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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做宮崎英高的惡意?具體體現在哪些地方?

2019-02-15遊戲

本回答較長,約有兩萬字。可能會占用您20分鐘的時間。文中一共寫了大約十幾個魂系列的故事,大多都是講的npc。也許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裏,他們是主角。

2022年2月25日,萬眾矚目的【艾爾登法環】正式發售,宮崎英高新作展示了廣袤的世界和千變萬化的玩法,迅速成為最熱門的遊戲,不足一個月的時間銷量已經超過1200萬,老賊再次跌上神壇。托老頭環的福,這篇三年前的回答又受到玩友的關註,為感謝大家,我決定再更新幾個【艾爾登法環】的角色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2019年12月13日,祝賀【只狼】榮獲2019年TGA年度遊戲榮譽,恭喜老賊終成正果。堅持自己的路吧,盡管我們被虐的痛不欲生。

2022年12月9日,【艾爾登法環】再獲TGA年度遊戲。四年兩冠,魂類遊戲已被業界認可,成為不可忽視的遊戲類別。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2019TGA年度遊戲

一、血源的小女孩

眾所周知,宮崎英高在魂系列裏面設定了無數的陷阱和虐心情節,他微笑著說是為了讓玩家享受歷盡艱辛終於勝利後的喜悅,那麽讓我們經歷無能為力又痛苦不已的任務是為了什麽呢?

詭異的克蘇魯風格

亞楠的獵殺之夜,在外遊蕩的人都變成了怪物,也有那麽一些正常人,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只在外面點了一盞燈。

我們可以敲敲門告訴他們安全的地點,有些人會選擇相信你,有些人則會懷疑你,然後依然選擇閉門不出,當然,他們最後都會被付之一炬。

最特別的是一個小女孩,你隔窗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會拜托你尋找她的媽媽,因為她一個人在家很害怕。而她媽媽則是去尋找她的爸爸,她還說她爸爸是個神父,在獵殺之夜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

你答應後,她會送你一個八音盒,告訴你她的爸爸如果迷失了聽到這聲音就會記起她,並且說她媽媽戴著一個紅寶石胸針。

變異的神父

我們繼續往前走,在陰森的墓地碰到了和我們一樣拿著長斧手槍的獵人,但他已經異化成了怪物,他的名字是加斯科因神父。當我們使用八音盒的時候,他會頭疼的嚎叫,並出現硬直,顯然是想起來什麽。但他已經無法恢復正常了,我們打敗它之後會發現一具女性的屍體,她別著一枚紅寶石胸針。

原來小女孩的媽媽為了找到丈夫,被獸化人殺了。神父為妻子報仇發了狂,最後也失去理智變成了獸化人。只有女兒的八音盒才能讓他想起片刻往日的時光,但也會更快的令他魔化。

我們如果選擇把胸針交給小女孩,她會哭泣著喊媽媽,然後就無聲無息了。再回來時,她房間的燈就滅了,沒燈表示屋裏沒人了,她是去找媽媽了,再也沒回來。

如果我們不給她胸針,她會詢問我們哪裏有安全的地方?我們如果告訴她小教堂,她會對我們表示感謝,然後動身去了教堂。

在怪物橫行的下水道裏,我們會遇到一只巨大的白豬,殺死它之後會發現沾血的緞帶,系統提示它屬於一個小女孩。顯然,她在路上被害了。

如果我們告訴她去診所,護士會接納她,並且給我們獎勵,但護士怪異的笑聲很不正常,後來我們得知小女孩被護士改造成了怪物。

如果我們不拿胸針,小女孩會感謝我們並在屋子裏等待早晨來臨,但這時候整個亞楠都會毀於大火,她還是不免一死。

曾經的一家人

痛苦啊,我甚至試著用鈴鐺召喚出加斯科因神父帶到他家,但是他默不作聲,一會就消失了,小女孩也沒有認出她異化的父親,沒有反應。

原來,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我真想自己護送她去教堂,可惜遊戲沒有這個選項。無論任何選擇,她都無法活下來。這遊戲是不是想告訴我們總有一些事是無法挽回的,這是宮崎英高的惡意還是憐憫?

似笑非笑

二更:

黑暗之魂III裏的洋蔥騎士

黑暗之魂3

當主人公在無火的黑暗裏出現的時候,他被稱為灰燼。他需要燃燒無數魂來保持篝火,黑暗之魂是人性,一樣用來燃燒。

這個世界猶如地獄一樣,不分白天黑夜,頂多會出現稍微明亮的黃昏,我一路走來,遇到的不是陷阱就是怪物,何處才有人性?

幹杯

直到遇到他。他自稱「卡利亞納的傑克巴爾多」,穿著一身圓圓的盔甲,好像洋蔥一樣,但他是個騎士,所以我稱他為「洋蔥騎士」。他好像在納悶,對升降機正束手無策,我提示了他。

他終於弄懂了升降機,來到塔頂坐在陽台邊上,指著下面的火焰惡魔對我說:「它會不會聽進別人的話呢?也許不會吧。」並且表示自己不是膽小鬼,還提醒我不要輕舉妄動。這時候我心裏是有一點鄙夷的,說大話的家夥!我心裏想,然後向惡魔沖了下去。

「嗨,怎麽不叫上我?」他竟然拿著那把劍跟了上來,和我一起打敗了火焰惡魔,沒想到這個圓滾滾的身子裏面有一個勇敢的靈魂。勝利之後他誇獎我幹的漂亮,還叮囑說以後不要再這麽魯莽了。而後居然拿出一杯酒,哈哈笑著說:「不死人也可以品嘗酒的味道,來試試看吧朋友。」我疑惑的接了過來,他舉杯:「願你的勝利,我的劍,以及我們的勝利,與太陽同在。」我學著他的樣子一飲而盡,有點發熱,有點辛辣,真是不錯的味道,這就是友情嗎?

匆匆分別之後,我以為再也不會遇到這個人,還真有點想念他,啊不,是想念他的酒。不死人怎麽會掛念別人?

路旁的枯井裏有人在喊:「有人在嗎?」是他的聲音,我不禁有點好笑,「我的盔甲被偷走了,朋友,你能幫我拿回來嗎?」好吧,看在你幫我打過一次惡魔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奪回被偷走的洋蔥盔甲,我給他丟了下去,「謝謝你啊,我的朋友,有了盔甲我就能自己出去了,我們晚點再見吧。」我並沒有在意,只是覺得他真是有點糊塗,有點笨拙,這樣的人怎麽生存啊,唉。

在冷冽谷,一間房子的壁爐燃著熊熊的火光,映照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我莫名地感覺到幾分親切,盤腿在他身旁坐下,他像往常一樣哈哈的笑著和我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朋友,為了答謝你,我請你共進晚餐,傑克巴爾多的元素湯正好起鍋,我們來模仿一下別人吧。」我不禁莞爾,這個有趣的家夥,不但有湯還有酒,我們又為了各自的使命幹了一杯。

這次他看起來有點沈重,「你也是無火的余灰啊,必定有自己的使命吧。」他繼續說「你知道嗎?在城鎮的某處,有一座地牢,地牢下面沈睡著罪業之都,那裏是孤獨的巨人王-尤姆的故鄉。」這是在提示我,還是他自己?

我破了一路陷阱闖進了古老監牢,他竟然被關在一間牢房裏。我幫他開啟了牢門,他依然有禮貌的向我致謝,「又被你救了一次啊。」他好像輕嘆了一聲,「這次我下定決心了,我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孤獨的巨人王

我殺入了罪業之都,巨大的薪王尤姆坐在王座上,長刀閃著火光,他站起來走向我,仿佛上古來的洪荒猛獸,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微弱的火光,這時候,未關閉的大門裏悄悄又走進了一個人。

洋蔥騎士也來了,他舉起尤姆送給他的風暴管束者長劍,大聲喊道:「吾友尤姆啊,我來履行諾言了。願薪王與太陽同在!」說完他奮不顧身地沖向了巨人王,戰鬥異常艱苦,尤姆的實力非同小可,奇怪的是他好像總會對洋蔥騎士網開一面。我承受了大部份攻擊,他則尋隙攻其軟肋。一場血戰,借助兩人之力,我們終於擊敗了巨人王尤姆。

老友!我來終結你的痛苦。

洋蔥騎士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總是被你搭救啊,感謝你讓我實作了諾言,我再次向你致謝。」他哈哈的笑著拿出了酒,「最後同幹一杯吧,願你的使命與勝利,和我的老友尤姆,與太陽同在。」然後像往常一樣坐著睡去了,只是這次卻沒有打鼾。

我以為他完成了使命就會回到故鄉卡利亞納,於是我就慢慢走了出去。

不知為什麽,我有些不放心地回了一下頭,看到了讓我心碎的一幕:洋蔥拿起劍,狠狠地刺向了自己,不!我狂喊著奔了回去,恍惚看到他的魂魄飄飄散散的飛上了天空,盔甲和劍散落一地,他熟悉的聲音好像還回蕩在濕冷的大廳。

我跪在地上,徒勞地捧著他的盔甲試圖把它們拼裝起來,可惜為時已晚,這只是沒有生命活力的冰冷金屬。

我是個不稱職的朋友,為什麽沒有發現他試圖殺死自己,為什麽不能救活他,我拿劍刺向自己,啊,我是個不死人,我不配死亡。

祝你與太陽同在

黑暗之魂3這樣地獄般的世界裏,每個人都為了自己而活。卡利亞納的騎士傑克巴爾多把解脫尤姆當做自己的使命,當朋友從永恒的痛苦裏被解放之後,他選擇了隨他而去。這高貴的騎士精神和金子般的友情在地獄裏更顯得彌足珍貴。

魯迅先生說:「所謂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淪陷給人看。」宮崎英高讓我和洋蔥騎士成了朋友,然後又淪陷了他,這深深的惡意讓我這春夜裏也不寒而栗。但這不是現實社會常見的現象嗎?他透過遊戲讓我們體會到心碎的感覺,是不是避免我們在社會上遇到更大的惡意呢?

三更: 隻狼裏的葦名弦一郎

隻狼出沒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英雄,為了反抗占領家園的侵略者殘暴的統治,他們聯合起來,打倒了侵略者,建立了幸福的家園。

美麗的國家

這群英雄裏,有三個特別出色。一個是大家的首領,他是天下第一的劍客,追求著極致的武道精髓。他建立了這個國家,還被尊稱為「劍聖」。他在戰場上撿到了一個失去父母的小孩,悉心培養他,準備讓他代替自己守護國家。
第二個是身形高大的忍者,他本來不是當忍者的材料。但他不信這個邪,透過勤學苦練,他掌握了一身獨特的本領,既能發揮天生的神力,也可以融合神秘的忍術,有他沖鋒在前,敵人所向披靡。他也在戰場上領養了一個孩子,準備把他培養成保護皇子的超級忍者。

梟收養了狼


最後一個是真正的忍者,他具備一個忍者所有的素質,不但精通忍術還擅長各種機關和武器。因為殺死了太多人,他精神崩潰變成了修羅,劍聖出手削掉了他的一條手臂,才讓他恢復了神智。他在戰場上由於憐憫給了一個孤兒一個飯團,救了她,他(或者道玄?)想把她培養成一個濟世救人的藥師。

二十年後,內府軍準備進攻。這國家開始岌岌可危,而當年的英雄們都老的老殘的殘,而拯救國家的重任也落在了年輕一代的身上。
按正常的進展,忍者和藥師會保護著首領的繼承人擊敗外敵,肅清內亂,完成救國的任務吧。
宮崎英高偏偏把它演繹成了一個黑暗真實的故事:
作為劍聖繼承人的葦名弦一郎立誌守衛國家,他學習了劍術和射術,仗劍背弓,看起來威風凜凜,武藝高強。但他自己知道實力不足以守護國家,劍聖葦名一心更了解這一點,甚至在他練武的時候不停的嘆氣。弦一郎只是個資質平平的普通人,他即便付出多於常人的努力,也始終無法練出登峰造極的本領。他太想報答劍聖對他的恩情了,太想保護這個國家了,於是開始覬覦本不屬於自己的能力。

削斷狼臂,成就隻狼


遊戲一開始葦名弦一郎就劫走了皇子,狼趕到和他開戰。雖然很多玩家都被弦一郎擊敗了,但是有些高玩還是取得了第一戰的勝利,然後被弦一郎偷襲砍了左手,成為了隻狼。這說明弦一郎的武功並不高,甚至一個忍者正面剛都能贏他,但他為了達到目的已經不擇手段了。
皇子具有「龍胤」之力,和他締結契約的人就能夠取得不死之身。弦一郎雖然帶走了皇子,但並沒有逼迫他,只是表達了自己想要這能力來守護葦名。皇子拒絕了他,也沒有什麽後果,弦一郎只好開始尋找其他的辦法。就這一點來說,狼非得要殺死他是沒有什麽理由的。
這之後弦一郎尋遍了葦名追求更強的力量,甚至為了練雷擊自己的手掌都被劈的焦黑。不久狼找到了他。
天守閣上冷風淒淒,隻狼對弦一郎。
現在的狼已經今非昔比,不但領悟了更多的忍術還擁有了隻猿給他的義手。而弦一郎還是砍幾刀射兩箭,很快就被狼靠著打鐵與踩頭坑了一管血,而後弦一郎使出了更激進的打法,畢竟劍聖說最好的劍術就是把所有的技術都為自己所用。(好像李小龍也說過類似的話,看來高手的境界都是互通的。)可惜弦一郎不是高手,突刺被狼用「識破」踏住劍刃反擊的得心應手。弦一郎這時候孤註一擲,脫掉長衣,使出了學自「巴流」的雷擊。真是為了變強,不惜一切啊。就算雷擊打中了幾下狼,可他還有第二條命,不死之力,和皇子締結契約者。最後利用爆竹破了雷擊,徹底擊敗了弦一郎。

不願為人是因為人生太苦嗎?


弦一郎憤怒的失去了理智,連著一個區區忍者都打不過,還談什麽護國保家。他大喊著:「為了保護葦名,我願放棄為人。」喝下了變若之水,他已經成為不死之身,翻身跳下了天守閣。
一般來說,喝下變若水就會失去本性,成為紅眼那樣的怪物。可弦一郎心心念念的葦名國讓他走向了另一個執念。

獻祭自身


狼在最後遇到了手拿不死斬的弦一郎,他不再穿著盔甲,也不再有雷電纏身。只是拿出長刀專註的使用劍聖傳授他的劍術,一心要斬殺阻止他的狼,這反而發揮出了劍術的長處,一番苦戰,堪堪被狼擊敗的時候,他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將自己獻祭給神,復活當年那個無敵的劍聖葦名一心。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事了,既然我怎麽努力也無法成功,那麽請您來擊敗這隻狼吧,為了葦名國,我盡力了。
如果反過來看,弦一郎是故事的主角,他所作所為都是正當的吧,為了保護國家,學習各種技術,提高能力,即使到了最後也沒有放棄理想。反倒是狼和永真,為了保護小家而犧牲了整個國家。幼時三人不知道有沒有一起玩耍,一起談過自己的理想:一個要成為守護主公的忍者,一個要醫治天下人,一個要成為保衛國家的武士。到頭來,理想卻開始沖突成你死我活的血戰。

名為:葦名弦一郎


宮崎英高還是給我們講述了一個現實的故事:一個普通人透過努力可能達到了一些成就,卻永遠也不能達成理想,含恨而死。而且無論他復活劍聖也好,就算打敗狼也好,最終葦名國都會被淪陷,這才是最大的悲哀,把理想擊碎的惡意。
戊戌六君子之一譚嗣同在獄中作絕命詩雲「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希望葦名弦一郎也能有如此心境吧。
這,是他的故事。

四更:黑魂英雄譜

黑魂一代的世界觀更加黑暗,這黑暗裏同樣有人性在閃光。

那麽,我們來瞻仰一下他們的故事。

王下四騎士之深淵漫步者阿爾特留斯

滅魔之劍

年輕的劍士在旅途中收留了一頭白狼,它很小,但和他一見如故,他為他取名希夫(媳婦?),一人一狼結伴在這險象環生的世界裏相依為命,慢慢地,他們縱橫殺敵的威名傳遍了四方。

一個女孩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你願意為葛溫王效力嗎?騎士。」

「你是誰?」

「我是王之利刃基亞蘭。」

「我不願意,除非......你摘下面具。」

面具後的女孩羞紅了臉,這是他們最初的相遇。

於是他排在她之後,成為了第四名王下騎士。前三名都具有赫赫戰功,只有他沒有為王立下功勛。所以一聽說深淵之主意欲侵襲世界的時候,他馬上站了出來,表示要剿平戰亂。葛溫王沈吟了片刻,答應了他,並贈給他可以鎮壓深淵惡靈的銀之護符。

城外,基亞蘭來送別心上人:「你一定要回來,我會一直等著你。」阿爾特留斯豪爽地笑了,「當然,我回來就會向你求婚。讓王上賜予我們盛大的婚禮。」

一路前往敵境,滿目瘡痍,被深淵惡靈侵蝕的平民痛苦不堪。阿爾特留斯於心不忍,把銀之護符留給了他們,一人一狼前往深淵。

越臨近深淵就需要越強大的意誌力來抵禦侵蝕,阿爾特留斯終於打到了深淵之主馬努斯的面前。這是個死神一樣巨大的怪物,它散發著瘟疫般的氣息,阿爾特留斯越戰越疲憊,奮力砍下了對方的一只手臂但自己的左臂也受了重傷。就連希夫也受了傷無法動彈,這時騎士知道勝利已經不可得了。他留下防禦盾牌保護希夫,自己則在邊境阻止人們進入深淵。。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主角穿越來到了深淵,阿爾特留斯已經瀕臨崩潰,只能說:「我辜負了你們所有人,我沒有做成任何事情。」然後殺死了一個變異人,這也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變異了。

主角忍痛殺死了他,他欣慰的說:「你們不死人也不是一無是處,我請求你,阻止馬努斯。」

經過血戰,我們消滅了馬努斯。白狼希夫也得到了解救,它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叼著阿爾特留斯的大劍離開了。

回到王城郊外,我們遇到了一直在等阿爾特留斯的基亞蘭。隨著我們把他的靈魂交了出來,她發出了一聲悲鳴,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她為阿爾特留斯建的墓前,跪了下來,良久一動不動。

我們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殉情而死。

巨狼希夫

後來我們遇到了已經長成巨狼的希夫,它仍然叼著長劍在阻止人們進入深淵。它認出了我們,發出了熟悉的嗚嗚聲。但我不能不去啊,它把劍刃翻了過來,用鈍的一面對著我們,直到我們將它打敗,它才一瘸一拐的臥了下來,溘然而逝。

願它和阿爾特留斯、基亞蘭在天上長廂廝守,再不分離。

五更 太陽騎士索拉爾

黑暗世界裏人最期待光明。

剛出不死院,就有一個人在篝火旁念叨:「羅德蘭大陸上的每一個人都會瘋掉,下一個也許就是你,也許是你的朋友。」我對他的話有些不屑一顧,沒再理會,自顧走開了。

萌萌噠「贊美太陽」POSE

走到火龍橋上,我遇到一個奇怪的人,他自稱「亞特斯拉的索拉爾」,穿著具有太陽徽章的鎧甲,他說他信仰太陽神教,相信這世界一定有太陽,希望自己也能像太陽一樣普照給每個人光芒。說著還擺出了一個蠢蠢的POSE。我聽著這中二的台詞有點想笑,看著這姿勢更覺得這人應該不正常。他講完之後送了我一塊白標記蠟石,並說以後他可以幫助我們。

一路上坑真多啊,打死雙石像鬼後我來到了下水道。一個巨大肥胖的身軀出現了,貪食龍!它貪婪兇狠,皮厚力大,打敗了我好幾次。沒辦法我準備先升升級再回來搞他,在一個轉彎處看到了太陽的召喚符。他行嗎?我想。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貪食龍都把我打自閉了。索拉爾響應了我的召喚,穿著他的太陽鎧甲來到了下水道。我們一起穿過霧門攻擊貪食龍,他的進攻非常淩厲,劍法高超,防禦完美。我簡直看呆了,這樣一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的人,居然還會發出雷電槍,遠距離打擊怪物。在他的幫助下,終於打死了貪食龍。他笑了,能像太陽一樣幫助別人是他 理想。他再次擺出「贊美太陽」的POSE時,我一點也不覺得難看了,甚至有點可愛。

索哥的英姿

亞諾爾隆德王城雙基出現時候我想也不想就召喚了索拉爾,他果然也在這裏,擊敗了BOSS之後,一起來到瘟疫橫行的病村。他有些憂愁地對我說:「這裏也沒有太陽,亞諾爾隆德沒有,暗無天日的病村也沒有,哪裏都沒有我的太陽。我接下來要去廢都還是墓地呢?如果那裏也沒有怎麽辦?我為了尋找太陽甚至成為了不死人,會不會就像他們嘲笑我的那樣,我就是個有眼無珠,愚蠢無比的愚昧之徒呢?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可笑了,哈哈哈。」他發出了苦澀的笑聲。面對他的這些疑問,我無言以對,只好像朋友那樣拍拍他的肩膀,默默走開。

在篝火旁談心

太陽祭壇上,索拉爾仰望著天空,看著我走近,他欣慰地笑著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成長了不少呢。你身體強健,信仰神明,還有一顆堅韌的心,真是不得了了,呵呵。」我默默地打量著他,太陽騎士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神飄忽,眉頭緊皺,盡管他沒有說出他的憂慮,我還是決定如果忙完了這一陣,就和他好好聊聊。

可惜世界上永遠沒有如果。

陰暗的地下廢都,有一種會發光的蟲子叫做太陽蟲,我看見索拉爾背對著我坐在地下。「嗨,索哥。好久不見。」我想去拉他,他一把開啟了我。,自己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有點奇怪,在頭盔上盤踞著一只太陽蟲,語調也怪異起來:「我得到了,我找到了太陽,我就是太陽......」說著突然對我發起了攻擊。我趕緊避開,他發瘋一樣向我攻擊,看起來是被太陽蟲寄生了,沒有辦法,我只好打倒了他。

「啊,我的太陽呢?我的太陽下山了,真黑啊,漆黑一片......」索拉爾倒下了,他再也沒有力氣堅持下去了,他追尋的世界裏都沒有太陽,痛苦萬分的他選擇了自我欺騙,甘願被微弱光芒的太陽蟲寄生成為了一個軀殼。

但是我的朋友,對我們來說,你就是太陽 ,你一次一次不計回報的慷慨相助就是太陽的光芒也無法比擬,甚至比陽光更溫暖啊。

向偉大的太陽騎士致敬

索拉爾死後,我撿起了他的盔甲,發現根本不是什麽太陽鎧甲,上面的太陽是他自己拿筆畫上去的,劍也是普普通通的直劍。他強大的力量都是源於自己刻苦的訓練,對太陽信仰讓他成為真正太陽騎士,他不需要尋找外部的支持也足夠成為耀眼的存在了。

我們的索哥與太陽同在。

六更:法蘭不死隊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回望你。

阻止深淵蔓延的騎士阿爾特留斯死後,他的勇敢事跡成為傳說。
可是世界被侵染的更加不堪,深淵的邪惡力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發。這時候出現了一群阿爾特留斯的繼任者。
他們共同飲下法蘭狼血起誓防禦深淵,這讓他們擁有了共通的靈魂,高超的個人技術和狼群一樣完美的戰術配合又使他們具備了超越一般軍隊的實力。
卡薩斯王國的霸王沃尼爾為了自己的貪婪和欲望使用了深淵的力量侵略其他國家。法蘭不死隊發覺了這股邪惡的力量,他們進軍來到腐朽的卡薩斯。

獨特的鎧甲



這是一群具強大意誌的勇士,他們頭戴三角帽,蒙面僅露出一雙眼睛,身穿黑色鎧甲,左手短刀右手大劍,戰鬥猶如舞蹈般優雅。他們很少防守,依靠的是靈活的步伐和心意相通的策應。卡薩斯整國的軍隊竟然摧枯拉朽般被他們消滅,沃尼爾也逃到了深淵之中。為了鎮壓霸王,他們在卡薩斯的廢墟上建立了法蘭要塞,監視著來自深淵的邪惡力量。
可是他們也同樣是薪王,眼看著初火就要熄滅,無奈燃燒了自己。
不知過了多少年,鐘聲響起,余灰在墓地裏爬出開始傳火,未燃燒盡的薪王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守護地。法蘭不死隊憑著殘存的意識也回到了破敗的法蘭要塞,重新開始監視深淵。

法蘭不死隊攻擊十分兇猛



可是這時候的深淵力量更加強大,他們的力量卻僅剩下十分之一。很快地,有隊員被感染了,有意識的隊員只好忍痛殺死千百年來的同袍。可是他們共飲了狼血,靈魂早已繫結在一起,只要有一個人活著,其他人就會復活。隨著被感染的越來越多,法蘭要塞成了無盡殺戮的修羅場。絕望的戰士一次一次殺死同袍,看著他們復活。被他們殺死,而後再復活加入殺戮,永無止境。
又過了數百年,作為傳火者的我們跋涉到了法蘭要塞。在火場遇到了一個灰心喪氣的男人,他坐在台階上喃喃敘說著裏面的慘狀,還說了一遍加入法蘭不死隊的試煉辦法。
經過試煉以後,我推開了靈廟的大門,眼前的一切慘不忍睹,大廳裏滿是法蘭不死隊服色的屍體,僅存的兩個人正在廝殺,一個把刀狠狠插入另一個的身體。僅存的隊員向我施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這是歡迎新隊員的儀式。隨後他沖向了我。

敬禮是歡迎新同袍


他的刀法和阿爾特留斯如此相似,不愧為繼承王下騎士精神的戰士。好吧,就當最後的試煉,我費盡千辛萬苦擊敗了他。他欣慰的笑了,承認了我是法蘭隊的一員。可隨後所有的隊員靈魂都匯集到了他的身上,靈魂強大,侵蝕也更強大了,他苦苦堅持數百年的意誌終於被深淵摧毀了。我忍痛殺死了他,我的戰友,我來代替你們消滅霸王。
法蘭不死隊作為繼承騎士精神的團隊,苦苦支撐了千百年壓制深淵。他們畢竟是普通的不死人,總有堅持不下去的那一天,註定會被感染。但他們還是選擇了堅守要塞,最後悲壯地全體陣亡。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雖千萬人吾往矣。
他們沒有留下名字,但每一個人都配得上英雄的名號。他們的傳說會被人永遠銘記。
自此之後,我是法蘭不死隊的戰士。

七更:白蜘蛛

除了英雄,黑魂裏也有可憐人。那麽接下來我們來聊聊最悲傷的故事。

大老師克拉娜

病村是個瘟疫橫生的恐怖地區,一個小怪打兩下就會染毒。我的咒術老師克拉娜憂慮地看著我說:「笨徒弟,註意安全啊,可別死了。希望你能把我的母親和兩個妹妹從混沌中拯救出來。」

有了咒術,我心中好歹有了些底,跌跌撞撞地向病村中心進發,怪物越來越可怕,攻擊愈加猛烈,還有討厭的吸魂鬼來偷襲我,他穿了一身針刺套裝,不斷地騷擾我,奪取人性。這針確實是有效的武器,很難對付,被我打敗了兩三次,他才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前面出現了一座高高的尖塔,我預感到會有危險出現,不料門開了,卻出現了一個美貌的妹子,紮著馬尾,對我微微一笑。難道這人沒有被瘟疫感染?我對她回報以一笑。卻聽她輕輕說:「為了我的妹妹,請獻出你的靈魂好嗎?」當然不好,靈魂獻出來我就徹底死了啊。妹子不高興了,閃身出來就是一腿?兩腿.......哇八條腿。她的下半身是蜘蛛啊,我慌忙跑到空曠處和她遊鬥,好歹最後勝利了,但看著這麽美麗的臉真有點下不去手。我收到了她的靈魂:克拉格的靈魂。

紅蜘蛛克拉格

惡魔的遺跡入口有個奇怪的背蛋人,問我是不是小姐的仆人,看情況不回答是大概就不能進去了,於是我就承認了。

進去之後地上有許多爬來爬去的背蛋人,我停下來和他們交談,他們告訴我,病村的人都被瘟疫感染了。「小姐」會幫助他們吸取毒素,然後會轉換成這樣的蛋排出來,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但小姐一直在幫助他們,他們無以為報,就把堆積如山的蛋背出去,並把背蛋視為最大的光榮。

姐妹倆相依為命

我疑惑地走進去,看到了一幕奇異的場景,前面出現了一個和防火女一樣美麗的女孩,她帶著眼罩,顯然也是目不視物。但她的下半身和剛才的女孩一樣也是蜘蛛的形狀,只是那個是紅色而她是白色。我詫異地走近了她,她說話了:「是姐姐嗎?我不要緊,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我沈默了,原來紅蜘蛛奪取人性是為了延續她的生命,她繼續說著:「我身體好疼,還是不能動,但姐姐在我身邊就好多了。」她竟然真的是防火女,在這暗無天日的瘟疫中心還堅持守護著火種,不顧殘疾的身體,還能幫助病村的人們。我有點後悔殺死了她的姐姐,不知道以後她怎麽才能生存下去。

我把所有人性都拿了出來獻給了她,然後轉身往外走。身後傳來她柔弱的聲音:「姐姐,謝謝。姐姐,再見。」我看看手上的老魔女戒指,這上面也許帶著一絲紅蜘蛛的氣息,才讓她誤認為我是她的姐姐吧。

善良的白蜘蛛

在廢都,我最後一次遇到了針刺騎士,他又準備對我背後下手。我這次殺了他,他死時候竟然哭了,喃喃說著什麽,我湊近了聽到他說:「小姐,對不起,我不能再照顧你了,請......保重自己。」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一個以人性為食的吸魂怪,竟然會把搶奪來的人性也去獻給小姐?我再一次後悔了,在這世界裏從來沒有這樣悔恨過。

很久很久以後,我再次回到了惡魔遺跡,這裏的營火已經熄滅了。沒有人照顧白蜘蛛,她已經去世多時了。等等,還有一具屍體,在旁邊我撿到了「克拉娜的咒術書」。我的咒術老師啊,原來她們是姐妹,我沒有救她們出混沌沼澤。克拉娜冒著被感染的危險來見到了她的妹妹,克拉格被我殺了,她們兩人也沒有活下來。我這一次是痛恨自己,因為我她們才都死在了這裏。
嚴格慈祥的老師克拉娜,堅強有擔當的克拉格,溫柔善良的小妹妹。你們能不能原諒我這個不死人?

八更:亂世情----水生的凜

和黑魂不同,只狼蘊含著更加柔和的東方文化。

很久很久以前,水生村有個叫凜的姑娘,她和一個叫做作左的男人相愛了。之後作左也許為了功名外出尋找自己的前途。凜苦苦哀求他留下來不成,只好在村頭夜以繼日地等待,為了不讓過路人看到自己的面龐,她戴上了一個僧人一樣的竹笠,並且彈起他喜愛的三味線來寄托相思。

時光荏苒,到了只狼的時代。主角在序章爬出井口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身穿紫衣的武士(還好不是孤影眾),他主動上來搭話問我有沒有聽到傳來的音樂聲?我聽了半天表示不知道,他若有所思地說聽聲音好像在呼喚著誰,還說聽方向好像在廢棄地牢,並拜托我們幫他留意。

我並沒在意這件事,以後一路來到地牢,遇到了強敵七面武士。殺了他之後我意外地看到了紫衣武士,他落寞地坐在地下,擡頭看了看我說:「忍者大人,我也追尋到了這裏呢,我怎麽才能找到聲音的主人?你有頭緒嗎?」他的眼神已經熱切而瘋狂,「聽起來確實是在呼喚我呢,這聲音應該來自葦名底部吧。」我有點訝異的看著他,在這亂世還有如此有浪漫心理的人呢,好吧,我會幫你找到這聲音的主人。

執著尋覓的武士

一路來到了濃霧彌漫的黑森林,他居然先我一步到達了這裏。坐在山石上看起來有點疲憊了,這一路一定很辛苦吧。他詢問我如何過去這片森林,我請他稍等一會。然後我摸進去遇到了復國時死去的巨大武士,他已經沒有了頭顱,化成妖異的「無首」,兩刀就讓人恐懼的無法戰鬥,好在我有破解幻象的「神之飛雪」可以對付他。真不敢想紫衣武士自己面對這恐怖的惡靈會如何應付。佛堂上擊殺濃霧的源頭「霧隱貴人」,霧氣隨之散去,一條山路閃現出來。

紫衣武士低聲道謝,穿過小路,匆匆奔去。我搖了搖頭,真的沒聽到什麽三味線的聲音啊。

快到水生村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他倒在了山路邊,已經奄奄一息。我趕忙扶起了他,他苦笑了一下,「我大意了,被琴聲吸引了註意力,沒想到怪物......」我感到一陣酸楚,辛辛苦苦這麽久,你為了什麽呢?他又斷斷續續地說:「那女琴手就在前面,果然是在等我吧,可惜我已經不能動了,能不能拜托你......」我慢慢地把他放下,請放心吧,我會把你的願望帶到的。

從這個角度可以瞥見凜的面龐

轉過一個彎後,在一片淒清的月光下,我看到了彈三味線的姑娘,她戴著僧人一樣的鬥笠,穿著綴滿櫻花的衣服,靜靜地站在路旁。我走近她,聽到一陣哭泣的聲音,還沒有說話,她就開口問我:「請問,您看到作左大人嗎?」我回答沒有,她嗚嗚地哭著說:「每個人都說沒有見到他,他到底在哪裏?請告訴我!」說著揮舞三味線打了過來,我只好邊招架邊反擊。她忽然停下,驚呼了一聲:「謝謝你,謝謝你,作左大人,您把那孩子送來作為替代......」說著就消失了,原來她已經死了很久了,只是對情人的牽掛才讓她的靈魂一直在等待。

我想起了紫衣武士,趕緊回到了他的身邊。只見他面露滿足的微笑:「忍者閣下,是你讓那彈三味線的姑娘來的吧,她果然是在等我啊。」他眼裏閃著奇異的光:「她邊撫摸我邊給我彈琴,這琴聲和往常不同,就像......就像搖籃曲一樣,既溫暖又又安詳,她邊彈邊對我說,多虧你能來啊。」「她呼喚的果然是我啊,謝謝你,忍者閣下。」說完送了我一個繈褓地藏,溘然而逝。

武士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我久久沒有移動,原來紫衣武士是作左的孩子啊,作左也許戰死了,也許老邁了,總之終究無法回來。但他一直牽掛著水生村這個叫凜的姑娘,雖然自己無法回家,但冥冥之中他讓自己的孩子紫衣武士聽到了召喚的琴聲,把他送到了她面前,終結了她的怨念,讓她得到解脫。

這是東方愛情中含蓄而又體貼的特點,姑娘忠貞地苦苦等待情郎,不惜身化厲鬼。而男人明瞭她的深情,想方設法也要給她一個答復,好讓幾乎身墜地獄的靈魂解脫。

只狼中還有很多對親情的描寫,狼、和真、弦一郎都對自己的義父尊敬崇拜。城門道有個瘋癲的老婆婆,一直牽掛著她疆場的兒子,而他就倒在離自己母親不遠的地方。平田家大火燒起的時候,有個奄奄一息的家臣也掛念著他的母親能不能逃離出去。

看起來,宮崎英高心軟了。就連孤獨的獅子猿也等來了他的伴侶。

不要殺了這對神仙眷侶啊!

九更: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帕奇傳說

帕奇是老賊意誌的體現吧。遠在裝甲核心時代(或許是很久以後),帕奇就駕駛著機甲出現過。當打不過主角的時候,他會跪地求饒,給你考慮的時間只有短短十秒,你如果不殺他,他就會逃跑,邊跑還邊開槍打你,真能把人氣笑。

小機靈鬼帕奇

黑魂裏面他以一個光頭猥瑣形象出現了,他問你是不是聖職人員,還會告訴你前面有寶物,就在不遠處,等你探頭往下看的時候,他重重的一腳將你踢下深坑,然後探出他討打的光頭,嘿嘿地奸笑著走遠了。我當時真的氣的要命,壞人見得多了,沒想到還有這麽奸詐的東西。好不容易找到路走了出來,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帕奇打他一頓,他以一個很惡心的姿勢蹲在地上,滿臉誠懇地向我道歉。這世界裏能說話的人真不多,我選擇了原諒他,他開始向我兜售貨物:「帕奇老店值得你一來再來啊,嘿嘿嘿。」他奸笑著說。

這姿勢真是猥瑣

然後他和我說起了曾經和一個小偷關在一起,「那家夥確實對我不壞。」他說。我看到他那奸詐的臉上掠過了一絲真誠。憨厚老實的洋蔥騎士簡直和他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路過枯井的時候,洋蔥騎士說他的盔甲被偷走了,自己也被人推到了井裏,我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不是帕奇的標準作風嗎?我得找他算賬去。

祭祀場遇到了帕奇說過的那個小偷,他是為了村莊的孩子們不斷地偷東西,上次失手被抓我還救過他一次。攀談了幾句,他說還要偷點東西賣掉。

再次遇到帕奇,他還是很惡心地蹲在那裏,商品裏面有了一套卡利亞納的盔甲,我幾乎可以斷定,就是他偷的盔甲。他問我小偷去哪裏了,我說他去洛斯歷克了,帕奇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都沒來得及把洋蔥盔甲和他要過來。

做好事不留名

不久之後又遇到了小偷,他說在洛斯歷克被一個卡利亞納的騎士搭救了,我不禁奇怪,洋蔥騎士這時候還在井裏呀,難道是帕奇穿了洋蔥盔甲救了他?他又為什麽不現出真面目呢?我越來越覺得奇怪了。

在黑魂3DLC裏,我們遇到了一個真誠義氣的騎士叫拉普,他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蹲著,還念叨著自己的記憶遺失了,我以為他是帕奇,但他不但沒坑過我,不但和我喝酒還送我了個圓盤。他問我能不能幫他找到解咒石碑找回記憶,秉承著知恩必報的原則,我答應了他。在環印城我們找到了解咒石碑,他跪在地上,語調有點奇怪「前面有許多好東西,就在前面不遠處啊。」我和他處了這麽長時間,完全放松了警惕,剛往懸崖下一探頭,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腳,跌在坑底,摔得眼冒金星。我憤怒地擡起頭來,只見拉普慢慢地摘下了頭盔,露出了圓圓的光頭和奸詐的笑容,「再怎麽改朝換代,人類的貪欲都是一樣的,這對無欲無求的我來說,很難理解耶。也許這就是人類該走的路吧。」他慢慢地說。

別被生活打哭哦!

更可氣的是,在血源裏也有一個叫帕奇的蜘蛛,它也踢了我們一腳。

宮崎英高簡直把帕奇做成了吉祥物,他無處不在地給玩家制造麻煩,但仔細想來,他並沒有把我們害死。關到塔裏的時候我們拿到了裝備,就連他把我們踢下懸崖,後來也證明,那是出去的正確道路,更別提他不求回報的救了小偷。

人生中也有許多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朋友,他雖然作弄你,打你罵你,但真正有事的時候他們卻會站出來幫助你。更可怕的其實是那種口蜜腹劍的假朋友,表面上親親熱熱,卻時刻想著陰你一把。這種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加可惡吧。

十更 永生的詛咒

在只狼遊戲裏面,不死的不僅僅是主角和九郎。這裏的人好像把永生當成了至高的願望。葦名城裏大家爭奪龍胤之血,仙峰寺和尚們殘酷地進行實驗,在淘汰無數孩子後供奉一個假龍胤。源之宮裏的貴族欺騙人民飲下源之水變得不人不鬼,只有無限的歲月猶如酷刑無法擺脫。

源之宮外的破敗小屋裏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她好心地提醒我們宮裏簡直是鬼門,最好繞過去。再和她交談,她說自己的父親進宮去了,貴族們說可以讓他永生。那是什麽樣的永生啊,每天都要定時餵食變異的魚王,永遠也不能離開一步,永遠也不能停止,永遠也不能解脫。

她請求我們讓她的父親不要在為了永生去餵魚了,這無窮無盡的折磨太可怕了。

內宮裏我看到了遊來遊去的貴族,他們下半身已經沒有了腿,白發蒼蒼的頭顱伸得長長的在尋覓獵物,一旦被他們發現,就會用枯樹般的手抓住你吸食精氣,瞬間就能讓人老態龍鐘。

我殺進宮裏的時候看到一個老太太也在殺貴族,她喊叫著:「什麽永生?什麽不死?還我的父親,還我的家人,還我的青春。」等我走過去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兀自拿著匕首一刀一刀地捅著已經死去的貴族。

敲鐘就能餵食

在湖面的平台上我遇到了餵魚人,他已經和貴族長得差不多了,每天定時敲鐘來餵食魚王。魚王不死,他也不能死。我問他還記得自己的女兒在等他嗎?他渾濁的眼裏好像有了淚光,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魚王不能太胖了,別餵他太多。」看來除了餵魚,他什麽也不記得了。

我找來了壇子貴人給的真正的尊貴餌食投給了魚王,後來在獅子猿飲水處發現了魚王的屍體。我拿了魚王的白須給了餵魚人,他恍然地坐在了地上:「魚王大人死了啊,我可以不用餵魚了,謝謝你。」說完坐在地上垂下了頭。

巨大的鯉魚王

遠處跌跌撞撞地跑來一個老太太,抱住餵魚人的腰,仰起臉對他說:「父親,我們不要什麽不死了,我和姐姐一直會陪著你的。」餵魚人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她幸福地抱住父親,一起閉上了眼睛。

很多文學作品裏都描寫過不死的人,最後結局都不好。人生一段,過好每一天就是了。永生的殘酷在九郎身上已經體現出來了,因此他才決心用不死斬結束自己的生命。

或許,死亡才是造物者給人最大的恩賜。

十一更:劍聖葦名一心

氣度不凡的劍聖

總想寫寫一心,又總是琢磨不透他。

他是葦名城的主人,卻沒有住在天守,而是在偏僻的角樓養病。他是天下無雙的劍聖,卻化妝後親自出手斬殺微不足道的老鼠。他在地獄中回生之後,不急著復國,卻非要和只狼一決高下。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二十年前,葦名一心正當盛年。他結交了一幫大有來歷的朋友,身材高大的魁忍梟、幻術大師蝴蝶、忍者猿、醫師道玄還有曾經是山賊而後被他劍術折服的鬼刑部和他的嘍啰們,再加上葦名七本槍等,他們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這時候葦名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外族(一說是平田家,一說是淤加美族,一說是內府,這裏不作深究,暫時稱為外族。)欺壓原住民令他們逐漸忍無可忍,最終爆發了盜國之戰。

這些朋友應該都和一心過過招,他說淤加美的女戰士巴曾經用舞蹈般的動作迷惑了他,令他險些上當。後來他把弦一郎交給巴來教授武功,應該是認為巴有獨到之處。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弦一郎不適合學習葦名流派的武學,因為他說過,葦名流的極意是無心,不能拘泥於形式。那誰才適合學習呢?

狼是被和真喚醒的,救出九郎之後被弦一郎偷襲。再次被佛雕師救醒,並贈與他忍義手,使他如虎添翼。尋找九郎的過程中,只狼逐漸成長,一舉擊敗了守衛正門的騎將鬼刑部。這時候,一心出現了,他授予只狼「葦名流秘籍」,讓狼開始修習葦名劍法。鬼刑部也許只是一次試煉,葦名流的入門試煉。

山本重則等大將都是學習的葦名劍法,在對決中一一敗於只狼的劍下,開國元勛七本槍也不能取勝。只狼來到了葦名天守閣,遇到了弦一郎。巴流武學驚世駭俗,還伴隨著雷電之力。卻還是被只狼擊敗了,他對葦名劍法領悟的越來越深。

一心在養病的閣樓上接見了只狼,他倒了一杯酒,絲毫沒有埋怨只狼將葦名的幹城重將幾乎殺光。而是悠悠地拉起了家長,有意無意中,他說:「淤加美的巴曾經和我有過一次切磋,她奇異的舞蹈幾乎迷惑了我......」剩下的話他沒說,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只狼。言外之意你今天用葦名流擊敗了巴流,說明還是葦名流強啊。

這時候內府軍已經開始進攻葦名,就在天守閣下軍士們已經集結準備對抗入侵了。可以說,由於只狼對防守體系的破壞,內府軍幾乎長驅直入地直搗黃龍了。但是一心毫不在意,反而對只狼的前途關心有加,甚至還有閑心和他飲酒談論舊事。並且說出了著名的金句:「猶豫,就會敗北!」

內府軍攻勢如潮,再加上滲透進來的忍者間諜,不長時間就殺了進來。整個葦名城火光沖天,屍橫遍野。

葦名的武士們為了自由拼死抵抗,到處都可以看到和內府軍交戰的寄鷹眾和葦名流武士。內府軍憑借著先進的火炮和雙刀流武士以及紫衣高手孤影眾壓制住了反抗,層層推進,眼見葦名就要落城。

最後再去破廟的時候,佛雕師已經不在了。保護葦名的渴望讓他化身成了巨大的怨恨之鬼,代替鬼刑部在正門抵抗內府軍。只狼出現在他面前,他已身化修羅,只知殺戮。一番劇鬥,只狼斬殺了怨恨之鬼。佛雕師已經沒有恨意了,他低聲對只狼說:「拜托了,謝謝你。」

對面樓上的老婆婆對只狼說:「不要怨恨任何人,否則就會身化修羅。」

回到天守閣,發現一心已經倒地身亡。和真交給他一心留給下的最終奧義「無心」。葦名流絕學已經盡在只狼之手,這幾乎犧牲了整個葦名城才造就。

追尋九郎的路還在繼續。

城外依然白花遍野,弦一郎再次出現了,隨著又一次的失敗,他悲鳴著召喚出了全盛時期的葦名一心,最終最強對決開始。

面對著經歷無數磨難,即沒有偏離劍道,又沒有沈迷殺戮的只狼,一心拔出長劍:來吧,不用管什麽國恨家仇,兒女情長,生死契闊。我費勁心血培養出來的傳人,我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看看是青出於藍還是老而彌辣。

一心的葦名流比誰都熟練流暢,刀光如雪,漫天白荻飛舞,只狼在叮叮鐺鐺的打鐵中,伺機反擊得手。一心長嘯聲中,抽出長槍大開大合猛攻,間或竟然還有手槍攻擊,真是體現了無心的極詣。只狼領悟了無心的精髓,萬事萬物皆可作為武器,鐵傘迸出火星,空中騰起霧鴉,只狼的身影閃入出刀,刺穿了一心的胸膛。

這場戰鬥的成長對只狼來說意義重大,他擊敗一心之後站在了葦名流的巔峰,對一心來說,他培養出來的學生終於超過了自己,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縱觀全域,一心好像發現了狼的武學天賦。他指示和真與只猿幫助只狼,還派出手下武將不斷地訓練他,讓他在戰鬥中逐漸提高,擊敗怨恨之鬼應該是只狼重要的路線,保證了他不會沈迷殺戮,在劍道的正路上銳意進取。

一心應該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死去,他死的時候還拿著劍,可能是跟和真在談論劍道。畢竟和真也是他的劍術弟子,還斬過修羅,造詣不凡。

最後的復活讓他得到了和只狼正面交鋒的機會,面對這樣的高手,一心即使國破家滅在即,還是依據著武者的道路,使用弦一郎換給他的一條命和自己的弟子進行了對決。

結局應該使他滿意,他終於培養出了超越自己的武者。

十二更:獨臂俠們

不死,是只狼的主題,人們為了追求不死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行為。遊戲的關鍵點除了不死,還有斷臂,今天我們來梳理一下這些獨臂的俠客們有著怎樣的聯系。

1、

如虎添翼的義手

狼是九郎忠心耿耿的仆人,為了九郎可以赴湯蹈火,九郎對他也恩義有加,別人苦苦追求的不死之力,他首先就給了狼。

三年前的平田家被山賊入侵,家臣幾乎被屠戮至盡,滿院的熊熊大火映得半邊天血紅。狼急匆匆地趕到的時候,他的義父「魁忍」梟,在院子裏無力地坐在樹下,他指著內院說有人要殺九郎,讓他快去,然後就咽氣了。

庭院裏到處都是破敗的房屋和持刀拿弓的山賊,在正房前守衛著山賊頭目「蚺蛇重藏」,他身高丈二,手持長刀,還會噴出毒霧,是個較難解決的精英怪。解決了小嘍啰之後,狼把重藏引到了池塘邊,這時候會有一個身穿藍衣的平田家武士前來助陣,我們得以輕松解決了山賊頭目。

地下暗室裏等待狼的是葦名國的開國元勛之一:幻術大師「蝶」,她輕功和暗器都很高,還會使用幻術召喚小兵。狼使用緊逼的戰術殺了蝶,她有些欣慰地說:「不錯,你長大了啊!」

狼想尋找九郎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迅速趨近,一把刀在背後穿透了他。狼低頭看著胸前露出的刀尖,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性的聲音喚醒了他,「去救你的主人吧,他需要你。」

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了,他一直渾渾噩噩地躺在這個枯井裏。現在他想起了他的職責,他要保護自己的主人:九郎。

九郎就在不遠處的小樓上,他看到狼聲音裏充滿了歡喜:「你來了啊,這是你的刀,楔丸!我一直給你保存著,我的守護符也一起送給你,我們逃走吧。」

剛剛逃出監牢,在月光下一片白荻原上,葦名弦一郎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也想要不死的龍胤之力。狼挺身保護自己的主人,一番激烈的格鬥之後,葦名弦一郎的長刀如匹練劃出,狼的左臂飛上了天空,他成了只狼。

佛雕師把狼救醒後,給他安上了自己曾經使用過的「義手」。狼露出了獠牙,如虎添翼。

尋找主人來到天守閣上,他驚訝地看到了自己的三年前就應該去世的義父。梟露出了真面目,他也老了,同樣想要不死之力,三年前的背後一刀,就是他的饋贈。本該死去的狼被九郎結下了不死契約,已經擁有了不死之身。

梟有些羨慕地看著只狼,決心擊敗他拿回龍胤之力。今天的只狼已經今非昔比,和高大的梟殺的你來我往,義手不時能幫他使用機關破開梟的防禦。魁忍不愧為忍者,「隱身」「禁療」等忍術也運用的得心應手,可惜他還是老了,只狼抓住機會飛躍過梟的頭頂,一刀插入了他的後背。「落影,原物奉還。」只狼低聲說道。

2、

獨臂的佛雕師

葦名國開國時候的五大功勛分別是:劍聖葦名一心、魁忍梟、幻術大師蝶、醫師道玄和忍者只猿。

只猿當年也是個忍者,和一心他們參加盜國之戰時候殺人太多,心理發生了扭曲。即將變成殺人狂「修羅」的時候,一心出手,砍掉了他的左臂,使他恢復了清醒。一心還教他用木頭刻佛像來壓制心裏的恨意,他說他刻的佛像都是憤怒的表情,這說明他的恨意一直在心裏,並未能消解。

他給了只狼自己曾經使用過的忍義手,亮出獠牙吧,他說。

忍義手結構

只狼每次拿到義手零件的時候,佛雕師總是在佛堂裏默默地給他安裝好,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說,感覺到太辛苦了,想歇息一下的時候,就可以到這裏來。

葦名城看起來岌岌可危了,佛雕師一次忽然說:「我說,你殺了我怎麽樣?我不忍心讓那孩子動手。」

內府軍進攻葦名城後,佛雕師就不在佛堂了,只狼只能自己修理和升級義手,我在納悶:他去哪裏了呢?

在城門前,進攻的內府軍遇到了一個渾身火焰的巨大怪獸「怨恨之鬼」,它雙眼通紅,渾身須發如火。會大範圍的落火攻擊,一只左臂還可以伸長到幾乎半場,堪稱最強BOSS。它已經敵我不分了,低沈地吼聲中滿是恨意,殺光眼前的內府軍後,它轉向了只狼。

艱苦的戰鬥之後,出現了忍殺紅點時,它說話了:「拜...托...你」。只狼高高躍起,揮刀刺出「永別了,佛雕師閣下。」它滿意地閉上了眼睛「謝謝你......」

終究只猿還是無法放下自己心裏的葦名國,在國家遇到危難的時候,他再次化身修羅,只為再次保衛她一次。

也許,多年以後,我會仿效你在佛堂裏雕刻佛像,只是心裏不再有怨恨。

3、

高手境界

盤曲的山澗之旁,掩映的竹林之中有一座竹樓。那裏據說藏著寶物,貪心的只狼悄悄摸進了竹林。

這時候在竹樓一角閃現出紫色的身影,電光石火般一刀劈下。

這是我看到最有氣質的精英怪,他只有一管血,左手付在身後,單手握劍鬼魅般閃出,招數簡潔致命,間或還會使用無影腳將我踢翻。

他是孤影眾的一員,守護著稱為「霧鴉」的忍義手,我起碼被他打死了三次,開始猝不及防,被亂刀砍死,他出手非常快,招架不及。接著他的刀,他還會用擒拿和腳踢,但左手始終不用,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只狼?

這個孤影眾比山賊頭目,武士大將等更加有氣質。一人一劍守住寶藏,竹濤如雷,悄立絕頂,真是武俠小說中的高手風範。

4、

獨臂的櫻龍

一切不死的源頭就是櫻龍。

櫻龍來自西方,在葦名修生養息,它造就了「龍胤」和變若水的不死之力。只是它本身卻寄生在一棵櫻花樹上,不能遠離。

我們需要它的龍淚來斷絕九郎的不死,當來到它面前的時候,我們驚訝地發現它也只有一只右手,手裏拿著巨大的「七支劍」。它的攻擊很簡單,就是橫掃豎劈,刮風打雷。等它召雷的時候我們可以跳到樹上反擊,然後沿著長劍跑上去忍殺即可。

從只狼到只猿,獨臂劍客到獨臂神龍。這個遊戲一直在傳達給我們這種殘缺美。制作人的意圖我們無法猜測,但這些獨臂人在遊戲中都是強大的存在,聯想起現實令我想起了一句話:「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是被上帝咬過一口的蘋果。都有各種各樣大小不同的缺陷,而有的人的缺陷特別大,只是因為上帝特別喜歡他的芬芳與甘甜。」

十三更 :奴隸騎士蓋爾

紅袍的蓋爾

在上古時代,初火之時,有一支號稱無敵的不死人軍隊。他們具有騎士的沖鋒陷陣威力,還有仆人般忠心耿耿的忠誠,諸神賜予他們「奴隸騎士」的稱號。

隨著戰爭結束,奴隸騎士們逐漸雕零,雖然不死,卻架不住歲月對身體的侵蝕。不知道過了多久,騎士們沒有了主人,紛紛迷失死去。最後一個奴隸騎士來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這裏是迷失的人們才能進入的世界,是一幅畫中的世界。

沒有了主人的命令,沒有了努力的方向,沒有了時間流逝的感覺,奴隸騎士漫無目的地在各個世界流浪,終於到達了迷失者的畫中世界,在這裏他遇到了一個小女孩。這個女孩看上去很快樂,她有一頭長長的秀發,是白色的,就像雪一樣,她的眼眸清澈的就像雪山上封凍的湖水,她正在一幅畫布面前準備作畫。騎士疑惑地說:「你想畫什麽呢?小姑娘。」看著風塵仆仆的老騎士,小姑娘回答:「我要畫一個新世界,爺爺。這是我的使命。」蓋爾被小姑娘的真誠吸引住了:「那麽我來幫助你好嗎,我叫蓋爾。」「好呀,蓋爾爺爺。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是,從此之後,我稱您為大小姐。」

主仆二人

一老一少在畫中世界相依為命,時間流逝,顏料褪色,畫布破敗,這世界漸漸趨於崩潰。這一天,大小姐說:「蓋爾爺爺,這個世界要淪陷了,我需要畫出新世界了。」「那應該怎麽辦呢?小姐。」「需要燒毀這個舊的世界,尋找到不褪色的顏料來重新繪畫。」

像其他世界一樣,這個世界也有守護者,她叫芙蕾德,是個修女,她不允許這個世界被燒毀,於是把大小姐關在了小書樓上,蓋爾不敵芙莉德修女和艾雷德爾神父,撕下畫布一角匆匆逃離了畫中世界。

蓋爾並沒有放棄大小姐,他日日夜夜等待在幽邃教堂,等待能和他聯手擊敗修女的灰燼到來。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一天,我來到了這裏,蓋爾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拿出畫布一角引誘我來觸摸,手賤的我果然上當,兩人先後被吸進了畫中世界。

芙莉德修女

蓋爾解釋了他的一番苦心,我和他一起來到了芙莉德修女面前。修女並不是壞人,她放棄了王女的身份選擇與艾雷德爾神父一起守護這個腐朽的畫中世界。艾雷德爾用鮮血為原料修復著這個破敗的世界,甚至不惜鞭打自己,用自己的血來壓制住會淪陷世界的火焰。但是舊世界終究會毀壞,新世界遲早會到來。我聯合蓋爾努力的擊敗了芙莉德修女,隨著修女倒下,大火燃起,畫中世界即將新生。

見到蓋爾的大小姐十分開心,她說要找一種不會褪色的顏料來繪制新世界,這種顏料就在黑暗之魂中,蓋爾慈祥地看著大小姐,仿佛要用粗糙的手來撫摸她的頭發,但是手抖動了一下,他終於沒有擡起來,而是笑著說:「那我就為大小姐去尋找黑暗之魂,我一定會找到的,對吧?」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尋找黑暗之魂談何容易,這是葛溫王賜予矮人王的珍貴禮物。我們不約而同地來到了囚禁矮人群王的環印城,匆匆分手後他走向了王城,而我來到了公主費蓮諾爾的沈睡之地,這裏封印著黑暗之魂,但隨著公主的蘇醒,狂風驟起,我被傳送到了遙遠的未來。

黃沙漫天的環印城

明明還是環印城,周圍卻黃沙漫天,殘垣斷壁。這裏早已經在時間的威力下變為廢墟,我險些迷路,幸好不時會發現小小的紅旗指示。

眼前的這是誰啊?

他身軀龐大,手持大劍,破爛的紅色披風隨風搖擺,他是蓋爾,他找到了黑暗之魂並且吞了下去,自身卻被侵蝕,神智已經不清了。他揮舞大劍向我們襲來,我無奈一邊遊走一邊打倒了他。

他久經歲月侵蝕的身體跪在地上,一滴一滴的濃黑的血滴在大劍上,「啊,這就是黑暗之血啊,這就是我要找的顏料,請......帶給大小姐。」說完他完全喪失了神智,殘破的肢體支撐著巨大的身軀攻擊而來,這是當年力敵諸神的力量,這是騎士最後的榮耀。苦戰之後,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他含笑說:「我不是英雄,我不能對抗黑暗之魂,但是我找到了顏料。」同樣作為外來者,他永遠地埋在了千萬年之後的環印城黃沙之中。

借圖

我遵守他的囑托,將黑暗之血帶給了大小姐。她欣喜地坐在了畫布前,迫不及待地開始作畫:「我會畫出一個寒冷的,黑暗的世界,用最溫柔的筆調。總有一天,它能成為一個人的容身之處。我忘了告訴你,蓋爾爺爺,這是為你畫的容身之處。」

迷失的老騎士蓋爾拼盡全力,不惜被放逐到未來末世,只為找到大小姐需要的顏料。大小姐憐憫著迷失的騎士,一心想為他打造一個世界來藏身。兩人的互相依賴也許是老賊傳達給我們溫暖的善意吧。

十四更:梅琳娜

梅琳娜是我們褪色者在交界地遇到的第一個願意幫我們的NPC。在一眾窮兇極惡,不似人形的敵人和NPC中,人淡如菊的她出現就像陽光一樣照亮了我們灰暗的心房,讓我們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明說是和我們做個交易,斷絕了一切感情糾葛。讓我們帶她到黃金樹下,並贈予我們靈馬戒指。這匹馬簡直就是我們的救世主,幫我們度(tao)過(ke)了無數難關。在印證了我們的實力之後,她帶我們來到圓桌大廳,讓我們有個棲身之地,還結交了一幫朋友。

一路上賜福點她時不時的出現,指點我們,但絕不打擾。屍山血海的殺出來,我們已經成為了這個大陸最強的人,黃金樹下,梅琳娜問我們「你已經準備好犯下重罪了嗎?」盡管她從來求過我們做任何事,因為心頭的那一片白月光,我們仍然答應了她。

於是「與火同行者,終有一天會遇見命定之死。」,她全身燃起火焰,走向黃金樹,大樹烈焰騰飛。

最後的時刻她向我們伸出手說「謝謝你。」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犧牲換來了我們的加冕。

呆若木雞的我淚如雨下,心如刀絞。盡管她總是和我們保持距離,也從來沒許諾過什麽。我仍然覺得她曾經在我心裏占據過最重要的位置,就像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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