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歲生辰那日,一向敬愛的兄長醉酒將我撲倒在了臥榻上。
第二日酒醒,我留下尚在昏睡的他落荒而逃,並對那晚的事情絕口不提。
我以為他並不記得醉酒後的事,直到三天後,我那說一不二的表姐為我開了個擇婿宴。
我在一眾俊郎公子中挑花了眼,沒想到更個衣的功夫就被人堵到了花園假山裏。
他動作強勢得很,語氣卻帶著幾分委屈:
「前幾日生辰才同我醉酒同臥,現在就要始亂終棄了麽?」
我被他攪得腦子亂成一片,最後只能強笑道:
「呵呵,什麽生辰?什麽醉酒?我怎麽不記得,阿兄是做夢了吧……」
他聞言輕笑一聲,然後猛然低頭堵住了我的嘴,唇齒纏結間含混道:
「看來是真不記得了,無妨,為兄來幫你回憶一下就是。」
【偽骨科,微病嬌】
【白切黑大灰狼 ✘ 易炸毛小白兔】
【春秋背景的大框架】
01
「公孫意,你給我過來!」
我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父親,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粗壯的荊條,當機立斷躲到了兄長身後。
公孫原熟練地擡起手,廣袖垂下將我護得嚴嚴實實,溫聲無奈道:
「父親,意兒還小。」
「還小?都快及笄的人了還小?」
我抓著兄長的手臂,從廣袖之下探出半個腦袋,辯解道:「這不是還沒及笄嘛……」
父親甩了一下手中的荊條,怒目道:
「你還敢說!」
「一個姑娘家,居然去同那群紈絝鬥雞?!」
「滿洛邑裏去看看,誰家姑娘像你這樣沒個正形?你就不能同你表姐學學?她堂堂一個王姬殿下,都不曾像你這樣肆意妄為!」
提起我表姐,我忍不住嘀咕道:
「她何止是不肆意妄為啊,她都快把自己圈成個泥菩薩了。」
「你還敢說?我今日非得教訓教訓你這個逆女不可!」
「……」
於是事情又演變成父親拎著荊條追,我繞著兄長跑,邊跑邊喊:
「阿兄!」
我們轉到第十圈的時候,兄長捂著腦袋攔住了父親,然後接過荊條熟練跪地:
「父親要罰,還是罰我吧。」
父親搶了搶荊條,沒搶動,最後只能甩袖而去:
「你就慣著她吧!」
02
父親說的對,我如今這種無法無天的性子,至少一半要歸功於兄長的袒護和縱容。
而另一半,則要歸功於我執掌王軍的大司馬父親。
所以我在洛邑城紈絝圈裏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不是今日賭輸了錢被人要債上門,就是明日鬥雞與誰家公子打起來被告到司寇那裏,或是後日一擲千金買回一堆稀奇古怪的鎖甲機關。
對著這樣的我,父親吹胡子瞪眼,母親長籲短嘆:
「意兒如此,將來洛邑王公裏,誰家肯娶她進門啊。」
每當此時,兄長便會極其淡定道:
「嫁不出去便不嫁,我們公孫家的女兒養一輩子就是了。」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然後熟稔地挽上他的臂彎,他便溫和地笑著摸摸我的腦袋。
彼時年少不知事的我並不知道他溫柔寵溺的背後,藏著無盡的陰暗欲念。
我只知道,公孫原,我最引以為傲的兄長,年紀輕輕就已是大周左司馬。
他是洛邑裏許多姑娘的夢中情人,卻一直不曾成婚。
我原以為是他太過守禮自持,看不上這些情情愛愛,卻從沒想過,其實他只是在等我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