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辦兩位副主任， 小白年富力強，善於交際，經常陪局長應酬；老周穩重老成，熟悉公文寫作 ，局長的大小報告均出自他手。二人各司其職，都幹得有聲有色。
前不久局辦主任調走， 小白有心上位，積極開展夫人外交。 小白的老婆天天陪局長夫人遛狗，隔三差五約在一起美容逛街吃飯。 老周卻和平時一樣，不見絲毫動靜 ，連科員小秦都替他著急，勸他也走走關系，老周總是一笑而過。
兩個月後，局裏普遍認為小白的任命書就要下發了，局長卻突然因病住院。再一打聽， 省紀委巡視組進駐局裏，看來局長這「病」來得蹊蹺。 很快，各種議論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醫院裏，局長處之泰然，局長夫人卻淡定不起來，眼見往常絡繹不絕的探病場面消失了， 只有老周代表工會提著營養品來看望 ，不禁天天嘆世態炎涼。
想起美容卡要到期，局長夫人想讓小白的老婆幫忙續費。打電話沒人接，資訊發出半小時才收到回復：「大姐，我人在外地，回去再幫你辦。」局長夫人心知肚明，將手機摔到病床上：「勢利眼！」局長沒吱聲，繼續看報紙。「你怎麽還有心情看報紙，也不瞧瞧你身邊都是啥人？小白以前跟尾巴一樣黏著你，現在呢，良心都讓狗吃了！」局長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消消氣，心急火燎解決不了問題，一切組織自有結論。」
兩周後， 局長「病愈」出院了。冷落了許久的局長室一下熱鬧起來 ：忙前忙後的小白，打掃衛生的小秦，不時過來問安的各路人馬。局長笑瞇瞇地聽大家說東說西，神色如常。
晚上，局長夫人樓下遛狗，看小白開車送局長進門，扭過臉裝作沒見，回到家還氣哼哼地說：「這小白又貼上來了，臉皮也真夠厚的。」
局長笑笑說：「 小白今天提主任了，以後還得常來常往。 」夫人大吃一驚：「這種人，你不給他小鞋穿就不錯了，還提拔他？」
局長拍拍她的手，「 提拔他是給大家吃一顆定心丸。 」
「你別忘了，這次只有老周去醫院看你！」
「所以才要提拔小白，不然人心就散了。你放心，誰什麽樣我心裏清楚。監察室主任明年退休，老周去幹正合適， 和局辦主任平級，也不算虧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