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是侯府世子,英俊瀟灑,風流才子,卻對我情有獨鐘。
把我寵上了天。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撞到他私會白月光。
哭求無果後,我一笑拉起別的男人。
老娘不伺候了。
1
京城人人都知道莫世子出去一趟西域就被勾了魂,得了個美人。
大街上,只見一排又排的攤位上擺了各種各樣的新鮮玩意,我像一個小孩啥都要摸一摸。
「茉莉,等等我」世子跟在我身後,手裏拿著糖葫蘆。
「茉莉,這是我們中原的小吃,酸酸甜甜的,你一定會喜歡」
我欲接過來,手卻被他拉在手心,他微彎腰小心翼翼地把糖葫蘆遞我嘴邊,一口下去,那甜味竄入我心底。
「世子又帶茉莉小姐出來逛街了」
「真羨慕茉莉小姐啊,世子還親自餵她,要是世子能這麽對我,立即死去也值了。」
我不禁搖搖頭,失笑。
「茉莉,怎麽了」世子註意到我的情緒。
「我想念沙漠中的綠洲了,想念小虎了」我是被遺棄在沙漠的,被老虎哺育,遇到一個人教我寫字,教我道理後就消失不見。
生如此不容易,看多了叢林生活,死卻很容易。
在侯府的生活就像一個美夢那樣不真實。
我推開門,我驚呆了。
院子裏擺了仙人掌,鋪了沙子,連綠洲裏的溫泉冒著氤氳的熱氣,這個美夢更不真實了。
「小姐,這是世子給你的驚喜,世子一晚都沒睡,還讓我們動作輕點,生怕吵醒姑娘。」
「莫時,我······」我捂著嘴,感動的淚水流下,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
「茉莉,我想照顧你一生一世,讓你往後的時光一生無憂,好嗎?」
「好」我得遇良人。
如果我不曾撞見他私會國舅夫人,也許這個夢我會一直做下去。
記得初次見到莫時是在我饑腸轆轆搶了路過沙漠的商隊。一轉眼就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眼中的驚訝轉瞬即逝。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順手搶了他腰間的玉佩」
「姑娘喜歡就贈與姑娘了」微風拂過他刀削般的眉眼,竟有柔情。
「真是個傻子」
「莫世子又在處處留情了,前腳還哄著西域舞女一定接她回中原呢」
「哈哈,我們莫世子本就是風流之人啊,剛剛那小娘子也是個美人啊」
只有莫時看著我離開的方向沈默不語,卻鄭重道:「我去去就來,前面驛站等我」
「看吧,他又追美人去了」
「姑娘,你一人在沙漠也不安全,不如隨我一同回去,我給姑娘安排個好去處」
「我也不認識你,走開」
「姑娘我叫莫時,是侯府世子」
我聽教我寫字的人提過侯府世子,最懂吃喝玩樂的草包世子。
「我知道,草包世子嘛」哈哈,這下還不惱?
「那本世子還真是出名,遠在大漠還知道我,不錯不錯。」
「姑娘,天就要黑了,不如隨我回去,這裏豺狼虎豹,亡命之徒時有出沒」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群群發光的綠眼睛把我們包圍了。
「真是烏鴉嘴」
他雖害怕卻還是擋在我面前。
然後被狼撲倒,我實在看不過去,三兩下把狼打倒。
可是狼數量眾多,臉頰被劃傷了。
「姑娘,不用管我,你先走」
危急關頭,小虎出現救了我們。
小虎是一頭老虎,渾身健壯。像一只大貓咪一樣蹭了蹭我。警惕的看著莫時。
我摸著小虎頭,「乖,他是我朋友。接下來麻煩你了」
一聲虎嘯,狼群四散逃開。
「姑娘」
「我叫茉莉」
「茉莉,臉對女孩可是很重要的,跟我走,你也想看看繁華的京都吧」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我願意賭一次。
2
我進了莫府,雖然老夫人不喜我,認定我是一個野丫頭,出生低賤配不上莫時。
她還把身邊的得力幫手給莫時做了通房丫鬟。莫時不同意。
「茉莉,你放心,我是不會收的」
「我只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感動不已。
人人都說莫世子轉了性,浪子回頭金不換。
我和莫時結婚當天,老夫人沒有出席。
我穿著喜慶的婚服,上面繡著鴛鴦圖紋,在陽光下像水波紋,煞是好看。
「這可是世子求了皇上賞賜的,世子對姑娘真好」
可不是,離開沙漠這麽久,我也要有個家了。
想到這,我的嘴角梨渦慢慢揚起直至完全綻放。
丫鬟看著不由得呆了片刻。
外面催促,蓋上蓋頭最後一刻。
「姑娘,你要小心國舅夫人 」
拜完天地,夫妻對拜,想著莫郎此時的神情可是一臉春風蕩漾,不由 笑出聲來。
「娘子,還是如此調皮,拜堂都不專心」
我一下子臉通紅。
後面到婚房裏坐下都腳下飄浮。
許是莫郎被友人灌酒,半夜還沒回房。
我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著,實在餓的難受。
門外也沒人守門,我還是吃點糕點吧。
吃完出去消食,卻在假山後看到一對野鴛鴦纏結在一起。
看到精致的鴛鴦羊脂白玉玉佩,花紋式樣有些眼熟。
正欲褪去。
「莫哥哥,你真是想死倫家了。」
奸夫竟然是莫時,本想上前質問,身體卻逃也似的離開了。
回到婚房,把自己摔在床上,只想把剛才的事當成一場夢,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以前的一幕幕在我眼前劃過,莫時溫柔的餵我,莫時為了我改造房屋布置,最後卻閃現假山旁的一幕茍合。
我睜著眼睛直到天明,莫時也沒回來。
一大早,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前來請我去敬茶。
她故意把茶杯倒的滿滿的,等到熱氣散布杯身時接給我。
很燙很熱,我也沒松手,保持著敬茶的姿勢。
我想贏得老夫人的喜歡,我不甘心。
「母親,茉莉給你敬茶呢」莫時要接過我手裏茶盞遞給老夫人,我不松手,茶水濺了莫時一身。他眉頭微皺。
「罷了,我也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莫時追上我,「茉莉,我昨晚喝多了睡在書房了,可否不生氣了」
他還在耐著性子哄我,說著好話。
我微微紅著眼眶,「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
「我只是喝多了,一時沒摸著房間」
「我要冷靜冷靜,不要跟著我」
回到房間心亂如麻。
夫人,國舅府舉辦宴會,邀您前去。
3
國舅府裏前廳掛著一些名畫,小路邊一簇簇挺拔的竹林,曲徑通幽。
就是花池裏種著幾顆仙人掌。
然而一轉進入國舅夫人的院落,只覺有點刺眼。
到處金燦燦的,院落裏種著牡丹。
「哇!姐姐國舅府真氣派,國舅也對姐姐很尊敬」
她看到我,有點驚訝。
我的樣貌和她竟有幾分神似。
我突然明白了一些。莫時平時看著我發呆的原由。
「世子夫人,相必也和世子很恩愛吧」
她不時摸著腰間的鴛鴦圖紋羊脂白玉玉佩。
「那是自然,世子愛護我人盡皆知。」
「是嗎?那我就恭喜妹妹了」
她轉身露出衣領間的紅痕。道
「我有個喜愛之物,奈何弄丟了,最近找回了些,我相信他還會回到我身邊,妹妹覺得對嗎?」
「我認為丟了說明不屬於你,重要的是現在屬於誰?」
我去花園裏透透氣,也是想偶遇國舅爺。
「哪家女眷對著仙人掌唉聲嘆氣的」
我在這裏遇到了教我識字道理的人,他看著我仿佛看著陌生人。
「師父,我找了你好久」我緊緊拉著他衣袖。
「夫人怕是認錯人了,我並不是你師父」用力拽出衣袖。
此事需從長計議。
「我認錯了,遇到你真開心。」
「國舅,你可知國舅夫人外面有人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我是莫世子夫人茉莉」
「茉莉,好清新的名字,有些熟悉。」
我離開後,他看著我離開的方向,揮一揮衣袖,暗衛悄無聲息的站他身後。
「調查夫人,還有茉莉」
我回到家,服侍完老夫人。
莫時就陰陽怪氣。
「哼,我娶你進門,你還不滿足,還去諷刺清清」
「莫時,我是你夫人還是她是?」
「你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甩袖離去。
「夫人,世子去萬花樓了」
我覺得無力,本不想和他爭吵的。
我去萬花樓,他身邊環繞一圈女子。有一個正含著葡萄像他靠近。
他看到我,推開那女子。
「莫時,我知道錯了,你回家吧」
我做出委屈巴巴的樣子。
他上前拉著我,「我們回家」
他對我也是有愛意的。
也許只要我聽話些,乖順些。
能讓他多幾分憐惜,拉回他的心。
白天我盡心盡力服侍婆婆。
她要早晨的露水洗臉,我三更天就起來。
她要我親手做的飯菜,我在廚房一點點學羹湯。
她嫌棄我不懂風雅,我學著插花和茶藝。
直到她拉著我的手,「女人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該要個孩子了」
「好的,母親」
我變了很多,像一只金絲雀,關在莫府的大牢籠裏,沒了靈魂,變成了提線木偶。
為了莫郎,應該是值得的。
4
沒想到變故來的如此快,我在街上采買食材遇見了我丈夫和國舅夫人清清。
莫時手裏拿著各種包裹,還不忘買了糖葫蘆。
「還是你懂我,我最喜歡吃糖葫蘆了」
莫時刮了她鼻子道:「淘氣包,喜歡什麽我都弄給你」
原來莫時對我的特別都是林清清培養的,我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罷。
我那時還感動的哭了,想想自己頓覺可笑。
我這樣委屈求全,他還是去見了她。
我連撕破臉的勇氣都沒有,渴望莫時能回頭。
莫時回頭了,然後發現了我,他有一瞬的慌亂。
「茉莉,你怎麽在這,我和清清只是偶遇。」
「我相信你,不用解釋」
「我們回家吧」
可是,他看著國舅夫人,今天是她的生辰,偷跑出來的,就這麽走了,有點不舍。
「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你先回去」
國舅夫人挑釁,「莫夫人,這麽粘人?」
「清清,以前不這樣,很通情達理的」
「可是,我聽說你在外宴請,她還跑去萬花樓讓你回來,可是不識大體。」
「這,……」
哼,心裏冷笑,面上不顯。
「這是我們夫妻的情趣,國舅夫人也要過問?」
「我在家準備了晚宴,老夫人也念叨你,喊你回去一起用膳。」
「好,我等會就回去」
我露出笑容「夫君,我等你」
我和老夫人一起用膳,她把筷子扔了好遠。
「讓你請個人都請不到,你還有什麽用」
「時兒那麽疼愛你,你可是挑撥我們母子關系」
「母親,茉莉不敢」
「你還有什麽不敢的,再沒有小孩,你就下堂吧」
我也很苦惱,世子好久沒進我房門了,日日睡在書房。
我一個人有心也無力。
我等在書房外面,等到半夜莫時才回來。
他身上有股牡丹香,那是國舅夫人身上的香。
只有衣衫廝磨才會沾上。
「莫時,你身上有香味」
「又疑神疑鬼了,外出應酬,這是難免的」
「如果早知道你整天像個妒婦一樣,當初就不會費勁娶你」
「你一個孤兒,我給你一個家,你攀上我,是你的福氣」
「莫郎,你可是喝醉了,我扶你進房休息」
「我沒醉,你連她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他跌跌撞撞的躺到榻上。
我一邊流淚,一邊給他解開衣物,讓他睡得舒服些。
他突然握著我的手,「清清,不要哭,我會心疼的」
哄的一聲,我腦中一片混沌。
他親上我眼淚,慢慢移到嘴唇。
我如木偶一般。
我只是一個替身。
現在白月光回來了,我該讓位了。
可是憑什麽,是莫時先招惹的我,我不甘心。
我鼓勵的抱了抱他,想讓他更近一步。
也許有個小孩,能把他牽絆住。
如果不能我也死心了。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
沒有自我,一味犧牲奉獻,現在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心思,甘願做替身。
只為能懷上孩兒,坐穩莫夫人的位置。
我看到他背上還有國舅夫人抓出的抓痕,代表了他們之間的瘋狂。
我在他一聲聲清清中,眼睛慢慢恢復清明。我不能這樣。
早上剛睜眼,啪,我被打了。
「沒想到,你是這麽有心機的人,逞我喝醉,行此茍且之事」
我懵了,這是莫時第一次打我。
我還來不及解釋,昨晚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莫名有些委屈。
「莫時,我說等你,等了好久你才來,我們是夫妻。」
泄憤道:「那你呢,床笫間還喊著清清,你置國舅於何處。」
他不耐煩道:「休要汙蔑清清的清白」
「是嗎?那你背上的抓痕怎麽回事?」
遠處慢慢走來一個人,一襲白衣清風俊朗。
看著光出現就把自己比下去的國舅爺,他嫉妒。
「我也想知道,莫世子和我家夫人是什麽交情,半夜三更在府門前依依不舍。」
我可以解釋。
嗯,我聽著。
那神情仿佛,我看你怎麽狡辯。
國舅夫人也追來了,嘴裏說著,我和莫世子什麽關系都沒有。
看著我脖子上的紅痕咬牙切齒,莫時答應她,雖然娶了我卻絕對不會碰我。