸,宋之瑜一路上都沒再提在酒吧裏的事。

我趁著他去客臥洗漱,到廚房泡了杯蜂蜜水。

雖然但是,這搖搖欲墜賢妻人設還是要搶救一下的。

客臥裏動靜漸停,我敲開門。

宋之瑜剛洗漱完,帶出一身氤氳熱氣。

他的眉眼都沒模糊住,讓人看不真切。

「怎麽了?」

我把手裏的蜂蜜水朝他送了送,討好地軟了嗓子。

「喝杯蜂蜜水解解酒吧。」

半晌沒見回應,我正準備再問一遍,就猝不及防砸進一個還帶著水汽的懷抱。

鼻尖瞬間就縈繞著幹凈的沐浴香。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砸蒙了,下意識就想往後退。

但宋之瑜的手臂橫在我的腰上,堵住了我一切後路。。

我避無可避,只得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宋之瑜手臂一收,將我們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

他伸手擡起我的下頜,雙眸墨色翻湧。

「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溫熱呼吸打在我的皮膚上。

「不是…唔!」我解釋的話破碎在他的吻裏。

意識開始渙散,我忘了來時的初衷,只想著向下沈淪。

就在我情不自禁用空著的手攀上宋之瑜脖子的時候,他卻錯開了這個吻。

宋之瑜和我鼻梁相對,眼裏分明蘊著潮湧。

但下一秒他就站直了身子,接過我手裏的蜂蜜水,不帶一絲留戀地關上了客臥門。

「好夢。」

6.

「不是,他有病吧?」

這件事是我洗完澡收拾完躺床上還要爬起來找閨蜜吐槽的離譜程度。

閨蜜在那邊笑得驚天地泣鬼神。

「你家這個男狐貍精不會是個花架子吧?」

我默了默。

雖然說我出生書香世家,但其實到我父親這一代就已經漸漸式微了。

我父親自詡藝術家。

其實說白了就是是個小的時候靠父母,長大了倚靠聯姻的妻子才能賣得出去畫的虛偽人渣。

而現在他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他想給我找個家境殷實的聯姻物件。

好讓人看在他女婿的面子上,賣他幾分面子,擡高自己畫的價錢。

宋之瑜這樣的家世原本是根本不屑和我聯姻的。

但我那沒點自知之明的父親非要厚著臉皮把我的資料送到宋之瑜祖父的手上。

更離譜的是,宋之瑜竟然同意了。

而我註定是要走上聯姻這條路的,宋之瑜能答應我當然何樂而不為。

現在想想。

結婚到現在我們都還是分房睡。

今晚的氣氛都到這了他竟然還能氣定神閑地把門關上。

所以說天上果然沒有白掉的餡餅。

宋之瑜會答應這門婚事很有可能是為了給自己打掩護。

我一邊惋惜著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一邊決定替宋之瑜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

畢竟宋之瑜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7.

日子照常一天天過,甚至因為某種不可啟齒的原因,我對宋之瑜說話都越來越輕聲細語。

今天有個宴會,宋之瑜要我陪他一起去。

作為宋氏現任掌權人,宋之瑜自然是眾星捧月的。

年長的稱贊他的年輕有為。

那些和宋之瑜同齡的,大概是想別出心裁,一個個都在稱贊宋之瑜的著裝。

「瑜哥你這個袖扣還挺好看的。」

宋之瑜難得有耐心地聽他們說完,才慢悠悠開口:「是嗎?」

那人忙不叠點頭。

宋之瑜把我往他身邊拉了拉,「可能因為這是我老婆選的吧。」

我覺得宋之瑜年紀輕輕就能做到這個位子是有點道理的。

臉不紅心不跳胡說八道的能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這衣服雖然是我挑的,但袖口卻是他出門前是自己添上去的。

上面的圖案和我的耳墜圖案很是相似。

剛還七嘴八舌的一群人突然就沒話了,臉上的表情微妙。

是很惡意的那種微妙。

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們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其中反應最激烈的當然要數楚瑤。

新仇舊恨一起算,她上次就憋了一股火,可見不得宋之瑜誇我。

「之瑜哥可不要近墨者黑啊,」楚瑤應該是學過京劇變臉,剛陰陽完我就能對宋之瑜笑得眉眼彎彎,「我們家新季度的新品雜誌已經出刊啦,爸爸讓我給之瑜哥也送一份呢。」

起哄聲瞬間跌宕起伏,楚瑤笑得含羞帶怯。

顯然當我是個局外人。

我也懶得自討沒趣,松開挽著宋之瑜的手就準備離開。

下一秒松開的手卻被宋之瑜反手握住。

他牢牢拽著我的手,一個眼神都沒給楚瑤。

同朋友閑聊的懶散氣也被他盡數斂起。

「我妻子好脾氣並不代表你們可以肆意輕視她」,宋之瑜聲音淩冽,「如果還想我拿你們當朋友,請先學會尊重我的妻子。」

嚴肅正經的言辭一字一字打在我的心頭,燙的我心口一縮。

我憑著潛意識急急地想要抽回被宋之瑜牽著的手,甚至來不及探尋我這一刻到底在逃避什麽。

宋之瑜卻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握著我的手愈發地緊,甚至是攬著我離開了宴會廳。

「我們回家。」

8.

事情開始脫離我的控制。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宋之瑜在廚房裏忙來忙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剛結婚那會,宋之瑜打著領帶從房間裏出來。

我不動聲色地從頭到腳掃了一眼宋之瑜。

僅這一眼我就控制不住想要變態。

一直等到宋之瑜早餐吃的差不多,我才故作躊躇地開口,「那個…」

宋之瑜擡頭看我一眼,示意我有話就說。

「我覺得作為一個合格的妻子有義務照料丈夫的起居」,我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所以你以後的日常穿搭就交給我吧?」

上次我這麽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是畢業求職的時候給我老板畫一年高低要給他創收幾個億的大餅。

狗屁的做合格妻子。

我就是單純見色起意,看著宋之瑜打領帶心裏癢癢。

想過一把給男模換裝的癮罷了。

我當時只急著表忠心,根本沒有仔細聽宋之瑜的話。

他說:「我是個具備自理能力的成年人,我的妻子並不需要為我做這些,你應該擁有自己的人生。」

記憶的碎片翻飛重塑,我又回到充斥著爭吵的童年。

「江禦,我是為了誰才放棄工作放棄社交的」,母親歇斯裏底,「你怎麽能背叛我?」

而父親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些難道不都是你應該做的嗎?」

拼湊好的記憶又被宋之瑜清潤的聲音打碎。

他會為我把抱不平。

他會鼓勵我擁有自己的人生。

他也會在朋友面前為我博得尊重。

宋之瑜和我卑劣的父親完全不是一種人。

但是活在父母失敗婚姻陰影下的我只是在分析利弊下才選擇了這場婚姻。

他們說宋之瑜風流多情,一張渣男臉看起來就不是個本分的。

可這正和我的意,我可以不需要做出任何情感反饋就能擁有一個長得帥又有錢的老公。

他不愛我又怎麽樣,我也同樣不會愛他。

但現在宋之瑜做的一切都在偏離我的初衷。

他好像。

是真的拿我當心愛的妻子去維護的。

「你怎麽了?臉色怎麽差成這樣。」

宋之瑜端著一碗面條從廚房裏出來,看著我白著臉坐在沙發上嚇了一跳。

他甚至到現在都還在擔心我會不會餓肚子。

面條蒸散出來的溫熱氣惹得我眼眶發酸。

「是不是他們…」

「我們離婚吧。」

9.

宋之瑜端著面的手好像顫了顫,他動作僵硬地把面條放好,這才轉頭看我。

昏暗的落地燈讓他的臉半明半暗。

「你說什麽?」

我無端地喉間一哽,「我說我們離…」

「江司意!」宋之瑜清冽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但很快他又輕嘆了一口氣,再開口聲音已經溫柔起來,「是不是他們今天惹你不高興了?那我以後不帶你見他們了好不好?」

「但離婚這種話下次不要再隨便說了,」他眼睫低垂,「我也會難過的。」

宋之瑜每一句服軟的話都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宋之瑜,我終究是要聯姻的,」我倉促低頭掩飾自己的狼狽,「之所以選擇你,或許是因為你有錢,或許是因為你長得帥。」

「但那都不可能是因為我愛你。」

我明明在說實話,但我突然覺得好難過。

宋之瑜像是靜止般,良久都沒說話。

壓抑的氣氛在靜謐的環境裏被無限放大,我受不了想要逃離。

可剛一起身就被宋之瑜拽住,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凸起,是生氣到了極點的模樣。

「你留下,我出去。」他說完就拿著外套離開。

伴隨關門聲一起響起的是他啞著嗓子的叮囑。

「記得把面吃完。」

桌子上的那碗面,它依舊溫熱。

我用力地眨了下眼,回過神慢吞吞地吃面。

吃著吃著我又開始忍不住鼻腔發酸,因為我突然想到。

宋之瑜今晚也同樣什麽都沒吃。

10.

第二天起來,我剛開啟房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宋之瑜。

他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連衣服都是昨晚那一套。

但我直覺他整個人的狀態都和昨晚不一樣了。

他現在看起來好像又是那個在談判桌上遊刃有余的宋氏繼承人。

大概是我昨晚的話讓他明白了我的無恥,所以想通了要來和我談離婚的事情。

「坐。」

宋之瑜顯然也看見了我,示意我坐到他對面。

「江司意,你明明可以選擇不告訴我這件事,」宋之瑜語調慢條斯理的,「但你在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後反而告訴我你在騙我,你要怎麽解釋你這個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行為呢?」

「我…」

我發現我竟然真的解釋不了。

「愧疚?不忍心?」宋之瑜頓了頓又道,「反正不會是因為你愛我。」

他故意提到「愛」這個字眼,像是在報復我昨晚的言論,又像是…在提醒著我什麽。

「你到底要說什麽?」

宋之瑜突然起身向我靠近,俯身凝望著我,「我要你繼續和我在一起,無所謂你是為了圖我的臉還是錢。」

「把你的道德感拋棄掉」,他低聲蠱惑,「我並不需要你負責。」

11.

我試過掙紮的,但直接被宋之瑜狠狠摁住了。

「你想要道德感也行」,他笑得和善,「騙了我那麽久,你總得給我點補償吧?」

「那你要什麽補償?」

「不知道,你就先老實呆著吧」,他可能也覺得這話聽起來就不靠譜,還欲蓋彌彰地掩飾,「但是你看我不缺錢也不缺權,物欲極低也是很正常的。」

我甚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但我必須要承認。

只要我沒有道德,我在宋之瑜這過的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好難啊…」

閨蜜那邊的鍵盤聲劈裏啪啦,「你一個閑在家每天都能看免費的男模日常的女人有什麽好難的?!」

我來回翻動著手機上兩張宋之瑜的照片,猶豫不決。

「你說我是選西裝暴徒還是選溫柔男高當屏保呢?」

「滾!」

閨蜜把電話撂了。

但無所謂,該販的的劍我都販完了。

宋之瑜說讓我繼續圖他的臉,真的是一點不含糊,每天的衣服都不帶重樣的。

手機相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門鈴聲突然響起。

我見怪不怪。

宋之瑜之前就叮囑過月末會有些時尚品牌送月刊和新季度的衣服過來。

但我沒想開啟門竟然是楚瑤。

我倒是聽聞過楚家是做時尚生意的。

但誰家時尚雜誌是讓老總女兒親自上門送的啊?

楚瑤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輕蔑,越過我就想進門。

「你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有嗎」,我堵在門口沒讓她進,「還是說你眼瞎看不見我?」

手機沒熄,楚瑤顯然看見了我的桌布。

「不過是個死乞白咧的舔狗,還真把自己當女主人了?」她不屑一顧。

我懶得慣她,伸手就要關門。

她見我要關門瞬間急了,「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你不過就是之瑜哥為了應付家裏人才娶回來的。」

說著說著她就跟入了戲一樣,看我的眼神惡毒中還夾雜著不甘,「我明明才是和之瑜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人,都怪你!都是你拆散的我們!」

我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更加用力地想把門關上。

楚瑤卻瞬間把手貼上了門框,「你這麽囂張跋扈敢不敢讓之瑜哥知道?」

哦對,她提醒我了。

我把門重新拉開。

「哼,我就知道你不…」

她話都沒說完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我當著她的面打了個電話。

備註清醒可見的顯示「宋之瑜」三個字。

「老公,你喜歡楚瑤嗎?」

12.

「老公」當然是故意喊的,問也是故意問的。

其實就算宋之瑜沒跟我挑明了心意,我也知道宋之瑜不可能喜歡楚瑤的。

他們兩家世交,宋之瑜要真有那個心,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怎麽可能輪得到我來撿漏。

我之前不想搭理楚瑤,一是因為懶得管,二是因為宋之瑜和她再怎麽說也是朋友。

但這個楚瑤三番兩次來找我麻煩,我已經失去耐心了。

不如直接捅破了,一勞永逸。

大概是這一句話資訊量太大,電話接通好幾秒那頭才傳來宋之瑜的聲音。

「我不喜歡她。」

斬釘截鐵。

楚瑤臉色瞬間灰白一片。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宋之瑜再次開口。

楚瑤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無所畏懼,「就是想確定一下,竟然你不喜歡她的話,以後都不要她再來我們家送衣服了好不好?」

宋之瑜甚至都沒問我理由就說「好」。

楚瑤急了,她沒忍住出聲,「之瑜哥,我…」

但她的話都沒說話,就被宋之瑜冷聲打斷。

聲音是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得到的不耐煩。

「楚瑤,誰允許你跑到我家去欺負我老婆的?」

13.

楚瑤那天走的時候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但那又怎樣?

反正我是爽到了。

楚瑤剛走沒多久,宋之瑜就回來了。

「我替你撐了這麽大一個腰,出於禮貌你是不是得報酬我什麽?」

我覺得他在詭辯,這明明就是他的風流債。

「你不是讓我拋棄道德感?」我掀起眼皮愁他。

「奧是嗎?」宋之瑜被揭了短也沒半點尷尬,「我又想了想,一個家全都不道德的話那也太缺德了,所以你還是適時地道德一下吧。」

本來我就對他心懷愧疚,能報酬他當然要報酬,我就是想貧個嘴。

所以他給我遞台階我很麻溜地就下了。

「那你要什麽報酬啊?」

「你先答應我再說吧。」他摸了摸鼻子。

我沒當回事,「行那你說吧。」

「我要和你一起搬回主臥。」

我差點被口水嗆到。

「你說什麽?」

宋之瑜甚至還好心地給我拍了拍後背順氣,「幹嘛這麽驚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結婚那會就像這樣了。」

我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因為我那會確實是饞啊。

就這樣,宋之瑜如願搬進了主臥,美名其曰替我實作最初的夢想。

晚上我躺在床上刷手機,手機裏所有的字我都認識,但一篇博文我看了二十分鐘都不知道這到底講了什麽。

隔間裏吹風機的聲音一停,我莫名奇妙就有點口幹舌燥。

浴室門被推開,我下意識循聲望去。

然後,然後我就移不開眼了。

寬肩窄腰,線條流暢。

我知道我現在的視線一定很灼熱。

身體旁邊一側的床墊凹陷下去,宋之瑜側躺在我身邊。

剛吹幹的頭發隨意地散落在額前,桀驁的挑染此時都顯得柔和。

他低垂著眼眸看我,裏面盛滿笑意,細碎又多情。

我忍不住向前伸手。

然後下一秒。

「啪」地一聲,宋之瑜伸手把燈關了。

黑暗裏,宋之瑜散漫地嗤笑聲格外清晰。

「口是心非的人還想摸?」

「看看就得了。」

14.

宋之瑜這個心黑的,連著幾個晚上都是同一招。

無恥但有效。

事實證明,生理上得不到滿足,心理上我就容易變態。

我那個人渣父親就十分倒黴地撞上了槍口。

宋之瑜正在裏面洗澡呢,我馬上又要經歷一場煎熬,他的電話偏偏這個時候打來了。

而且江禦半句寒暄都不帶,劈頭蓋臉就問我怎麽宋之瑜最近都沒聯系他買畫了。

其實這事真的跟我有關。

我之前偶然看見宋之瑜買江禦的畫,眼睛都不帶眨的。

我看了眼付款記錄就知道江禦肯定跟宋之瑜獅子大開口了。

還沒知道宋之瑜的心意前,我一般都是委婉地跟他表達江禦的畫根本不值那個價格。

宋之瑜毫不在乎,「就當是孝敬嶽丈的。」

後來我知道了宋之瑜的心意,他再一次準備買江禦的畫的時候,我淺淺地和他談了一下江禦給我挑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聯姻物件。

宋之瑜當時的臉色難看的堪比鍋底。

別說買畫了,他甚至連「嶽丈」都沒再喊過。

那些他已經買的畫也再沒有在家裏出現過,不知所蹤。

電話那邊江禦還在質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惹我的好女婿不高興了?!」

我積壓了好幾天的郁氣正愁沒個出氣筒。

「是啊,我最近可是把他給氣壞了!」我冷笑一聲,「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結果一擡頭就對上宋之瑜晦暗的眼神。

我心裏咯噔一聲。

那天晚上宋之瑜低垂著眼睛說他也會難過的樣子我每次想起都還是忍不住心裏發軟。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著急地去抓他的袖子,企圖顯得懇切些,「是我爸,我爸他又想從你這裏坑錢,所以我才說這種話氣他的。我不是真的…」

「江司意,你在向我解釋。」

我解釋的話被宋之瑜截住,他疑問句裏卻滿是肯定的語氣。

再看他的眼裏哪裏還有黯意,分明從眼底到嘴角都是勢在必得的笑。

我不說話了,因為我也後知後覺我的確在同他解釋。

宋之瑜眸色幽深,溫熱的掌心扶在我的後腦,不斷拉近著彼此的距離。

直到鼻尖相抵,他又堪堪停下動作。

「江司意,承認吧,你也是喜歡我的。」

他步步為營,就為了求得一個答案。

於是我伸手勾上他的肩膀,給了他回答。

一吻畢,房間滿室靜謐,曖昧不受控地開始發酵。

宋之瑜卻突然停下動作,唯有那雙眼睛還在昭示他的沈淪。

我頓了頓,拉開床頭抽屜拿出一個包裝盒。

宋之瑜在看清楚的那一刻呼吸就瞬間重了幾分。

我問他:「試試嗎?」

15.

我真的很想問問當初懷疑宋之瑜的那個自己。

你到底是怎麽敢的啊?

宋之瑜可能不是真的花架子。

但我是真的要散架了。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太陽都已經掛的老高。

宋之瑜竟然還沒有出門上班,他就那麽陪著我賴床。

見我醒來,他眉眼下彎,眸中盛滿笑意。

說的話卻讓人氣得牙癢癢。

「所以你就是覬覦我良久了吧?」

「滾。」

我連嗓子都還是啞的。

氣得沒忍住輕輕踹了他一腳。

宋之瑜悶笑不止,緊接著我的左手就被他捉住。

一抹涼意順著無名指往下滑。

我從被窩裏探出頭,一瞬不瞬地盯著無名指上的鉆戒看。

其實結婚那天他就給過我一個很大的藍鉆戒指,遠比我現在手上的這個要大要奢靡。

但那枚戒指在走完當天的流程後,就已經被我取下鎖進了保險櫃。

我被宋之瑜攬進懷裏,他的下巴搭在我的頸窩。

他語氣珍重,問我願不願意陪他一輩子。

我摸到他左手上和我同樣的位置也有一枚戒指。

於是我笑著回他。

「我願意。」

宋之瑜番外

他們都說我的妻子出生書香世家,家教森嚴,和我這種肆意人生的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只有我知道,真正活的肆意又瀟灑的人一直都是江司意。

她大概都不記得了。

小的時候她的母親帶她來我家拜訪。

那個時候我正因為不滿祖父的管教被關在後院裏面壁思過。

她像個誤入凡間的小仙女突然就闖進我的視線。

我透過窗戶看著她在後花園裏面跑跑跳跳。

一會兒蕩秋千,一會兒捉弄蝴蝶。

她甚至試圖爬上院子裏最高的梨樹。

我嚇了一跳,生怕她摔個好歹。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推開了關著我的大門。

她停止了爬樹的動作,轉過身對我笑得狡黠。

「漂亮哥哥你總算出來啦!」

盛夏的天我卻恍惚覺得滿樹的梨花都開了。

她走的時候跟我說以後一定會再來找我玩的。

但寒來暑往,她沒再來過。

而我也再沒推開關著我的那扇門。

再一次遇見她,是在喧鬧的酒吧裏。

彼時我正因為祖父的催婚煩不勝煩。

圈子裏的朋友喊我來酒吧借酒消愁。

他們玩的忘乎所以,但我只覺得吵鬧,所以我尋了個理由出去透氣。

我站在二樓欄桿邊,一眼就看到了歌台上的江司意。

駐唱小哥把麥克風遞給她,她只是楞了一瞬,就很自然地唱起來。

我就那麽站在二樓聽她唱完了一整首歌。

宿命般地,第二天祖父就把江司意的資料發給了我,問我滿不滿意。

我從小就按著祖父制定好的計劃被推著向前,一言一行都被束縛在框架裏。

但我享受著家族的饋贈和資源,不管是聯姻還是掌管企業,都是我應該的。

可我同樣渴望肆意地活著,所以我學著圈子裏的人泡吧宿醉,甚至去挑染頭發。

這都是我幼稚又無奈的反抗。

但我發現哪怕我裝的多麽放縱,我都無法真正融入他們,我依然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裏。

可能因為江司意身上散發出來的鮮活自由太令我向往,所以我答應了這門婚事。

我本意只是想找一個順眼的聯姻物件。

但江司意太愛我了。

哪怕我回來的再晚,她都會給我留一盞燈。

她會在溫馨的飯菜香裏等我回家。

她會親手給我搭配每天要穿的衣服。

她會因為心疼我亂花錢甚至不讓我買他父親的畫。

她甚至沒安全感到連我夜不歸宿都不敢過問。

漸漸地,我下班的時間越來越早,我甚至會在開會的時候走神想她現在正在幹什麽。

但是這麽愛我的江司意竟然跟我提了離婚。

她說她從來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原來我的情緒竟然也能有這麽大的起伏。

我氣瘋了。

但我也只敢自己摔門出去,在車裏縮了一晚上。

我漸漸冷靜下來。

我這麽憤怒是因為我在乎江司意,是因為我在不經意間已經喜歡上了她。

那她會跟我提分開,難道不同樣是因為在乎嗎?

為什麽會在乎,當然是因為她也愛我。

我又開始慶幸。

還好剛剛因為不舍得,沒有口不擇言地對她說重話。

我花了一晚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用詭辯把她留了下來。

只要她還在我身邊,我遲早會讓她親口承認她也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