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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教父】中維托僅靠人情債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便可建立一個如此龐大的帝國?

2022-12-05影視

(7000字預警)很簡單,因為電影裏出現的黑手黨都是美化過的了,真正的黑手黨,從起家到發展為國際性犯罪集團,一路上都是血債累累的,絕不是大家想象的 西裝革履,袋插玫瑰的溫柔紳士。

斯洛伐克群眾抗議義大利黑手黨暗殺本國記者揚·庫恰克及其女友,只因其獨家揭秘了黑手黨的暴行

Chapter 1

義大利黑手黨的根在義大利西西裏島,其外語原名(Màfia)源自13世紀晚期的「西西裏晚禱事件」。

當時,西西裏島被法國金雀花王朝征服統治,法國駐軍經常在當地胡作非為,一開始,西西裏人選擇忍氣吞聲,直到1282年3月30日的復活節星期一晚禱分時,西西裏島巴勒莫聖神大教堂門外,一個法國士兵竟然當著虔誠祈禱的西西裏群眾面前侮辱了一個少女。

見此情形,西西裏人忍無可忍,一擁而上將這個法國人活活打死,並引發了西西裏人聲勢浩大的起義行動,反法組織紛紛建立,並以「法國人的死亡,義大利人的事業」未口號(Morte Alla Francia , Italia Alela!)——這句義大利語的詞頭,構成了「Mafia」黑手黨一詞。「我們的事業」成了西西裏人復仇的旗幟,它也是黑手黨的雛形。

還有一種說法是:Mafia為阿拉伯語中「避難所」的意思,因為西西裏也曾被阿拉伯人統治過,當然這個詞的來源在西方史學界有諸多爭論,在本文咱不贅述。

要特別說明的一點是,這場起義最後變成了對當地法籍普通居民的無差別殺戮,在六個星期裏,西西裏島上數以千計的法籍居民被殺死。

不過,現在意義上的黑手黨組織出現是在1860年後,當時義大利著名愛國誌士蓋瑞波第率軍遠征西西裏,至此,西西裏島正式並入統一的義大利版圖中,成為義大利治下的西西裏大區。

西西裏當地的豪紳家族們對這些來自北部的新統治者長期心懷芥蒂,所以成立了許多家族自衛民團,打出了Mafia的名號,對抗中央政府的號令。見此情形,義大利政府決心增強對西西裏地區的控制,開始取締這些組織,這些大家族的民團自衛組織於是轉入了地下。

就在這時,來自義大利北方的商人在西西裏大量大量進入西西裏,帶來了資本並大量兼並當地土地,無數西西裏農民失去了自己的土地淪為佃戶,到了後期甚至連做佃戶混口飯吃都是奢望,又沒有一技之長以融入城市化的貧民,開始變成匪幫強盜滋生的溫床。

對此,新興地主、轉租者們為了保護既得利益不受損失,開始雇用私人武裝保護自己的利益,這些武裝人員有許多正是原來豪紳家族轉入地下的民團自衛組織,這時候,真正意義上的黑手黨誕生了。

(義大利統一戰爭時期的蓋瑞波第紅衫軍遠征西西裏)

不過,西西裏黑手黨真正做大則和英國皇家海軍有關,從1875年英國皇家海軍開始讓船員服用檸檬來治療壞血病,另一種佛手柑的油則拿來給伯爵茶調味,這兩種習慣讓西西裏的檸檬與柑橘生產與出口達到頂峰。

到了1876年,每公頃的柑橘水果的利潤是西西裏島其他農作物的60倍,於是,黑手黨開始大肆迫害、敲詐、支配佃農,收取了巨額保護費,靠著柑橘和檸檬,黑手黨正式崛起。

不過,黑手黨(Mafia)並不是像山口組、青幫那樣統一的一支幫派的名字,因為黑手黨組織是以家族為單位,每個家族之間互不隸屬,甚至是敵對的,他們有一個專屬是詞匯Ndrina(意為「黑手黨家族」)。

家族成員之間都是有著血緣作為紐帶的,正所謂血濃於水,一個人是很難背叛自己的家人的。這就讓警察很難滲透進來。但也有幫派成員被捕、轉而成為汙點證人,這些人會被警方稱為「懺悔者」(pentiti),但願意答應成為臥底的人就極少了。

義大利像這樣的組織已經存在了幾個世紀,不單有西西裏的黑手黨,在其他地區也有其他類似的組織,如卡拉布裏亞(Calabria)的「光榮會」('Ndrangheta)、普利亞(puglia)的「聖冠聯盟」(Sacra corona unita)、拿坡裏(Napoli)的「卡莫拉」(Camorra)。

到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黑手黨勢力足跡遍布西西裏以及義大利其他地區,並正式開始了向海外擴張,這也是早期黑手黨勢力最興盛時代的開啟。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黑手黨真正開始在全世界廣為人知也和他們在美國落地生根密不可分,否則黑手黨在義大利發展得再壯大,也不過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地頭蛇。

(20世紀初西西裏黑手黨勢力分布圖,圖中的一個紅點即為一處黑手黨據點)

據統計,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美國各大城市湧入了大量義大利南部移民,僅紐約在1900年時就已聚集起20萬義大利人,這自然也給了那些西西裏黑手黨們可乘之機。

(1905 年的紐約曼哈頓「小義大利」街區,電影【教父】中的景象與之別無二致)

在黑手黨(Mafia)們來到美國之前,那裏就已經開始流行一種名為「黑手」(Black hand)的 敲詐勒索罪

當年那些來到美國打拼的義大利新移民們經常會收到來自來自同胞的勒索信,這類信件一開始都是普通的匿名信。但報道此事的美國記者為了制造聳人聽聞的新聞效果,借用了當時西班牙警察以黑色手印標記反政府團體的做法, 編造出「勒索信以黑色手印結尾」的假訊息。

結果,「黑手」之名不脛而走,美國各大義大利社群的勒索犯罪者幹脆就專門在信結尾畫黑手,或者是子彈、骷髏、墓碑等標識,有的勒索信則幹脆寫上Mano Nera(義大利語「黑手」),或Black hand!

但是這個名字在犯罪分子看起來還有點酷,於是他們幹脆就專門在信結尾畫黑手,寫上Mano Nera(義大利語「黑手」),或Black hand。

也就是說, 「黑手」本來和Mafia是兩回事,甚至不少義大利移民在收到黑手勒索信後,向黑手黨求助。

但在傲慢美國政府和媒體眼裏,二者沒有區別,義大利黑幫也被稱為 Black hand Gang(黑手幫),這名字就這麽給義大利人安頭上了。

中文世界中第一次將Mafia冠以「黑手黨」之譯名則因為一次Mafia實施的謀殺有關,那就是1909年紐約市著名的義大利裔警官約瑟夫.彼得羅西諾在前往西西裏調查黑幫的窩點時, 被當地的黑幫首領維托·卡西奧·費爾羅槍殺。

這是美國警察第一次在海外殉職的案件,在當時轟動全美乃至全球,甚至於傳到了當時的晚清中國。

創刊於同一年的清末著名刊物【小說時報】,第一期就轉譯轉載了相關報道,在敘述涉案的義大利黑幫時,【小說時報】也和其他歐美媒體一樣,把「黑手」(Black hand)與Mafia混為一談,於是,「黑手黨」這個中文名正式誕生!

不過,要說明的是,雖然這個轉譯名不是很貼切,但涉及的這個謀殺案主角 維托·卡西奧·費爾羅卻是黑手黨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大人物,準確來說,他其實可以算作將黑手黨文化「發揚光大」的關鍵人物!

Chapter 2

維托·卡西奧·費爾羅於1862年出生於西西裏鄉下,一個叫做披薩奎諾的小村莊,他的父母都是都是貧苦出身,生活困苦的農民。

但維托的父親不甘於自己要當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所以他想方設法投靠了當地知名的黑手家族:「男爵」安東尼.因格萊斯。

維托的父親成為了一名黑手黨成員後,一家人的生活開始因為不義之財逐漸變得富裕起來。

維托父親認為當黑手黨才是出路,所以他從小為維托言傳身教黑手黨人的那一套處事方式,將犯罪的種子播撒在少年維托心裏,這也為後來維托在犯罪生涯中遊刃有余,手段老道的特點打下了基礎。

(電影【教父】中的主角維托·柯裏昂的直接原型就是維托·卡西奧·費爾羅)


維托有記錄可查的犯罪是在1884年,那一年他22歲。短短數年後,維多已經熟練掌握勒索

、恐嚇、縱火、謀殺等多種「技能」,他的犯罪「事業」蒸蒸日上,於是他的家族開始在西西裏有名望,並成為了當地年輕人口中的「聖人」,許多人慕名趕來向他表達敬意。

更魔幻的是,維托還真的很有「聖人範兒」,盡管他從未讀過一天書,卻能夠談吐儒雅隨和,衣著考究,體型修長,還蓄著修建整齊胡子,這得益於他勢頭做大後,開始和西西裏政商界高層接觸。

他的家族慢慢在西西裏有了名望,他也成了年輕人心中的偶像,許多人慕名趕來向他表達敬意。

盡管維托從未讀過一天書,但他坐大之後,就開始和西西裏政商界高層接觸,慢慢也學了一些精英的範兒——談吐儒雅隨和,衣著考究,體型修長,還蓄著修剪整齊的胡子。

維托不僅熱衷犯罪事業,甚至還擁有政治抱負,在1893年時加入了由農民和手工業者組成的農民運動政治團體,西西裏工人聯盟,這個組織主張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這讓出身農民的維托很受用,他一度開始頻頻出現在鄉間地頭,進行工人運動,甚至成為了披薩奎諾的地區書記。

但在1894年,西西裏工人聯盟被義大利 弗朗切斯科 政府暴力鎮壓,主要領導人紛紛入獄或者被處決,維托在逃亡一年以後被捕,因為不是主犯,他向政府低頭悔過後,蹲了幾年牢以後又被放出來了。

(維托·卡西奧·費爾羅和他的兒子以及愛犬)

維托的確是個犯罪天才,出獄之後生意又是順風順水,1898年,膨脹了的維托策劃綁架了19歲的男爵夫人克羅琳達。

這還了得?這次,西西裏的官員實在沒辦法幫他了,維托索性逃到了美國,投靠了在美國開小賣鋪的姐姐,並偽裝成水果進口商。

當時的美國正處於飛速發展的過程中,很多地方監管不到,各種犯罪現象滋生,維托的天賦在美國發揮到了巔峰。

他在美國一手打造起了自己的帝國,還和西西裏幫派聯系,建立了一個橫跨大洋兩岸的龐大犯罪網路!

(1902年,美國警方關於維托的調查報告)

維托還在美國改良了黑手黨的犯罪準則,即「永續勒索」發展,並進一步強調「慎用暴力」、「和氣生財」,這一點也被後來其他的義大利黑手黨組織奉為準則,後來馬利奧.普佐創作【教父】中的老教父維托.柯裏昂時也引入了維托的這一特點。

不過,這一切完全不能掩飾其殘忍本性,他在美國也開創了黑手黨獨有的「木桶謀殺」,即將人殺死後,塞進木桶裏。

第一起「木桶謀殺」就是維托在1904年策劃的,但他沒有承認。美國當局駁回了維托的居住權申請,並開始追捕他。這時候,前文提到的紐約警署探長,同樣是義大利西西裏裔的約瑟夫.彼得羅西諾負責抓捕他。

(一看就知道是黑手黨犯下的謀殺案)

越來越多的暴力犯罪事件,嚴重影響了社會秩序,於是,美國警察慢慢註意到了維托,開始追查他。

前文提到的死亡轟動世界的紐約警署探長, 約瑟夫.彼得羅西諾 ,就是抓捕維托的關鍵。

彼得羅希諾追到紐奧良,維托事先得到風聲跑回了西西裏。

但彼得羅希諾是個不依不饒的警察,他竟然又追到了西西裏,發誓要抓住維托,並且揚言說要收集移民美國的西西裏黑手黨名單,把他們全部驅逐出境!

馳名雙標【紐約時報】在當年的報道故意把問題引到移民問題: 「彼得羅西諾收集回來的情報,一定會對犯罪組織造成打擊,成千上萬的義大利移民將會失去自由或者被驅逐出境......」

看到報道的維托起了殺心,因為這已經不是他自己的問題,而是成千上萬西西裏同胞的問題。

於是,他時隔多年親自下場,1909年3月12日夜晚,維托和兩個手下一起把彼得羅西諾亂槍打死在巴勒莫馬利納廣場上,場面極為血腥。

這起案件讓美國政府震怒,但維托沒有留下關鍵證據,西西裏官員和當地居民也集體沈默,無人願意出來作人證,1911年,這起案子因為證據不足被撤銷,不了了之。

當街殺人還能逃?這起案子讓維托名聲大噪,義大利、美國兩國的黑手黨從此都都對他畢恭畢敬。

但就在維托達到人生巔峰時,他的克星也出現了,那就是 墨索裏尼。

一戰後的義大利全國混亂,經濟崩潰,1920年又爆發了百萬農民和退伍軍人的占地鬥爭。

墨索裏尼抓住時機,在在1922年10月指揮該自己的義大利國家法西斯黨進軍羅馬,發動暴亂並奪取政權,任內閣總理。

墨索裏尼進行法西斯獨裁統治,這的確客觀上提高了政府效率,和政令執行,讓義大利經濟有所復蘇,籠絡了一些人,於是他叫囂要讓義大利全國法西斯化。

但墨索裏尼很快發現,他的政令在哪都能順利推進,唯獨西西裏是針紮不進,水潑不進。

原來,墨索裏尼在西西裏推進的水壩計畫遭到維托的黑手黨圍攻和破壞,因為黑手黨擔心如果水壩修建成功, 農民就不會買他們的高價水了。

更讓墨索裏尼憤怒的是,當他在1923年巡視西西裏時,竟然遭到維托的羞辱。維托先是在墨索裏尼演講時故意怠慢,還指使人偷走墨索裏尼的帽子,讓墨索裏尼被當眾恥笑,下不來台。

之後,維托還聯手當地的官員抵制墨索裏尼的政令,連晚宴都故意不來,來指使幾百個乞丐騷擾墨索裏尼一行,把墨索裏尼的奢華禮服都弄臟了。

惱羞成怒的墨索裏尼下決心要剿滅黑手黨,他指派自己的心腹—— 前內閣部長切雷薩·莫裏前往西西裏主政。

切雷薩·莫裏

莫裏一到西西裏就發現西西裏的整個官僚體系都被黑手黨腐蝕了, 連巴勒莫市長都是黑手黨的一員。

於是莫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羅馬調集大量軍警,還有法西斯黨「黑衫軍」,開始對西西裏黑手黨勢力進行血洗。

莫裏先抓住了巴勒莫市長在內的大批官員,當場審判後,免職流放。 接著,莫裏對黑手黨大開殺戒,只要確定是黑手黨成員,直接死刑和流放,不給其辯護的機會。

莫裏這種 「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跑一個」的架勢讓西西裏籠罩在血腥恐怖裏,許多非黑手黨人士,甚至普通平民都遭冤殺。

莫裏這套殘暴手段將維托都嚇到了,但維托沒有坐以待斃,他組織全面遊擊戰,黑手黨和法西斯「黑衫軍」展開了殊死較量,莫裏本人也遭到了20多次的刺殺,但都僥幸躲過。

但黑手黨再強,也不是正規軍的對手。

惱羞成怒的莫裏,直接調集義大利正規軍,並動用重武器絞殺黑手黨,許多死硬的黑手黨成員直接被酷刑折磨致死,連上法庭接受審判的機會的都沒有。

經過一年血戰,近3000名黑手黨被槍決或流放,殘余成員被迫逃亡美國或者歐洲其他國家,元氣大傷。

1926年末,維托被捕入獄,他被指控20起謀殺,8起未遂謀殺,5起暴力搶劫,37起敲詐勒索和53種其他罪行,被判處終生監禁,至此再未獲自由。

維托最後死在了1943年美軍攻克西西裏的前夕,是在監獄中被活活餓死的,死前在牢房墻壁上留下一行字: 監獄、疾病和貧困見真心!

法西斯政府讓義大利本土黑手黨幾乎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美國政府手上,出於反法西斯的需要,黑手黨又被死灰復燃了。

Chapter 3

美國對德日宣戰後,納粹間諜開始滲透美國,尤其是紐約港,因為那裏是美國吞吐量最大的海港。

當時,控制著大量碼頭的就是義大利黑手黨,為了保證碼頭的安全,美國政府想到了和黑手黨合作。

當時,紐約黑手黨的頭目叫 「幸運者」盧西亞諾 ,正在獄中服刑。

美國情報機構找到他之後,他非常識時務,積極配合。

在盧西亞諾的授意下,昔日默默無聞的碼頭工人、漁夫及為非作歹的流氓,轉眼間變成美國海軍情報機構的耳目,並成功抓獲了一些納粹間諜。

盧西亞諾

1943年初,盟軍決定調動駐紮在北非的部隊,進攻西西裏島,展開登陸戰。

盧西亞諾也是西西裏人,他又找到人向美國軍方表示,自己和全體黑手黨成員會積極支持美國,甚至自己親自上前線都沒問題!

美國政府決定,利用黑手黨對西西裏進行滲透,為登陸做鋪墊。

於是乎,昔日的那些為非作歹,甚至欠下命案的黑手黨暴徒得到了軍事訓練,並得到了大量武器、炸藥的援助。

他們在美軍的幫助下,秘密潛回西西裏,和當地反法西斯遊擊隊配合, 在西西裏的義大利軍中進行滲透破壞,許多西西裏籍的意軍士兵叛逃,甚至嘩變。

當然,黑手黨的傳統就是,他們從來不提供免費的午餐,所有的工作都是要有補償的。

美軍攻占西西裏島後,為了穩固局勢,不得不建立「盟軍軍事占領政府」作為過渡措施,大量任用黑手黨分子。

這些黑手黨分子在美軍的支持下,重新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不僅大肆屠殺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還乘此機會大量兼並了不少土地,拿來種植毒品,同時控制了當地的建築市場和走私活動,並影響至今。

【教父】裏也隱晦地點出了當時西西裏黑手黨和美軍之間的「和睦」關系

上世紀50年代後,復活的黑手黨反過來又全面滲透美國,在之後的數十年裏成為破壞美國國內秩序的主要犯罪團體,讓美國政府頭疼不已。

在歐洲,黑手黨的勢力也蔓延到西歐、東歐、俄羅斯。

現存的黑手黨家族中,以光榮會最為棘手,他們在1960、70年代開始發跡,從事綁架、勒索,靠著綁票企業家家屬賺錢,女人與小孩也不放過。

現在已經是義大利境內最有份量的黑手黨,後來更投資了米蘭的古柯鹼生意,現在更控制歐洲古柯鹼高達8成的交易, 2013年收入高達600億美金,賺得比麥當勞和德意誌銀行還多,等於義大利國內生產毛額3%。

(2007年光榮會在德國西部城市杜伊斯堡當街槍殺6人)

光榮會還和歐洲的政商界關系親密,他們有成立自己的公司,和政府聯系密切,承包了大量政府工程,其中包括高速公路、高鐵、跨海大橋。

(2008年光榮會老大之一Giuseppe Pelle 被逮捕後,在警車中對著媒體叫)

如今的義大利政府並不是完全沒作為,對黑手黨多有打擊,但光榮會的勢力卻總能卷土重來。

他們沒有意識到的一點是,從需求方面講,「黑社會」是資本家的「另一雙手」。

黑社會主要滿足資本家的非法需求。能透過明面上法律解決的,資本家就透過法律解決,不能透過法律解決的,資本家就透過黑社會解決。

某些人對黑手黨的「剛需」,才是他們可以生生不息的根源,他們希望有黑手黨這樣一個必要的時候就用,用完還可以毫無負擔扔掉的工具人。

就像前邊提到過【教父】片頭所描述的:殯儀館老板博納瑟拉一輩子遵紀守法,為美國政府納稅。

但自己的女兒遭受暴力侵害後, 他所信任的美國法律沒有給他公正,如果不是最後教父維多·柯裏昂出手,那兩個傷害他女兒的闊少完全可以一輩子逍遙自在,結果,愛女心切的 博納瑟拉最終選擇了接受黑手黨的「友誼」。

但別忘了,黑手黨的「友誼」都是有價格的,某些違法犯罪的行為,之所以不能合法化,就是因為它們無論何時都是制造災難的源頭。

當人們開始尋求「黑手黨」這類黑幫犯罪組織的幫助時,終究會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

參考資料:

趣歷史:解密真實的黑手黨:從電影【教父】到向ISIS宣戰
環球時報:疫情之下,黑手黨還是露出了本來面目
環球時報:這場疫情,給了黑手黨一個好機會

海外網:為防止新冠病毒傳播,三名義大利黑手黨頭目被放出

地球知識局:誰把歐洲難民做成了一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