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裏結局死亡的有三個人:劉冰、芮小丹、林雨峰。可以把這個三個人做下面一個基本的內容定位:
劉冰的死是「心有不甘」,到死那一刻都還在「怨天尤人」。還在沖天高喊:丁元英,你撒謊了。丁元英何曾真的撒過謊。給你的檔袋裝的是空白的紙,善惡卻是你自己描繪上去的。劉冰前期靠的是丁元英,生命的最後靠的是丁給的一個檔袋,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靠自己。臨了都是以一副弱者被救世主背叛的姿態離開人世。一條活生生的命就倒在一堆白紙中,荒唐得血淋淋。
林雨峰這個人,剛強有於,柔軟不足,只有矛沒有盾,只有攻沒有守,執於一端,必然不全面,更不究竟。剛強與柔軟的結合,陰陽相調才能真和諧,真自然。林雨峰的「本來做法」應該是接受和格律詩合作,學會柔軟的行事姿態,找到樂聖的矛,這樣「進可攻,退可守」,才能締造一個真正強大、以強者姿態存在的中國hi-fi企業。但是他沒有,而是用縱身一躍,保全自己的面子。想當年張良為老翁俯身穿鞋,韓信受胯下之辱,他們如何不是堂堂七尺男兒,他們難道就不要臉。
資本可以把人分階級,但是文化內容不分階級。劉冰他們是下層階級,是爛泥扶不上墻,而林雨峰的死,正好說明資本的上層階級也一樣是爛泥扶不上墻。
芮小丹的存在說明: 一個人能不能成為「覺者」和他的階層的高低沒有關系。有關系的是他自己的「思考意願」,「覺悟意願」。而且,也不是說你覺悟了天道就能夠不死,人,不管你有沒有覺悟天道,都是要死的,但是覺者的死是「當生則生,當死則死」。非覺者是「悅生惡死」「糊塗生,糊塗死」 。
寫這三個人的死,是要破除兩重的我執。
一重是階級的我執。一重是得道生死的我執。
「人一富,臉就變」,就像現在中國很多的有錢人,看不起農民、民工、窮人,卻忘了,所有中國人,都是從農民而來,三代之內都有農民。每個中國人身上都流著農民的血。在【天幕紅塵】裏葉子農喜歡用
「覺者」和「眾生」
這兩個詞。他說:
「階級的高下等分」是存在的客觀事實,但是如果你以此來判斷「人的高下等分」那就是真糊塗。在佛的眼裏,都是迷界眾生,沒分別。當然這眾生也有素質高低之分,所以生出來在金錢、權力、地位、學識、品味等等方面的差別。 但說到底,並無本質差別,不過是低配男女有低配的貪嗔癡,高配男女有高配的貪嗔癡,最終的最終都是貪嗔癡。
而對 得道生死的我執 ,古今中外概莫如是。埃及的木乃伊肉身倒是不朽了,可是思想死亡了就是死亡了,可曾見過一個木乃伊活過來。東方追求得道成仙,真得道的,仙不仙的已不再我執的範疇。沒得道的,即便成了仙不還是在六道輪回裏輾轉搓磨。「想借得道而逃離生死」用纏師的話說,就是 「偷心不死,人都是要死的,人都死了」 。
芮小丹說:這些天我的大腦一直處在一種持續思考的狀態中,我的思想和心理正在經歷一次從未有過的沖擊。
肖亞文說:認識這個人就是開了一扇窗戶,能夠看到不一樣的東西,能夠聽到不一樣的聲音,能夠讓你思考,覺悟。
每一次看【天道】,看豆豆的三部曲,看纏師的論語,我都會覺得自己思想的某根弦被觸動,自己思維的某個維度被開啟。
丁元英說: 覺悟天道,是名開天眼。你缺的就是這雙眼睛,你需要的也是這雙眼睛。是一雙剝離了政治、文化、傳統、道德、宗教之分別的眼睛,然後再如實觀照政治、文化、傳統。把被文化、道德顛倒了的真理真相再顛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