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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為什麽一定能打臉?

2024-07-02娛樂

【完】

上一世,夫君在成親之日帶回來一個人淡如菊的女子,說要同娶側妃,逼我成全。

我當場寫下休書,割袍斷情,卻被他們囚禁在王府,折磨而死。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大婚那日,與側妃雙雙落水。

夫君大叫「救側妃」!

我不再掙紮,沈進水底將人撈上來,一把擰斷了她的脖子。

真是抱歉,老娘重生之日,就是在座各位團滅的開始。

1

我是皇上最寵愛的郡主,與侯明勛青梅竹馬,指腹為婚。

他十七歲便勇立戰功,得授爵位,於陛下面前發誓予我鳳冠霞帔,紅妝十裏,今生今世只我一人。

可成親當日,賓客滿堂,萬民齊賀,他卻帶來了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說要同娶側妃,要我成全。

只一句話,便將曾經人人艷羨的眷侶和這空前盛大的典禮,毀得徹徹底底。

在場賓客面面相覷幾番,全都將目光望向了我,稍有不慎,便是滿城的笑話。

而平素便嫉恨於我的幾個世家貴女,臉上更是浮起嘲諷之色,等著看我崩潰失態。

但我偏偏老神淡定,不疾不徐地開口:「這位是?」

「荔兒見過姐姐。」

她怯怯站上前來,身姿纖窈,眉目含情,盈盈下拜之時,如弱柳拂風,惹人心憐。

但還未完全跪下去,明勛便已搶身上前,急急將她扶了起來:

「你身子弱,就不要多禮了。」

「不礙事的。」她說著話,嬌柔地依偎在明勛的懷中,惹得他滿目憐惜,連語氣都柔和了幾分,「可我會心疼。」

二人情意相儂,自成結界,倒是我站在那裏不尷不尬,像極了不識趣的外人。

可我分明瞧見,虞荔暗暗覷來的眼底,藏著滿滿的示威與得意。

明勛半分不察,只將目光轉向我,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歉意與懇求:

「阿敘,荔兒性子柔婉,良善無爭,只一心伴我左右,你若能容她,我會感激不盡。」

我淺笑揚眉:「若我不肯呢?」

他目色微暗,抿了抿唇,我再了解他不過,這是他感到厭煩時的習慣動作。

果然下一瞬便聽他說道:「阿敘,不要胡鬧。」

「究竟是誰在胡鬧?」

我冷靜地看著他,目色灼灼:

「天子賜婚,皇家盛典,你卻不顧體面,要納邊陲異族女子為妾,這不是怠慢我,而是在打陛下的臉。」

他驟然怔住,似是沒料我對虞荔的底細竟如此清楚,眼底閃過幾絲慌亂,仍強自鎮定道:

「荔兒已經脫了奴籍,早與那些因罪流放的賤民再無幹系。」

一言既出,滿堂嘩然。

小舅舅再難隱忍,勃然怒斥:

「明勛,你別欺人太甚!」

「敘兒雖自早亡母,卻是皇兄千疼萬寵,在本王手心裏長大的。你此番做派,負心棄義,枉顧禮法,本王這便上奏陛下,治你個抗旨不敬之罪!」

「不必了。」我攔住他,瞟了明勛一眼,轉眸望向門口匆匆趕來的總管太監,「聖諭已到,接旨吧。」

上一世,我為了維護三方顏面,盡力未將事情鬧大,咬著牙與他拜了堂。

皇帝舅舅知道後,大發雷霆,說鎮國長公主的遺孤,他放在心尖上的小郡主,絕不能受此屈辱,若一早知道,定要下旨將這場婚事作廢。

所以重生後,我一看見這滿目的大紅喜色,便立刻遣了侍女進宮求取廢婚聖旨。

幸好還一切還來得及。

2

虞荔一看見總管太監,立刻就慌了神,怯怯地伸手牽住明勛的衣袖,眼圈緋紅,泫然欲泣:

「勛哥哥,荔兒……荔兒不想這樣的。」

明勛緊緊回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不要怕,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周全。」

我看他這番作態,心裏只覺諷刺。

上一世,他也曾悲痛欲絕地抱著我的屍身,說他悔不當初,說他對我不起,說他終是未能護我周全。

男人的諾言,不值一提。

但虞荔卻信得徹底,羞紅著臉道:「有勛哥哥在,荔兒就是死也無憾了,只是……」

她一邊說著,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似是隱忍著無盡委屈,哽咽難言,惹得眾人一片同情。

而她掩面嗚咽半晌,突然屈身跪到了我的面前,伸手要拉我的裙擺。

我閃身躲開,嫌棄得毫不掩飾:「別弄臟了我的喜服。」

她撲了個空,狠狠栽在地上,顫顫地撐起身時,手腕滿是擦紅一片,怯怯地望了我一眼,咬著唇瓣想拉過袖子掩飾傷口,卻因為太過慌亂,反將袖口越扯越大,露出更多傷痕。

周圍漸漸起了竊竊私語,多是憐憫之聲,說我冷心冷情,太不善良。

虞荔聽著,面上閃過一絲得逞,又故意吃力地跪行到我面前,仰著巴掌大的小臉,梨花帶雨地哀求:

「郡主殿下,都是荔兒的錯,荔兒不敢再爭什麽,荔兒什麽都不要了,只求殿下不要再為難勛哥哥了……」

「荔兒!」明勛見她幾乎哭暈了過去,急忙攔腰將她納入懷中,掌心不斷輕揉她的膝蓋。

半晌,他擡頭望向我,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秦敘,荔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你的原諒值幾個錢?」

我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大家都看到我未動她分毫,眾目睽睽之下,侯爺可不要含血噴人啊!」

他被我懟得語塞,神色登時沈了下去,惱羞成怒地斥責:

「秦敘,你怎會變得如此不善良,如此不可理喻?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迎著他的目光,不躲不避,「還有更過分的,要不要試試?」

3

太監總管進門後,眾人皆跪地迎接,但他所持卻並非聖旨,而是皇後口諭:

「陛下頭風突發,難以起身,婚禮如常舉行,其他事情日後再議。」

我對此並不意外,皇後素來不喜歡我,她一直覺得皇帝舅舅對我太過縱容,分走了她唯一嫡女的寵愛,如今借勢發揮,亦在情理之中。

而同樣討厭我的那些名門閨秀,幾乎將「嘲笑」二字刻在了臉上,惡意壓都壓不住,直接出言譏諷起來。

「京中最近盛傳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惜郡主殿下,以後只能燃燭到天明,對影成單人嘍!」

話音未落,我的侍女已「啪」地甩了她一巴掌:「放肆!我們殿下乃皇上親封的雪淵郡主,豈是爾等可妄議的?」

她嬌嫩的臉上登時浮現了鮮明的指印,滿臉震驚,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向我。

我用盞蓋輕輕地撇了撇茶中浮沫,嫻雅開口:「賀小姐可還有其他高見?本郡主素來大方,不介意再賞你幾個巴掌。」

她自然不服氣,想跟我對陣,眼圈卻先紅了,委屈地望向自己的父兄。

他們皆忌諱我的權位,怯懦地避開了視線,滿臉都寫著「你說你惹她幹什麽」!

她又看向平時交好的貴女與王孫,他們也紛紛偏頭轉向了別處。

見求救無門,她可憐兮兮地抽了抽鼻子,小聲哽咽道:

「……知、知錯了,請郡主恕罪。」

除了她,寧國公之女也看不慣我,如今見我竟反轉劣勢,借此立威,小心思再也忍不住,開始出言挑釁,說我沒有容忍雅量,有辱皇室門楣。

我挑眉輕笑,從容回懟:「怎麽?你是羨慕荔兒姑娘飛上枝頭,一步登天,也想上趕著來當明勛的小妾嗎?」

她一直心悅明勛,甚至曾不顧名聲,借輿論逼明勛娶她為平妻,但都被明勛拒絕了。

現在當眾被我挑破心事,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最後狠狠地跺了跺腳,躲出了屋去。

我目光回轉,逐一掃過堂內眾人,他們立刻都裝得自己很忙,沒一個敢與我對視。

這些人,只道皇帝舅舅與以往不同,此次未在明面上毫無顧忌地偏袒我,就以為我要失寵了。

卻不知,所有事情都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今日皇後心藏暗恨,以此拿喬,不準我退聘,來日風水輪轉,怕是要求我和離。

小舅舅見此情狀,卻是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他是母親一母同胞的幼弟,從小最是寵我,於是眾人恭送總管太監時,他壓低聲音對我道:

「敘兒,我們走,小舅舅就算忤逆聖意,也斷不能讓你受半分委屈。」

我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少安毋躁:

「無妨,弄死就行了。」

4

他瞬間楞住了。

而我理了理衣裙,拂掉肩上被風吹進來的小小的白色花瓣,踩在腳下:

「妾者,奴也。她自甘墮落,為奴為婢,我乃鎮國公主遺孤,陛下親封的郡主,失手打死一個奴才,誰又敢多言半句?」

他怔怔地瞧著我,目光湧上顯而易見的震驚和復雜。

他大概怎麽也想不到,以前連只螞蟻都不忍踩死的我,怎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將殺死一個人說得如此輕易。

我並不打算解釋,因為我無法告訴他,上一世我簽下和離書,卻被囚禁於王府,任人欺淩,逃脫無門。

也無法言說有孕之時,明勛親手灌我喝下墮胎藥,是怎樣的滅頂絕望。

更遑論當我和虞荔同被敵軍挾持,他毫不猶豫地選了她,一箭射穿了我的心口。

落入我耳脈的最後一句話是:

「城西的亂葬崗,常有豺狗出沒,是拋屍的最好去處。」

我識人不明,有眼無珠,願賭服輸。

但重來一回,也該讓他們瞧瞧何為兵不血刃,何為手段殘忍。

5

因皇後的口諭中並未具體定裁,明勛便堅持雙禮並列,同納側妃。

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了我,眼底隱隱壓著幾分憐憫,似是在暗笑我無論表面多麽強勢,但得不到夫君的心,就仍是可憐可悲的。

我並不急著證明什麽,反而差點笑出了聲:「明勛,我記性不太好,但我記得,我剛剛給過你臉了。」

他滿面隱忍,語氣卻再堅定不過:「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娶荔兒的。」

「不後悔?」

「不悔。」

「好!」我猛然擊掌,金聲玉振,「那便如你所願。」

我撩起金縷下擺,轉身落座主位,睥睨開口:

「妾室進門,要給主母敬茶,你若同她一並列禮,三叩九拜,本郡主便大發慈悲,準她入府。」

他目中閃過屈辱之色,可依然毫不猶豫,直直地跪了下來。

很好!

今日若真有人成為整個京都的笑話,那絕不會是我。

虞荔見他這樣心疼壞了,焦急地拉他起來,他卻滿面愧疚地對她道:「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虞荔連連搖頭,眼底驀地沁出淚色,哀求般望了我一眼,咬著唇道:「與勛哥哥在一起便是極好的,荔兒並不在意那些虛名。」

我在意。

我每天想取代他戰神的位置都想得睡不著。

伸手拿過桌上的酒壺,我將面前的三個空杯一一斟滿,冷靜開口:

「明勛,你母親明將軍曾是我娘的左膀右臂,忠心不貳,追隨她十余載。那年她以絕世功勛,求得皇上為我們指腹為婚,這便是你名字的由來。

「而我與你,自幼同讀書、共習武,青梅竹馬,兩無嫌猜,從未質疑過對方的情意。

「所以即便我才能強於你,兵策勝於你,依舊願意屈尊降貴,偏安一隅,做你溫婉賢淑的侯府主母,就連嫁衣都是滿懷期待,一針一線得親手縫繡。

「甚至為了你不必因尚公主而丟兵權,拒絕了皇帝舅舅為我冊封襲爵。」

「但是你,著實不配。」

我執起一杯酒,遞到他的面前,他素來與我心意相通,一瞬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目底急速湧上幾分不易察覺的驚惶:「阿敘……」

我盯著他的眼睛,警聲提醒:「不能後悔的哦。」

他猶豫幾番,眼圈漸漸紅了,幾乎是顫抖著雙手來接,但指尖即將相觸之時,我松開了手。

6

瓷玉墜地,四分五裂,發出尖銳的脆響。

我拂袖連將另外兩杯也摔落,聲色如洪,響徹整個大殿:

「一杯敬天地,二響告父母,三聲通神明,今日你為了一個鄉野女子,違逆母命,抗旨不尊,我與你割袍斷情,恩義兩絕,日後男婚女嫁,再無幹系。」

「不!不行!」他還沒等我說完就後悔了,急切地抓住我的手,眼中淚色閃爍,幾乎哀求,「阿敘,我們是禦旨賜婚,不能改的……」

我將目光勾向虞荔,意思再明顯不過。

明勛看著她越發慘白的臉色,猶豫片瞬,還是道:「荔兒……荔兒我也是要娶的。」

「那便行禮吧。」我早已無意挽留他,這些話不過是說給其他人聽,不致落人口實罷了。

侍女得我授意,上前奉茶。

明勛與虞荔對視一眼,雙手交握,共攜磕了三個響頭。

我挺直脊背,不躲不避,如願聽見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明勛如此卑屈,實在有辱名將風範。

這些話,不出今晚就會傳遍京都,成為所有人茶余飯後的笑料。

明勛半字不落地聽進耳中,臉上青白交加,神色難看得厲害。

我佯作不覺,掩唇輕笑:

「侯爺如此鄭重,果然心裏有我。」

話音未落,虞荔便神色微變,望過來的眼底極快地掠過一抹狠戾之色,又很快掩飾過去,恢復成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但後來在眾人簇擁著入洞房之時,她故意走到我的旁邊,用只有我們兩個聽見的聲音說道:

「姐姐馬上就會知道,侯爺心裏有的人是誰了。」

是嗎?

唇角輕勾,我也很是期待。

7

還以為她有什麽高明手段,不過是落水誣陷成我推的罷了。

明勛急急而來,還不明情況,便已急得大叫:「救側妃!快救側妃!」

我冷冷一笑,不再掙紮,沈水將虞荔撈了上來,然後一把擰斷了她的脖子。

瀲灩森冷的水光之中,我環顧四視,望向明勛,唇邊緩緩地勾出一個血腥的笑容。

真是抱歉,老娘重生之日,就是在座各位團滅的開始。

8

明勛滿臉震駭,心痛至極,如失了神誌一般拼命地搖晃虞荔,企圖讓她醒過來。

可她身子都軟了,頭無力地垂在一邊,早已經斷氣。

明勛幾乎瘋了,猩紅著眼睛質問我何至如此?!

我只靜靜地看著他,微笑不語。

上一世我死前,可是連質問的機會都沒有,只有嘴裏溢滿的苦腥血沫,堵住喉口,抽搐著發出嘶啞的哀鳴。

如今他眉目狠戾,死死地攥住我的肩膀,如失去摯愛的野獸一般嘶吼: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了她?你知不知她……」

話未說完,已被我輕輕打斷:

「我可以讓她復活。」

但回來的是個什麽東西,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完結後續,點下方璉接直達;https://www. zhihu.com/question/4353 94518/answer/2900324474?utm_psn=1722612035383160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